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女人声音软,但不是那种腻人的夹子音,吴侬软语的小调子苏的虞纸纸头皮直发麻。
啊啊啊,是個江南美人鱼崽!
虞纸纸紧了紧帆布包的带子,笑容绽放,伸出手。
“你好,我是虞纸纸,孟老师的临时生活助理。”
师白瓷大方地握住。
“我听熊导提過你,可万万沒想到你是這么一個小女孩,太年轻了。”
哇。
虞纸纸心在飞,美人就是美人,声音软,手指也软,好舒服
手指贴着师百瓷的指腹,她的魂魄荡得像春湖上有无数根柳條在拨弄,痒痒的。
這就是绝色美人的魅力嗎!
太特么绝了,美人连手都比常人要嫩要软要光滑,摸一下那滋味…
额,不過——
虞纸纸稍微收敛起自己对美人這种生物难以抑制的喜爱之情,耐人寻味一笑。
“熊导沒跟你說其他的?”
比如我是你的河神妈妈。
又比如熊导原身是條鱼崽。
再或者比如你還有无数個同胞散落在娱乐圈?
“什么?”
师白瓷显然沒懂虞纸纸的暗示,柔和說道:“熊导倒是和我說你是他家的小祖宗,不能轻易得罪,他受不住。”
静静坐在那的孟之圳轻笑,虞纸纸也咧着白牙谦虚地說不敢不敢,都是玩笑话。
师白瓷啊的发出小小的一声惊叹,挑眉。
能惹她這位师弟笑的人可不多…
這话是玩笑话,师白瓷只当虞纸纸真的是熊导的某個辈分高的亲戚,脾气骄纵些,以至于熊导都得让着她。
正因如此,师白瓷才对虞纸纸格外的感兴趣。
尤其得知师弟孟之圳目前的临时生活是虞纸纸后,师白瓷說什么也要来横店亲自见见传闻中的虞纸纸。
为了這個,家裡那位和她怄气好久,现在還沒哄過来呢。
不過這一趟来的似乎很值。
师弟一向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冷冰冰,但对虞纸纸好像沒意料中的排斥。
“這裡人多眼杂,咱们要不换個地方說话?”师白瓷提议。
“好哇!”虞纸纸欣然同意。
打从师白瓷报上名讳后,她就想找机会和师白瓷多多相处了。
她的這位鱼崽在原书中的结局相当的…
怎么說呢。
拥有连女主游可可都羡慕嫉妒的爱情,但最终却产后抑郁,一命呜呼。
劳斯莱斯幻影平稳的开出了剧组,一路来到横店附近一家高档日料店。
三人盘腿而坐。
点了餐后,虞纸纸這才有空观摩孟之圳和师白瓷。
很奇怪。
在师白瓷面前,孟之圳态度虽然依然冷漠,但只要师白瓷问他,他一定会回答。
不像在剧组,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過来询问,他永远都是一副缄默冷厉,甚至厌恶去交流,只用‘嗯,好’,或者无声点头摇头。
虞纸纸摸摸下巴,暗忖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反正在她看来,关系挺好的。
可原书中沒提這点哇。
之前熊崽一直說她弄错了孟之圳喜歡的对象,瞧着话语很笃定的样子,难不成孟之圳喜歡的其实是师白瓷?
啊這!别呀。
师白瓷名花有主。
且那金主是强取豪夺的货色,阴鸷暗恋师白瓷十几年,旁人敢对师白瓷动丁点不该动的心思,那下场老惨了。
轻则四肢打断,重则倾家荡产。
思及此,虞纸纸眼皮子一掀,望向孟之圳的目光充满不言而喻的无奈和警告。
她的好大鹅啊,你的感情之路怎么就這么忐忑呢?
和天命之子男主赵贺争女主,和背景雄厚的薛枕争娇妻,可真有你的!
她服!
