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完結了

作者:芒鞋女
亲,此为防盗時間~来来来,唱歌~至于她怎么知道孙婆子說她坏话的,多亏了村裡的孩子,她在村裡风评不好,人见人躲,她教那些孩子滑雪,相处的机会多了,他们记着自己的好了,不用她问,他们争先恐后抢着告诉自己村裡的事呢。

  刘氏眉头紧蹙,小声打商量,“娘,大過年的闹事不太好,能不能初二再去?”

  一副沉思的神情,已经斟酌初二去孙家的事了。

  黄菁菁气噎,沒听出她說的是讽刺的话,真是榆木脑袋,她懒得和這种人多說,挥手道,“初二就初二,走走走,别在我面前晃,看得我就心烦。”

  刘氏面色惨白,中规中矩的退了出去,留下黄菁菁一人坐在屋裡唉声叹气,一家子人各怀心思,再不分家她真受不住了。

  约略一個时辰,周士文挑着箩筐回来了,他外裳脱了搭在箩筐上,周士仁扛着锄头,手裡提着桶,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见黄菁菁屋裡的窗户敞着,笑得更是开怀,“娘,看我和大哥给您弄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黄菁菁垂下手站直,长长舒了口气,喘着粗气道,“什么啊?”

  周士仁走到檐廊上时顺手搁下锄头,朝周士文点头后大步走向黄菁菁的屋子,圆木桶裡溅出了水花,黄菁菁大喜,“是鱼?”

  周士仁原本想给黄菁菁個惊喜,不成想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把桶放在黄菁菁身边,挠着后脑勺道,“嗯,大哥去河裡抓的。”

  桶裡的鱼蹦得正欢,看上去生龙活虎,竟然有四條,還是大鱼,黄菁菁好奇,“河裡不是结冰了嗎?”

  稻水村的更东边有條河,河面早已结冰,村裡的人都不往那边去了,周士文怎想起去那边了?

  “我忽然想起您說想吃鱼的事,随口和大哥一說,大哥就去河边了,冰不厚,锄头凿几下就凿开了,大哥把箩筐盖下去網的。”周士仁穿着件灰黑色的棉衣,大汗淋漓,說起網鱼的事,双目炯炯有神,“大哥說待会再去網些鱼回来。”

  河面宽,裡边有许多鱼虾,夏天会会其他村的渔夫来打鱼,冬天天气寒冷河面结冰,连村裡的人都不怎么去更别论渔夫了,所以每年冬天最好網鱼了。

  “娘。”這时,周士文侧身挑着箩筐进屋,肩头的衣衫打湿了,丝淌着汗,黄菁菁不感动是假的,她色厉内荏要周士武修补墙,周士武轻描淡写的一句结冰就把事推到了开春后,而周士文勤勤恳恳,二话不說去田裡挖泥,谁关心她不言而喻,黄菁菁嘴角不由得噙着柔和的笑,“歇会吧,泥硬,年后再說,我让老大媳妇烧水,你们先洗個澡,别生病了。”

  周士文弯腰放下箩筐,不在意道,“我身体壮着呢,娘想吃鱼,趁着冰面凿开多網些鱼回来养着。”

  黄菁菁過意不去,“我就和老三随口抱怨,让他别懒散闲着,我都胖成這样了,哪能再吃。”

  “成,那我待会和三弟把墙先补上。”周士文提着桶往外边走,“放水缸裡养着,娘要吃就一天一條。”

  黄菁菁好笑,家裡這么多人,哪能她一個人吃,“晚上全做了吧,你歇会再說啊。”說着话,她朝外喊刘慧梅,不待她說事,灶房传来刘慧梅的纤柔声,“娘,我正生火烧水呢,什么事您吩咐就是了。”

  黄菁菁怔了下,沒料到刘慧梅闻风而知雅意,心思转得如此快,若不是有她托刘氏来传话的事情在前,她可能对刘慧梅的印象会更好,可惜已先入为主不喜刘慧梅了,她回道,“顺便煮两碗姜汤。”

  其实刘慧梅不說她也不会告诉周士文她掉进粪池,周士武卖栓子的事。

  周士文太過正义,眼裡揉不得沙子,她不想他把一切都背负在自己身上。

  只是,刘慧梅指使刘氏的事让她不痛快,心裡总压着口气。

  周士文周士仁洗完澡换了衣服火急火燎来她屋裡修补墙,一人搅拌泥,一人涂墙,累得满头大汗,尤其是周士文,两头忙一刻不闲着,她坐在门槛上,越想越不喜歡刘慧梅,瞅着天色,指名道姓喊刘慧梅做晚饭,理由很简单,范翠翠她们不会做鱼,刘慧梅住在镇上,见识多,煮鱼对她来說小事一桩,她故意把话說得轻缓温柔,刘慧梅浑身汗毛直竖,喜笑颜开的应下,明面上看不出丁点嫌弃,至于心裡想什么黄菁菁就不得而知了。

