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趙子祺已經幫蕭衍倒了三天的垃圾,連一旁的林璐，眼神都充滿了敬佩。
小組都在全力趕項目，現在是十二月初,截止到十二月末。
蕭衍對着電腦屏幕盯了好久,一個字也沒打出來。他活動一下筋骨,去隔壁茶水間親手泡一杯咖啡。
剛到茶水間的門口,聽見房間裏面傳來兩個女人的聲音,原來是其他組的成員討論他。
戴眼鏡的女人說：“三組趙子祺被新人一直壓着，糗大了。不是一直聽說趙子祺是家裏有人進來公司的嗎？怎麼小霸王還被新人壓一頭？”
蕭衍輕手輕腳站在門外,沒發出一點動靜,連喘氣聲都變得細小几分。
“可能是富二代。”
“不可能的，富二代來我們這個小公司幹什麼？”戴眼鏡的女人又道，“我可聽說啊,這個新人心機的很,整天說趙子祺業務不行，難道他才上班一週就想當組長了嗎？”
蕭衍沉默,他只是豐富一下閱歷。還有，他什麼時候說趙子祺廢物了？
“這新人真的可怕，希望他轉正後不要來到我們組。”
“轉正？”戴眼鏡的女人說,“領導下大指令了，那個項目,他做不出來就滾蛋。”
蕭衍實在忍不住，擡腳邁進了茶水間。
兩個女人稍微一愣，向蕭衍點了個頭,便跑了出去。
要是他轉正了，也不想去這些女人的組，背後點評有意思？
蕭衍給自己衝了杯咖啡，苦澀的滋味涌入口腔，又往咖啡裏放了包白糖，這才中和。
今天是週五，項目策劃第一部分進入尾聲，蕭衍主動留下來加班，他是這個項目的總策劃，覺得自己很有精力。
林璐也留了下來。
就剩一個趙子祺，說什麼要去相親，就沒繼續留下來。
十二月份的天黑得很快，七點左右就已經全黑。整個公司都靜悄悄的，只剩下不時的敲打鍵盤的聲音。
蕭衍抿了口咖啡，揉了揉痠痛的肩膀，準備繼續整理資料。
“蕭衍，”林璐輕聲喚道，“我帶了自己做的飯，要不要一起喫？”
“不用。”蕭衍看了眼時間，緩緩開口道，“我訂了外賣，沒幾分鐘就到。”
林璐打開飯盒，裏面是壽司。
聞着香味，她疑惑不解，好像剛纔也沒見蕭衍拿手機，怎麼訂的外賣？
還真沒幾分鐘，蕭衍接聽電話，下樓取外賣。
他確實是沒有訂。
這是江逸宸訂的，他說作爲股東，應該請項目策劃人喫頓飯。不過蕭衍提前說要週五加班，只好訂了海鮮大餐。
回來之後，林璐趁着空閒功夫，想找蕭衍聊天：“我今天在茶水間聽見有幾個女人說你的壞話了。”
蕭衍打開包裝盒，沒理會她。
“組長他處處壓榨新人，你最好別給他施加壓力，說不定哪天把你害了。”林璐勸道，“還有其他關於組長的事，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蕭衍吃了口鮑魚飯。
一口悶下去後，他無情地拒絕示好：“不想聽。”
他之前就對私下說別人壞話的事，蠻反感的，尤其是現在他還被別人指指點點，說他看不慣趙子祺。要是聽了林璐的話，指不定被抓住人什麼把柄。
林璐一愣：“哦。”
喫到飽的蕭衍，把外賣的錢轉了過去。
一共二百塊。
這餐本來是一百九十塊，多給十塊是江逸宸的榮幸，他上一天班還沒這麼多。
他簡直太大方了。
[江逸宸]：？
[蕭衍]：留着給依依買罐頭。
[江逸宸]：你覺得我會缺二百塊錢？
[蕭衍]：那你覺得我會缺二百塊錢？
看着這句式相同的話，正在喂依依罐頭的江逸宸，不由自主地笑了。
[江逸宸]：我可聽說，你現在月薪才四位數，我覺得你缺。
[蕭衍]：我現在才實習，你等着的，我以後一定比你掙得多。
江逸宸有點想笑，你的工資就是我發的，可是他不能這麼說，說不定第二天蕭衍就跳槽了。
在聖誕節前夕，方案在十二中旬完結。
蕭衍終於鬆了口氣。
全程趙子祺業務不行，幫不上什麼忙。林璐看樣子認真工作，實則全程划水。
等把材料交上去的一瞬間，被林璐勸告，說這策劃肯定要被趙子祺搶走後，蕭衍沒什麼反應，他無怨無悔，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爲了給趙子祺點教訓，他又一次篡改了他寫的策劃的內容，加了大量的不可行的做法。
