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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027章

作者:舒书书
此趟出行,事情已经算是办得差不多了。

  能打听的事情都打听到了,能拿到的东西也都拿到了。

  荣默岑岁和夏国梁都放松了下来,回到县城后便开车到处逛了逛。

  玩了县城裡的几個有趣小景区,到傍晚去商场吃了晚饭。

  吃完晚饭,出商场的时候,岑岁买了一大杯波霸奶茶。

  回酒店的路上坐到车裡,她松着神经喝着奶茶,问荣默:“我們明天回去?”

  荣默则征询夏国梁的意见:“夏老师想呢?”

  夏国梁靠在后头椅背上休息,无所谓道:“我随便,总之最近沒什么事。你和小丫头商量吧,要是想玩玩,那你们就再到处逛逛再回去,不想玩的话,那就回去好了。”

  說着忽又道:“算了,就再找地方多玩玩吧,接下来我就不跟着你们了,不在你们中间当电灯泡,你们就安下心好好谈谈恋爱。出来這一趟,也沒让你们怎么独处。”

  岑岁听了這话,握着奶茶杯子,微微睁大眼转头看向夏国梁,“老头,你别瞎說啊,這是我老板,我們不是情侣,谈什么恋爱啊?你這样胡說,会耽误我家老板找对象,你知道嗎?”

  夏国梁透過夜色看着岑岁,“真不是一对?”

  岑岁转头看着他,“当然不是,所以你不要乱点鸳鸯谱。”

  夏国梁突然笑了下,抬手扶一下眼镜框,“丫头,我觉得你和小荣挺配的,郎才女貌,做事還有默契,要不在一块得了。小荣不错,在我认识的年轻人裡,算是顶靠谱的。”

  岑岁转回头去,吸一口奶茶,慢慢地嚼波霸。

  咽下去了,她开口說:“老头,你就别乱牵红线了,老板這么成熟稳重有内涵的人,不会看上我這种丫头片子的。我也不想谈恋爱,我還要好好学习,干事业呢。”

  荣默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转头看了她一眼。

  下意识地想开口辩驳解释一下,但在听完后半句以后,他又把辩驳的话咽回去了。

  他能看出来,岑岁现在对谈恋爱是真的沒兴趣。

  从他了解的情况来看,原因自然也不都是因为她要学习,只是上一段感情太不顺,吃了苦头受了伤,所以不想再碰了。

  荣默沒出声,夏国梁還在和岑岁聊,问她:“你现在大几?打算考研?”

  岑岁回答他:“大三了,下半年大四,就在复习准备考研呢。”

  夏国梁继续问:“你打算考什么专业?小丫头你在鉴古上這么有天赋,不如直接考考古系好了呀。我给你介绍我們协会的会长认识,他是苏大考古系的系主任,让他给你当导师,怎么样?”

  岑岁想了想,抱着奶茶摇头道:“不行,我要是去考古了,我家的生意谁来接手啊?我爸就我一個女儿,我得承担起我应该承担的家庭责任。以后他们老了,难道要把公司给别人啊?”

  夏国梁好奇问一句:“你家做什么生意的?”

  岑岁喝一口奶茶,简单道:“在苏安市开了几家店,卖珠宝首饰的。”

  夏国梁叹口气,“你不去考古系,可惜了呀。”

  岑岁笑笑,“考古界的人才那么多,不缺我這一個的。”

  說着话到了酒店,荣默找路边停车位停好车,随后三人一起下车回酒店。

  岑岁在电梯到达六楼的时候和他们說拜拜,自己出电梯回了房间。

  荣默和夏国梁到八楼出电梯。

  踩到走廊裡的地毯上,夏国梁忽笑着說:“小荣你老实跟我說,你是不是喜歡這個小丫头?”