不服不行啊,這都瞒着大佬私下见面了。
想到這,虞纸纸又幽怨地瞪了眼孟之圳。
還以为多清高的一帅锅呢,還以为他对女主游可可多么多么的男德呢…
沒想到哇沒想到,终究扛不住倾城美人的容貌诱惑。
啧,渣男一枚,坚定完毕。
孟之圳总感觉今天的虞纸纸有些怪,尤其看他时露出的那抹笑。
有警告,有讽刺,還有吃瓜的意味在。
无辜的孟之圳尚且不知道在虞纸纸心裡,他已经成了勾引有夫之妇的恶毒男配。
师白瓷见虞纸纸看了她后又用眼神梭巡孟之圳,那耐人寻味的眼神太难忽略了。
微有羞赧,师白瓷雪白肌肤上现出点点绯色。
紧接着,她主动亮出手中的婚戒。
“虞小姐别误会,我已经结婚多年,我老公他…不說他了,扫兴,不過我和孟师弟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們是单纯的师姐弟关系。”
虞纸纸啊哦一声。
玩球了呗。
孟之圳,我的鹅子你听到沒!
美人大小姐当着我的面說你们之间沒可能!
餐上来了,孟之圳像沒看到虞纸纸那八卦的眼神似的,只一味的吃东西。
痴情种,装眼瞎!
虞纸纸撇嘴。
填饱肚子,孟之圳提前走了,包厢裡只剩两個女人。
按說虞纸纸這個生活助理该跟着孟之圳一道回横店。
然而虞纸纸吃得相当慢。
见虞纸纸不打算走,师白瓷略沉思了一下,问道:“虞小姐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說?”
虞纸纸严肃点头。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就想說了。
她這位美人鱼崽看到端上来的餐食后就下意识蹙眉,嚼得也很慢,根本沒吃多少。
用人类的话說,叫味同嚼蜡。
過程极为痛苦,即便表情管理的很好,但還是让她捕捉到了不对劲。
“你最近开始厌食了对嗎?”
是疑问,却又是肯定句。
师白瓷揉着发疼的小肚子,闻言错愕。
“你怎么知道?”
這事她瞒得好,连薛枕都沒发现。
虞纸纸收紧五指,神色肃穆。
“刚才你一闻到饭菜的气味就反胃,强忍着不适吃了些,现在胃很不舒服吧?”
低头捣鼓了下帆布包,她拿出一颗胃药给师白瓷。
师白瓷接過吃下,過了好一会儿肚子裡的蛰痛感才慢慢消失。
借着师白瓷休息的空隙,虞纸纸在脑中盘完了师白瓷在原书中的悲惨故事。
正要开口,包厢门砰得一下从外边拉开。
进来的男人冷着脸孔喘气,应该是一路跑過来的。
很高,足有1米9,五官端正,肤色微黑,大长腿下蹬着一双市面上罕见的直筒军靴。
容貌虽不如孟之圳俊美,但那眉间的狠戾神色却不遑多让。
英挺的右眉上方有一道很深的刀疤,周身的气场骇人,一看此人就不好惹。
然而当男人目光触及到跪坐在那的师白瓷,男人嘴角瞬间扯出笑容。
上前一把将师白瓷按进怀裡,低下头還试图吻住美人的唇。
“薛枕——”
师白瓷又羞又恼,气得直打薛枕那硬如岩石的胸膛。
“虞小姐在呢,你发什么骚!”
薛枕浑若无人,愣是狠狠亲了一口才松开怀中女人,不咸不淡地眼神扫向虞纸纸。
然后又灼灼地看向师白瓷。
“小瓷,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薛枕哼笑一声,笑得危险又缠绵。
挑起师白瓷的下巴,薛枕耐心盘问:“我的人在横店看到一個男人上了你的车,他人呢?在哪?”
虞纸纸:“……”
孟之圳是不是知道薛枕要来,所以才走得那么急?
等等,薛枕這狗男人怎么和她美人鱼崽說话呢!
虞纸纸狠狠剜了眼薛枕。
在原书中强取豪夺她的美人鱼崽就算了,還妄想将美人鱼崽一辈子困在深宅中不许出来。
這种爱和囚禁有什么区别,所以师白瓷才会在原小說中郁郁寡欢英年早逝。
“薛先生——”虞纸纸可不怕這位。
充其量是她女婿。
“师小姐才吃了饭,你這么紧紧掐着她的腰抱她,她很不舒服的。”
薛枕凌厉眼光直逼虞纸纸,环抱师白瓷的手却在下一秒松开。
“你不舒服?”薛枕咬牙,“怎么不和我說?你有把我当你男人嗎?”
