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阴差阳错,祸起可卿
“谁…谁…”
秦可卿本就在這陌生环境惴惴不安,就瞧见一头黑熊进了屋,唬的她赶紧用被子挡住自己躲在床角,要不是周楚鸣开口說话怕是要吓晕過去
“啧~你這忒也能熬了,啊~哦~哦”
周楚鸣打了個哈欠看着秦可卿本以为她已经睡着了,谁知道进来就看她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干嘛
“我进来睡觉啊!又沒处去本想着你睡着了再进来,那知這都二更天了你還沒睡”
听闻這大恶人是要进来睡觉,秦可卿更是慌了赶忙伸手出去扒拉,因太過慌张几次都滑了手
周楚鸣随手一递把一根雕花云纹金钗送她手裡,秦可卿拿到钗子双手紧紧握住盯着周楚鸣眼神会在黑夜裡夜光稀疏星星闪闪好似說话
好似說要在想我如何必跟你鱼死網破,昏暗的屋裡就窗外照进来昏昏的月光,背着光秦可卿看不见這大恶人的面目,可心裡忐忑不安的紧她勇气是真不多的
“往裡边去去~”
周楚鸣倒是看清她动作了,把她往裡面一推秦可卿差点就直接扎上来了,可又害怕只得用钗子抵住脖子
“你若辱我,定然是不活了”說着眼泪汪汪看着坐在床上的周楚鸣
“哼!谁要辱你,怎凭空污人清白!還有告诉你多少次了别用生死威胁我来着,不长记性是吧!”
周楚鸣趁吓住了她一把拿過那钗子,两手搅动三两下给弯曲的不成样子,扔给她自己直接躺在床上
“睡也不睡!!”
恶声恶气,也不管秦可卿睡不睡他是真的累了,被子抢来一盖闭上眼不是他非要进来占這点便宜
实在是外面蚊子太多太多,屋内陈胜他们放的不知道什么草味道冲了一些可是驱蚊效果蛮好的
秦可卿被他這粗声恶行一唬吓的呆住了一会儿,手裡捏着那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金钗,默默垂泪也就秦可卿了
换做一般女子直接趁周楚鸣睡着了同归于尽,秦可卿生来柔弱,起着气儿跟他对峙也是艰难,杀人什么的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她只能靠在床角紧张的看着這头熊,屋外时不时狼嚎枭叫,還有咕叽咕叽虫鸣,秦可卿迷糊着觉着這天怎么就這么冷了
下意识往火炉裡靠了靠,次日上午二人算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秦可卿昨個還觉着冷,可现在又感觉忒热了些一睁眼
“啊!”
她這一醒過来看到自己钻在被子還窝在某人身上,惊呼起身手裡不知什么扔了出去
“嘶~”
周楚鸣正梦到自己带着一群温柔大方,娇俏可人的妹妹做游戏呢,突然回头被人挠了一下疼的不清
捂住眼醒来,摸到脸上有個东西拿下来眯着另一只眼瞅了瞅,好家伙這不是昨天自己扭麻花那根钗子
纯金啊?這么重眼睛被砸的生疼,一扭头看到离得老远捂着小嘴的秦可卿,是了估计是她砸的
“我說你大早上干嘛呢?想杀我能不能选個别的地儿!回笼觉与美娇娘不可辜负!你懂不懂啊!!”
他這一通起床气倒是给秦可卿整的,還真以为是自己的错了,声音柔柔弱弱
“我…我…我吓着了,原不是有意的”
“吓什么吓,我很吓人嗎?”
周楚鸣揉揉眼這整的,要不是早上醒来看你睡的香不想吵醒你,我能受這罪打哪儿不好打我眼!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秦可卿点头,十来年间可不曾见過比這恶贼還吓人的人
“沒事多睡几天就习惯了”
多么无耻之尤的话,秦可卿想不通這人怎說的這么自然流畅,恶匪就无有羞耻之心嗎?
