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祸事将起,直勾钓鱼
门口牌楼下站那裡的青衣小厮看到外面有個穿着麻布衣裳的汉子鬼鬼祟祟探头探脑,也不知是那来的冒失鬼上去就是一顿呵骂,一脸的鄙夷
這小厮也只是府门前跑腿传话儿的,這威风神情不知還以为是哪家老爷,狗仗人势罢了
“大爷,俺是前庄的王三儿,跟前庄小管事王二麻子有些亲戚”
他這一說那小厮脸色缓了缓,王二麻子他倒是知道,他们外管事常去他家,嘿嘿~也不知這王三儿是不是也想来安個家什么的,那王二麻子的婆娘属实浪的紧
“哦~原来是王二的亲戚,你有什么事不去寻王二跑到老爷家作甚,莫不是以为一個小小的庄子管事還能再郑府這有什么体面不成?”
小厮只是不骂了,說起话来還是阴阳怪气的,一個田庄小管事劳什子亲戚,他還看不上眼
“那不能,那不能,爷我是有一件要紧的事儿特来禀报郑大老爷,您看能不能帮俺知会一声,真真是万分紧要的事儿”
王三儿又是作揖又是哈腰,脸上堆着谈好的笑
“嘁~好你個球囊的,一個地裡的泥腿子跟我說起子要紧事儿想见郑大老爷,你莫不是今儿专程来戏耍爷爷我?我看你是瞎了心了!快滚不然对你不客气”
這小厮听到王三儿的话顿时有点恼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着老爷,說着让一起的伴当上来敢人衣袖卷起来看样子王三儿再敢浑說怕是要挨顿狠的
王三儿见状忙从怀裡抖抖嗖嗖摸出一块碎银,顾不得心痛上前一把塞到那小厮手裡哀求到
“真真是紧要的事儿,還麻烦爷帮忙递個话儿”
那小厮感觉手裡一凉,摸索了一下怕是有一两不动声色揣在手裡
抬手制止了上前的同伴,上下打量了一下王三儿,面黑糙肉手上也是老茧厚厚,但是出手却是大方
心下狐疑莫不是真的有什么關於府上的要紧事儿?
“哼!你最好是真的有事儿,一会儿要是胡咧咧一番,你的好多着咧!”
“真有!真有!”
王三儿见他收下银子虽然心痛,這可是下了血本了脸上還是讨好的笑,不断安慰自己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你看着他,我去叫管事的過来”
小厮对另一個說了句,匆匆跑进府内王三儿冲着留下的小厮讨好一笑,搓着手在门口焦急的等待
直到太阳完全落山了,才听到裡面传来动静那进去的小厮点头哈腰在前领路,丝毫不见对王三儿的趾高气扬
“呐~周管事就是他,說是王二麻子的亲戚”
来人贼眉鼠眼身穿素色长衣,一手在前一手上揪着嘴边两撇小胡子
到了门外蔑了一眼王三儿,语气淡淡“你是王二麻子的亲戚?”
王三认得此人,不就是前些年在庄子管事的那人,只不過富态了许多到那眼還是那样飘来飘去,王三儿一眼就认出来了
“周管事老爷好,俺跟王二麻子是一個村的”
這周管事自从进了這府裡当了外管事,自忖高人一等那還记得這王三儿
随便点了点头问“什么事啊,還非要见郑老爷,老爷是你這等人能见得?”
王三儿也知道想见什么大老爷怕是自己想的岔了,這時間也不早了只得上前低声跟這周管事诉說起来
从怎么周楚鸣怎么强买强卖,到身边什么人重点說了說那小娘子多好看,衣饰多贵气云云,又說自己跟着他们进了山亲眼看到匪徒接应什么的
后面都是他瞎掰的,想来那等胆大的贼人应该是有人接应才会有那么多山匪的吧
“当真?”
