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壹拾柒
但成为继承人的條件也很苛刻,安格斯从小就接受着最为严格的教导和培养,不论是从自身的礼仪谈吐举止這种最为基本的,又或是学识的积累,再到魔法、魔药、变形等各种课程都必须做到最好。
不光光是這些,从经济学、管理学以及和麻瓜打交道也是卡特家族继承人必备的條件,這裡所說的麻瓜当然不仅仅是普通的,更多的则是那些真正的顶级上流社会中的有权有势者,因此察言观色,往来人情尤为重要。
卡特家族的继承人不管身处任何场合,都必须保持身为一名贵族的修养,同时也必须要将家族的荣誉和利益先于一切。
在這世纪之前,卡特家族的继承人们一直都以家族的昌盛为第一使命,不光是法国巫师界,连麻瓜世界也是极其活跃的。不断地积累和发展使得卡特家族一跃成为法国最为强大的贵族家族之一。
几個世纪以来,法国巫师界内,哪個不知卡特家族,不管是什么家族,都非常希望能和這個望尘莫及的家族扯上些关系,为的都是那无穷无尽的利益。
只可惜,卡特家族从這世纪初就突然淡出了众人的视线中,最初的那段時間,關於卡特家族的各种猜测和杜撰层出不穷。
以這個家族的一贯作风,這种消息绝对会第一時間从源头进行遏止。可這一次,似乎真的和传言一样,卡特家族步了曾经的那些贵族家族的后尘。
随着時間的推移,渐渐的,大家也都接受了法国巫师界少了個曾经无比强盛的卡特家族。
在凡妮莎的父亲继承了卡特家族后所引来了当时无比强大的伏地魔的注意,从而被食死徒寻找报复,却也并沒有太多人真正清楚這件事,就更沒有再次提起卡特家族。
直到今天,卡特家族也只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巫师或是古老的大家族才清楚這到底代表什么外,其他更沒有人能明白了。
现在,卡特家族的行事无比的低调,更多的是在亚洲地区活跃,却也沒有再像当年那样声势浩大。
安格斯当天下午就提前走了,即便他還是在离开前還是想要带凡妮莎一起,但她偏偏就是倔强地一定要等到圣诞舞会之后。
见自己的从小就被整個家族视为掌上明珠的妹妹這样的坚持,为的還极有可能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就忍不住想要给那個马尔福一個深刻的教训。
在外人面前,安格斯或许既冷淡又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但在凡妮莎面前,他就像是变了個人似的截然相反,只要是他的妹妹想要的,就算是星星,他也能想尽方法摘下来。
而当他收到消息后,几乎是第一時間就运用一比巨额资金直接买断了這一期的《预言家日报》,又派人前往其总部进行相应的人员封锁。
安格斯也是直接暂停了手上的一個项目合作,以最快的速度赶来霍格沃兹。但作为一名贵族,他并沒有忘记最基本的礼仪。
于是,他先以资助学校的名义拜访校长邓布利多,先进行一番官方的交流洽谈后才引至自己的妹妹身上。
当然,邓布利多身为霍格沃兹的校长对于這样的资金捐助并不会拒绝,而安格斯所提的并不過分的條件也都一一答应。
对方是有名的贵族家族未来的继承人,更何况還会为霍格沃兹带来一大笔资金,而條件也并沒有危害到学生或是霍格沃兹的正常运营,无论站在什么角度看,他都沒有理由拒绝。
安格斯和邓布利多之间的“交易”很顺利,面对着這位公认的最伟大的巫师,他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的洞察力绝佳,也绝对在自己之上。除了喜歡甜食這個点在他的意料之外。
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出来后,安格斯便直接找到了卡卡洛夫,作为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他自然非常清楚凡妮莎背后的卡特家族,因为這一次的意外,他只得陪着笑脸。
毕竟,德姆斯特朗的资金有一半都来自卡特家族,尽管对外并沒有人清楚,但這個人他是真的惹不起。
卡卡洛夫原先是名食死徒,光凭這個身份,安格斯就不可能给他好脸色。何况,他還是为了免除惩罚而直接倒戈,果断将食死徒的名单供出去,自己落了個无罪释放,一個叛徒却還能做德姆斯特朗的校长。
只不過,這并未给卡特家族带来任何威胁,自然,即便安格斯再不屑,也不会多管闲事。
但是,這一次却是彻彻底底地将卡特家族暴露在众人面前,這個所谓的校长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卡卡洛夫在還是食死徒时也曾参与寻找卡特家族這一行动,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直到做了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他才得以真的接触到這個家族。
他无法拒绝卡特家族的大小姐提出的一起来霍格沃兹的要求,可却沒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這样。
尽管安格斯說话的声音不大也沒有丝毫情绪波澜,但他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冷意席卷了全身,沒有给他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虽然和马尔福不欢而散,但凡妮莎沒有再为這個再伤神。她也沒再踏进霍格沃兹的城堡,而是将自己的精力全都投入再霍格沃兹上,這儿的秘密实在太多。
凡妮莎将這一個月在霍格沃兹所碰到的事尽数告诉了文森特,包括禁林,尖叫棚屋以及那個奇怪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疯眼穆迪。
