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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看起来像。”另一個声音說道。
“你叫什么名字?”格雷伯克吼道。
“达力。”哈利說。
“全名?”
“我——弗农。弗农。达力。”
“查一下名单,斯卡比奥。”格雷伯克說,哈利听见他走到旁边去俯视着罗恩,“那么你呢,红毛?”
“斯坦。桑帕克。”罗恩說。
“见你的鬼吧,”那個叫斯卡比奥的說,“我們知道斯坦。桑帕克,他给我們找了点麻烦。”
又是砰的一声。
“我唔巴迪,”罗恩說,哈利听得出来他满嘴是血,“巴迪。韦斯莱。”
“韦斯莱?”格雷伯克粗声粗气道,“那么,就算你不是泥巴种,也是和纯血统的叛徒沾亲了。最后一個,美丽的小朋友……”他垂涎欲滴的声音让哈利汗毛直竖。
“慢点,格雷伯克。”在其他人的哄笑声中,斯卡比奥說。
“哦,我现在還不准备咬她呢。我們瞧瞧,她是不是能比巴尼快一点记起名字来,你是谁,小妞儿?”
“珀涅罗珀。克裡尔沃特。”赫敏說,声音中充满恐惧,但還是很可信。
“你的血统呢?”
“混血。”赫敏說。
“容易检查。”斯卡比奥,“但是他们看起来都還是霍格沃茨的年龄——”
“我們不汪了。”罗恩說。
“不上了,红毛?”斯卡比奥說,“所以你们决定来露营?然后觉得可以用黑魔王的名字开個玩笑?”
“不唔玩笑,”罗恩說,“呕误。”
“口误?”又是一阵哄笑。
“你知道什么人常說黑魔王的名字嗎,韦斯莱?”格雷伯克咆哮道,“凤凰社。和你们有关嗎?”
“沒。”
“哼,他们对黑魔王不够尊敬,所以這個名字被列为禁忌。有些凤凰社成员就是這样被抓到的。走着瞧。把他们和另外两個犯人绑在一块!”
有人揪住哈利的头发把他拽起来,拖着走了一小段路,又把他一推坐到地上,跟别人背靠背绑在一起。哈利仍然像個瞎子,肿起的双眼几乎看不到东西。当绑他们的人终于离开后,哈利低声对其他犯人說道:
“谁還有魔杖?”
“沒有。”罗恩和赫敏的声音分别从他的两边传来。
“都是我的错。我說了那個名字,对不起——”
“哈利?”
一個新的但是熟悉的声音直接从哈利身后传来,是绑在赫敏左边的那個人发出的。
“迪安?”
“真是你!如果他们发现抓到的是谁——!他们是搜捕队,只是抓逃学的人去卖钱的——”
“這個晚上的收获不赖,”格雷伯克說道,一双有平头钉的大靴子走近了哈利,帐篷裡传来了更多的撞击声,“一個泥巴种、一個逃跑的妖精和三個逃学的。你在名单上查過他们的名字了嗎,斯卡比奥?”他吼道。
“查過了,那上面沒有弗农。达力,格雷伯克。”
“有趣,”格雷伯克說,“這倒有趣。”
他在哈利的旁边蹲了下来,哈利透過肿胀的眼睑间极小的缝隙看到了一张脸,乱蓬蓬的灰发和胡须,尖尖的黄牙,嘴角长着口疮。格雷伯克身上散发出一股怪味,和他在邓布利多丧生的塔顶上时一样:混合着灰尘、汗水、鲜血的气味。
“這么說你不是我們要抓的人喽,弗农?或者你在名单上,但不是這個名字?你上的是霍格沃茨哪個学院?”
“斯莱特林。”哈利想也不想地說。
“滑稽,他们怎么都以为我們想听這個,”斯卡比奥在黑暗中讥笑道,“但是他们沒有一個知
道公共休息室在哪儿。“
“在地牢裡,”哈利清晰地說,“要穿墙进去,裡面都是头盖骨之类的东西,而且它在湖底,所以光都是绿色的。”
短暂的静默。
“好的,好的,看来我們的确抓到了一個小斯莱特林。”斯卡比奥說,“你很幸运,弗农,因为沒有几個泥巴种的斯莱特林。你爸爸是谁?”
“他在魔法部工作,”哈利扯着谎,知道只要他们稍微调查一下,他的整個故事就会瞬间瓦解,不過,反正他面目一恢复游戏也就结束了,“魔法事故和灾害司。”
“格雷伯克,”斯卡比奥說,“我想那裡面是有一個达力。”
哈利几乎不敢呼吸:运气,纯粹的运气,会让他们安全逃脱嗎?
“好的,好的。”格雷伯克說,哈利从那冷酷的声音裡听出了极微小的颤抖,他知道格雷伯克在想他是否真的殴打并捆绑了魔法部官员的儿子。哈利的心脏怦怦地撞着肋骨周围的绳子,他觉得格雷伯克应该看出来了。“如果你說的是真话,丑八怪,去一趟魔法部也沒什么好害怕的。我猜你爸爸会奖励我們送你回去呢。”
“但是,”哈利說,嘴巴发干,“你得让我們——”
“嘿!”帐篷裡传来一声大喊,“看這個,格雷伯克!”
一個黑影奔跑過来,在魔杖的照耀下,哈利看见一道银光,他们找到了格兰芬多的宝剑。
“非——常漂亮,”格雷伯克满意地說,从同伴手裡拿過宝剑,“哦,确实是漂亮。看起来是妖精造的。你们从哪儿弄来的?”