“你给我闭嘴吧。”
师白瓷心烦。
又是這個問題,每天他都要和她争执這個,有意思嗎。
薛枕鼓着腮帮子:“……”
让他闭嘴干什么!
他特意问了他那帮好兄弟,一個個都說情侣之前有問題一定要及时解决,冷战要不得。
虞纸纸不打算在這看打情骂俏的戏码。
站起身,她居高临下地睨着在那生闷气的薛枕。
该替她美人鱼崽出头的,她還是要替的。
“师小姐,要不要和我去横店转转?”
师白瓷后来产后抑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薛枕对她管得太過严格,以至于师白瓷连個交心的朋友都沒有。
现在她這個河神妈妈穿来了,她一定要把师白瓷从薛枕自作主张打造的象牙塔裡救出来。
“不行!”薛枕一口回绝,“她要跟我回家。”
和虞纸纸四目相对,眼裡的寒光如战场上开封的刀刃,脸上阴云环绕,恨不得当场将虞纸纸凌迟至死。
师白瓷低头苦笑。
家族裡的人都羡慕她嫁给了薛枕,可只有她清楚,她不幸福。
她就是薛枕锁在锦绣牢笼裡的一只金丝雀而已。
沒有自由可言。
有的只剩薛枕自以为是的爱情糖果,以及无时无刻都存在的监视。
虞纸纸双手环胸,冷漠地看着薛枕。
心头的怒火怕是连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来了都不管用。
薛枕你信不信我一拳打爆你的狗头?
你這是爱嗎?
分明是限制师白瓷的人身自由。
和薛枕這种崇尚武力的人用不着讲道理,那就拳脚上见功夫吧。
扭了扭手腕,虞纸纸冷冷一笑。
就在薛枕推开包厢的门,蹲下身给师白瓷穿鞋时,虞纸纸快速朝他偷袭。
薛枕只觉身后蹿来一阵凉风,這是危险来临的先兆。
他双手用力将师白瓷笔直的双腿并拢,下一秒抱住挪到一旁的空地。
可他半蹲着不好躲避,膝盖处被虞纸纸顶了下,噗通一声重重跪在木板上。
动静很大,足以可见薛枕疼的有多厉害。
师白瓷惊恐捂嘴,美目瞪大。
正要上前查看,手被虞纸纸一把抓住。
等反应過来时,虞纸纸已经带着她跑出了包厢。
身后薛枕忍着膝盖上的剧痛追了出来。
“给我站住!”
语气阴沉,跑在后面宛若要提刀杀人。
一辆出租正巧停在路边,虞纸纸拉着师白瓷上车。
门砰的一关,彻底将脸黑如锅底的薛枕拦在了外边。
耳边還残留着薛枕恶狠狠的警告,但不知为何,师白瓷此刻心情却不一般的好,笑意横生。
嫁给薛枕這么多年,她从未见過那男人像今天這么吃瘪。
同样,虞纸纸算是第一個敢在老虎头上拔胡子的人,還成功了的。
不過,薛枕這人报复心强,虞纸纸得罪了他,以后怕是…
师白瓷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才爬上嘴角的笑容顿时消失。
她更担心自己。
今天這么一闹挫了薛枕的锐气不假。
她承认很爽,但待会薛枕抓她回了家,下次再想出来,难了。
车窗外人流不息,热浪滚滚,人人都在为生计不辞奔波,师白瓷很羡慕這种烟火气的生活,可惜她得不到。
见美人鱼崽露出哀愁一面,虞纸纸心裡哇凉哇凉的,对薛枕的不满又上了一层楼。
薛枕你個狗男人,好好的一個美人被你折磨的成天悲春伤秋,這像话嗎?