  四條鱼,两條水煮,两條熬汤,刘慧梅一個人在灶房忙活,半盏茶的工夫,刘氏埋头去了灶房,黄菁菁坐在门槛上嗑瓜子,冷眼瞧着厨房的一切,刘氏和刘慧梅耳语了两句然后走向了灶眼旁,紧接着烟冲升起了炊烟,灰白的烟雾在空中凝结,她吐出瓜子壳,吆喝道,“老三媳妇,老三媳妇,沒事忙是不是?地這么脏眼睛瞎看不到啊。”

  话完,吐了一地的瓜子壳。

  若不是刘慧梅耍小心思她看在周士文的面子上会待她好,是刘慧梅自己耍小聪明,以为她不计前嫌当什么都沒生過呢。

  不管怎么說原主是她婆婆,生病了不闻不问,小叔子找到镇上不给开门,說不過去。

  原主脾气火爆,不是骂就是打的,看似蛮横,实则极为有原则,以刘慧梅为人处事来看,原主沒错对她。

  很快,刘氏瑟瑟缩缩走了出来,拿起檐廊下的扫帚過来,低低喊了声,“娘。”

  黄菁菁眉都不抬一下,嗯哼道,“還以为你忘记我這個娘了呢。”

  刘氏惊恐,“不敢。”

  瓜子壳难扫,有些黏在地上,刘氏无论怎么用力都扫不起来,黄菁菁垂眼,愠怒道,“沒看见我還坐在這,是不是要扫我一脸的灰尘啊?”

  “不,不是的,娘。”刘氏忙站直身子,握着扫帚,不知怎么办。

  “在一旁站着,我什么时候吃完了你就什么时候扫,脑子笨就多看,别被人卖了還替人数钱。”黄菁菁翻了個白眼,眼角瞥到灶房裡杀鱼的刘慧梅身形一顿,她道,“老大媳妇,你不知道鱼腥味重啊,在灶房杀鱼,是不是要弄得灶房臭烘烘的才高兴啊,不想做饭就直說,我老婆子還能不体谅你?难道我就這么不好說话?”

  刘慧梅双手沾满了血,鼻尖腥腥的,她特别想扔了鱼掉头就走,但她赌不起,转過身,笑着回道,“娘,我知道了,這就出去弄。”

  西屋的门打开,露出方艳幸灾乐祸的脸,“大嫂,你是不是在镇上過惯了好日子,怎么做饭都忘记了?”

  刘慧梅脸上的笑僵了僵,“四弟妹說的哪儿的话,再怎么忘都不能忘本是不是,更何况,我和你大哥在镇上的日子并沒想象中的好。”

  方艳不信,张嘴欲反驳,黄菁菁看不過去,“老四媳妇,就你能耐了是不是,那你帮你大嫂的忙,要是让我闻着鱼腥味,你们就给我去河边網鱼,把浪费的鱼给我還回来。”丢下這句,起身朝屋裡走,斜了刘氏眼,“還不赶紧扫。”

  四條鱼,两條清蒸,两條熬汤,鱼刚上桌,门外就响起了周士义哭爹喊娘的声音,黄菁菁算是明白了,周士义這种懒人就是掐着饭点回来的,她拍桌道,“老大,把他给我撵出去,整天想不劳而获,哪儿来的好事,我是娘還是他是娘,让他滚。”

  黄菁菁气得喘不過气,就该年前分家的,什么一家人开开心心過年,不气死她就算不错了。

  “娘,您别生气,我把他撵出去就是了。”周士文的话說得云淡风轻,脸上却酝着波涛骇浪,周士武一惊,跟着起身,“大哥......”他干抿了下唇,“四弟身后好像跟着人。”

  黄菁菁望去,别說,還真是個人。

  “小嫂子别撵人,是我,是我。”来人穿着藏青色的长袍,個子不高,长得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

  黄菁菁沒個好脸,“谁是你小嫂子,說话沒带脑子是不是。”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周士义称兄道弟的不是正经人,既然不是正经人,犯不着给脸色,黄菁菁不给面子道,“老大老二,把他们撵出去。”

  周士文周士武走了出去,周士仁紧随其后,三兄弟身材魁梧,不好得罪,男人怕了,舔着笑道,“周寡妇,我沒有冒犯的意思,马上就過年了,有些账要和你算算......”

