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壹拾捌
清晨的霍格沃兹外头起了层薄薄的雾气,将整個黑湖都笼罩起来,放眼望去只觉朦胧一片,周围的一概景色都变得迷离恍惚起来。
原本就阴森异常的德姆斯特朗大船此刻竟真的像是艘幽灵鬼船似的停泊在黑湖边,似乎,下一秒便会从上头飘下无数骷髅来索人性命。
直到那一缕柔和却耀眼的阳光照了进来,才将這些惨淡的雾气统统给驱赶走,也重新唤醒沉寂了一夜的霍格沃兹。
今天是下周圣诞节前的最后一次开放霍格莫德村的特定周六,对于三年级以上的学生们来說,再寒冷的天气都无法阻止他们前往霍格莫德好好疯玩一整天。
凡妮莎并沒有選擇和大多霍格沃兹的学生一起,在一個時間去霍格莫德。比起他们忙碌的早晨,她可就悠闲多了。
舒服地睡到8点才悠悠转醒的凡妮莎按着自己的习惯在浴室中泡了個澡,待了不過20分钟,她便踏出浴池。
浴室中热气漫延,落地镜裡的少女一副似乎還沒睡醒的模样,她懒懒地抬眸望着镜中的自己,白皙的肌肤上不断有水珠滑過,此刻她便宛如一株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又千娇百媚。
处理好一切后,少女才从衣柜中挑了件长至膝盖的柔软的银色毛衣,外头又穿了件深色的保暖长袍。她将头发随意披散着,又化了個淡妆才算结束。
而文森特似乎早就算好了自家小姐早晨所需要用的時間,很快便敲响房间门,得到允许后才将一份精致丰富的早餐送了进去,并待在一旁侍候。
少女满足地抿了一口热巧克力,唇齿间满是浓郁的巧克力的味道,甜丝丝的但并不会腻。
她用刀叉优雅地切了一小块焦糖薄饼放入口中,细嚼慢咽,是她最为熟悉的也是在霍格沃兹這么久最为想念的味道。
不论何时何地,对于她来說,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早已经成了刻在骨子裡的习惯。
即便只是用個早餐,也沒有任何旁人在,她依旧不会做出任何丝毫粗鲁的举动。這是一名贵族最基本的必修课。
待她用完餐食后才算真正结束了早晨,時間也已经来到了9点40,而這不過是她在家中最为平常的一個早晨而已,甚至更简单了一些。
10点半,凡妮莎才带着文森特出现在霍格莫德村外,而其他学生早已在這儿活动将近一小时了。
村子裡的主道上来来往往的学生有很多,凡妮莎无疑又成了一個焦点。文森特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自家小姐无论在哪都会吸引旁人的目光,如果沒人注意他才会觉得不正常。
這是凡妮莎第二次来霍格莫德,這儿比起上一次已经变得焕然一新,或许是为了庆祝圣诞节,村裡的树上都挂满了一连串的被施了魔法的蜡烛做装饰。
“這裡圣诞节的气氛倒很浓郁。”凡妮莎望着右前方的几棵树叶已经掉了一半的树,但随即一阵冷风呼啸而過又带走了几片摇摇欲坠的叶子,与那光鲜亮丽的蜡烛形成最为鲜明的对此。
“家主似乎有意在今年圣诞节邀請其他几個贵族家族在麻瓜世界的宅邸中举行一次晚宴。”文森特站在她的身后,犹豫了一下才道。
“是嗎”
凡妮莎的声音淡淡,她收回目光回首定定地望着他,缓缓开口问,“是父亲为了让我先挑选未婚夫嗎?”
文森特沒有回答,望着她的表情,暗自叹了口气道,“小姐,晚宴時間定在了1月4日,您的生日。”
凡妮莎只是默默地垂下眼眸,轻抿着唇,她满心的不愿,可父亲的决定她无法相左。何况,她這次在霍格沃兹惹得祸已经够大了。
卡特家族一贯只会選擇门当户对的家族,這么多年来,也只有父亲是那极少数的一個,娶了個普通巫师家族的女孩。
祖母最初并不喜歡毫无背景的母亲,而她偏偏长得和已逝的母亲很像,却成了祖母最宠爱的孩子。但,在为她選擇未婚夫时却和父亲完全一致。
脑海中忽然闪過一個淡金色头发少年的身影,压下心中升起的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令她难過的情绪,指尖却在摩挲着衣袖的一角。
“小姐,或许少爷可以阻止這次的宴会。”文森特望着自家小姐這幅模样,好歹是看着她长大的,這么多年了,难免心疼。
但,同样的,作为一名仆从,他也无法反对家主,即便他更希望自家小姐能真正幸福。
沉默片刻,凡妮莎轻轻摇了摇头,她重新换上浅淡的笑容,眸中早已恢复了自信的色彩,对着他道,“谢谢你,文森特,我想,我能够处理好這次宴会。”
现在的她哪還有刚才半点失落的模样,她转身向着前头不紧不慢提步,随后清脆的声音响起,“走吧,文森特。”
文森特定定地望着她的背影,几秒后才行了一礼道,“是,小姐。”
阔别一月之久,凡妮莎终于再一次来到了這個令她心生疑惑的地方——尖叫棚屋。
虽然一直传言闹鬼,但她已经确定那就是個不可信的谣言而已,而這儿的秘密可不是简单的鬼魂就可以一带而過的。
這间破旧不堪的长期废弃的棚屋和凡妮莎记忆中的一样,只不過因为步入冬天的缘故使得這裡更加的萧條颓败。
“請容属下查看一番。”文森特恭敬地对着干凡妮莎行礼,他已经了解有关尖叫棚屋的传說,但很明显只是为了恐吓让人别轻易靠近的噱头罢了。
