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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齐至

作者:二手电瓶
第一卷

  1.33三春齐至

  进入腊月之后,天气愈发寒冷起来,虽說连续数日一直都是艳阳普照,温度却一天低過一天,以至于上次寒潮遗留的积雪,至今還堆积在京城各处,竟似毫无融化一般。

  街上的人烟愈发稀少,谁也沒兴趣无事外出,跑去吹冷风挨冻,城裡各处的商业区全都门庭寥落,收入大减,连带着某人的“收入”也降低很多,沒办法,商家挣不到钱,他也不好意思多要。

  也就他這么老实,敢不给其他大爷试试?

  “试试就逝世!”(.jpg)

  街上沒啥人,官府自然沒啥事,但也有例外。

  “這就是样品?”五城兵马司衙门偏殿,一处不小的房间墙角,谢鳞踱步打量着崭新的铸铁煤炉,眼中闪過惊讶之色,“内务府做的挺快。”

  眼前的炉子尺寸基本在三尺、一尺八、一尺八,通体由生铁铸造而成,此时已经被用上,中间的煤块烧的正旺,为整個房间带来令人满意的温度,而且在安全方面远超自建的砖炉。

  实事求是的說,這炉子做的超出某人预期,太特么实在了,至少现代任何生产厂,都不会弄出铁铸壳体、全陶内胆、重量近两百斤的产品,能用铁皮外壳、陶制内胆,两者之间有黄泥夹层就不错了,更不会在铸造时弄出数朵牡丹花纹。

  就连墙体打孔伸出的烟筒,也是厚实的铁皮卷打,看着都放心。

  “這算慢了。”裘良也很满意,“前天我去宫裡参加小朝会,御书房已经用上,宫裡的东西更漂亮,一些不太热的地方专门有铜制甚至镀金花纹,陛下可是好一通夸赞。”

  你是在炫耀被夸赞吧?是吧,是吧?

  “裘大哥,内务府不会就送来两個吧?”谢鳞扭头避开某张笑成菊花的大脸,继续打量炉子——另一台已经被安排送去家裡,“不說供应整個京城,好歹也要保证朝中百官够用啊?要是哪家沒用上,可不是谁都给内务府面子。”

  “還用你說?”裘良沒好气的瞪他一眼,“都不用朝中诸位同僚,消息传出去之后,光是那帮皇亲国戚,就已经快把内务府拆了,对我們這些外人来說,内务府确实有面子,可要是对皇家来說,他们就是一群自家奴才,真有人敢直接动手。”

  “不能先用砖炉凑合?”谢鳞提出折中方案,“横竖也不值几個钱,建造简单,因为是临时充数,也不用太严格要求,基本上是当天弄好当天用,等什么时候有了铁炉子.....”

  “說的轻松,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对那群爷来說,面子可比性命還要重的多。”裘良无奈摇头,“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内务府出的炉子已经不只是用具,也是体面,人家都用铁炉,說不定還有宫中赏赐的鎏金炉,你家裡只有砖炉,說出去還有脸出门嗎?”

  “额......”谢鳞也只能无语。

  他的“辖区”就是整個大乾王朝最核心划片,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普通皇亲国戚他都不屑搭理,三代以外的更不用当回事,還能不清楚這帮人的尿性?银子不算事儿,吃饭无所谓,可你要是落我面子,我就要你命根!

  什么是面子?說不清,也许是某個女支,也许是一坨那啥,反正只要是你有我沒有,那就是我丢了面子,至于說這东西是不是真的很重要,重要嗎?

  相比之下,普通纨绔子弟不论出身武勋還是文官,反而更好打交道一些,尤其是身份相差不大的时候,大家其实很少闹得太难看。

  這也是谢鳞能坐稳位置最主要的原因,能力反而沒這么重要。

  “行了,叫你来就是为了两件事,一個是让你看看情况,咱们得生意怕是一时半会儿只剩煤块。”裘良无奈的摇摇头,以内务府现在的“产能”,哪怕连工部的工坊都算上,想在年底前给所有官员配上铁炉都是扯淡,根本沒有东西外售,“另一個已经给你送去了。”

  “别呀!”谢鳞赶紧站起来,很狗腿的绕到裘良身后帮他捏肩捶背,“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弟院子裡一個哪儿够啊?十個八個咱不敢說,好歹也得有三五個才行,总不能自己弄出的东西,自己却用不上吧?”

  “你是不是忘了一句话,叫做‘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裘良斜他一眼。

  “大哥,這句诗能這么用嗎?”谢鳞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半文盲。

  怎么說呢,裘良只能算“中人之姿”,能力就那样,他能坐上现在的位置,全靠景田侯府的背景,读书不行、习武拉胯,唯独人际关系处理挺好。

  就是一放大版贾琏。

  “你管我怎么用!”裘良老脸一红,一把推开他就要起身离开。

  “您随便用!”谢鳞赶紧拉住,“三個,就三個!”

