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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045章

作者:舒书书
自从?天气热了以后,那些摆摊的都会避开中午极高温时段。

  早上和下午分别出来?摆上两個或三個小?时,有时候也凑凑夜市,摆到晚上九十点。

  今天老徐和老贾出来?的都早,甭管早上有人沒人,铺好摊位坐下,拿扇子扇扇风,先闲扯上几?句。

  老徐說着话就从?身上掏出了手机来?,觉得闲扯沒意思,准备刷刷搞笑小?视频消磨時間。

  然后他解锁手机刚刷了两三個小?视频,对着手机屏幕呵呵乐了两声,就有人拿了他身边的黑布小?马扎,在摊位边坐下来?了。他以为来?客人了,抬头来?看,却发现是?岑岁。

  小?姑娘穿着清凉,一身短袖短裙,头发披散在肩上,嘴裡咬着一根棒棒糖,好像吃的不是?糖,而?是?霸气。随便往那一坐,方圆几?米都是?她的天下。

  岑岁不定时会過来?帮他们淘宝,现在都是?老熟人了,见面打招呼不用?太過客气。

  老徐平常地放下手机,笑着和岑岁說话:“今天怎么這么早過来??”

  确实沒睡好起?過早了。

  這大清早的,荣默自然沒来?,她就直接来?摊位区找老徐了。

  岑岁嘴裡咬着棒棒糖,含着稍微化了一会,让甜味滑进喉咙裡。

  她也沒客气寒暄绕弯子,拿出嘴裡的棒棒糖直接跟老徐說:“最?近遇到了一点事情,憋屈得受不了。所以過来?跟你们聊一聊,想看看有沒有办法出口?气。”

  听到這话,老贾也拎着小?马扎凑過来?了,问岑岁:“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老徐這也很好奇,“古玩圈裡的人?不能够啊,你多精明的小?丫头啊。”

  岑岁看看老徐,又看看老贾,“就万宝堂的老板,唐鹤年,你们认识么?”

  老徐凝神想了一下,然后抬手往西一指,“万宝堂?那條街上的?”

  岑岁把棒棒糖放嘴裡,咬着点头,“我刚才去转了一圈,我們這儿?,只有那一個店叫万宝堂的。”

  老徐长长“嘶”一口?气,“天天就在這点地盘上混,有几?家铺子几?家店,這個我們当然都能說的出来?,自然也知道?万宝堂,但平时看店的,好像不姓唐吧,姓什么来?着……想起?来?了,姓朱。”

  岑岁看着老徐,疑惑了一下,“万宝堂老板姓朱?”

  老徐還沒再說话,老贾抬手碰了他一下,“姓朱的不是?老板,那是?伙计,就是?帮忙看店的。万宝堂的老板确实是?叫唐鹤年,他是?偶尔過来?,就一個老先生,一看就很有学问的那种。”

  老徐想了想,“那我還真是?不了解。”

  岑岁听了话看向老家,拿出嘴裡的棒棒糖說:“什么有学问的老先生,他就是?一個老骗子。骗我同?学的爸爸买假货,把家裡的积蓄全掏空了,我同?学他爸爸想不开,自杀躺医院裡了。”

  這种事,好像也算不上多新鲜。

  自打入這行开始,谁還沒领教過几?個骗子,多多少少都被打過眼。

  老徐和老贾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问岑岁:“人沒事吧?”

  岑岁把只還剩下黄豆粒大小?的棒棒糖扔旁边垃圾桶裡,“人倒是?抢救過来?了,只是?這花出去的钱追不回来?啊。這個唐鹤年,估计是?真像個有学问的,或者也是?真有学问,他用?点小?手段给我同?学的爸爸洗了脑,带他玩收藏,帮他掌眼,买的全是?假货。”

  老徐和老贾自然都听懂了,這是?個纯外行,被唐鹤年忽悠了才玩古董的。

  什么都不懂,被唐鹤年牵在手裡,玩弄在掌心裡,他把唐鹤年当兄弟当朋友,唐鹤年却只把他当傻子。

  岑岁轻轻吸口?气,看着老徐和老贾,“让你们說,這是?不是?老骗子?他自己倒是?沒有直接经手东西卖给我同?学的爸爸,但就让你们来?說,那些假货,能真跟他沒关系?”