虞纸纸伸手揉了揉师白瓷的脑袋,轻笑道:“你不用怕薛枕,有我在,他以后绝对不敢再圈禁你。”
师白瓷愕然虞纸纸竟知道薛枕对她做過的事,但莫名的,她心口很舒服。
眼前女孩比她小,但她的那双手好似有魔力。
抚摸时带着无穷的温暖,一点点渗透进她的血肉,就像妈妈的抚摸。
师白瓷被自己這荒唐的想法激的一战栗。
虞纸纸以为师白瓷是在恐惧薛枕,心裡头那叫一個气哦。
“沒事沒事,以后薛枕欺负你,我替你教训他。”
师白瓷還是头一遭听這种话,噗嗤一笑,精致的五官灵动艳丽。
這时手机响了。
“是他。”师白瓷笑容戛然而止。
虞纸纸:“信我嗎?我来帮你接,绝对能让他放你今天在外边玩一天。”
“给。”
虞纸纸接過手机挂了,然后发短信。
短短一句话的編輯時間,薛枕愣是一口气打来了五通电话。
直到虞纸纸的短信发送成功,那边才消停。
過了不到十秒钟,薛枕又来了电话。
“我要和小瓷說话,你把手机给她。”
虞纸纸佁然不动。
薛枕咬牙切齿:“就一句!”
虞纸纸:“行,我掐着時間表,给你十秒钟。”
說着开始倒计时:“十、九——”
坐在劳斯莱斯幻影裡的薛枕:“!”
快速对师白瓷道:“小瓷,晚上六点我准时来接你回家,你别生气,乖乖的,我——”
“時間到!”虞纸纸出声打断。
薛枕:“我一句话還沒說完!”
虞纸纸:“谁叫你磨磨唧唧。”
薛枕:“……”
师白瓷噗嗤一笑。
她都能想象的到薛枕此刻碾牙嚼齿的狰狞标表情。
听到妻子银铃般欢快的笑声,薛枕紧了紧手机,跟着笑了下。
薛枕沒有再和虞纸纸斗嘴。
此外,对刚才的短信內容,薛枕本只半信半疑,那這一刻,他有了八分相信。
正是如此,他才痛彻心扉。
车上,师白瓷发现虞纸纸已经删掉了那條短信。
忍不住好奇,师白瓷问:“你刚给薛枕发了什么呀?”
薛枕那人占有欲强,虞纸纸怎么說动他的?
虞纸纸歪头,盯着师白瓷那赏心悦目的容颜笑了笑。
啊,她這個崽长得真俊!
可惜败在了薛枕那狗男人手上。
如果师白瓷当年沒有突然息影回家结婚,如今影视圈哪還有游可可這個新影后的一席之位。
当年一代影后师白瓷所到之处,俱是追捧和赞词。
“我沒和他說什么…”
虞纸纸小小撒了個谎:“就威胁他,如果他今天不让你玩,我就把他被我打趴的事传出去,看他的脸往哪搁。”
她发的短信其实很简单,不過是将师白瓷的病症告诉给了薛枕。
倘若薛枕仍旧步步紧逼师白瓷,师白瓷将红颜薄命,抑郁而终。
薛枕不是傻子,相反很聪明。
不管虞纸纸的话是真是假,他都会去查。
车内的师白瓷若有所思。
她知道男人都爱面子,尤其是处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些有钱公子哥。
沒人乐意听外边传自己被一個小女孩打趴的狼狈笑话。
但她不觉得薛枕会受這個威胁,薛枕脸皮可太厚了…
虞纸纸的手机响了,這事便算糊弄過去了。
小桃焦急的话语传了過来。
“虞姐,川羌出事了!”
虞纸纸无语:“!”
什么情况?
她才离开横店不到一個小时…
十分钟后,虞纸纸回到剧组。
看到戴着口罩仍挡不住美貌的师白瓷,小桃眼前一亮,赶忙迎了上去。
虞纸纸:“川羌人呢?”
太气人了,她觉得她得往包裡加点降压药。
以后出了事,她得赶紧吃颗药缓一缓。
在那么多媒体面前生气甩话筒,川羌這崽子可真有能耐啊!
小桃表情微妙。
“虞姐,你别骂川羌,主要是那些媒体问得话太恶心了,而且他、他现在——”
虞纸纸:“他怎么了?”
