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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7章 家事国事天下事【终章】

作者:飞花逐叶
奏本朱景洪看完了,而后他叹了口气。

  “转内阁,让他们议吧!”朱景洪吩咐道。

  薛家和林家的事情,一旦坐实他都会严惩,又何况一個贾雨村。

  第二天内阁出了票拟意见,令贾雨村停职在家待查。

  消息传到贾家,贾雨村就知道自己完了,虽然现在只是待查阶段。

  “老爷,何不上奏自辩?”娇杏面露忧色。

  “是该上奏,但不是自辩,而是請罪认罚!”

  自己是什么人贾雨村清楚,皇帝是怎样一個人他更清楚,所以他对平安不敢有奢望。

  叹了口气,贾雨村接着說道:“但愿陛下,能念些许旧情,不要斩尽杀绝!”

  最近半個多月,发生的变故实在太多,即便贾雨村久历宦海,仍感目不暇接难以招架。

  他毕竟是臣子,站的位置還不够高,沒办法快速看透迷局,只能在迷茫中被动应对。

  现在结果已经到来,却是他不可承受之重。

  贾雨村這人确实有水平,請罪奏本虽一字未替自己辩解,可内裡說得都是自己的功劳苦劳。

  客观上来說,他确实是给朱景洪当牛做马,被弹劾的很多黑锅也是不得不背。

  時間只過了五天,贾雨村便接到了上谕,革去了他礼部尚书的职务,然后便是对他的正式调查。

  又只過了几天,贾雨村被押入刑部大狱,对他本人的审问正式开始了。

  這一情况,可把户部尚书何顾谨吓得不轻,于是便以年老体弱为由告老。

  何顾谨当然也不干净,包括现任吏部尚书郑显林也一样,但這些人毕竟是他的铁杆支持者,他也得考虑卸磨杀驴的不利影响。

  所以,当何顾谨告老辞官时,朱景洪便顺势同意了,如此也算给了他善终。

  四月底,在朱景洪的干预下,贾雨村的案子宣判。

  因其用人不当落下亏空,故而罚沒其家产充公,且全家流放辽东以北拓荒。

  也是在四月底,江北的兼并第一案有了结果,李自恒查实了陈家各项罪名,也判了個罚沒家产全家流放的结果。

  大面积的流放,是开发新占土地的重要手段。

  這些大家族一去数百人,且比普通百姓更能折腾,所以朱景洪也喜歡流放這些人。

  也是在四月底,对薛、林两家的查访也有了结果,他们确实在泗州买了不少地。

  而在江北和金陵等地,已经有人在拿此事做文章,传一些薛林两家强买强卖的故事。

  根据北镇抚司和按察司查证,薛家林家未有强买强卖之举,所以不必对他们进行处置。

  但宝钗仍下了懿旨,申饬薛家林家贵为皇亲不该与民争利,令其将所购田地归還百姓。

  如此处置下来,這件事也就平稳落地,皇家未被攀扯裹挟弄得灰头土脸。

  地方士绅除了攀扯薛家林家,李自恒也是重点攻击目标,弹劾他的奏本是一個接着一個,而朱景洪顶住了這些压力。

  都察院這边,王培安已拟好章程,先期准备在河南、河北、山东进行兼并清查。

  六月初,户部正式下发公文,令各地官府清查土地登记,会同士绅更正错误登记情况,這算是给下面主动改正的机会。

  李自恒的严查加都察院“虎视眈眈”,加上陈家的下场已成典型,确实让各地大地主们感受到了压力。

  事实上,所谓兼并主要也跟大地主有关,因为他们在地方有无视律法的能力。

  不管怎么說,在各方面压力之下,各地陆续有“错误的登记”被改正,许多被夺走土地的百姓。

  当然,始终会有头铁的人不退土地,那就只能等都察院来查了。

  虽沒办法确保全部查到,但只要在查就会形成压力,便能起到抑制兼并的效果。

  事实上,很多事情都难一蹴而就,需要的是有足够耐心,去持续关注并不断耕耘。

  对朱景洪来說,這样的事情有很多。

  抑制兼并、任用官员、规划国内、开拓新地、建设海军、发展技术、改土归流……

  事情是急不来的,所以他不着急,日子得安稳的過。

  乾盛五年秋,和往年一样,朱景洪又住到了行宫。

  皇宫住久了无趣,所以他在七月到了行宫居住,打算一直住到年底才回去。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在行宫這边,他每日生活也很规律,一般上午看奏本或接见文武大臣,下午的時間则是自由安排。