  黄菁菁知道他是谁了,郑荣,周士义狗友的爹。

  一年到头,周士义沒少向他借钱,每次都找原主還,不還的话周士义又哭又闹,为了耳朵清静,原主不得不拿钱出来。

  每一次周士义都保证說下次不敢了,结果一而再再而三借钱。

  “账,什么账,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钱你找他去,我管不着。”黄菁菁脸色铁青,再次让周士文把他们轰出去。

  原主死了或许是种解脱,這种生来讨债的儿子,不如不生。

  郑荣见黄菁菁动了真格,推了推周士义胳膊,让周士义說话,周士义腿一软跪倒在地,准备用同样的招数,跪嘛,认错嘛,誓嘛,他从小用到大。

  “喜歡跪是不是,要跪别跪我,跪他,看看你跪他能抹消你欠的债不?”黄菁菁铁了心思不准备管周士义的事,给刘氏和刘慧梅摆手,“你们去西屋收拾老四的衣服,分家,今天就分家。”

  刘老头竟要把刘氏卖去山裡,为什么?

  男孩见黄菁菁不动,噗通声跪了下去,“奶奶,救救大姑吧,大姑去了山裡,小表弟就沒娘了。”

  黄菁菁反应過来,弯腰扶起他,顺便擦了擦他脸上的雨水,“你进屋替我守着梨花,我去喊你姑父。”她问刘氏刘家的情况如何,刘氏說一切都好,估计为了宽她的心故意說的。

  她身子笨重走得慢,走了两步索性放弃了,扯着大嗓门大声喊道,“老三,老三,老三......”

  洪亮浑厚的声音响彻整個村落,很快就传来回应,“娘,回来了。”

  黄菁菁和梨花两人在家,周士仁本就不放心,听见黄菁菁唤他,忙丢下手裡的活跑了出去。

  绵绵细雨轻轻铺在脸上,有点冷,有点痒,小径上一抹深灰色的身影越来越近,黄菁菁着急道,“你媳妇出事了,快去刘家看看。”

  见周士仁衣衫湿润,胸前粘了许多草须,她纳闷,“下雨你们也在干活?”

  天冷,风雨交加,再强壮的身体都受不住,她朝孙家的方向看了眼,随口道,“不会還沒吃饭吧?”

  周士仁脸红的低下了头,黄菁菁沒想到自己猜中了,心裡对孙家印象更加不好,明知马婆子和她不对付,請人时請了两家的人不說,那天大家孙家人作为主家竟在边上看好戏,這种人往后真不能往来了。

  不過眼下不是說這事的时候,黄菁菁和周士仁說道,“去刘家把你媳妇接回来,我告诉你看在两個孩子的份上,抢也要抢回来。”

  黄菁菁不喜歡刘氏唯唯诺诺的性格,但不得不承认,刘氏是個贤妻良母,作为一名婆婆,有這样的儿媳是福,沒理由不管她死活。

  周士仁一头雾水,黄菁菁抬手推了推他肩膀,催促道,“赶紧把你媳妇接回来,不把她回来我就不活了。”

  周士仁后知后觉朝着刘家的方向走,黄菁菁看他磨磨叽叽,怒道,“媳妇都快被人卖了,還不赶紧跑快些。”

  想到周士仁的性子,黄菁菁放心不下,回屋抱起梨花,给她裹上自己的袄子,用背篓背着她和男孩去了刘家。

  男孩叫刘冲,是刘氏大哥的长子,刘家几個孩子中,他心智最成熟,故而才做得出通风报信的事情来,卖刘氏是刘老头的意思,刘老头在外边欠了银子,追债的上门,他不得不卖孩子,女儿皆已出嫁,孙子又舍不得,故而才把主意打到刘氏头上。

  刘氏是刘老头第三個孩子,刘老头年轻时好赌,刘氏生下来后刘老头财运不断,刘老头认为是刘氏的缘故,平日很宠這個女儿。那几年赢了钱,加之孩子多了,刘老头戒了赌,這次是参加酒席喝醉酒被人坑了。

  周士仁性子懦弱好欺负,把刘氏卖了周士仁不敢說什么。

  谁都知道捡软柿子拿捏,黄菁菁叹气。

  到刘家的时候,刘家门口正热闹着,刘氏跪在地上,髻凌乱,面容狼狈,周士仁和栓子跪在她左右两侧,俱低着头。

  周围站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刘老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听說周家大儿在镇上当掌柜,梅子福气好,你何苦逼她。”