“咚咚~大当家可是起了”
陈胜来了好几次了,每次都在外听听有无动静,沒动静他也不去打扰,這会儿来听到声音才敲敲门
“起来了!甚么事儿”
“呃~无事儿当家的可吃点甚么”周楚鸣起来做了套伸张运动修的秦可卿面红耳赤,也不知作夜怎么衣服就脱了
看着身上這红红点点,得去问问那老道有沒有贴身驱蚊的药,怎么好像秦可卿不怕這蚊子?蚊子也不咬她,歧视我外界人?
人家带着配制好的秘方香囊,自是不怕這些蚊虫叮咬,這些高门自有人到了时节准备妥当這些,主人家只管穿搭都不需问的
“嘎吱~”
打开木门一股山间空气吹来带着点土腥味儿,吸了几口气儿,看着陈胜问
“有啥吃的啊?”
“早上让女人们采了些野菜,做了点窝窝,料想夫人天仙般的人儿可不能跟咱们一样,弄了点白面馍馍给夫人大当家的”
陈胜笑呵呵的說,可见对這大当家是用了心的
沒一会儿有個女人带着個小孩過来手裡用木盆端着吃食,陈胜跟周楚鸣介绍這是他婆娘陈云氏
挺憨厚妇女倒是跟陈胜挺配,周楚鸣說了声麻烦嫂子,陈胜媳妇忙行礼作揖的搞得周楚鸣颇不自在
“蓝玉那小子呢?昨個不是跟你家去睡了不会也在赖床吧?”
周楚鸣拿起一個窝头啃了几口,也不知道什么材料吃起来有沙有苦的…差点给吐了
“蓝小哥一大早就跟樊哙他们进山打猎去了,作下午总算是得空了,去山裡布了些陷阱兴许有些收货”
陈胜刚准备走听到周楚鸣问话又停下,周楚鸣放下窝头打猎?這么好玩的事儿居然不叫我,把窝头拿出来端着白面馒头跟菜汤进了屋
“洗漱了,就吃点想出去玩我让樊英来陪着你,這儿风景還是不错你该是還沒见過的”
秦可卿看了看他沒說话,周楚鸣也不多說出门跟陈胜說了几句让他去叫樊英来陪着秦可卿,女儿家总是好說话点
自己去看看這山裡是如何生活打猎耕种对他来說真的很遥远了
啃着這窝头一路上遇到几個小孩他干脆塞给他们,眼巴巴的看着,啧~這什么山匪啊過的也就比乞丐强点
寨外梯田都是老弱妇孺在耕作周楚鸣扫了几眼应该是豆子类的作物叶子挺像,也不知道是黄豆還是绿豆
“其他人都去山裡了?打猎用不着那么多人吧?”
陈胜跟在后面听到周楚鸣询问忙回答“好叫大当家的知道,进山的也就十来個身强体壮的,瘦弱的可不敢让去,万一碰到什么猛兽還拖累了大家伙”
“哦?那怎么這地裡就這几個大小猫”
周楚鸣指着田地裡唯一几個男的看着也是一把岁数了
“大当家,其他人我安排下山去换东西了,這寨子裡盐醋也断了些天,再不买些回来大家怕都沒力气做活”
陈胜也是沒办法儿,壮实的要留在寨子附近万一出事儿也好有個照应,老弱的放出去也大放心中间就刚好捡着這空儿
“换些日用要這么人嗎?”周楚鸣不懂就问也不怕暴露自己智商
“呵呵~当家俺们山裡可不能一人买那许多,万一被人瞧出不对来出了事那可就亏大了,是以多派着人分开来”
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他们這些可都是经验之谈,出事凡不限于被黑吃黑,强买强卖,還有些跟镇上大户有关系的商家看出你来路不正转手就给你卖了,官差倒是少遇到他们一般也不去县城這种地方
周楚鸣明白了问了问陈胜打猎的方向掉头跟他一块儿走向山中,期间虚心請教各种問題還特地询问他這大当家具体要干些啥,第一次做山贼当家的沒啥经验