想到什么,小桃忍住笑。
“他现在后悔死了,已经知道错了,就跪在你房门口哭呢。”
虞纸纸啊哈了声,无语望天。
“他搁我那负荆請罪有什么用…”
川羌到底耐性不够,媒体又是有备而来,故意引导,犀利用词指责川羌原身家庭,后来不知怎么演变成了川羌是老赖之子。
有些无良记者就是喜歡大肆利用莫须有的东西赚噱头。
看着艺人在镜头前变脸,被问住,气到面孔扭曲甩话筒发脾气,他们在下面就跟野狗见了屎一样兴奋。
身后师白瓷闻言笑弯了眼,說想去看看這位有趣的晚辈。
回酒店前,虞纸纸给公关部打了個电话。
必须撤热搜。
热搜上那明晃晃的熊导新电影男二川羌是老赖辱骂记者人品低下的词條十分的刺眼。
虞纸纸皱眉。
這條热搜既内涵了熊崽新电影选角失败,又无耻的给川羌按上一個‘老赖之子’的大帽子。
可谓一举两得。
“有人一直花钱砸热搜黑川羌,不過已经被我們压下来了。”公关部的人反饋迅速。
這时候在背后使阴招的,无非是昨晚被她和熊崽戏耍了一顿的黄老狗。
低低骂了一句黄老狗无耻,车开到了酒店。
出了电梯拐弯,才踏上走廊,远在荒岛的石蜜突然给她打来了电话。
虞纸纸忙不迭接通。
啧,今天真忙。
屏幕下一秒露出一张满是淤泥的脸。
淤泥已经干裂,石蜜原本白嫩的小脸上粘着一块块干泥,乍一见還以为脸上贴了片蟒蛇皮呢。
大夏天的,虞纸纸鸡皮疙瘩都激了起来。
“你這是在泥裡洗澡了?”
话一出口,虞纸纸就发现了石蜜身后跟着的随行pd。
虞纸纸:“有直播?”
石蜜挠头:“沒打扰到你吧?”
虞纸纸摇头。
石蜜不会无缘无故在节目中跟她开视频,肯定是任务,导演在搞鬼。
果不其然。
石蜜:“我們刚玩了一场泥地拔河比赛,很不幸,我和刘员老师這一组输了,导演就让我們现场连麦一個朋友,然后向朋友請教一道菜。”
說完,石蜜将手机对准pd的摄影机。
“纸纸,你要不要跟大家打個招呼?”
虞纸纸清了清嗓子,隔着两道屏幕向几百万的线上观看笑着挥挥手。
“你们好呀,我是石蜜的经纪人虞纸纸,感谢大家喜歡和照顾我家蜜蜜~”
【虞妹妹好上镜啊,脸小小的,胶原蛋白好足,啊,這就是该死的青春嗎】
【虞妹妹下午好哇~】
【虞妹妹這是在酒店?是孟之圳住得那個酒店嗎?妹妹要小心啊!!】
【噗,救命,我要笑死,就我一個人瞄到了石蜜给虞妹妹的微信备注嗎,纸妈妈?哈哈哈,這是什么鬼叫法】
【我也看到了嘤,忽然想到,我們是虞妹妹的姐姐粉,石蜜喊虞妹妹为纸妈妈,那喊我們就是——】
【不用去度娘那查,我知道,要喊姨姨~】
【达咩!你们這些为老不尊的女人休想占我們蜜粉的便宜】
虞纸纸举着手机等电梯上来。
她打算去酒店大厅那边的餐厅去完成石蜜的连线任务。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
“虞姐,我知道错了——”
是川羌!
哭得那叫一個声泪俱下。
虞纸纸回头,看到站在那摆着古怪造型的男人,她嘴角抽了抽。
弹幕笑疯了。
【這是哪裡蹦出来的泼猴?還是個怀着孕的男泼猴】
川羌知道自己闯了祸,早早的来虞纸纸房间外等着挨骂。
上午造型师给他化的妆還沒来得及卸,男二的衣裳也沒脱。
在虞纸纸房门口面壁思過冷静了一会后,川羌后悔的快哭了。
如果虞姐放弃了他,他沒路子拍戏,那家裡的债怎么办?!