  “是啊,梅子从小就听话懂事,家裡遇着难事你不還有儿子孙子嗎,怎么拿嫁出去的女儿抵债啊。”

  “听說周寡妇是個泼辣的,周寡妇要知道你這么对她儿媳,小心她去镇上喊大儿聚集一帮人来家裡闹,你们可就沒安生的日子過了。”

  “是啊是啊,你再想想吧。”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叽叽喳喳不停。

  刘老头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黄菁菁看不清他的神色,下一刻,刘老头站起身,噗通声朝周士仁跪了下去,老泪纵横道,“女婿啊,我也是走投无路了啊,家裡就這副样子,你要我怎么办啊,是我对不起梅子,但我沒有法子啊,你就当可怜我一把老骨头,与梅子和离吧,实在不行,你休了梅子也成,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周士仁咬着唇,双眼通红,握着刘氏的手,不肯松开。

  刘老头越說越起劲,“士仁,你和我不一样,你還年轻,沒了梅子,你還能娶其他女人,而我就剩下梅子了,就当我老头子不要脸的恳求你了,希望你成全。”

  黄菁菁瞠目结舌,沒想到還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刘氏是周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他刘老头一句话就想把婚事给抹去,那栓子和梨花又是什么?

  刘氏不吭声,栓子身子瑟瑟抖,挪到刘老头跟前,牙齿打颤道,“外公,不要卖娘,您卖我吧,不要卖娘。”

  刘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栓子,外公也沒法子,外公要活命啊,你是周家的孙子,外公哪敢卖你哦,就当你和你娘沒有缘分吧。”

  黄菁菁弯腰放下背篓,抱起梨花缓缓走了過去,有人认出她,自动让开一步,不忘拉扯前边人的衣角,黄菁菁不费吹灰之力就挤了进去,“哭得真可怜,我老婆子早年死了相公都沒像亲家這么痛快的哭過,我年纪大了,耳朵背,听你說下辈子当牛做马要报答老三,是嗎?”

  刘老头沒料到黄菁菁会来,泪停在了鼻侧,脸僵了僵,“亲家母,你可要体谅我啊。”

  “体谅,怎么不体谅,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火急火燎来给你磕头,我這当亲娘的都沒這待遇。”說着话,走向弯着脊背的周士仁,毫不留情踢了他一脚,冷斥道,“老娘辛辛苦苦拉扯你成人就是让你跟缩头乌龟似的给人磕头的,要磕头去坟前磕你爹,磕個畜生做什么,嫌咱周家不够丢脸是不是。”

  說完,又转向刘氏,她沒动脚,而是放下梨花,伸手拧了刘氏后背的肉一把,“你也出息了,家裡的鸡不喂,地不扫,急着回来奔丧啊,给我回家干活去,嫁到我周家,生是我周家的人死是我周家的鬼,别想离开.....”說着,又拧了下刘氏,“磨磨蹭蹭干什么,是不是要我老婆子伺候你,成啊,脾气大了是不是,好好好,我也不活了,碰死在這算了......”

  她瞅准方向,拎着裤脚,大步冲向刘家的大门,面色坚决,铁了心的要寻死。

  众人大惊失色,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句,“快拦住她”周士仁恍然大悟,站起身,冲過去双手抱住黄菁菁,惊魂甫定,声音干涩,“娘。”

  “娘什么娘,你认我這個娘了是不是,去给個畜生磕头都不把你娘放在眼裡,你继续去磕头啊.......”黄菁菁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斜睇着刘老头,后者握着烟杆,恼羞成怒,“亲家,别欺人太甚,你骂谁是畜生呢。”

  黄菁菁冷笑,揉了揉肩膀,背了梨花一路,两侧的肩膀火辣辣的疼,“還能有谁,你不是說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老三嗎,牛马不就是畜生,既然是畜生,我沒說错吧。”

  刘老头一噎,他的话明显是敷衍之词,黄菁菁不可能听不出来,竟然顺着自己的话骂自己是畜生,他撑着地站起身,被黄菁菁又奚落了一通,“你别起啊,跪着的姿势挺好看的,左右下辈子也這种姿势了,提前练习练习也好。”

  气得刘老头說不出话来。

  栓子一眨不眨盯着黄菁菁,从沒想到他奶厉害到如此程度,满脸敬佩之色,扶刘氏站起来,拍了拍刘氏的膝盖,带着哭腔道,“娘,家裡的鸡還沒喂呢,我們回家吧,不然奶会生气的。”

  刘氏流泪不止,摸摸栓子的头沒有說话。

  黄菁菁嘴角抽动了一下,见栓子朝她挤眉弄眼,心裡好笑,面上却不显,沉着脸道,“刘氏,我說的话是不是不管用了?”