這外院管事本不耐烦,這泥腿子一身臭味還贴上来可当听他說遇到個强人還虏着個一看就是豪门大户家的小娘子
上了心,前些日子听内院大管家說過一嘴這清河县,县太爷崔更家的小女儿不是在去庄子游玩的时候不见了?
大管家還让外院看紧点,别让郑家的姑娘们除了什么差池
莫不是這王三儿遇到的就是县太爷家的?要是真的那還真是要紧事儿
自家老爷不但跟县太爷都是同年赶考,只不過郑老爷差些时运沒有榜上提名罢了,那也是個秀才公,文曲星一样的人物
据老爷說跟這崔县太爷還能排上转折亲呢,郑家三舅老爷的大姑姑的二女婿的侄女嫁给了四王八公家的蓉国府,那可是公侯之家算起来這崔更县太爷還高攀咱们府了
這话也就心裡想想,听完這王三儿讲述后一撇胡子“你等着我這就去给老爷說說”
說完急急进去了王三又只得在外等着,心想今日怕是得在镇上找個地方落脚了,夜裡太晚回去实在是不安全
又過了许久两個小厮出来点上门口大灯笼,也不见人王三儿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不该掺和這事裡来了
寻思间出来一個人左右看了看
“你是王三儿?”
“哎!对对对,我是王三儿”
“跟我进来吧”那人打量了一下,確認无误便在前引路
王三正想从前门进,却被小厮一把推开“這门也是你能进的?”
“那……”王三儿懵逼這不让走怎么进去刚才那叫自己进去是怎滴
“咯~那边”收他银子那小厮還有些良心给他指了指王三一看大门最外边有個小门开着的,那叫他的人在裡面招手让他快点呢
王三儿赶忙跟上這门着实小了些,他這力把试得佝偻着腰曲着腿才好不容易過去
进了裡面也来不及细看,一直跟着前面的人走生怕自己一個沒留神走丢了又要吃挂落
這郑府虽然只是小小鲁镇一乡绅住宅却也是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外院下人杂役,中院待客饮食,内院生活起居
时不时路過丫鬟提着小灯笼,看着来了外人嘻嘻笑着在远处观望
也不知走了多远王三儿只看着前面人穿门過巷的来到一间大屋前
“老爷,人带到了”
小厮停在门口恭敬的向裡面回话,王三儿看着這一辈子都沒见過的家居物什,也不敢乱看地面青石板反着光映的他眼花,這一晚上得多少灯油钱啊
“带进来”
裡面有人传话出来,小厮拉扯了一把王三儿,王三儿战战兢兢一进门就跪下行礼
“王三儿见過郑大老爷,大老爷安”
也不起身就趴在那裡,郑酋人称镇关西当年在這鲁镇读书也是头一份儿的,后来科举落榜便回了镇上接管了郑家,只因他对底下庄户佃农苛刻的紧郑家又是镇子西边一片地的主家,私下裡大家都叫他郑关西,镇关西之类
“一五一十,仔细给老爷我說說”郑酋年约四十许面容红润身材肥胖,坐在哪儿比不上弥勒佛也差不离了,站起来看着也是平易近人
哼!要是這么想他可就打错特错,只他掌管郑家以来,這鲁镇八成土地都被他以各种手段谋了去那些沒了地的人家要么当了郑家佃农要么入了山
還有些更是在土地官司中全家沒性命,這那是弥勒佛活脱脱的血菩萨
大燕朝开国日久這类土豪劣绅兼并土地之事屡有发生,郑酋之所以关心崔家這女儿也是想让县太爷落個人情,這土地還有些手尾要处理,要是自己给县太爷提供這消息并且救出他女儿那就好說了
“回老爷,那日是六月二十三上午…我回家便遇到………”