趙子祺這任務必定交給羅橋，羅橋有點智商，看過之後肯定就會大罵一頓趙子祺。
蕭衍不怕自己被趙子祺罵。
他就是想看看趙子祺這貨拽上天，爲了一個漏洞百出的項目，對自己低聲下氣三週的樣子後的怨恨。
那臉色一定很好看。
畢竟公司最大，蕭衍也不枉費自己工作三週的心血，他把正確的備份，私下交給副總宋塘。
即使羅橋沒看出來有問題的方案，宋塘也會第一時間使用蕭衍正確的方案。
在總管辦公室。
趙子祺乖乖地站在室內，身旁的林璐更不敢說話。
坐在椅子上的羅橋，細細翻閱着方案，每一個字看樣子完美無瑕。要不是他了解趙子祺的爲人，都信了這文案是出自他手。
一想到這人手下的蕭衍，羅橋敢打包票，這文案是蕭衍寫的，而且和趙子祺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方案策劃得不錯。”羅橋擡眸，“你們可以走了。”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完全不是看到好方案的樣子。
面對這份策劃，羅橋嫉妒又羨慕，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寫出來的。
趙子祺鬆了一口氣，恭敬道：“好的，羅主管，那我們就走了。”
“等等。”羅橋喊住了兩人，指着林璐說，“你，留下。”
“我？”林璐詫異地點着自己。
“對。”
趙子祺臉上的笑容凝固，偷偷摸摸給了林璐一個威脅的眼神，轉身離開羅橋的辦公室。
“羅總管，有什麼事嗎？”
羅橋輕敲文件夾，眼神中帶着不屑問：“這個是不是蕭衍做的？”
林璐指尖微涼，在腦海裏瘋狂糾結。
如果她說是，未來在組長手下的日子不好過。如果說不是，也許會被羅橋看出來真相。
“回答我。”
再三考慮，林璐小聲回答：“是。”
羅橋冷嘲一聲：“蕭衍這人還挺心機的，連這樣的小錯誤都埋在了方案裏。”
林璐睜大了眼睛，她可是反覆檢查好多遍，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的。而且組長也看了好多次，纔敢交給羅橋的。
她立刻甩鍋：“蕭衍是最後整理的，出現錯誤一定是他的不仔細。”
羅橋用筆圈出一些字眼。
林璐走近一看，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這些都是隱藏的小炸彈。”羅橋解釋道，“很多人不仔細去想，是看不出來的。”
“這……也許是蕭衍能力不足吧。”
羅橋冷嗤：“不可能。”
這麼自信的發言，林璐不敢相信，能讓總管對一個新人過度關注，而且還高度評價新人的能力，並肯定對方。
蕭衍真的不是一個“新人”。
時間過去半個小時，羅橋在方案上圈圈點點，整篇文都是紅筆印跡。
本來他想改一改，再融合自己的思想，上交給領導的，結果發現完全改不了。
如果要改，那就是另一篇了。
蕭衍真的太陰險了。
羅橋直接放棄，眯着眼睛問林璐：“你想留在博倫嗎？”
“我想。”林璐聲音堅定。
“蕭衍一定做了一份真正的方案，只不過交上來是改過的。”
林璐嚥了咽口水。
她沒想到蕭衍會做到這種地步，是怨恨趙子祺搶了他的功勞嗎？
羅橋從椅子上站起來，露出了陰險的笑容，輕拍林璐的肩膀：“你幫我把蕭衍真正的方案偷出來，我就讓你坐上趙子祺組長的位置。”
趙子祺只不過是狗仗人勢，有個富二代表哥，給了點他錢，進的後門。
只要以後用個做事不周、能力不足的理由就可以打發走了。
林璐身體一縮：“啊？”
“啊什麼？”羅橋威脅道，“如果不答應的話，明天你就收拾收拾，回老家種地去。”
作者有話要說：生病的第四天，明天繼續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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