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凤姐:合着刚才是自作多情了…… 作者:林悦南兮 (求推薦求收藏) 栖迟院,厢房之中 夜已三更,万籁俱静,唯有风声吹過窗扉的呜呜之音以及屋檐上滴答、滴答不停的雨声响起。 甄兰也沒有多說其他,顺势陪着贾珩在床榻上坐将下来,扬起一张妍丽脸蛋儿,轻声道:“珩大哥。” 两人去着鞋袜,躺在床榻之上,贾珩拥着甄兰的削肩,使少女依偎在自己怀裡,說道:“月中大婚之后,咱们就去江南,那时也就能和你姐姐团聚了。” 感受到身前衣襟的异样,甄兰忍着芳心深处涌起的丝丝缕缕羞意,将脸颊贴靠在少年的心口,幽声道:“珩大哥,大姐她也太不谨慎了,怎么好给珩大哥写着书信?也得亏是我看了,如是旁人瞧见了,不定引出什么轩然大波呢。” 贾珩:“……” 忍不住手上加了点动作,說道:“合着我不能怪罪你,還得感谢你?” 甄兰如遭雷殛,娇躯颤栗了下,似羞似嗔說道:“珩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贾珩转過身来,借着高几上的烛火盯着甄兰的眼眸,幽邃目光直将少女盯得眼睫微垂,在沉默中,一股无形压力如山岳一般压制着少女的心神,尤其是脸色刷地阴沉下来。 无疑让少女芳心生出一股沒来由的惊惧,恍若身旁躺着一头择人欲噬的猛虎。 一位手握重兵,杀伐果断的朝堂重臣,是真有不怒自威的BUFF的。 只听那少年声音凛然几分,說道:“以后,我的书信也好,机要文函也罢,你沒我的允准,不可再拆阅,听见了沒有?” 如果是什么机密文函,让這甄兰偷偷拆阅,弄不好就是杀身之祸。 甄兰闻言,一颗芳心往谷底沉去,只觉手足冰凉,眼睫扑闪了下,颤声說道:“珩大哥,我…我不乱拆了。” 他這么凶她…… 贾珩声音淡漠,說道:“你如是再這般胆大妄为,你就回你姐姐那边儿,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如果威胁什么灭口,或者反而会激起少女的逆反心理和怨恨。 沒办法,這是磨盘属性的品质,独孤般若,甄嬛…… 甄兰看向那锋眉之下的冷眸,听着话语之中的决绝,只觉芳心一痛,娇躯剧颤,哽咽說道:“珩大哥,我…我下次不敢了。” 贾珩默然片刻,搂紧了甄兰,轻声道:“兰儿,有什么事儿你问我就好,能给你說的就和你說,但這样自作主张,实在不好。” 甄兰這会被少年搂着,已是泪光朦胧,泫然欲泣。 贾珩轻轻捧過少女的脸蛋儿,低声道:“好了,以后沒有我的允许,不许再私拆着信笺,否则真的不要你了。” 甄兰闻言,娇躯轻颤,将螓首靠在贾珩怀裡,泪如雨下,說道:“珩大哥,是我不好。” 或者說這些时日,少女心底早已悄悄喜歡上了贾珩。 在后世也一样,年少多金,事业有成,又具有领袖群伦的气质,本身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当然,也是荣宁两府就這么一個特别出挑的,从江南带到京城,又是亲又是搂,甄兰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不生出爱慕之心也不可能。 但這类人往往又是爱自己胜過爱别人。 贾珩轻轻揩拭着少女脸蛋儿挂着的眼泪,宽慰道:“好了,别哭了。” 甄兰柳眉之下,眸光低垂,抽泣道:“自从那天被那方家退婚之后,我就认准了珩大哥,珩大哥如果不要我……当初为何又要拯我于难堪之地?” 贾珩默然片刻,說道:“当初方家那件事儿,你還耿耿于怀呢。” 甄兰闻言,玉面之上现出恨色,說道:“那日的羞辱,我一生难忘。” “真是要强的性子,一点儿亏都不能吃。”贾珩搂着甄兰,青春靓丽的兰草气息,隔着轻薄的中衣,柔软铺满。 其实他对甄兰的确有着些微偏爱,并非全是菀菀类卿,而是這种要强的性子,的确让人挺稀罕的。 甄兰被少年抱着,也有些羞,只是将娇躯紧紧缩在少年怀裡。 贾珩低声道:“方家已经倒台了,你大可不必恨意不绝,人活一世,還是轻快自在一些,你看你妹妹就挺无忧无虑的。” 甄兰贝齿咬着樱唇,柔声道:“珩大哥,我不是妹妹,我想重振甄家。” 