“是我爸爸的,”哈利撒谎道,拼命祈求昏暗中格雷伯克看不到剑柄下方刻的名字,“我們借来砍木柴的——”
“等一下,格雷伯克!看這個,《预言家日报》!”
斯卡比奥說话时,哈利额头上肿胀而绷紧的伤疤猛烈地灼痛起来,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比身边的任何东西都要清晰:那是一座乌黑的、令人生畏的高耸建筑,一座阴森的堡垒,伏地魔的思维又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他正飘向那座巨型建筑,目标明确,内心平静而喜悦……
這么近……這么近……
哈利用了巨大的自制力,不再观看伏地魔的思维,把自己拽回到坐着的地方。他同罗恩、赫敏、迪安和拉环绑在一起,在黑暗中听着格雷伯克和斯卡比奥說话。
“‘赫敏。格兰杰,’”斯卡比奥在說,“‘据知是与哈利。波特同行的泥巴种。’”
哈利的伤疤在寂静中灼痛,但是他用极大的毅力使自己保持神智清楚,免得滑进伏地魔的思维裡。哈利听见了靴子的吱吱响声,格雷伯克蹲到了赫敏面前。
“你知道嗎,小妞?這张照片看上去很像你哟。”
“不是!不是我!”
赫敏惊恐的尖叫等于是在招认。
“……据知是与哈利。波特同行的……”格雷伯克轻轻又念了一遍。
周围鸦雀无声。哈利的伤疤疼痛难当,他竭尽全力抵御伏地魔思维的吸引。保持神智清楚从来沒有像现在這样重要。
“這么說,情况改变了,是不是?”格雷伯克低语道。
沒有人說话,哈利感觉到搜捕队的人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也感觉到身边赫敏的胳膊在颤抖。格雷伯克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哈利面前,再次蹲了下来,仔细地瞅着他变了形的脸。
“你的额头上是什么,弗农?”他轻声问道,把一只肮脏的手指按在哈利紧绷的伤疤上,臭烘烘的呼吸喷进了哈利的鼻孔。
“别碰!”哈利大喊。他控制不住自己,痛得简直要呕吐了。
“我想你是戴眼镜的,波特?”格雷伯克轻声說。
“我找到眼镜了!”一個躲在后面的搜捕队员嚷道,“帐篷裡在眼镜,格雷伯克,等等——”
几秒钟后,哈利的眼镜被强行架在他的脸上。现在搜捕队的人都走近了,盯着他看。
“是他!”格雷伯克吼道,“我們抓住了波特!”
他们都退了几步,惊讶于自己的收获。而哈利头痛欲裂,仍在努力维持着不走神,却想不出一句可說的话。片断的景象不断从他的脑海中跳出——
……他正在黑色堡垒的高墙周围飘行——
不,他是哈利,被绑着,沒有魔杖,处境极其危险——
……仰望着最顶层的窗户,最高的塔楼——
他是哈利,他们正在小声讨论他的命运——
……该起飞了……
“……去魔法部?”
“去個屁魔法部,”格雷伯克吼道,“他们会抢了功劳,而我們看都看不到一眼。依我說就直接把他交给神秘人吧。”
“你要把他召来?到這儿?”斯卡比奥充满敬畏和惊恐地說。
“不,”格雷伯克咆哮道,“我還沒有——据說他把马尔福家作为基地。我們就把這男孩带到那儿去。”
哈利猜到格雷伯克为什么沒有召唤伏地魔。食死徒为了利用狼人,让他穿上了他们的袍子,但只有伏地魔的核心集团才会有黑魔标记,格雷伯克還沒有获得這個最高荣誉。
哈利的伤疤又灼痛起来——
……他跃进了黑夜,向上直飞,到了塔楼最高的窗户口——
“……肯定是他嗎?如果不是的话,格雷伯克,我們就死定了。”
“這裡谁是头儿?”格雷伯克咆哮道,掩盖着自己刚才的不够资格,“我說這個就是波特,他加上他的魔杖,一共二十万加隆!如果你们胆小不想去的话,就都是我的了,而且运气好的话,這個小妞儿還可能送给我。”
……窗户是黑石块上极窄的缝隙,人钻不进去……透過它刚刚能看到一副骨架子,蜷曲在毯子下面……是死了,還是睡着了……?
“好吧?”斯卡比奥說,“好吧,我們跟着你!那么其他几個呢,格雷伯克,如何处置?”
“一起带上。有两個泥巴种,這又是十加隆。把那把剑也给我,如果是红宝石的,又能发一笔小财。”
犯人们被拽了起来。哈利能听到赫敏急促、恐惧的呼吸声。
“抓住,弄紧点。我来对付波特。”格雷伯克說着,一把揪住哈利的头发,哈利感到那长长的黄指甲划破了他的头皮,“数到三!一——二——三——”
他们拖着儿子幻影移形。哈利挣扎着,试图甩开格雷伯克的手,但是毫无希望:罗恩和赫敏被紧紧地挤压在他的两边,他抽不出身。他肺裡的空气被挤了出来,伤疤灼痛得更加厉害——
……他像蛇一样挤进窄窄的窗口,轻雾一般飘落到小牢房似的屋子裡——
他们降落在一條乡间小路上,犯人们踉跄地撞到一起。哈利仍然肿着双眼。适应了一会儿后,他看到一副锻铁大门,后面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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