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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六章 情缅财帛心

作者:沧海不笑
大太太将這十几箱体己,收藏在女儿家中,岂不比收藏在别人家中妥当。”

  刘宝正家的听了王熙凤這话,心中不免有些苦笑,這种事难道要别人提醒,我們自家還会想不到。

  虽二姑娘嫁的十分体面,二姑爷是堂堂北静王,只是但凡能做王爷的,都是满肚子算计的人物。

  這位二姑爷表面上谦和有礼,仪表堂堂,看着像個大善人。

  骨子裡却另一回事,不仅十分爱惜羽毛,且一点风险都不肯沾,是個面和心冷的货色。

  大老爷就是看透了二女婿的做派,才会舍近求远找上這位琏二奶奶。

  要想将這十三個箱子送进北静王府,只怕比送进贾家都难,還白白让二姑娘落了臊。

  而且刘宝正出门之前,甄应嘉特地向她交待此事。

  只要不因寄存浮财和水溶起了嫌隙,甄家如真遭了大难,到山穷水尽之际。

  凭着二女儿的情分,還能指望北静王府相助一二,毕竟有些要命的人情,用一次便少一次。

  這也是甄应嘉分散因果的做法,希望在甄家大厦将倾之际,多给家门留條后路。

  ……

  刘宝正家的能被甄大太太派出做這等大事,自然是個极懂察言观色的精明人物。

  她看到方才那俏丫头在王熙凤耳边低语,又神秘兮兮给她看了封书信。

  虽刘宝正家的不知究竟,但王熙凤因此变了言辞态度,却是显而易见的。

  刘宝正家的心中猜测,必定是贾府裡有人传话,暗中否了此事,這位琏二奶奶才一味推脱。

  刘宝正家的知道王熙凤虽掌管家务,但荣国府還有辈分更高的贾太夫人,是有足够位份否了此事。

  更不用說贾家两府之地,還有那位名动天下的威远伯,他要不愿意应承此事,即贾太夫人出面都沒用。

  按着常理来說,威远伯可差点做了甄家女婿,原本也该极有渊源情面的。

  只是人家的渊源情面在二房,自己离开金陵之前,二房三姑娘還沒回金陵,即便找她托人情也不得便利。

  眼下這等空口白牙,人家威远伯干嘛要担着风险,卖甄家大房的面子。

  况且那位少年威远伯,既然能混得如此风光,自然是個极难应付的人物。

  即便刘宝正家的這样的内宅妇人,心中也是十分明白。

  威远伯可不像琏二奶奶這样的妇人,拿箱子金银就能轻易撬动,所以王熙凤言辞拒绝,她对贾家也就死了心。

  ……

  王熙凤卡死了话语,便不在這事上废话,只說些金陵旧事,客套几句好话。

  就算甄家败落就在眼前,但只要人沒死绝,世家之间的礼数体面還是维持。

  刘宝正家的婉谢王熙凤留饭,事情都沒办成,家裡一帮人還在门外喝西北风,她一人吃什么劳什子饭……

  等林之孝家的送刘宝正家的出府,王熙凤才微微松了口气。

  她想到那箱子珠光宝气,虽觉得有些可惜,但既贾琮反对此事,她也不敢有什么二话。

  毕竟如今她在贾家的位份,全部都来自贾琮,比起贾琮這座大靠山,那一小箱珠宝又算得了什么。

  王熙凤虽有些爱财,但毕竟是精明干练之人,其中的轻重她還分得清楚。

  此事完結,不单是王熙凤松了口气,在场的五儿和平儿,未必不是松了口气。

  五儿心中更是思量,如不是甄三姑娘远道送来书信,恰恰赶上刘宝正家的入府。

  如不是三爷及时让英莲過来传话,還让二奶奶看了书信,二奶奶会不会接收甄家私财,只怕是很难說的……

  王熙凤笑道:“我再沒想到的,甄三姑娘对三弟這般用心,为了不让他受到牵连。

  竟然千裡迢迢派人送信到神京,即便舍弃自家财货,也要保着三弟周全,也算十分难得。

  而且她這时辰也掐得极准,她沒做成贾家的媳妇儿,倒也真是可惜了。”

  其实王熙凤话虽這样說,但心裡多少有些庆幸。

  得亏大老爷走的凑趣,不然琮老三娶了這么厉害的女人进门,還有她王熙凤什么事情……

  平儿笑道:“也是三爷有福气,甄姑娘果然极好,要不是她的缘故,二奶奶不知根底,倒让刘宝正家的糊弄了。”