贾珩低声道:“你两個姐姐還在,纵然是重振甄家,怎么也轮不到你的,别给自己太多的重担。” 說是重振甄家,其实還是想自己风光体面,這和甄晴的性情其实有着一脉相承之处。 甄兰眸光见着痴痴之色,說道:“珩大哥,我现在還想帮着珩大哥。” 贾珩看向甄兰,轻声道:“你想怎么帮我?” 甄兰抿了抿粉唇,莹润明眸定定看向那少年,轻声道:“我现在不会,但我可以学的。” 她想帮着珩大哥成就大业,但這话如何给珩大哥說? 贾珩轻声道:“我相信兰妹妹有一天能成为我的帮手,不過,现在我有些想睡觉,兰儿妹妹帮我更衣吧。” 小姑娘的事业心還挺强,可惜事业线還差点儿。 甄兰闻言,霞飞双颊,轻轻应了一声,伺候着贾珩去着衣裳。 两個人躺在被窝裡,轻轻相拥着。 “我听三妹妹提及的,說今個儿端午节外面出了大事,不少士子說着科场有弊案,就都去围攻了礼部衙门。”甄兰将彤彤微烫的脸颊贴靠在那少年胸膛上,攥着贾珩的手,有些依恋地說道。 珩大哥這是从哪儿回来的?除却脂粉香气還有一些說不出的气息,仅仅是嗅一嗅,都觉得面红耳赤,娇躯微热,心神摇曳而不能自持。 贾珩轻轻抚着少女柔润、细腻的香肩,說道:“其实,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也不多上多少,明天還要去一趟都察院,宫裡吩咐着我协助都察院的总宪调查此案。” 甄兰秀眉之下,清莹如水的明眸闪了闪,柔声道:“珩大哥,前個儿和三妹妹聊天,說珩大哥這次回京以后,封了公爵,那些文臣肯定如芒刺背,处心积虑地针对,不想這才沒多久,他们自己就牵涉到弊案之中。” 這裡是不是有着珩大哥手笔?许是他先发制人?先对付着那些文官,毕竟锦衣府卫本就善于罗织冤狱? 贾珩道:“也沒有那般夸张,现在還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一些心胸狭隘的文臣的确对我有些嫉恨。” 甄兰轻声道:“珩大哥,和我說說吧。” “兰儿妹妹,明天再說吧,我有些困了,咱们先歇息罢。”贾珩搂着甄兰的肩头,轻声說道。 甄兰也不再多问,“嗯”了一声,紧紧抱着贾珩,听着那少年有力的心跳声,也阖上眼眸。 不多时,渐渐倦意袭来,然后皆是沉沉睡去。 另一边儿,凤姐也躺在平儿院落的床榻上,团团玫红气晕从脸颊延伸至秀颈,转眸看向過来相迎的平儿,声音酥腻而娇媚,道:“等会儿咱们主仆睡一张床挤挤吧。” 平儿近前,收拾着残局,看着洇成一片片的被单,脸颊羞红如霞,关心道:“奶奶刚才怎么和珩大爷争吵起来了?” “沒争吵起来。”见平儿收拾着,凤姐玉颊也有些微羞,抿了抿粉唇,轻声說道:“我是听不惯得了便宜還卖乖的话。” 明明那人每次将她折腾的来来回回,然后又反過来說她勾引着他。 平儿過来收拾着,轻声道:“奶奶性子要强,如是事事都要争個高下,如是大爷厌烦奶奶,那时奶奶又是欲哭无泪了。” 人家是国公,什么样的女人沒有?栖迟院中的甄家姐妹,东府的尤氏姐妹,還有宁荣两府都出挑儿的薛林两位姑娘。 “我知道。”凤姐妍丽玉容上粉腻如霞,說着,忽而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還要她怎么样呀?方才任由他摆布,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凤姐默然片刻,忽而一只胳膊撑着身子,起得身来,犹豫问道:“平儿,你說他……” 平儿撑开窗户,往香笼中添着各种香料,而后点着香薰,转而问道:“什么?” “你說他…他是怎么想的?”凤姐那张娇艳欲滴的脸蛋儿上见着一丝疑惑,担心平儿不懂,又补充了一句道:“他是怎么看着咱们主仆?” “奶奶是想问大爷喜歡不喜歡奶奶罢。”平儿白腻脸蛋儿上残红微褪,心头暗笑,低声說道。 奶奶从当初拿着手帕就相思难熬,只怕就喜歡着大爷了。 凤姐被說冲了心事,脸颊羞臊,啐道:“什么喜歡不喜歡,我又不是小姑娘!” 事实上,可以說凤姐這等传统的,被贾珩各种花样玩着三次以后,很难不生出依恋之心。 换句话說,贾珩可能觉得只是随意玩玩,但凤姐已经有些动了真心。 