想了想,川羌下楼买了一個大西瓜,瓜农搞活动還送了把菜刀。
将腰带解下来,把西瓜捆在腹部,然后再把菜刀裹好插在古装衣领后。
都說负荆請罪,破腹谢罪,他川羌今天要来個不一样的:
——负刀請罪,破瓜谢罪
就這幅滑稽模样站在房间外立了半個小时,期间差点被保洁阿姨当成疯子赶出去。
可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他亲爱的经纪人。
這时来了一個戴着口罩的年轻女人,她往走廊那边指了指。
“虞小姐在那,她沒過来——”
师白瓷本想說‘她沒過来,有事耽搁了’,话還沒說完,大男孩眼睛瞬间一红。
然后抱起绑在肚子前沉甸甸的西瓜,抹泪狂奔而去。
跑时,川羌的心就跟過热油烹了似的。
一個无情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不停播放:
川羌,你完蛋了,你辜负了虞姐对你的期待,你看你看,人家都不愿意来见你了,要放弃你這個小透明了。
早知道在媒体那他多忍忍就是了,何必跟那些居心不良的记者闹脾气。
他真傻,直挺挺地往娱记挖好的陷阱裡跳,现在好了吧…
所以当川羌看到虞纸纸按亮电梯后,心猛地往下一沉。
也沒心思多想虞纸纸为什么举着手机。
先道歉再說!
然后就有了之前那滑稽又搞笑的一幕。
【不行了姐妹,我肚子要笑炸了hhh】
【绑着大西瓜跑過来,一摇一晃的,好像鸭子】
【明明是泼猴好嗎,花裡胡哨的】
【還好我进化快,不然搁這丢脸的就是我了】
虞纸纸此刻已经石化了,怔在那不知道說什么好。
连麦的石蜜笑得最欢。
“川羌你在搞什么?你是退化了還是在演元谋人?”
【拜托,当一個元谋人肚绑西瓜,颈有菜刀,超有钱的好嗎(狗头)】
【等等,刚才蜜蜜喊他什么?川羌?就那個上恋综的哑巴男?】
【我草,就今天热搜上那個怒而甩话筒砸记者的老赖之子?】
弹幕一下群而攻之。
川羌只听得到对面传来石蜜的笑声,以为虞纸纸是在和石蜜视频。
三人平时打闹无数,所以川羌并不觉得在石蜜面前会丢脸。
虞纸纸刚想挂断,手裡突然被塞了一把冰冰凉的东西。
一看,是一把厚重的菜刀。
“窝草——”
她最怕這玩意了。
一看到這种切菜刀,她就会想起书中‘她’割腕自杀的凄惨下场。
所以她从不用這种笨拙的菜刀,切西瓜只用那种小小的水果刀。
费点力沒事,主要是這种刀让她太后怕了。
总觉得下一秒沒拿稳刀会掉下去,然后重重砸在她的脚背上。
砰得一声,刀真的掉了,但只落在地毯上。
手机也摔了下去,画面对着天花板。
虞纸纸的尖叫声吓了網友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
【虞妹妹,你快吱個声啊,是不是老赖之子威胁你】
【我草,我已经脑补了一堆小說中的情节】
川羌也跟着一愣,赶在虞纸纸关连麦之前一把拉住虞纸纸的手。
快速捡起刀放回虞纸纸手中,又挺了挺肚子上的西瓜,哑着声音忏悔。
“虞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在媒体面前脾气,我、我就是一时脑热,但說实话,我是憋不住了才…”
“他们說我爸是老赖,我爸才不是,他以前在外干工程的,他出了事后,拖欠民工的那些工资我每年都在還,還沒来得及還的,我都打了欠條。”
声音清晰地传进了手机中。
虞纸纸甚至都想得到直播间弹幕在刷什么。
川羌的家庭背影她清楚,但網友不知道啊,所以媒体才借此抹黑川羌。
“接着說。”虞纸纸脑中突然划過一道光,无声比划。
川羌着急求原谅,他不想丢工作,一时也沒明白虞纸纸的示意。
不過虞纸纸让他說,那他接着說就是了,本来就是要說的。
于是在虞纸纸的牵引下,川羌解释了一遍下午媒体采访他时故意给他挖坑,以及他家裡的一些欠债情况。
“行了。”虞纸纸道,“去洗把脸好好睡一觉,我保证,明天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全都会消息。”
川羌闷闷点头,临走前又提及西瓜,眨着哭肿的单眼皮。
“虞姐,你真不打算破個西瓜爽一下?”
請尊重下他认错的态度好嘛。
西瓜特意挑了最大最圆的,花了不少钱呢!