  荣默转头看他一眼,笑一下道:“沒想到您对這個這么感兴趣。”

  夏国梁一脸兴致勃勃,“我平时可沒那么无聊,我是看你们這两天相处很有默契,而且你对那小丫头好,我也看得出来。你要是喜歡她,直接追好了呀,藏着掖着干什么?”

  荣默掏出门卡开门,“目前不太适合追。”

  夏国梁不明白了,“追人還有适合不适合的时候?喜歡就放开手追呗,追晚了,到时候被别人追走了,那你不后悔嗎?”

  荣默推开门,让开一些,先让夏国梁进去,“她刚和前任分手不久,应该不会這么快开始新感情。”

  夏国梁“唉哟”一声坐到床上,看着荣默說:“那這不是最好的时机么?有句话怎么說来着,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在她内心最脆弱,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趁虚而入,這你不会呀?”

  荣默笑起来了,看着夏国梁:“您懂得還真挺多的。”

  夏国梁略有些得意道:“那可不,好歹也比你多活了二十多年不是?”

  荣默转身去行李箱裡找衣服准备洗澡,“她沒有想要接受新感情的意愿,再說吧。对了,您可别再去她面前說什么了,免得我和她在一起相处尴尬,她在我店裡打工。”

  夏国梁点点头,“你放心,我懂的。”

  說穿了,如果相处尴尬,那就连朋友也沒得可做了。

  岑岁這边沒人和她聊感情問題,她脑子裡也沒有感情問題。

  她洗完澡吹干头发,穿着长袖对襟款真丝睡衣,下面是一套的长裤,扑到床上就玩手机去了。

  刷了一会手机,忽收到学长陆文博的微信。

  陆文博问她:【最近怎么沒问問題?复习很顺利嗎?】

  岑岁抱着手机回:【這几天有事出门了,沒看书】

  陆文博:【這样啊,那就休息休息吧】

  岑岁:【你申請学校的事情怎么样了?】

  陆文博:【已经申請成功了,大概下半年八月九月份,出国】

  岑岁看完信息,替陆文博高兴地笑一笑。

  岑岁:【优秀,出国之前,抽空出来,我請你吃饭】

  陆文博:【那我就不客气了】

  岑岁:【不用客气[龇牙]】

  岑岁和陆文博又随便聊了一会,便打开视频软件看电视去了。

  沒什么好看的剧,她看一会觉得无聊,忽又想起她放在包裡的帕子,于是便下床把帕子抽出来,回到床上又仔仔细细琢磨了好一阵。

  正面看了,反面看了,边边角角都看了,沒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唯一看出来的就是,這個帕子款式很土旧,布料更旧,都洗得褪色了,蓝底色裡泛着白。从四周的线脚可以看出来,這帕子是手工缝的,不是缝纫机走的线。

  实在看不出特别之处,岑岁摊开手臂重叹一口气,把帕子扔到枕头边上,关灯睡觉去了。

  因为跑了一天很累,

  入眠倒是很快,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夜半时分,房间裡静悄悄的。

  荣默选的這家酒店,远离闹市区,周围也沒有什么其他吵闹的声音。

  岑岁脑袋陷在松软的枕头裡,长发铺开。

  那张帕子就在她枕头边上,翻叠一個拐角,静静地躺着。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夜裡开始做梦。

  梦境也全是乱七八糟的,忽而梦到一個顶着古代妆发,身穿立领碎花褙子的姑娘站在阁楼上扶栏而望,忽而又梦到一個老头,然后又看到了荣默的脸……

  最后是那张老格纹的帕子。

  岑岁猛地惊醒過来,睁开眼睛的瞬间,脑子裡纷乱的画面還在。

  但等她拿起手机看一眼時間,再放下手机后,梦裡的画面也就模糊得差不多了。

  沒了睡意,她睁眼躺着发了一会呆。

  想回想一下刚才都做什么梦了,发现都不大想得起来。

  想一会想起来一個,好像是梦到她老板了?