  但今天是中秋节,朱景洪打算好好休息,所以便把政务撇到了一边。

  当然,如果是要紧的事情,自然会有人递到他面前,普通庶务放一放也不要紧。

  可即便如此,当日他還是看了十六份本章,并在内阁票拟上写下“准”或“可”字。

  奏本批阅完成后,朱景洪便来到了园子裡。

  其实說到园子裡也不准确,因为整個行宫本就是依山而建的园子,只不過有几处用于议事的殿宇。

  中秋节自当大庆,当然這些不必朱景洪考虑,自会有人将一切打理好。

  今日设宴之处叫飞流涧,之所以得了這么個名,是因为此处山涯间有处下流,由上而下有近四五丈。

  山涧之下是很大的一处花园,裡面栽种着各种奇花异草,亭台楼阁点缀于其中。

  宫女太监来往传送着各种东西,现场虽是忙碌但也井然有序。

  见到皇帝到来,沿途所遇之宫女宦官,隔着老远就已跪下参拜。

  因是参与家宴,朱景洪今日是着便服,看起来比较随和。

  花园内的一处楼台上,一众妃嫔按封位落座,此三三两两聊得非常热闹。

  而在楼台下,则有两個小丫头追逐打闹,這是朱景洪年长的两個女儿,即英莲所出之朱娴柔和可卿所出之朱娴静。

  前者已有十一岁,后者则是九岁多。

  一边往楼台方向走去,朱景洪一边问道:“怎么沒看见桢儿他们?”

  随行大太监余海答道:“回陛下,几位殿下怕還在学堂,据說是……是這几天课业不佳,皇后娘娘命所有进学之皇子,皆去学堂温习一個时辰!”

  相比于女儿们,对皇子的要求显然更高些。

  “這些天来了行宫,我看他们玩得不亦乐乎,是该管紧些才是!”

  朱景洪嘀咕时,两位公主发现老爹出现,于是便朝着他這边跑来。

  “爹~”

  “爹爹~”

  提起儿子就不爽,看到女儿小跑着過来,朱景洪便又露出了笑容。

  “拜见父亲!”

  虽是两個小丫头,但此刻行礼亦极为端正,体现出了皇家的修养。

  但這所谓的修养,在行礼结束后戛然而止,年纪小些的朱娴静立马开始告状。

  “爹……大姐她抢了我的花环!”朱娴静指朱娴柔,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朱娴柔手中的花环,朱景洪刚才就注意到了,确实编得很好看。

  只不過他沒想到,俩丫头是为這個追逐。

  朱娴柔当即道:“谁說是你的了,這是我编的花环!”

  朱娴静越发气恼,跑到老爹近前拉住衣摆,看向大姐道:“可那些柳條和花儿,都是我亲自摘的!”

  “哦?”朱景洪做上了断案官,要为這两姊妹分個公道。

  朱娴柔也不着急,慢悠悠說道:“可东西是我编出来,所以该是我的才对!”

  “我也有功劳!”朱娴静立即分辩。

  言罢,朱娴静跳了起来,同时哭诉道:“爹……大姐他欺负我!”

  朱景洪沒着急处理,而是问道:“柔儿,静儿說她也有功劳,你若独占对她则有不公,此事如何处置为好?”

  朱娴柔也有些委屈,但還是大度說道:“她若执意要,女儿让给她也可以!”

  朱娴静从长姐手中接過花环,然后才說道:“我本来就有份儿!”

  “嗯?”

  朱景洪看向朱娴静,是想让二女儿說声谢谢。

  朱娴静跟长姐关系极好,這般打闹平日沒少发生,所以刚才的事并不影响她俩关系。

  在老爹示意下,朱娴静手拿花环面向长姐,面露笑容:“多谢大姐姐!”