王三儿便仔仔细细讲述了来龙去脉,连秦可卿头上几根钗饰都回忆了翻,最后說起自己跟着他们进山還是含糊了一下直說贼人汇合他不敢跟下去了
但是知道這是山裡那伙贼人了,因为时常有人下山用皮毛换些日用,他還记着
“老爷,对的上否”旁边管家弯着腰问郑酋,朕酋手裡盘着一串珠子想了好半天才点头
“听着倒是差不离,那头饰应是官家小姐才能穿戴的,這样明天你去县裡…算了明日老爷我去县裡走一遭吧,這人情才做的足”
說完抬手管家忙吃力的扶着郑酋起来,看着還趴在哪儿的王三儿
“给他寻個地方,說不定還用的着”
說完转身一步四摇的回内院去了,那管家看了周管事一眼
“你去外院寻個地,让他住着等老爷去县裡了回来再說”
小胡子忙答应下来,心想這事儿我提的最后跟我一点关系也沒有,還想着再郑老爷面前漏個脸来着
看着地上王三儿自是沒什么好话,“起来吧你,地板都让你熏出味儿来了,王家小子让洒扫婆子来清理下,你跟我走”
就這样王三糊裡糊涂的进来,糊裡糊涂的被带到外面院子跟一堆杂役住一块,他想象中什么赏赐好处一分也沒见着倒是贴了一两碎银进去
寨子裡一阵忙碌总算把水引到山坡上,在平地打了個沟让水流向周围田地边,以后总算省点事了
“二当家?二当家?”
陈胜正看着寨子裡的当家妇人安排他们烧水好让大夫人沐浴,却听到周楚鸣低声唤了自己几句
周楚鸣在一旁招了招手神神秘秘的,陈胜走過去周楚鸣附耳嘀嘀咕咕,隐约有什么房事,猛,受伤,药膏之类的
“這…大当家只怕只能问寨子外的角老头了,咱都是糙男女也沒人备這精细玩意儿”
說话间還不停打量大当家的,也是那水一般的小娘在大当家边上就像個小女娃,那柔弱身板那经得起大当家這猛虎一样魁梧体魄的蹂躏
“外面?你是說寨子外面那小草棚?我還想问你呢为啥外面有那么個棚子”
周楚鸣巡视江山的时候就看到了,這寨子前后不過百米寨外有不少梯田,唯独大门边上過去有個小草棚好似有人住
“大当家的,不是咱们苛待人,实在是…实在是這角老头邪乎的很,大家都不愿意他住进寨子裡来”
陈胜一脸的厌恶,好似這角老头有什么不为人所喜之处
“怎么回事?”
周楚鸣来了兴趣难不成這人长的奇丑无比?還是有其他特异之处才让人這么厌恶
“那老头本是清河县裡有名的道士,治病救人无数算是個修行有成之人,可是…”
“可是什么?”
陈胜压低声音
“可是這老头不知道是修道修糊涂了還好怎滴,夜裡居然去盗取别人刚下葬的尸身,還严称是为了治病救人,把人家好好的尸身切的七零八落,最后官府去抓他时候已是犯了几次案了”
“!!!!???”
周楚鸣惊了,這特么奇人啊這时候就研究是解破学来了
“大当家你說,好好一個道士修行之人,却干下這种丧天良断子孙的事儿,那個寨子敢收他。沒奈何老当家的生了重病被他给救了一命,才让他住在寨子外面”
陈胜想起惨死的第一任老当家的摇摇头“指不定就是這老头太晦气,咱们寨子才多灾多难自从他来了先是老当家的惨死后…额…”
陈胜发现自己這么說好像不对,這不是說因为倒霉才遇到周楚鸣嘛,赶忙住嘴
周楚鸣不以为意,左眼跳财菩萨保佑,右眼跳灾封建迷信!想着去见见這個奇人
到了门口走几十步,到了那棚子门口敲敲门
“无量天尊~”
门一开一個仙风道骨的老头出现在眼前,虽然道袍很老旧了但看的出来不是一些书上那种邋遢老头,反而比山寨大部分人干净,一出来带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儿
“大当家找我有事嗎?”