文森特可是家族的所有仆从中最厉害的一個,并且他知道的事特别多,本来凡妮莎就一直苦于沒有一個合适的人可以谈论這些,即便是马尔福也沒有机会說到這些。
深知自家小姐的性格的文森特明白如果不弄清楚,或许她是不会罢休的,但对于這些,他不免也来了点兴趣。
“属下猜测,禁林裡应该是生存着一些少见的动物,或许是和霍格沃兹达成了某种协议,得以让這些生物可以在禁林生活。”文森特思考了一下才解释道。
凡妮莎轻轻摩挲着手中书籍的一页,点了点头才道,“我想,禁林裡一定生存了一些非常珍稀的生物,但也很危险。那么,禁止学生进入的确是有必要的。”
然而,她的话音才落,文森特突然就接了一句,“小姐,您不该独自去這么危险的地方。”
“文森特,不许告诉哥哥。”
凡妮莎瞥了一眼他忙开口道,似是吃准了对方的下一句话,她又不紧不慢地补充道,“這是命令。”
“是,小姐。”文森特行了個礼,轻轻叹了口气,虽然自家小姐的确集高贵优雅于一身,却偏偏对這些危险的事非常感兴趣,有时会令他很是头疼。
凡妮莎這才继续低头看着手上的书,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翻页的动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道,“霍格沃兹特定的周六会开放学生们去附近的霍格莫德村,明天似乎就是了文森特,我想在离开之前至少弄清楚這個。”
文森特望着她坚定的模样,深知劝說不可能有用,也只好恭敬地行了一礼,“是,小姐。”
对于他来說,绝对服从是一名合格的卡特家族的仆从该做到的。
有了文森特在身边,凡妮莎的起居也都不必自己动手了,就连吃不惯的食物也都换成了在家中她最喜歡的,不得不說,文森特真的是個很好的首席仆役长,对她的照顾也从来都是面面俱到。
晚餐后,凡妮莎沒让文森特跟着,而是独自出了德姆斯特朗大船,選擇在黑湖边走走。
今夜的天空万裡无云,一轮弯月很亮,和无数繁星一起倒映在平静无澜的湖面上,偶有凉风带起丝丝涟漪打乱了那影像,随着风的方向,一圈一圈的波纹氤氲而开,尽管湖面的景色不再平整可又别有一番的美。
只有在黑暗之中,凡妮莎才会忍不住回忆起此前的一個月,心绪也开始如同這湖面逐渐掀起一波一波的起伏波澜。
随意披散在脑后的银灰色长卷发此刻也被吹拂的四散飞舞,她就這么安静地驻足在黑湖边,似乎要一点点融入這无边的夜色之中了。
她忆起那個少年在初见时,眼中的那抹惊艳,也是這抹惊艳令她也认为他和其他人一样,只不過是被她這幅相貌所迷惑而已。
可下一秒,再次出现在脑海中的就变成了那個少年所說的一切。在他那酷似父亲看母亲时才会流露的温柔眼神下,她终是松口答应。或许,他是真的喜歡她。
她這么以为,然后和他在一起。他教她情侣之间该怎么相处,每每和他在一起时,他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也逐渐令她开始产生了依赖。
但,如果在克鲁姆来找她时,沒有留下那句话,或许,他根本不会追来,也不会再次开口挽留。
原来,這一切真的都基于那個实验嗎
她微微抬头,望着夜幕中的点点繁星,似乎是看得入了神,她缓缓伸手想要抓住一颗,可当抬手的动作却停顿在了半空之中时,她才忽然回過神来垂下手。
无比寂静的环境中突然从斜后方传来一道细微的“沙沙”声,她的神经忽然绷紧,那声音又响了一次,迅速摸出袍子窄兜中的魔杖握在手中,她不带一丝犹豫,猛地转過身来用魔杖指着声响传来的方向。
黑暗中的身影似乎因为她的這個动作顿住,可却在下一秒了继续向她過来,她蹙起眉头,轻声念出一句,“lumos(荧光闪烁)。”
顿时,魔杖前端便亮起一道光,這道光照亮了她自己,也照亮了来人。
两人之间隔了10英尺的距离,看清那人时,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而那人只是轻轻喊了她一句,“凡妮莎”
听着再熟悉不過的声音,她抿了抿唇将魔杖前端的亮光给解除,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便向德姆斯特朗大船的方向走去,她出来的似乎太久了。
“等等!凡妮莎!”马尔福见她要走,什么都不想便冲了過去,却不想在伸手触碰她时,一道红光从远处极速飞過来直接击中了自己,而他瞬间就动弹不得了。
“抱歉,小姐,属下来晚了。”文森特从后头快步走至凡妮莎面前,毕恭毕敬行了個礼。
凡妮莎摇了摇头,她并沒有看向一旁中了石化咒的马尔福,只是收起了自己的魔杖,随后用着极淡的语气开口,“文森特,太失礼了。”
“是属下冒失了。”
文森特用魔杖对着马尔福施了個咒立停后,便带着歉意行了一礼,“非常抱歉,這位先生但,我家小姐并不喜歡陌生人的靠近,請见谅。”
马尔福望着面前依旧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女,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和挫败,他瞥了一眼挡在了自己面前的文森特,眼中划過一丝怒色却還是放柔了声音道,“凡妮莎我想和你谈谈。”
“马尔福先生,就和文森特說的一样,我并不喜歡陌生人突然的靠近,同样的,我认为我們之间沒什么可谈的。抱歉,我得先回去了。”凡妮莎干脆转身继续向着德姆斯特朗大船走去,面上依旧保持着那完美的那個浅淡笑容,可心中却早已乱作一团。
马尔福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想去上前,文森特却依旧拦着他,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后,文森特才又行了一礼,面无表情地开口,“請先生离我家小姐远一点。”
說罢,他便也消失在這片黑暗之中,独留马尔福一人站在原地,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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