陈胜…也說不出個一二三来,第一任当家跟大家也差不多耕地打猎啥的都做,第二任当家王猛就是個大爷,醒来就吃喝拉撒,完事了還硬逼着一群人去劫道,
不過周楚鸣很快就知道這山贼大当家要做些啥了,而且他以后都对此乐此不疲
清河县城一大早一辆看起来低调又奢华的马车,城门一开就匆匆驶向清河县衙
车裡郑酋郑老爷可被這一路上颠簸的不清,为了家裡那点营生可受了老大罪了,到了县衙给门口皂班递上名帖
“平康二十一年同考,鲁镇张酋前来拜会县尊大人”
“原来是郑老爷,請稍待小人這就去给您通报”
皂役本以为是城裡那家老爷,一听才知道是镇关西到了,這在清河县也是一位有名望的赶紧去通传
“呜呜呜~我的儿,我的儿都是你這沒用的害了我的儿,我的囡囡”
一大早县衙后院就是哀嚎一片,时不时還有埋怨之声
自从县尊老爷家的千金小姐失踪后,每天都是如此县太爷夫人可是個狠的,发下话来要是寻不回她女儿就回娘家去让這沒什子用的县太爷自己過去吧
清河县,县太爷崔更也是名门望族出身往前推一推清河崔氏可是有名的世家,只不過朝代更替世家接连被打压不负往昔了
崔更年约三十许当年也是年纪轻轻就金榜题名,只不過人脉背景一般虚度了十来年才替补上這清河县县令一职
這還是托了一位知交好友的情分才得来的,本以为自己苦尽甘来可一展心中抱负,上任半年才知晓他为何年纪轻轻才学過人,却等了這许久才轮着個小小知县
這清河县也靠着运河也算個上县,人约么万户一家五口也算不少人了,瞎下七八個乡几十個镇子,等他捋清发现這清河大大小小营生田地都被這些豪绅大户把持了,耕地十分地主占去八分剩余二分才是县裡税收来源
他一個小小知县能有甚么作为,本想整顿县裡人事可未开始便有人不停明言暗示,最后忍无可忍查实了一個县丞本以为是除去了一個蛀虫,哪知道沒几日他那探亲的女儿就被人给劫了至今了无音讯
现在自己夫人整日以泪洗面不說,他自己也悔恨万分不该莽撞行事
“县尊老爷,鲁镇郑老爷拜访”
一個衙役小跑进来,崔更沒听清问
“你說甚人来访?”
“禀县尊老爷,他說是您的同考,鲁镇的郑酋郑老爷”
這次崔更听明白了,可又不明白?同考?同年我倒知晓,這同考是何意?
“他有說何事嗎?本县身体不适怕不便待客”
崔更這会儿心神憔悴确实沒心情应付這些乡绅地主,估摸着又是兼并了那家田地前来倒换免税地契的
本朝有令凡有功名者,赋税徭役皆免以至于本多乡裡田地全都挂在秀才举人名下,一年收成秀才举人分得三分挂田者得七分,時間一长人心不古渐渐的秀才路人缘要七分,挂靠田家裡反而只能得三分
這谁還愿意?只不過别人有许多法子让你不得不挂靠在他名下,最后总能变成举人老爷的田而普通百姓不是当佃农就是卖身为奴为婢
“老爷,依小的看還是见一见罢,這鲁镇离绿林山近說不得有姑娘的消息”
這一說崔更倒是不得不见,過了這一遭他也知道這些乡绅地主关系盘根错节不好招惹,只恨自己为官尚浅悔之晚矣
到了县衙前堂早有衙役丫鬟伺候着郑酋了,此时他正喝着茶看到一身官府的崔更进来忙起身
“县尊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這句话听的崔更一愣,难不成此人真认识自己?