  老徐又“嘶”口?气想了想,“唐鹤年沒有卖东西给他,只是?帮他掌眼,当兄弟应该也沒收取任何费用?。圈子裡水深,规矩一套一套說出来?也挺唬人。如果交易的时候再是?现金,那确实就很难追回来?了。人家唐鹤年沒拿過你一分钱,到了警察那裡,還不是?随他一张嘴怎么說。”

  老贾也附和着說:“這件事情說白了就是?,小?岑你那個同?学的爸爸,他不识人,被唐鹤年迷惑忽悠住了,也就是?被洗了脑了,他把唐鹤年当兄弟,自愿叫人帮他掌眼淘宝,自愿掏钱买的东西。结果现在,发现买的东西都是?假的,所以就傻眼了。”

  听完老贾的话,老徐点两下头,“你同?学的爸爸,觉得是?被唐鹤年骗了,可?根本沒有证据。从?头到尾,也沒有任何人,逼着他去买過任何一個东西。小?岑你应该知道?的,這种事情,很多时候就是?自己打碎了牙齿往肚子裡吞,就当花钱买教训了。”

  岑岁当然知道?這种情况,不然陆文博的爸爸也不会自杀了。

  要?是?轻轻松松就能把钱追回来?,問題就能解决,也不至于做出這样极端的事情。

  可?就因为是?這样,就什么都不做,让骗子再去骗别人?

  再骗得更多的人倾家荡产,家庭破裂?

  被骗的人是?自己有一定的责任,可?骗子利用?规则漏洞,利用?别人的真心实意,利用?别人的信任,赚黑心钱,把人往火坑裡推,往死路上逼,就不该受到惩罚付出代价么?

  岑岁看着老徐和老贾,“你们就跟我說,凭你们混這行這么久,凭你们的经验判断,我同?学的爸爸,是?不是?被這個唐鹤年给骗了?”

  老徐和老贾這倒沒犹豫,你一句我一句答得很快,“這肯定是?被骗了,而?且還是?,看你好骗,薅羊毛逮着一個薅,往死裡薅的那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只动了家裡的积蓄,還沒动别的呢。”

  岑岁還是?看着老徐和老贾,“那你们混這行這么久了,经验這么多,再帮我想一想,看有沒有什么办法,找唐鹤年出口?气。就按圈裡的规矩,弄他一回。”

  老徐出口?就是?:“骗他一回?也给骗回来??”

  老贾看老徐一眼,“這怕不容易吧,他又不是?傻子,比我們精明多了。”

  岑岁也摇头,“不行骗,我坚决不做這种事。”

  老徐這又想了一下,“那怕是?沒辙,对待什么人就该用?什么手段,我是?這么认为的。要?不然,這口?气怕是?出不了,還是?只能自认倒霉,就当花钱买教训。”

  岑岁轻轻闷下一口?气,低眉小?片刻。

  看老徐和老贾他们也沒想法,她這便准备起?身走了,嘴上說:“等老板過来?,我再问问老板吧。”

  然后她刚刚站起?了身来?,還沒转身走呢,老贾忽又想起?了什么,叫住岑岁

  說:“小?岑,我倒是?突然想起?来?一個砸人招牌的办法,正大光明的那种。”

  听到這话,岑岁立马便又坐了回去,看向老贾道?:“什么办法?”

  老贾慢着语气說:“斗口?!”

  這话一出,老徐也想起?来?了,拍一下大腿道?:“哎哟,怎么把這法子给忘了!”