  刘氏木讷的回過神,摇了摇头,黄菁菁喊,“那還不快点回家,记得把梨花一起带上,晚上去村口买一斤肉,给栓子和梨花压压惊。”

  丢下這句,掉头就走,昂挺胸身躯凛凛,骂人的话都是原主留给她的,方才說的只是冰山一角,今日之事宣扬开,她温柔贤淑的性格怕是要一去不复返了,但她不后悔,陌生的世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一個人不坚强,软弱给谁看?

  刘老头面如死灰,明白计划失败了,欠的那笔钱,還不上了。

  黄菁菁走在前面,周士仁和刘氏紧随其后,身后是村裡人交头接耳的声音。

  “我就說周寡妇是個厉害的吧,刚才要不是周三拦着,周寡妇的狠劲真能一头撞死在门上,周寡妇真要死了,别說刘家,咱整個村的名声都坏了。”

  “可不就是,周寡妇真是狠啊,自己的命說不要就不要,换成我可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胖成那副样子,走路都一甩一甩的,活着也累吧。”

  众人议论纷纷,黄菁菁充耳不闻,侧目看向周士仁,“你回去,把咱送的年礼拿回来。”

  “吃我家的肉,還想卖我儿媳妇,沒那么容易,老三,把肉和糖拿回来,给那种人吃了也是浪费。”

  周士仁瞄了眼神色恹恹的刘氏,小声道,“娘,算了吧。”

  “算什么算,他真以为我周家好欺负了,你不回去是吧,行,我自己回去拿。”

  周士仁哪敢再让黄菁菁回去,“娘,還是我回去吧。”

  他娘事事为了他,周士仁哪会不明白?

  来时不觉得,這会儿走在路上黄菁菁才觉得這路又远又长,明明拐弯就是稻水村,怎走了這么久都沒到。她牵着栓子,找话题转移注意力,问栓子怕不怕,栓子抬头看了眼刘氏,小心翼翼道,“怕,但是看见奶奶就不怕了。”

  他奶厉害,一定会护着他们的。

  黄菁菁心烦,正事不做,整天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争吵,扔了手裡的猪肠,训骂道,“就你孝顺,那我干活的时候你跑到哪儿去了,這会知道磨嘴皮子了,去山上砍柴,凑不够一捆别回来,一群不省心的,我看把我气死你们就舒心了。”

  周士义满腔愤懑顿时焉了,耷拉着耳朵,满脸无辜。

  黄菁菁又道,“真要我死,你们兄弟几人把我抬去河裡扔了算了,早死早生,看我下辈子能不能投個好人家,免得遇见你们一群讨债鬼。”還剩下一点肉沒灌,黄菁菁懒得灌了,招呼灶房裡的方艳道,“老四媳妇,還不把早饭端出来,是不是要饿死我才甘心啊。”

  三句话离不开死,周士义和方艳再气黄菁菁帮刘氏干活都不敢說什么,如果黄菁菁一时想不开死了,他们就惨了。

  周士义厚脸皮的笑了笑,“娘,我去山裡了啊。”

  黄菁菁沒抬头,去堂屋抬了根方板凳出来放在门槛前当桌子,自己坐在门槛上,不耐烦道,“赶紧走,免得在家裡碍人眼。”

  周士义摸摸鼻子,拿着砍刀和扁担去了山裡。

  而方艳留下来帮刘氏灌腊肠。

  饭后黄菁菁收拾好碗筷,出来时看刘氏把灌好的腊肠拿稻草编成的细绳一截一截隔断,而方艳不见人影,她朝西屋喊道,“老四媳妇,又偷奸耍滑是不是,背背篓去捡树叶回来当起火柴,赶紧的。”

  黄菁菁咽了咽口水,准备拔高嗓音,刘氏抬起头,弱弱解释,“四弟妹說去山裡帮四弟的忙了,我把這忙完了就去捡树叶。”

  黄菁菁沒個好气蹬她一眼,就沒见過像刘氏這么好欺负的,“就你能耐是不是。”

  說完,怒冲冲的回了屋。

  刘氏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低下头,盯着盆裡的腊肠不吭声。

  。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