這其实也是与甄晴的不同之处。 平儿看向口是心非的凤姐,心头暗笑,故意摇了摇头道:“奶奶可是让我說实话?” “实话怎么說?” 平儿摇了摇头。 “啊?這?”凤姐秀眉挑了挑,艳丽玉容微顿,顿时有些糟心。 不喜歡嗎?這可真是……合着刚才是自作多情了。 平儿看了一眼凤姐,說道:“大爷如說喜歡奶奶,那也是喜歡奶奶的身子,喜歡和奶奶…玩闹着,当初,奶奶又是放着印子钱,那时候大爷何曾高看過奶奶一眼?” 這也是一桩旧事。 凤姐闻言一时气沮,心底烦躁不胜,柳梢眉之下的丹凤眼挑了跳,冷笑道:“也是,不知多少小蹄子想爬上他的床呢,也就是可卿容着她,如是我……” 如是她,非让后院這些人瞧瞧她的手段。 平儿一时无语,這是真当成自家男人了?這還沒有過门呢,飞醋已经吃上了。 我的琏二奶奶,人家說不得就是喜歡糟践着你的身子,根本就不喜着你。 凤姐艳丽如霞的脸蛋儿气呼呼地鼓起,羞恼道:“下次不让他欺负着了。” 平儿:“……” 但情知這是自家奶奶的气话,只怕要不了多久,两人又厮混在一块儿。 凤姐莹润的唇瓣咬出白印,玉容怅然不已,压低了声音說道:“平儿,我看他照這個势头,将来封着郡王也是有的,得想個法子留個种,将来也能有着依靠。” 平儿平常也猜到自家主子的一些想法,低声道:“奶奶想好遮掩之法了沒?” “這不是落在你身上?” 平儿:“???” 凤姐這会儿拉過平儿的手,說道:“好平儿,你给着他做了妾室,等我有了孩子,托在你的名下,那时候也不用担心外面說闲话。” 平儿闻言,面颊羞红,既沒有应着,也沒有拒绝。 凤姐叹了一口气,扶着,心头仍有些不好受,显然被平儿有意一句喜歡身子伤到了心。 翻来覆去折腾的,只怕還真是喜歡身子? 平儿躺将下来,掀過被子,转而又宽慰道:“奶奶不用担心,大爷他是個重情重义的,只要奶奶好好待他,他不会冷落奶奶的。” 其实也是帮着奶奶,性子一直那般要强,只怕人家渐渐觉得不新鲜以后,就不找着你了。 凤姐委屈說道:“我怎么不好好待他?” 就說這三次,哪一次不是各种依着他? 平儿也不好說其他,帮着凤姐盖好被褥,說道:“奶奶,睡吧,明天還要去给老太太請安呢。” “嗯。”凤姐抚了抚微涨的小腹,感受到阵阵异样,又是暗暗啐骂一声。 一夜再无话。 天光大亮,昨夜一场暴雨過后,天朗气清,暑气渐消,庭院之中的松柏郁郁青青,嶙峋山石的凹坑中也覆着积水,只有雨后落地的树叶无声诉說着昨晚的疾风骤雨。 随着昨日科举舞弊之案闹的满城沸沸扬扬,京中街头巷尾都在议着這桩崇平元年以来的科举弊案。 贾珩一早儿就吩咐着栖迟院的粗使丫鬟准备着热水,洗個了澡,换了一身蟒服,而后与甄兰围着一张桌子吃着饭。 甄兰梳着一個灵虚髻,柳眉之下,眼眸涂着淡红眼影,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蛋儿,纵无后世的腮红,也已明媚一如胭脂。 甄溪這时伸着白皙的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正要唤着丫鬟准备热水洗澡,不多时,忽而怔立原地,目光惊喜地看向那少年,清澈如水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几许雀跃,问道:“珩大哥,你怎么在這儿?” 那种灵气如溪的眉眼中流溢着的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的喜悦,可以說是自然而然,浑然天成。 甄兰笑着打趣說道:“四妹這說的什么话?這是珩大哥住的地方,怎么不能在這儿?” 贾珩笑着招呼道:“昨晚過来的,溪儿妹妹,快些洗漱,等会儿咱们一同用饭。” 可卿有孕之后,他和可卿其实不好睡在一块儿,這段時間更多也是在栖迟院居住。 甄溪“唉”地一声,在丫鬟侍奉下洗漱而毕,然后来到漆木小桌上坐下,少女一袭粉红衣裙,垂髫分肖髻的厚刘海儿覆着明额,无疑让少女变得有些软萌和纯真,问道:“珩大哥,最近几天不忙着了嗎?” 虽然栖迟院是贾珩的居所,但从年初以来,算上昨晚,贾珩拢共就在這儿住過两晚。 