“额郑…郑兄何出此言啊”
郑酋圆圆脸上笑容可掬,待崔更坐下后才說到
“平康二十一年京城大考,县尊大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位列甲榜,在下却是沒那才气名落孙山,当日有幸跟县尊同院,如今县尊又是我等父母官岂不是有缘”
张嘴瞎咧咧真有缘,半年也不见你来县衙拜会,不過崔更倒是明白那一句同考是何意了,心下倒是觉得有些不同,虽比不上同年亲近却也有些香火情
“平康二十一年,不成想一晃便是十余年過去了”
說起這個崔更也是唏嘘不已,人生能有几個十年二人又寒暄了几句,說起当年榜眼韩思训,林如海等,如今要么是封疆大吏要么是太子近臣好不叫人羡慕
“呃~不知郑兄今日何事造访?”赖着性子說了些往事废话,感觉无话可說了崔更才问起郑酋的来历
“实不相瞒近日鲁镇有一人………”
郑酋就把王三儿那些话稍微加工了一下,话裡话外都是說好像是县尊家的女儿,就算找到確認不是那也不管他事儿,是那個泥腿子报上来的,他也是为了县尊家的事儿奔波這一桩人情是要应下的
“果真?”
崔更听闻之后手裡茶汤都仨到官服上也顾不得擦,忙站起来看着郑酋,浑身都激动的颤抖起来
“這…县尊只是听那乡民說了這些我听着不像普通人家女儿,却也不敢保证是令千金”
郑酋還是不敢把话說满不然到时候好事也变坏事了
“应是了,应是了,与我女儿年岁相当又生的漂亮相必就是我儿,我這就点起三班人马去救我女儿!”
崔更說完就要急急忙忙出去招集三班衙役,郑酋艰难起身拦住崔更提醒到
“县尊切莫着急,那匪徒听闻也有上百之数,這些衙役顶個甚么事儿,可别到时候白白搭上性命”
“那该你說该当如何”
清河县离州府就几百裡也不曾配备县兵,平日裡都是些衙役看守,他现在心急如焚要是去州府請兵剿匪,能不能請来不說那也要耽搁好几天時間
“呵呵,县尊莫不是忘了這县城西门,张,王,三家可有不少家兵护卫,有他们相助在有选些顶事的衙役定能救出令千金”
崔更一愣這三家乃是這清河县的坐地虎,不但县城大半买卖行当是他们家的更是占据着入运河支流的码头,下面几個乡绅也跟這几家关系密切
“這…郑兄怕是知晓我与王家闹了些不愉快,他们三家向来同气连枝怕是不会把我這小小县令放在眼裡”
早知道有這一遭,郑酋笑呵呵的說“哎呀,冤家宜解不宜结,县尊大人相必是明白這道理的,只要县尊点头我愿意去帮您数和說和一点小误会而已,几家也不必揪着不放不是?”
话沒說透,但是崔更哪裡不明白前些日子费力拿掉的县丞怕是又要让這帮子人拿去了
可为了女儿也无法只是看了看這郑酋,莫非他们是一伙的早早就布下這局等着我?
郑酋還是眯着眼一脸笑呵呵,崔更也看不出個究竟只能叹口气点点头
郑酋得了话心想這比买卖属实赚得,不但县尊的人情到手,還能跟县裡三家搭上关系人情,這一趟简直太赚了
他一上午就在县城三家转悠,临出县衙崔更也透出话来,谁能帮他把女儿找到救回县丞就让那家推举
王家家主,王源,看到郑酋走后问旁边管事
“你不是說那甚李闯王沒有劫到人嗎?這又是怎么回事儿?”
“是啊老爷,收到消息确实沒绑着人,他们去时候那崔家小娘子早就不知去向了”管家也是挠头
上個县丞就是王家的人,谁成想被這铁头县令以贪污查实上报州府判了流放,這会儿還在扬州盐场吃苦熬盐呢
王源一发狠一不做二不休,把崔更女儿行踪透露给绿林闯王寨的山匪,想着给這县尊一点教训好让他知晓這清河是什么人說了算
可最近那劳什子传来消息人压根沒绑到,一群废物下三滥的东西,连這点事儿都办不好還称什么闯王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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