  岑岁看着老徐和老贾,出声重复了一遍這两個字:“斗口??”

  老贾冲她点点头說:“简单来?說,就是?你拿一件假货,去万宝堂出,出宝贝是?假的,真正的目的就是?挑衅,让他们看一下东西假在哪裡,要?說出破绽。斗口?斗的不是?辨别真假,而?是?大家都知道?东西是?假的,你要?說出为什么假。如果对方說不出破绽,就是?你赢,如果对方說出来?了,就是?你输。输的那一方,要?给赢的那一方一個彩头,送件真宝贝。”

  老贾說到這裡,老徐又接着說:“一般這种就是?奔着砸人招牌去的,沒点深仇大恨,通常都不会這么干。大家都是?圈裡人,一般不会這么明目张胆得罪同?行。還有就是?,对方水平十分高的话,不一定能斗得赢。斗输了的话,還得给人送件真宝贝。”

  听完了,岑岁坐在小?马扎上一时沒說话。

  小?片刻后,她看着老徐和老贾說了句:“所以,我现在首先要?去淘一件质量上乘的仿品,得是?仿得特别好的那种,很难看出破绽的才行。”

  老徐和老贾听她這话的意思,就是?她已经决定這么干了。

  老徐少不得又提醒她一句:“小?岑,這不是?闹着玩的,你可?想清楚了,真要?得罪唐鹤年啊?”

  岑岁嗤笑一下,直接道?:“我何止要?得罪他,我還要?請群众演员来?给我助势呢。我要?让整個古玩城的同?行都知道?,他唐鹤年斗口?输给了我一個小?姑娘,让他沒脸再在這裡混。”

  說着站起?身,停顿了一下又說:“对,還要?从?他店裡拿走一件宝贝当彩头,转手换了钱,就当是?我替我同?学讨回的公道?了。”

  看岑岁說的這么笃定,怕她有别的巧心思。

  老贾看她要?走,忙又叫住她,多提醒了一句:“小?岑,我再多唠叨那么一句。就是?這個斗口?,一定得拿假货,不能拿真东西去,拿真品就是?坏了规矩,被发现了是?要?惹麻烦的。還有,能开古董店的,眼力都不错,要?不你回去再好好想想。”

  拿真东西過去,对方肯定是?看不出破绽来?的。

  但如果被对方发现东西是?真的,這就坏了规矩,那也会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岑岁自然听明白了,看着老贾說:“你放心,我光明正大赢他。”

  老贾根本不放心,再次嘱咐,“還是?回去再想一想吧。”

  何必为了别人,自己惹一身是?非呢。

  岑岁当然知道?老贾的好心,這個世界谁不是?独善其?身,多管那些闲事干什么呢?

  管好了也就是?得個不轻不重的人情,管不好那才真是?给自己找麻烦呢。

  岑岁沒再多說什么,对老贾說了声“谢谢”,便就走了。

  如果這件事是?别人的事,她可?能真会考虑一下管不管,但是?是?她朋友的事,那她就管定了。

  回去珍宝斋后,岑岁也沒有再跟荣默重复說這事。

  她心裡已经定了主?意,接下来?的几?天,便在看书复习之余,出去在苏安市各個地方淘了淘可?以用?的仿品。

  她手裡沒有现成的东西,只能现出去淘了。

  在淘东西的同?时,她也在古玩城托人散了话出去,說她過几?天要?去万宝堂斗口?,让万宝堂的老板唐鹤年,亲自出来?应战。

  三天后,万宝堂店内。

  一個穿蓝衬衫的男人在裡间喝茶,笑着问坐在对面的朱高远:“听說珍宝斋那個打工的小?姑娘,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放了话要?来?你们店裡斗口?,让唐老板出来?应战?”