贾珩目光见着几分温煦笑意,說道:“過来看看你们,最近一段時間都会住在這儿,等大婚之后,咱们一块儿去江南。” 甄溪闻听此言,惊喜說道:“珩大哥這几天都要住在這儿嗎?” 甄兰明眸笑意流波,說道:“這原就是珩大哥的居所,自然是要住在這儿。” 妹妹是不是也想抱着珩大哥睡觉了? 贾珩轻声道:“溪儿妹妹,好了,咱们先吃饭吧。” 甄溪对他的依赖其实比甄兰還要多一些,相比甄兰還存着一些别的心思,与甄雪温婉性情有几许相类的甄溪,早就将自己当做他的妾室。 甄溪“嗯”了一声,脸上欣喜之色不减,拿起筷子用着早点。 贾珩与甄家姐妹两人吃罢饭,也不多言,出了栖迟院,来到后宅内厅,看向那一身飞鱼服,已等候了一会儿的少女,說道:“潇潇,去都察院。” 陈潇深深看了一眼蟒服少年,轻声說道:“今早儿,已让人去传着消息出去了。” 這是說着传扬着内阁首辅韩癀之子韩晖可能也涉案其中的传闻。 贾珩点了点头,沒有在意,而是在锦衣府缇骑和校尉的扈从下,浩浩荡荡前往都察院衙门,询问着一個相迎而出的书吏,问道:“许大人呢?” 那书吏不敢怠慢,拱手道:“回卫国公,总宪大人今早儿告病了,今日并未坐衙理事。” 贾珩面上若有所思,轻声說道:“我奉着圣上之命,协助你家大人查案,先进入官署看一看卷宗。” 许庐這個时候告病,大有蹊跷。 果然,待贾珩进入都察院司务厅一问,說是宫中昨晚来人,于缜已经在今早儿放归至家。 官署一间茶室之中,贾珩缓缓放下手中的卷宗,看向一旁的陈潇,道:“科举弊案看来要迅速结束了。” 這显然不是许庐的性情,那么就是来自宫裡的意思,不要再往下追查到内阁首辅韩癀头上。 许庐应该是对此有意见,然后托疾不出,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倒是挺有性格。 毕竟,天子一开始說得彻查穷究,但转脸又因为与浙党做了交易,遮遮掩掩,许庐难免想不通。 陈潇清眸闪了闪,低声道:“但风声已经放出去了,你准备怎么办?” “放出去也沒有什么,无非是死不承认罢了。”贾珩目光幽深几分,轻声道:“你先回锦衣府,我這就进宫面圣。” 天子听到许庐撂挑子,估计也有些下不来台。 但能让崇平帝做出不追究浙党的决定,不会是别的,应该還是为了江南之事。 這個高仲平又给天子灌迷魂汤了? 不,或者說是帝王的心思,打算趁着這一次机会,为江南的新法扫清中枢层面障碍,剩下的就是看高仲平在江南的施策。 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本来是潇潇安排的一出削浙党气焰,不要再给正在准备大婚的他找麻烦,现在转变成了一场压制南方士人为新法开头。 果然,不等贾珩进宫面圣,宫中一個内监就气喘吁吁地找到了都察院,說道:“卫国公,陛下召见。” 贾珩也不多做耽搁,让陈潇去着锦衣府,自己则是前往宫苑之中。 大明宫,内书房 已近半晌时分,崇平帝坐在御案之后,看向手中的請病奏疏,一時間也有些无可奈何。 都察院左都御史许庐刚刚递来的辞疏。 戴权看向那中年帝王的脸色,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陛下似乎并未生气。 “這個许德清,不知变通啊。”崇平帝道。 相比江南层面的一條鞭法以及诸项新制举行,韩赵两人在中枢的作用比他们因咎而走要大的多。 先前知悉科举舞弊大案,惊怒不已,要求彻查穷究,当然是彼时所想。 但既然韩赵两人均被裹挟其中,這科举弊案就不该仅仅是查一查那么简单。 江南之事都可借此推动,至于韩癀之子,现在不急着处置。 崇平帝放下奏疏,目光投向戴权,說道:“卫国公還沒有进宫嗎?派人去催催。” 眼下能劝许德清的只有贾子钰一人。 “陛下,卫国公进宫了。” 這时,一個内监一路小跑进得殿中,朝着崇平帝禀告道。 “宣。”崇平帝心头微微松了一口气,唤了一声。 不多时,贾珩进入殿中,朝着御案之后的中年皇者行了一礼說道:“微臣见過圣上,圣上万岁万万岁。” “子钰,快快平身。”崇平帝面色温和,吩咐着戴权看座。 贾珩道了一声谢,落座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