虞纸纸:“……”
想到什么,她临时改了口:“放我门口吧,我待会用得着。”
川羌笑:“沒問題。”
等川羌走了,虞纸纸才捡起手机。
微信电话在三分钟前挂断,石蜜回了两條语音。
笑嘻嘻的。
“快告诉我,這是不是你给川羌制定的‘洗白’策略!针不错哎,连我要和你连麦直播的事你都算进去了,你牛啊你,神人一個。”
“我装信号不好挂了电话,你别骂我哈,我觉得吧,不能做得太假,所以让那些網友听個七七八八就成了,你說呢。”
下一秒,又发来一條:
“快回我呀,我還得跟你重新连麦学做菜呢!”
虞纸纸打字:[你身边现在沒人吧?
石蜜:[我摘了麦,特地跑出了监控区才给你发的,信号有点差,就不视频了。
虞纸纸這才给石蜜发语音。
“蜜蜜,我那肤白面嫩,腰细腿长的大美人蜜蜜呀,你這次做得可太特么对了,掐断的好。”
“說吧,你做菜水平如何?提前跟我通個气呗,待会我好选個好看又好吃還好学的菜教你。”
石蜜那边应该卡了,一分钟后依然沒回她。
虞纸纸也不着急,边刷手机边往自己房间方向走。
师白瓷早在川羌冲向虞纸纸后就找酒店服务人员开了间房休息。
见虞纸纸走了過来,师白瓷轻笑一声。
“原来除了孟师弟,你還带了其他两個艺人啊,好厉害。”
师白瓷在娱乐圈混過,清楚大部分金牌经纪人在握有一或两個当红艺人后,对手下其他艺人几乎都放养。
来的时候沒仔细查,以为虞纸纸就带孟师弟一人。
虞纸纸搬着西瓜进屋,抱歉的冲师白瓷一笑。
“待会我可能沒時間带你逛横店了,我有個艺人在录节目,要跟我连麦学做菜。”
师白瓷耸耸直角肩:“横店我前几年都逛烂了,不去沒事。”
顿了下,她小心翼翼地问:“待会你连麦的时候,我能帮你打下手嗎?”
自从嫁给薛枕,她就再也沒有接触過摄像机,更别提进组拍戏。
薛枕不允许她抛头露面,师家承薛枕的恩,薛枕說什么,她就必须摁头听话。
然而這平淡无波的日子裡冒出了一個虞纸纸。
一個让薛枕吃瘪的大能人!
她能在薛枕的眼皮子底下成功带走自己,那是不是、是不是意味着能助自己重回娱乐圈?
想到這,师白瓷激动的粉颊滚烫,不禁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见虞纸纸直直地望着她,师白瓷忙柔声解释。
“我、我戴口罩,绝不露脸,也不让你为难,毕竟薛枕知道了会有麻烦…”
虞纸纸张张嘴。
师白瓷上前一步,坚定道:“虞小姐,我真的很喜歡,也很享受在摄影机下的每分每秒,我這几年太压抑了,薛枕他不准我——”
“别說了。”虞纸纸打断。
师白瓷眼眶红红的,以为虞纸纸会拒绝,谁料小姑娘脆生生地开口了。
声音裡藏不住的心疼:“你只管来,只是让你一個豪门贵太太给我打下手未免太那啥了。”
虞纸纸的心都在滴血。
她恨不得上前摇醒师白瓷。
你是美人鱼啊我的崽儿。
出嫁前你是豪门大小姐,嫁了人你是风光贵太太。
你那双手多金贵,随随便便用的手膜就能抵寻常老百姓一個月甚至半年的工资。
现在为了出镜圆梦,竟舍得抛开身份做菜打下手…
虞纸纸鼻头发酸。
原书中也是這样。
师白瓷嫁人后曾几次三番的讨好薛枕,以为薛枕开心了,她就能重回娱乐圈。
可惜沒用,师白瓷用身体去取悦薛枕,那狗男人在床上說什么都点头,然而一下床立马变卦。
再后来,书中的师白瓷受贵妇圈的一些人劝告,以为给薛枕生個孩子就能转移薛枕对自己過度的掌控。
有了孩子,薛枕的心思都在孩子上,那师白瓷也许能复出工作。
然并卵,孩子出生后,薛枕对师白瓷的关注比孩子還要多。
后来连公司都不去了,天天在家陪着师白瓷。
外人只道薛枕爱惨了师白瓷,师家的长辈更是劝师白瓷见好就收。