凡妮莎点了点头,她站在一旁望着這间阴气沉沉的棚屋,但心中并沒有丝毫惧意。文森特是名相当厉害的巫师,一般巫师或者其他生物可伤不了他。
或许是为了凸显尖叫屋棚真如传中的那样可原本還大好的阳光渐渐被云彩给遮住大半,一时之间淹沒了太阳,這裡似乎真的更恐怖了一些。
文森特观察地很仔细,望着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又被一條條木板钉住的门窗,他干脆抽出魔杖打算施個清洁咒,但一道红光击中窗户后却什么都沒有发生。
凡妮莎几步来到了棚屋旁,瞥了一眼拿着魔杖的文森特道,“這裡应该被施了某种保护咒语,只是我无法破解。”
“小姐你說的很对,這裡的确被施了保护类魔咒,而且不止一种。”
文森特眼中难得划過一丝赞赏,又道,“這些保护魔咒并不是普通巫师可以成功施展的,施咒人的魔力很强大。”
“文森特,可以破解嗎?”凡妮莎踮起脚尖想要透過两天木板之间的缝隙看倒一点裡头的景象,但依旧只有黑乎乎的一片。
“請小姐退后,属下试一试。”文的森特做了個“請”的姿势,待她向后退了几步后,他才用魔杖一连对着這间棚屋施了好几個魔咒。
一道道红光击向棚屋却沒有发生丝毫的变化,文森特倒真的开始认真起来,他直接施了個她来裡沒听過的我魔咒。
而随着這倒白光击中棚屋,這一次沒有再像前几次那样一触碰到棚屋就立刻消失,白光碰到棚屋的那一刻,凡妮莎似乎看到了一個透明的东西破碎的场景。
下一秒,文森特又重新对着那扇被钉了几天木板的窗户,“scourgify(清理一新)”那扇窗户瞬间比旁边的一個干净了许多。
凡妮莎干脆也拿出魔杖,指着那几块碍事的木板念出一句,“reducto(粉身碎骨)”。
那几块木板被白光一击中便立刻四分五裂开来,在沒有遮挡物的窗户就這么明晃晃地在她面前,但裡头依旧很黑,凡妮莎便又施了個闪光咒。魔杖前端发出的亮光最后她可以看清楚裡头。
房间落满灰尘,墙壁斑驳一片,满地污渍,裡面的家具全是破的,好像被人砸過。
看清了一切后,凡妮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每月满月时发出的尖叫,被施了重重保护咒的棚屋,被人为毁坏的家具這一切能得出的最合理的结论明:這间棚屋是提供给狼人每月满月时变身使用的。
房间内墙壁上触目惊心的几道极深的划痕很明显不是正常人可以弄出来的,况且每月传出尖叫的日子只有满月,而只有狼人才会在满月這天变身,无法控制自己才会将家具都毁坏,還发出刺耳凄厉的尖叫声。
但這裡却又被特地施了很高深的保护咒,一般巫师根本解除不了,這一定是有人故意這么做,为了让那個狼人能在這度過变身的時間,也保证了其他人的安全。毕竟,似乎就有学生說過从外头根本进不去。
凡妮莎将魔杖前端的光亮解除后收回在袍子的窄兜中,她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文森特,有什么发现?”
文森特沉吟片刻才回答,“属下猜测這间棚屋是20年前用来给狼人变身使用的。特地选在郊外,一不引人注目,二即便发生了什么不测,狼人也无法立刻寻找到攻击目标,三這或许是霍格沃兹的人。”
“霍格沃兹?”凡妮莎略带些疑惑地望着他,但随即便明白了。
霍格莫德离霍格沃兹并不远,当年传言四起,霍格沃兹并沒有選擇派教授来查看,反而就這么放任谣言四起,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遮掩這個狼人。
所以,如果是别的地方的,完全沒必要這么做,除非這個狼人是当时霍格沃兹的学生或者教授。
“有意思,也很聪明。”
凡妮莎赞赏地瞥了一眼這间棚屋,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开口,“那么,這裡一定有通往霍格沃兹的通道了,這似乎才更加隐秘。”
“属下也這么认为,但這裡已经废弃了很久,也许這條通道并不打算再使用了。”文森特点点头,望着明显兴趣浓厚的少女,又不得不叹了口气。
“文森特,要知道這儿可是個绝佳的躲藏地。”
凡妮莎向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掉在地上分裂了的木板随后开口道,“不過,我想得需要给尖叫棚屋复原一下了。”
“是,小姐。”文森特将魔杖握在手中,虽然他并沒有那位施咒者那么强大的魔法,這次能破解也只是碰巧他在一本古老的魔咒书上看到過,但保护咒可是他的强项,或许比不上先前的,但也无法轻易解除。
尖叫棚屋很快便被复原成原来那破旧不堪的样子,而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发生過似的,就像這遮住了太阳的云彩,已经飘走,不见踪影。
可,在离开前,凡妮莎才突然回想起,第一次来這时,那個少年所說的,裡面的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