  蓝衬衫說话时候笑音明显,朱高远自然也是?当笑话听的。

  他放下手裡的黑瓷茶杯,摇一下头笑着說:“连你都听說了,看来?传得還挺远。這丫头在古玩城确实有点名?气,不過沒想到,居然膨胀成這样了,要?来?挑衅我們老板。”

  蓝衬衫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她和唐老板這是?有仇?”

  朱高远道?:“见都沒见過,有什么仇啊?她不過就在那些小?摊贩面前找到了一点存在感,就真当自己是?高手了,也是?挺逗的。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脑子裡在想什么。”

  蓝衬衫对這事還真是?有兴趣,“我就沒见過斗口?這种事,身边沒人這么玩。說实话,我還真想看看。怎么說啊,唐老板出来?不出来??”

  朱高远笑一下,“兄弟,你想什么呢?我們老板要?忙的事多呢,哪有空搭理她一個黄毛丫头?就怕她說了话,结果却又不来?,她要?是?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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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衬衫還是?觉得好玩,笑着道?:“是?挺逗的,现在的年轻人挺有意思,比我們会玩多了,也真敢玩。待会我去珍宝斋看看去,是?個什么样的黄毛丫头。”

  朱高远给他倒茶,“要?单說模样,那确实,這姑娘挺漂亮的。皮肤白白的,放人堆裡,她跟加了一层美白滤镜似的,脸蛋也漂亮,身材也绝,家裡应该挺有钱的。标准富养出来?的大小?姐,所以就有那么点,不知天高地厚。换個角度看的话,也挺可?爱,哈哈……”

  說到最?后,把自己给說笑了。

  蓝衬衫跟着他笑,“你這么說的话,那我真得看看去。”

  珍宝斋。

  岑岁放了一只宣德炉在荣默面前,问他:“看看,這件怎么样?”

  荣默拿過炉子看了眼低款,随后又看了看炉身,放下来?问岑岁:“這几?天一直拿這些赝品来?店裡让我看,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听到這句话,岑岁表情瞬间又一蔫。

  她沒回答荣默的话,反而?问他:“你看的這么快,为什么說是?赝品?”

  荣默看着她道?:“破绽挺明显的,底款六個字,‘大明宣德年制’,真正的宣德炉,‘德’字的‘心’上是?沒有一横的,你這個是?有的。作旧做的腐蚀效果還不错,但還是?能看出来?,有点规矩了。”

  听荣默說完,岑岁把炉子拿回来?,放在手裡看一眼,便扔一边去了。

  她這几?天找仿品找得都有点晕头了,后来?拿回来?的东西,還不如一开始拿回来?的好。

  但是?一开始拿回来?的那些仿得不错的,荣默也同?样能看出破绽。

  荣默能看出破绽,岑岁就觉得,去万宝堂,应该糊弄不過去。

  荣默不知道?她這是?在做什么,自然又耐心问她:“你這几?天,沒事就出去跑一圈,回来?就拿几?件赝品,到底在干什么?是?在考验我的眼力?”

  岑岁捏着笔在手裡转,盯着荣默看了一会。

  片刻后,她开口?反问荣默:“外面的人都知道?了,你沒听說嗎?”

  荣默還是?疑惑,“嗯?”

  看他是?真不知道?,岑岁也就說了,“我要?去砸了万宝堂的招牌,让唐鹤年在古玩城沒脸混下去。我也把牛吹出去了,說過两天去万宝堂找唐鹤年斗口?,一定斗得他心服口?服,让他管我叫爷爷。”

  荣默:“……”

  片刻,“怎么又跟万宝堂杠起?来?了?”