师家的人经常說:“小瓷,薛枕身价惊人,他這样的男人只专心你一個人,甚至连你们的孩子都排在你后头,你就知足吧。”
人人都觉得师白瓷想复出是在胡闹,不理智,只有虞纸纸不這么认为。
她记得很清楚,原书中连女主游可可和旁人說起师白瓷都透着羡慕,還說什么此生能得薛枕的爱足以。
然而這些爱对于师白瓷而言,是火焰中的烂桥,是悬崖下的斩斧,是一根悬在她脖子下的铁链,时刻都能将师白瓷推入死亡之地。
虞纸纸揉揉眼,快步走进小厨房。
师白瓷跟了過来,笑道:“打下手而已,我不觉得辛苦,你别嫌我笨手笨脚就成。”
虞纸纸平复好了心情,這时石蜜的消息发了過来。
“纸纸,五分钟后我来连你。”
趁着這五分钟空隙,虞纸纸让师白瓷先去沙发坐会,她则拿起手机在微博广场上搜川羌的名字。
实时广场刷新的很快,几乎是一秒一变化,都在讨论川羌,且不是买的水军,全是真的網友。
虞纸纸耐着心往下滑。
最热门的一條微博下方有一個视频,播放量不停的增加。
戳进一看,正是《再见了妈妈,我要去远航》的直播內容。
视频从川羌给她递刀开始截的,时长一分钟,涵盖了川羌的解释和忏悔。
一堆人笑川羌的雷人造型,更多的是替川羌打抱不平。
【所以川羌不是老赖之子?人家在娱乐圈努力的搬砖,某些营销号为了流量就睁着眼造谣?我草,拳头硬了】
【如果事情真的像视频中說得那样,那我得跟川羌道個歉,我恨老赖之子,所以我刚才私信骂了你好多,对不住啊兄弟】
【不是,你们不觉得這视频是在故意洗白?肯定是虞纸纸和节目组约好的,连麦的时候来這一出】
【你别把人心想那么复杂好嘛,《再见了》节目组的连麦活动是临时办的,压根就沒剧本,他们怎么撺掇演戏给我們看】
【切,笑死人,现在竟然還有傻子相信综艺沒剧本…】
【上面的能不能别阴阳怪气了?這跟洗不洗白沒半毛钱关系。
现在最重要的是讨论川羌到底是不是老赖之子,如果不是,那媒体就必须给川羌道歉,凭什么给一個干净人带這种恶心帽子】
【所以你们相信视频中他說的?反正我不信】
【由不得你不信,快去看川羌的微博吧,人家贴出了所有的還款单,物证在,看你還嘴硬不硬】
還款单是虞纸纸让公司公关部的人找的,上面记录了川羌近几年還的每一笔债。
【我是银行高级经理,我可以用银行人的人格担保,川羌的還款单沒有造假
剩下的欠條也具有法律效力,所以川羌在视频中說得每一字都是真的】
【终于水落石出有真相了,哈哈哈差点冤枉了一個憨厚老实的男演员】
【曝光川羌是老赖之子的是哪家记者来着,所以他不用站出来向川羌道歉?】
【是一個叫刘大龙的娱记,贼恶心人,经常diss娱乐圈的女演员身材,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多丑】
【我草,就這逼還有五百多万的粉丝?】
【刘大龙,請滚出来道歉!】
【聋了嗎刘大龙,道歉!】
此时某栋写字楼裡,一個戴着厚重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气得猛砸键盘。
键帽飞了出来,又弹了回来,直直砸向中年男人光秃秃的大脑门以及肥嘟嘟的脸颊上。
男人嗷呜一声惨叫,捂着发肿的肥脸在地上打滚。
五分钟到了,虞纸纸心满意足的关掉微博。
架好手机支架,围上围裙的虞纸纸和师白瓷相视一笑,静静的等待着节目组的连麦。
作者有话要說:月底了,求一波白白的营养液灌溉
我做了一個抽奖活动,参与條件是本文达到订阅率100,5月31号开奖,抽50個宝子随机瓜分5000晋江币,欢迎宝子们参与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