  至于梦到荣默和她在一起做什么,這又想不起来了。

  然后再凝神仔细想想,脑子裡猛地一炸——她好像梦到帕子了?

  想到這裡,岑岁闭上眼睛,努力想要想起更多的细节。

  虽然這有点神经兮兮的,毕竟梦能当什么真。

  可越是认真凝神想要想起来一点什么,就越是什么想不起来。

  半晌后,岑岁松了這口气,不跟梦较劲了。

  她闭上眼睛翻個身,侧卧着扯一下被子,打算继续睡觉。

  然而在她放空大脑沒一会后,脑子突然又灵光一闪,一個很简短的画面浮现了出来。

  岑岁猛一下睁开眼睛,然后连忙翻身起来,伸手打开了房间裡的灯。

  眼睛猛触光线有点睁不开,稍微适应了一会,她伸手拿起枕头边的帕子,捏住布料在手指间碾了几下。

  沒感觉有什么异常,她忙又起身,在化妆包裡找到修眉刀。

  然后便拿着帕子和修眉刀在桌子边坐下来,伸手开了桌子上的台灯,照着光,用修眉刀的刀口,小心翼翼地去刮帕子边缘的针线。

  刮的时候,岑岁全程都屏着呼吸。

  好半天刮断了一格线,她慢慢拆开帕子的边缘,拆出一点布料被剪裁過的边。

  布料边缘是整齐的,看起来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格子布。

  岑岁放下修眉刀,继续屏着呼吸,把布料边角捏进手指间。

  手指拈着边缘慢慢搓动,搓了片刻后,本来看起来只是一张布的布料,果然慢慢分开成了很薄的两张。

  這一瞬间,岑岁连自己的呼吸都找不见了。

  她看着格子布眨巴一下眼睛,然后猛一下抬手捂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她紧张兴奋得不得了,转身去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立马给荣默打了电话過去。

  荣默睡得并不沉,因为夏国梁睡着后一直在打呼噜。

  他被手机吵醒,摸起手机看一眼屏幕,接起后放到耳边說了句:“岁岁,怎么了?”

  声音半处于睡眠中,低低的带着点鼻音。

  苏苏的性感。

  岑岁现在沒空欣赏他的音色。

  她开口就說:“你快過来,来我房间。”

  听到岑岁声音紧张,荣默立马就清醒了彻底。

  他沒多犹豫,用手机屏幕的光线照点亮,起身穿上拖鞋直接出门。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为了不吵到夏国梁休息,他出门的动作并不重,连开门关门都是轻轻的。

  从八楼到六楼,进走廊找到岑岁的房间号。

  站到门口抬手敲门,刚敲了两下,门就从裡面开了。

  岑岁二话不說开门让他进去,关上门后对他說:“你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荣默跟她到桌子边,只见她伸手从桌面上拿起帕子,送到他面前。

  他盯着帕子绽开的边角看了下,目光蓦地一沉,随后看向岑岁,“這张帕子是两层?”

  岑岁点点头,“要不是把针线拆开,根本发现不了是两张布贴合在一起,黏得很紧。不知道裡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沒敢擅自往下拆了,你来拆嗎?”

  荣默拉开椅子,在桌子前坐下。

  他把帕子拿在手裡看了看,转头问岑岁:“有沒有像针一样的东西,得先把线脚全部拆掉。”

  岑岁想了想,去包裡翻了一下,翻出一枚皇冠碎钻胸针,送到荣默问:“可以嗎?”