  岑岁轻轻叹口?气,“這個嘛,就說来?话长了。”

  荣默去倒了杯水過来?,坐下道?:“沒关系,我有的是?時間,你慢慢說。”

  岑岁收住手指上转动的笔,脸色和语气都认真了一些。

  喝了口?水,然后便把自己几?天前去医院看陈大暖,偶遇陆文博,以及和老徐老贾聊了個天這几?件事,都详详细细告诉了他知道?。

  荣默听完了,也听懂了。

  她這是?在见义勇为,为自己的学长讨公道?,也为了让唐鹤年栽個跟头。

  岑岁以为,荣默也会說点让她不要?得罪同?行,不要?冲动的话。

  结果沒想到,他看着她开口?說:“怎么不早点說?”

  岑岁愣了一下,“我怕你說我胡闹什么的……”

  荣默看着她,语气倒也沒不寻常,只简单问:“我是?那种人么?”

  岑岁又愣了愣……

  也对……

  她家老板一直是?個佛系且分善恶有底线的人……

  他也不在乎得不得罪同?行,赚不赚钱……

  可?比她理想化多了……

  想到這裡,岑岁往他面前一趴,笑着撒娇道?:“那你帮我呗。”

  荣默刚要?說话,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岑岁和荣默一起?去看,只见是?一個穿蓝衬衫,头发七三分的男人。

  荣默起?身打招呼,“你好。”

  蓝衬衫抬脚往店裡去,先转头看了眼店裡的陈设和古董,然后假装很自然地把视线放到了岑岁身上,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笑着问:“你就是?那個要?去万宝堂斗口?的小?姑娘吧?”

  岑岁牵起?嘴角,回了句:“你好。”

  說完转头看向荣默,冲他耸一下肩,脸上的表情在說——你看,牛已经吹出去了。

  蓝衬衫看着岑岁,目光移都不移一下,继续八卦问:“你那东西准备好了嗎?打算什么时候過去啊,我看我有沒有時間,能過来?看個热闹。”

  岑岁笑笑的,冲他說:“不好意思,這個保密。”

  蓝衬衫笑着点点头,“好好,那我就不问了。”說完又道?:“那要?不,你给我介绍两样你们店裡的东西?”

  岑岁看他并不是?真来?买东西的,明显心思不纯,所以也不想多费口?舌。

  荣默似乎也都看出来?了,沒等岑岁出声,他先开了口?說:“還是?我来?给您介绍吧,她对店裡的东西不太了解,我来?介绍比较好。”

  蓝衬衫明显对荣默沒什么兴趣,但還是?假装了一下,勉强道?:“也行吧。”

  荣默转身给蓝衬衫介绍店裡的古董,顺手還轻轻拨了一小?岑岁的肩膀。

  岑岁和他有默契,知道?他是?让她进去,于是?转身便往裡间去了。

  岑岁在裡间沙发上坐着玩手机,玩了几?分钟,听到那個蓝衬衫走了,她才拿着手机出来?。

  出来?到书案边坐下,把手机往书案上轻轻一拍,說了句:“老色批。”

  荣默在她面前坐下来?,看着她說:“以后店裡来?這种人,你不要?理,直接进去。”

  岑岁点点头,“好的,要?不就把他眼珠子抠出来?。”

  荣默看着岑岁,又說:“還有,以后再遇到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诉我,最?好是?第一個就告诉我,不要?大家都知道?了,我是?最?后一個才知道?的。”

  岑岁迎上荣默的目光,默一会故意道?:“不要?。”

  荣默有点疑惑,“为什么?”

  岑岁低下头拿起?笔,在书本上画一下,“你有事都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第一個告诉你?”

  荣默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什么事沒有告诉你?”

  岑岁拿着笔顿一下,抬起?头看他,“之前拍卖会的时候,你和夏曦私下聊完天就心情不好了,你不是?也沒跟我說为什么么?”

  說着低下头,继续看书:“你有事不跟我說,我也不跟你說。”

  荣默:“……”

  居然会记着這点事?