  “這還差不多!”朱娴柔撇着嘴。

  随后朱娴静转過身,一只手把花环举起,另一只手则示意老爹下来。

  朱景洪不明所以,但還是微微弯下腰,然后朱娴静就将花环戴到了老爹头上。

  這一情况,颇让朱景洪意外。

  蹲在原地,朱景洪扶着女儿双肩,轻声问道:“你辛苦争来的东西,何故要给爹爹?”

  沒等朱娴静回话,其后的朱娴柔就答道:“启禀爹爹,我們就是给您编的,今天中秋节……這是我們姐妹给您的礼物!”

  虽只是柳枝和野花编出的东西,可却让朱景洪深为感动,這可是小女儿们亲手给他做的礼物。

  他是铁血帝王,按理說戴這种东西影响形象,但此刻朱景洪却舍不得取下。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手牵着一個女儿,老怀大慰的走向了楼台。

  在他们刚才掰扯时,楼台上的后妃们得到了消息,此刻已经在宝钗带领下出迎。

  看着正下楼梯的后妃们,朱景洪朗声道:“不必下来了,今日家宴不讲這些,都回去!”

  于是宝钗停下,回头对众人道:“陛下既开了金口,咱们就都回去吧!”

  众妃皆言谢恩,然后依次返回楼台,朱景洪则带着两個女儿拾阶而上。

  待朱景洪来到楼台上,一众妃嫔见礼之时,其年纪小一些皇子皇女们,此刻也都出来向他参拜行礼。

  对這些儿女们,朱景洪都亲自问了话,而他本人则在宝钗引领下就座。

  這时黛玉笑问道:“陛下头戴花冠,颇有魏晋名士之风流,莫非陛下转性了?”

  朱景洪头戴花冠,其实众妃早就注意到了,而且对此深感惊讶。

  只不過因他是皇帝,所以不好出言议论。

  黛玉话才說完,湘云就开了口:“魏晋文人曲水流觞,咱们陛下横威大漠,這怎么能联到一起来,除非……”

  “除非什么?”宝琴直接问了出来。

  正待湘云要說话,宝钗便先一步提醒:“湘云,你可得說些好听的!”

  湘云叹了口气,遂道;“皇后娘娘這样說,倒让臣妾不敢說了!”

  她们们這边說笑时,靠后一些的可卿英莲這边,两個小丫头已悄声讲了情况,颇有些邀功的意味。

  “你父皇岂能戴這個!”

  “静儿啊,往后可别胡闹了!”

  可卿英莲各自教训着女儿,声音很小沒让其他人听到,她俩一直都是這样谨小慎微。

  而此刻在前面些,湘云在众人怂恿下,终于道出“附庸风雅”這四個字,引得宝钗黛玉几人都笑了起来。

  探春姐妹三人也在笑,迎春是真的觉得好笑,探春是面笑而心不笑,惜春则是逢场作戏的笑。

  除了這些王府旧人,那些前几年才选入宫的低阶贵人们,则沦为了不太重要的背景板。

  可谁又甘心一直当背景板呢?往后時間還长得很,争奇斗艳等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很考验中宫皇后治家手段。

  且說前方打趣說笑后,才有甄琴询问花环何处得来。

  朱景洪招手示意两個女儿過来,随后才道:“方才我在外面断了一桩案……”

  众人好奇之下,朱景洪便将這姐妹二人争执道出,也随之讲明了花环来历。

  听罢,一众后妃方才明白,皇帝为何破天荒戴這东西,原来是女儿亲制视若珍宝。

  這时黛玉說道:“陛下管着天下百姓生计,日理万机国事繁忙之际,還得抽時間给柔儿静儿断案,這可真是爱女心切令人叹服!”

  沒等朱景洪答话,其身侧的宝钗笑着說道:“陛下圣明烛照……是天下万邦亿兆黎庶的君父,家事国事天下事岂能不知,岂能不管!”

  听到宝钗的這句话,朱景洪想到了近几年发生的事,对皇帝“圣明烛照”這种說法,心裡是一点儿都不敢有奢望。

  端坐上首,朱景洪神色平静,语气略有些感慨道:“家事国事天下事,朕也不是全知啊!”

  虽然刚才是在說笑,但看到皇帝认真的表情,殿内的笑声便收敛了许多。

  也就是這时,外面传来吵嚷之声,细听之下還有争执。

  朱景洪知道,這是自己儿子来了,显然今天又得给他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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