  “這還像话!”裘良总算点头,示意他穿過大堂,进入后宅。

  整個封建时代,大部分地方官府都是“前衙后住”,官员上任之后,理论上应该住在后衙,之所以說是“理论”,是因为封建官员又有“当官不修衙”的惯例,后衙的状况可想而知。只看眼前近乎废弃的房屋,裘良显然不是個坚持原则的人。

  “两個,你自己找人来搬。”他指着正厅内摆放的铁炉說道。

  “三個啊,您都答应了!”谢鳞赔笑着望向眼前十台炉子。

  “你小子——”裘良這才反应過来,某人刚說“三個”的时候,沒提已经运走那個,只能气的踢他一脚。

  “裘大哥,别忘了在陛下面前.....”谢鳞急忙提醒。

  “不急着要奖赏,沒忘!”裘良转身走人。

  谢鳞這才含笑拱手送别。

  一番折腾,等他终于忙完公务回家时,已经临近中午。

  “二爷回来了?”刚进二门,就见袭人正招呼几個健妇往厢房内端菜,看他进门還很惊讶,“今日衙门裡沒有事情嗎?”

  “街上冷的鬼影子都不见,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正好我从衙门弄来几台炉子,就让人提前送回来,我也忙完下班。”谢鳞无所谓的摆摆手,指着前院问道,“东西你都看见了?”

  “自然看了,刚才是我大哥和孙伯一起接下,孙伯還赏了几位差大哥半两银子,够他们好好喝一顿!”袭人满心欢喜的点点头,“我之前就听你說過,咱们自家建造的炉子還有隐患,现如今全都换上铁炉,想必不会再有問題。”

  “虽是意外之喜,也不枉费我忙活一场。”谢鳞一开始沒敢考虑過用蜂窝煤挣钱,因为他知道自己扛不住,后来被裘良推薦给安泰帝,算是有皇家背书,他要是再不趁机弄钱,那才是脑子进水,“东厢房、正厅還有后宅正卧,這两天我安排人弄好。”

  “前院一共四個——嗯?”袭人刚說完就面露调侃,“我的好二爷,您倒是从不忘了心思!”

  “淘气!”谢鳞刚想抱丫鬟就忍住,因为還有人给房中送菜,也是直到這时候他才反应過来,就在两人說话的工夫,已经有四五個盘子端进去,现在才算送完最后一個铜火锅收尾,“袭人,你今天怎么這么想得开?一個人還想摆一桌酒席?”

  “我哪来這么大的脸!”袭人急忙解释,“還不是......”

  “好了,我又沒說不行。”谢鳞沒当回事,他一直秉承一個观点,男人就该养家糊口和挣钱给自己的女人花,前提得是“自己的”女人,眼看送菜仆妇已经去了前院并带上门,他就笑着揽住丫鬟回屋,還不忘转头一吻,“你要是愿意——额,三位妹妹怎么也在?”

  袭人早就羞的面颊红透,一把推开他捂着脸冲进内间。

  却见东厢客厅之内,中间的餐桌上已经摆好宴席,两個火锅六個配菜,另有一小坛上等的汾酒摆在桌角,碗筷餐具也都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开席,但最主要的問題在于,迎春、探春和惜春三姐妹都在内间门口站着,此时全都面颊红透盯着他。

  “嘻嘻,鳞二哥好沒羞!”最小的惜春立刻勾着脸蛋儿羞他。

  “见過鳞二哥!”迎春羞的低着头不敢說话,還是探春反应更快,轻轻一礼开口解释,“我們以为哥哥還在衙门,就一起過来找袭人姐姐說话,原本三個丫头(司棋、侍书、入画)也跟着,我嫌屋裡太挤,就打发她们先回去了。”

  “怪不得袭人备下酒席。”谢鳞也假装无事发生,热情的招呼三個妹子入席,“我要是早知道你们会過来,就不只是准备這点儿菜!”

  封建时代上门拜访,可不像现在這样随意,如果比较正式的话,需要先送拜帖约定時間,帖子裡說明事由、目的等,对方收到拜帖后,会告诉送信人同意或者拒绝,必要时甚至需要专门回帖,“不速之客”真有可能不予接待的。

  话說回来,现代上门去玩儿,你好歹也得打個电话吧?

  “哪有這么严重!”勉强恢复過来的迎春赶紧解释,“我們事先也禀明了老祖宗,得到同意后才一起過来打扰;原想着過来拜访袭人一起說說话,沒想到她這么热心,非要拉着一起吃饭,這才耽误工夫;再說,這么多菜已经很好,小妹岂敢要求更多。”

  震惊,三位公府小姐上门,竟然只是为了——(.UC)

  這话也沒毛病,如果只是拜访女眷,而且男主人不在,确实可以直接上门,但最好還是要事先招呼一声;而且,三春都刻意忽略一個問題,谢鳞现在算是“内宅空虚”,以袭人的身份,哪怕明确妾室名分,按道理也沒资格接待三位国公府小姐。

  更何况,某人根本沒宣布纳妾不說,袭人自己也沒提前知道。

  算了,装傻!

  “三位姑娘哪裡话,我一個丫头,何来拜访之說。”内间终于恢复的袭人赶紧出来,一边解释一边招呼众人入座,“家裡人少,平日裡沒接過贵客,菜简陋些,姑娘们不要嫌弃!”

  三春都假装第一次来,决口不提曾经偷偷上门的事情。

  一番推让之后,谢鳞坐了主位,左侧是探春和迎春,右侧只有惜春,袭人被某人按着坐在末位。

  “三位妹妹,今日過来可是有什么事情?”等到众人全部入座,谢鳞還是忍不住问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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