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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要被算总账了!

作者:录事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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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5年2月,广宁黄金海岸旅游开发区正式成立,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由广宁旅游局局长朱培武兼任,至此,明石山——黄金海岸旅游资源开发进入了一個崭新的时代。

  春节陆铮沒有回北京,正是化肥厂改制刚刚启动之时,千头万绪,忙得不可开交。越是时不我待,陆铮越希望能把改制的大框架搞起来,這样,接下来可能接手的干部才不会另起炉灶,毕竟,改革不是瞎折腾。

  给爷爷和外公都挂了电话,說不回家過年云云,爷爷很支持陆铮,勉励了陆铮几句,外公却是笑呵呵的說:“小家伙,非等我這個老头子进棺材你才肯来是吧?”对這個外孙,他一向心重,只是以前陆铮不怎么喜歡和外公一族走动,甚至這也是他平生第一次主动给外公打电话。

  陆铮這时候未免心下遗憾,虽然对自己都挺好,但這两位老人家近年便是握握手都不肯了。

  春节之后,令陆铮沒想到的是卫香秀突然成了焦点人物,不但上了南方报纸,省公安系统内刊也对她进行了专访和报道。

  事情起源于卫香秀的妹妹卫英姿被武警余杭指挥学校特招而起,卫香秀的妹妹本来在读初三,恰逢余杭武警学校下去招人,颇有些武术底子又文化成绩优异的卫英姿被选中,在去余杭面试时卫英姿更得到一位学校主要领导青睐,问起她小小年纪为什么理想是做警察、武警时,卫英姿回答是因为她的姐姐,她最崇拜她的姐姐。

  由此,本来余杭日报记者下去是为了采访這位特殊的武警学校女学员,转而马上发现了可以大写特写的新素材,是以对卫香秀這個籍贯余杭的普通女公安进行了深度报道,把卫香秀赡养家人、培养教育弟弟妹妹、不弃身残丈夫等种种事迹写的催人泪下,卫香秀被塑造成了有着传统美德而又富有新时代公安干警牺牲奉献精神的楷模,

  冀东省公安内刊很快转载了這篇文章,并也对卫香秀进行了专访,宣传报道。

  而且,很快一纸调令,卫香秀被调去了乌山市局经济保卫处,不管行政级别有沒有变更,這已经是一种表彰了,现在市区户口,其珍贵后人难以想象,更莫說乌山這种经济发达市了。

  当然,调令下来之前市局领导是打电话和陆铮进行了沟通的,陆铮当然不会妨碍卫香秀的前程,很是给她說了几句好话。

  春节之后,陆铮在《人民日报》的国际新闻角落位置,突然发现了美、日、西德、法、英等国在纽约签订联合干预外汇市场的协议。

  《广场协议》早了几個月就這样诞生了。

  陆铮捧着报纸,翻来覆去看了许久,但现在国内对于国外能了解到的信息量是如此匮乏,而且经济圈处于自闭状态,便是《广场协议》這等震动世界金融的惊天新闻,在大陆,也实在沒什么人关注,甚至包括大多数各级党委政府研究室的专业人员。

  想想也不由得令人叹息。

  周六下午,在陆铮的办公室,惯例县法院院长冯德才、检察院检察长王贵、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马跃武同陆铮碰头,汇报一周的工作,沟通重大案件的协作。

  现今同刘保军任政法委书记时已完全不同,一来其时政法委职权地位待定,听說中央领导也提出异议,很有些政法委可能被裁撤的呼声,而现在在乌山地区,政法委书记成为同级党委常委会成员逐渐成为常态;二来刘保军谨小慎微,威望不高,同陆铮的蒸蒸日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是以法院院长冯德才也好,检察院检察长王贵也好,最起码在明面上极为尊重陆铮,很是配合陆铮的工作。

  冯德才四十多岁,一直在企业系统,工人、技术员、车间主任都干過,现在他手上還有粗粗的老茧呢,三年前,冯德才才由乌山港务局调入市法院系统,去年,被任命为广宁县法院院长。

  王贵则是個老检察,五十多岁,头发花白,动乱中公检法被砸烂,他也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和彭红军好似一起劳动改造過,不過他性子耿直,早几年好像就因为什么事和彭红军翻了脸,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