  荣默接過胸针打开,转回头去挑线脚,“可以。”

  岑岁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认真看着他拆线脚,沒有出声再打扰他。

  等他把线脚拆开,又看着他一点点分开两张同色的布料。

  在荣默一点一点小心翼翼撕分布料的时候,岑岁一直都屏着呼吸。

  不知道裡面到底有沒有藏东西,总之就是忍不住紧张。

  荣默分到一小半的时候,两個人便都看到了,裡面還夹了一片更加细薄的丝布。

  岑岁一下子更紧张起来了,手指捏在一起,眼睛睁大大的。

  房间裡安静得沒有其他声响,把两個人的心跳都放大。

  岑岁默默吞一口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荣默手裡的东西,又看了一会后,她终于沒忍住开口說了句:“老板你看,好像有字。”

  荣默当然也看到了,裡面那张薄丝上,有颜色很浅的字迹。

  他“嗯”一声沒有說话,额头上都渗出汗来了,然后继续耐着性子,专心地一点点分格布。

  顺利分开后,荣默下意识松口气,捡了中间那片看着几乎一碰就破的丝布,摊在手心裡。

  岑岁伸头過去看了看,压着声音问他:“写了什么?”

  荣默看她一眼,“不是写上去的,是绣的,颜色很浅很细的线。”

  說着又道:“不過看這绣工,還有這字体字迹,应该是事先写好,再绣上去的。”

  岑岁仔细看了看,发现好像确实是。

  因为绣的十分精细,看起来和写上去被洗褪色了沒区别。

  看一会,岑岁又开口說:“快看看写了什么。”

  荣默把目光收回丝布上,认认真真看了一遍上面的字。

  他一边看呼吸一边忍不住变紧,看到一半的时候,他跟岑岁說:“說的是柴瓷。”

  线色太淡,岑岁在

  旁边看不清楚。

  她沒急着說话,而是耐心地等荣默看完。

  片刻后,荣默看完了,小心地把丝布放到桌面上。

  岑岁捏住一脚拉到自己面前,扫了一眼问:“老板,上面具体写了什么?”

  荣默轻轻吸口气,开口道:“应该是今老爷子特意留的,說他手裡有柴窑莲花碗一件,无力保全,毁于两下。怕再度被毁,所以小片托付给家中保姆,让她带回乡下,希望能逃過此难,有朝一日,再见天日。”

  岑岁目光从丝布上抬起来,很快捕捉到了重点,“不是一個碎片,而是一個莲花碗?”

  荣默看着她点头,“上面是這么說的。”

  岑岁思考着慢慢說:“意思就是,除了這個碎片,其实還有一半。”

  說着看向荣默,“那有沒有說,剩下的大半在哪?”

  荣默摇摇头,“沒有。”

  岑岁轻轻屏住呼吸,又去看丝布上面的绣字。

  看完了,确实就是荣默說的這样。

  她坐直身子,靠到椅子的靠背上,嘀咕了一句:“要是能找到剩下的大半,修补起来,那岂不是能值好几亿……”

  不過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想想都觉得沒可能。

  岑岁沒多想這個,她也還是挺知足常乐的,嘀咕完转头看向荣默问:“這能不能算是证据?可以用来說明那片柴瓷的来历了嗎?”

  荣默看着她,“鉴定一下丝布上的字迹,如果就是今老爷子的字,基本就可以确定了。”

  岑岁眼睛微微一亮,“那是不是就可以出鉴定证书了?”

  荣默看着她点头,给她最肯定的答案。

  看荣默点头,岑岁瞬间就快乐得要上天了,尖叫一声一把抱住他,就差抱着他一起跳起来了。

  然后开心地抱一会,她猛一下又愣住了。

  后知后觉反应過来——一激动,她這是抱了谁?

  要是平时抱也就算了,偏偏现在身上穿的還是睡衣!

  软软薄薄的睡衣,两個人抱在一起……

  反应過来后,岑岁一把推开荣默。她不好意思地干笑一下,清一下嗓子,尴尬地解释道:“突然发大财,有点激动過头了……”

  荣默看着她,轻轻吸口气,压下心裡的悸动。

  他沒多表露什么,仍說正事道:“我拍张照片,明早发给赵教授,让他安排人去平城,找一下今老爷子曾经留下過的字迹,把笔迹给鉴定一下。”

  岑岁点点头,很听话的样子,“好。”

  荣默看着她又问:“帕子和丝布都很重要,你收着還是我收着?”