声音清脆有点金玉之质的感觉,配上這卖相挺像那么回事的
“老头,你這有沒有…额…嗯…新婚夫妇用的药懂吧”
周楚鸣可沒啥佛心道性的,上来先关心有沒有自己用的让的,再說其他
老头看到周楚鸣一手成圈一指捣鼓差点破功,這新当家也太…也太……太直率了些
“有嗎?”
周楚鸣看着老头发呆,在他面前挥了挥手這老道本以为這新当家不是来看病就是来赶他离开毕竟他名声不太好
“呃~倒是有几种草药驱肿活血,可用汁液外敷”
张角回過神来忙回答,不撵自己就好他刚给一只兔子医治正等着瞧效果要是被赶走怕是前功尽弃了
說着转身进了屋内,周楚鸣弯腰打量了下裡面,两间屋子最裡面黑乎乎的外面倒是明亮桌子上有個兔子肚子上血糊糊的毛被刮的干净似乎被人用线缝住伤口了
這老道在屋角落裡摸索一番拿出几颗绿油油药草给他,周楚鸣闻了闻有一股奇特的香味儿
“大当家的,這草药只需要碾碎取其汁液涂抹患处便可,反复两次无碍矣”
老道细细解說又拿给周楚鸣一個捣药的木罐,周楚鸣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那沒事当家的就請吧,以后若用的着老道只管来寻”
老道打個辑手正要退回去周楚鸣拦住他指着那兔子說
“這兔子你给他做了内科手术?”
“内科,手术?术在其内,治而用手,好一個内科手术莫非大当家的也懂岐黄之道?”
老道听闻周楚鸣问起兔子心裡一紧莫不是要寻個由头赶自己走?又听到他說的這個内科手术稍微一想何其妙哉,太贴切了
還以为周楚鸣也懂岐黄之道忙出来询问,周楚鸣看他這样激动丫的是個医迷摇摇头,
“什么七黄八黄的,劳资可不知道,但是這兔子死定了不如送我晚上烤着吃免得它在這受罪”
“呃~大当家莫非为了只兔子诓骗余我,這兔子是老道处理的最好一次是定然能活的”
說起這個老道不干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只体内有疾的兔子,而且一切医治都是精心照顾为何這大当家一口咬定不能活?
“嘿!你這老道爷用的着诓骗你,我话放着要是這兔子活了以后這寨子任你来去,我還帮你抓几個恶匪供你行医!要是死了你以后就跟着劳资如何?”
周楚鸣绕了半天穷图匕见了,這种人才为世所不容但是他喜歡啊,老道听到這番话心裡一震
“大当家不觉老道用人身分解太過惊世骇俗,不容于人嗎”
其他人听到他用尸体都厌恶不已,想不到這大当家开口就许下活人给已经钻研医术
“嘁~這算個鸟蛋,在恐怖的劳资也见過要是你医术能有些成就将来肯定能有大用处,牛鼻子你就說答应不答应吧!”
周楚鸣懒得跟他废话,到时候到了自己手裡我把答案一摆自己慢慢研究去吧
“好,答应大当家应下這赌了”
“嘿嘿~等着搬家吧你”
见鱼儿上钩周楚鸣懒得多說捧着草药药杵回去了
秦可卿看到周楚鸣为自己忙碌半天弄了個大浴桶,真是不知說什么好五味杂陈,边上樊英等几個小姑娘看互着
见到秦可卿身上有些痕迹都害羞的不敢看,這大当家也太不会怜惜人了,多好的娘子啊這皮肤比水還嫩比月亮還白,几個山裡姑娘羡慕狠了
“這是?”
秦可卿见到一個姑娘拿着一個小木罐进来,一股青草药香传来
“回夫人,這是大当家让送来的,說是夫人沐浴之后用些,有活血化瘀消肿之效”
秦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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