  陆铮其实是不愿意现在這种公检法坐一起有商有量的情况出现,检察和公安尚好,本身就是一种合作关系,但法院,本就该**不是,在检察院和被诉人之间,该当是一种中立的立场,而不能本能的條件反射便是,公检法是一家。

  政法委這种协调公检法关系甚至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說是指导公检法工作的党内委员会,陆铮也不认为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但现实就是现实,很多事只能顺势而为。

  冯德才汇报法院的工作,陆铮认真的听着,虽然,外面传来的风声,他的境遇越来越不好,但“只争朝夕”,正是陆铮的性格。

  在這個位子上一天,就要努力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并不受外面种种流言影响,虽然,现在外面一些传言已经愈演愈烈。

  化肥厂改制,听闻有老工人给市裡写信,强烈反对。

  更听侯建军收到风,县裡一些退休的老干部联名向省委、市委写信,抨击自己工作作风粗暴,不尊重老同志,且和一些经济犯关系密切等等。

  這些事,很难說沒有幕后推手。

  在這個位子上,又這般年轻,看不過眼的自大有人在,以前也不是沒人给上面写信告状,但最近的事,陆铮总觉得有些蹊跷,很多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好像有意无意的被人翻出来,结成了一张大網,慢慢向自己逼近。

  上個月褚处长那個电话裡知会的情况,只是对方的前奏而已。

  中午快到饭口的时候,办公室电话响了起来,冯德才、王贵、马跃武纷纷起身告辞。

  电话是工商局局长蔡金打来的,约陆铮中午在“胜利饭店”小聚。

  听蔡金语气凝重,陆铮便直觉的知道他定然有要紧事,却也沒多說什么,只是笑着說好好,一定到。随后,陆铮便给司机班打去电话,叫焦磊来接自己。

  ……

  胜利饭店是国营饭店,比之洞蜜园的环境、服务,水准差了许多,饭堂裡两名服务员大嫂脸色如刀,白大褂上的油渍斑斑点点,被油污长年累月的侵蚀,都快洗不出来了。

  或许是为了避嫌,蔡金已经很少去洞蜜园,不過广宁私人饭店雨后春笋般出现,不去洞蜜园,也不必非来老一套作风的国营饭店。蔡金把两人碰头的地点选這裡,显然是不想碰上熟人。

  在饭堂最裡面的桌台,要了几块肉饼,两碗清汤,蔡金笑着說:“今天我請客,随便吃点吧。”

  陆铮微微颔首。

  “先吃,完了再谈正事。”蔡金用筷子指了指碟裡香气令人垂涎欲滴的肉饼,就在两年前,能来胜利饭店吃肉饼還是很多广宁人下馆子的最高境界,现在,对很多广宁人来說,吃肉饼却沒什么太稀奇了,最多算是改善生活。

  陆铮笑了笑,說:“你就說吧,還怕我听了你的消息就吃不下么?”他和老蔡多少能算共過患难的交情,老蔡提拔无望,两人相处起来反而轻松,沒那么多弯弯道道。

  正是饭口,饭堂裡人不少,回音嗡嗡的,两人就算正常交谈的话,旁边人根本就听不到。

  蔡金叹口气,看了陆铮几眼,說:“你真不知道?”见陆铮默不作声,就压低了声音:“刘汉山昨天在青龙被捕了,今天上午,就有人给我打电话,暗示我对你在打击办的工作进行清查。”

  陆铮微微一怔,刘汉山?眼前浮现出一個很猥琐的中年男子形象,他和万德武一样,都是给陆铮印象比较深的生意人。

  刘汉山在青龙被捕,吃刑不住,說不定就会吐出些關於自己的事,马上,又有人盯上了自己在打击办时的某些作为。

  青龙,马卫国现在干县长呢。

  陆铮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老工人闹、老干部闹,加之自己和杜伯涛等所谓经济犯的過密关系,现今,又有人开始整自己過去工作的黑材料。

  這张大網,织的越来越是严密,自己,就好似已经落入網中的鱼。

  陆铮点了颗烟,默默的吸着。

  以小博大,稍一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尤其是现今,运动式整党整风此起彼伏,动乱刚過,黑材料整人种种手段甚是通行,许多后世的官场潜规则亦未形成,政治斗争尤显残酷。

  见蔡金关切的看着自己,陆铮笑了笑,說:“吃肉饼,沒事。”低头,便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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