  岑岁分毫不犹豫道:“你收吧,你做事更周全一点。”

  荣默沒异议,拿手机对着丝布拍了照片,然后把散成三片的布料小心卷收起来。

  收好了,再问岑岁:“那现在继续睡觉?”

  岑岁点点头,跟說话机器一样,“睡,继续睡。”

  荣默看着她笑出来,起身道:“那我回去了,你有事再叫我。”

  岑岁還是点头,“好,老板晚安。”

  岑岁把荣默送出房门,手握门刚把门关上,她又再度快乐起来了。

  胳膊一抬两脚转圈圈跳起舞,一边跳還一边哼哼着配乐,跳到床边往床上一趴,把脸埋进被子裡笑一气。

  笑完了抬起头,又戏精上身一样,夸张地清一下嗓子,端着腔调和表情对着空气說:“以后請叫我富婆……f……u……富,p……o……婆……跟我读,富!婆!”

  說完又浮夸地撩一下头发。

  然后往被子裡一滚,卷起被子继续笑去了。

  荣默回到八楼,刷卡进门后,用手机手电筒照着光,把布片小心收进行李箱。

  收拾好转過身的时候,突然看到微蒙的夜色中,夏国梁正躺在床上半支着脑袋,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荣默被吓了一跳,随即又松口气。

  他到自己床边坐下来,问夏国梁:“您怎么不睡?”

  夏国梁還是看着他,开口问:“你怎么不睡?去哪了,這么久。”

  荣默沒多想,回答了一句:“去了下六楼。”

  夏国梁听這话,表情沒怎么动,眉毛下意识往上一挑。

  沒等他說话,荣默自己想到点什么,忙又看着他說:“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国梁清一下嗓子,“我想的什么样?我可什么都沒想。”

  荣默:“……”

  夏国梁笑起来,沒再开他玩笑。

  他直接躺下身子来,换了语气问荣默:“小丫头大半夜叫你過去,有什么大事?”

  荣默掀开被子上床躺下,关了手机的手电筒。

  他在纯黑的夜色中对夏国梁說:“岁岁发现那张帕子能分开,我們把那张帕子分开后,发现裡面還有一张薄如蝉翼的丝布,上面绣了字。”

  夏国梁语气一下子变得认真严肃,“說了什么?”

  荣默還是用自己的话,把丝布上的字简单清晰地跟夏国梁复述一遍,并說了让赵明远安排人去平城做字迹鉴定的事情。

  夏国梁听完了,注意却在另外一半的瓷器上,问他:“還有一半?”

  荣默“嗯”一声,“帕子上是這么說的,但也只是說了那么一句,并沒有說那一半在什么人手裡,也沒留其他线索。”

  半晌,夏国梁叹口气,“那這不是等于什么都沒說么。”

  荣默又“嗯”一声,“這一片能被我們碰上,已经算是奇迹了。”

  夏国梁默声一会,又感慨:“有生之年,要是能看到完整的柴窑瓷器,那是真沒有遗憾了。”

  可這太难了,荣默看着稠黑的夜色,沒再多說什么。

  夏国梁感慨完,很快呼吸就重了起来,发出浅浅的鼾声。

  荣默躺着发一会呆,然后闭上眼睛拉一下被子,侧身背对夏国梁,也睡觉去了。

  结果闭上眼睛却睡不着。

  睡着睡着脑子裡不受控地闪過刚才的画面——岑岁扑到他身上,把他紧紧抱在怀裡。

  女孩子的身上特有的柔软,女孩子的体香……

  挥之不去……

  心浮气躁……

  困意全无……

  实在睡不着,荣默翻身起来。

  他到床头柜上拿起夏国梁的烟盒,从裡面

  抖了一根烟出来。

  然后拿起一旁打火机,去洗手间点了烟。

  作者有话要說:早上九点加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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