  他在心裡想了想,试图编個理由。

  但還沒开始编出头呢,岑岁又說:“你别說了,我不想知道?了。”

  荣默:“……”

  不過他還是?开了口?,看着岑岁半真半假玩笑般說:“她不是?嫁豪门?了么,把我贬低了一通,讽刺我是?一個古董店的小?老板,說我找不到女朋友。我說我已经找到了,比你好看比你有钱,還能养我。她受了刺激,就說我配不上你,迟早会被你甩,說我绝对找不到好女孩。”

  岑岁听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一下,听完抬起?头,“你私自拿我当挡箭牌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账呢。”

  說完不等荣默說话,又道?:“你就胡說八道?吧,你心情不好,是?因为她說你找不到女朋友嗎?我看你对她沒兴趣都是?假装的,你就是?看人家嫁豪门?,你后悔失落,所以心情不好。男人都這样,在身边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看着别人扭头找了更好的,又开始后悔犯贱。”

  荣默恢复了正经,语气也正常了,看着岑岁說:“我不是?陈禹,我对她是?真的沒有兴趣。只不過她那天情绪激动說话太過刻薄,确实有刺激到我,让我想起?了很多别的事。有机会,我都会慢慢讲给你听。”

  岑岁当然明白,谁還能沒点不愿意别人揭开的伤疤。

  她也沒打算再揪着這個問題說,好像她很在意一样,于是?她忽略后面所有內容,直接看着荣默說了句:“不准提陈禹!”

  荣默微愣愣一下,然后表情故意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聊天偶然聊起?来?的事情,岑岁并沒有去多想。

  她目前更关心的,還是?到哪裡去找個好的仿品,就连晚上回到家睡觉,脑子裡也都還是?這個事情。

  心裡有事,第二天早上起?得仍旧很早。

  到了古玩城,她也沒去珍宝斋,而?是?又先去摆了摊位的地方看了看,希望能在這些杂乱的东西当中,挑出那么一两件精品。

  可?這些摊位她都已经看過好几?遍了,就连那些成排的店铺,她都全部逛過了。

  她觉得還像点样的东西,拿回去都被荣默看出了破绽,现在根本都挑不出什么像样的了。

  逛了一圈,岑岁空手回了珍宝斋。

  今天荣默来?的稍微早一些,珍宝斋的门?已经开了。

  岑岁背着包进去,到裡面放下包便去倒水喝。

  喝了大半杯水,也沒开口?說什么,直接就去拿复习资料到书案边坐下。

  然后她刚坐下两分钟不到,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個青花瓷盘。

  岑岁顺着瓷盘抬起?头,自然就看到了荣默。

  荣默放下瓷盘,在她对面坐下来?,对她說:“你看看。”

  岑岁把面前的书本一把推开,把瓷盘小?心請到面前,仔仔细细看了一番,然后看向荣默问:“元代的青花瓷盘,真品?”

  荣默简单道?:“斗口?不能用?真品。”

  那這自然就是?假的了,而?且是?仿品中的精精品。

  岑岁有点惊喜,连忙去拿显微镜,又是?看又是?摸,最?后還是?看向荣默问:“确定不是?真品?”

  荣默点点头,“确定。”

  岑岁有点不相信,她一直对自己的鉴宝能力足够自信。但這個盘子,她确实沒看出什么实际的破绽,非要?說是?假的,那就只能說感觉了。

  可?感觉這东西,是?說服不了人的。

  岑岁实在說不出来?,只好看着荣默又问:“破绽在哪?”

  荣默冲她勾一下手指。

  岑岁意会地往他面前凑過去。

  荣默落唇在她耳边,轻轻說了一句话。

  听完话的瞬间,岑岁眼睛蓦地一亮,像按了其?中的灯泡开关。

  随后她抿笑看着荣默,“我要?是?赢了,請你吃大餐!”

  荣默也笑了笑,从?容道?:“上次的电影只看了一半,還是?看电影吧。”

  岑岁使劲点两下头,“那就再加個看电影!”

  荣默冲她伸一下小?手指。

  岑岁二话不說就勾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說:陈禹: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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