  王熙凤听了笑了一笑,知道平儿這话是给自己做面子,总算這事就這么過去,沒闹出什么尴尬。

  她对五儿說道:“五儿,這件事情也算妥当了,你回东府和三弟說一声,让他也好放心。”

  ……

  荣国府,西角门。

  哪位给家丁递门贴的甄家管事,焦急的在角门檐头下走动,等待贾府裡面传来消息。

  他虽对外称是甄家管事,其实不過是虚掩身份的說法,他其实是甄大太太的本家亲弟,名叫姚寿安

  甄大太太将大房所有家底,千裡迢迢运送神京藏匿,全部托付家中十多個家奴,她如何能完全放心。

  如果甄家依旧安稳富贵,這些家生奴才還能多倚重信任。

  但如今甄家大厦将倾,颠覆只在旦夕之间,甄家上下人等都人心惶惶。

  俗话說人心隔肚皮,原先死忠的家生奴才,未必不会生出自保之心。

  如果运送大房财物途中,這些奴才来個树倒猢狲散,并不算太過奇怪。

  毕竟這十几個箱子,值十几万两银子,自来财帛动人心,更不用說這些低贱的奴才。

  所以甄大太太才让自己亲弟弟,跟着這批财物入京,沿途打理所有事务,不過是给大房家底上一道保险。

  姚寿安在角门等了许久,正有些不耐烦,远看到刘宝正家的過来,手上還提着那個小箱,便觉得有些不妙。

  等到那妇人走到跟前,姚寿安连忙问道:“刘宝正家的,事情办得怎么样,琏二奶奶可应承了。

  怎么要送出去的箱子,又好好拎了回来,可是二奶奶嫌少了?”

  刘宝正家的多了些心眼,并沒有在西角门处抱怨,一直和姚寿安走到停靠车马的街面对過。

  這才沒好气的說道:“她要是嫌少倒好了,不過多舍点家底出去,人家是根本不要,不想半点沾惹這事。

  真是人還沒走,茶水就已冰凉,要是甄家還是以前那样富贵,何至于看今日這般脸色。”

  姚寿安一脸焦急,问道:“你可问清楚话语,琏二奶奶哪裡真沒一点转圜余地?”

  刘宝正家的說道:“我受太太所托,哪裡還有一点马虎,原先话头還說的好好的,多少還有些指望。

  后来房裡一個丫头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和琏二奶奶咬耳朵,還给她看了一份书信。

  那琏二奶奶马上就改了口风,立马就把话說的死死的,一定余地都不留。

  還說让我們把箱子送到北静王府,比存在她家更叫保险。”

  姚寿安听了這话,一脸沮丧,知道荣国府的路子,算是彻底走不同了。

  刘宝正家的說道:“姚二爷,既然贾家不愿应承此事,這十几個箱子要不再运回金陵,或者另想妥当法子?”

  姚寿安苦笑道:“這些箱子再运回金陵,只要官府刑判定罪,宫中圣旨下达,這些箱子還会是我姐姐的嗎。”

  刘宝正家的說道:“那就只能送到二小姐府上了,再沒有其他去处了。”

  姚寿安說道:“我临行之前,姐夫曾慎重叮嘱過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往北静王府牵扯。

  那可是心思极重之人,姐夫交待過不要因此事,搞得和他生了嫌隙,這门姻亲人情先留着,以后或许能救命。”

  刘宝正家的愁道:“甄家在神京之地,除了贾家之外,其他大户可沒什么大交情,真不知往哪裡藏了。”

  姚寿安看了眼街对面的荣国府,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說道:“我听說贾家原先并不是大房掌权,而是二房当家,那时府上当家的便是二房太太。

  這位二房太太便是金陵王家上辈的嫡长女,在金陵多少听過她的传闻,說她未出阁时便是個厉害的。

  如今贾家二房虽然旁落,但府上国公太夫人還在堂,二房政老爷還是五品堂官,二房的名分可還板正呢。

  听說现在二房不住荣国正府,而是住在东偏院,两房如今分开過日子。

  既然大房不肯帮忙,我們就去走走二房的路子,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贾家二房失了正溯之位,想来底子威风必定弱于大房,自然也会好說话些。

  大不了我們舍出一两箱家底,总比這些东西运回金陵,到时都被人抄了去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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