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總指揮使:司徒伯圭
軍機處。
深邃而沉寂的會議室深處,一張古樸的桌案赫然矗立於上首,其後,一位年約花甲的男子安然端坐。
男子大約六十來歲,雖身形有些偏瘦,但膚色白皙,一對細目雖不闊大,卻閃爍着猶如鷹隼般銳利的光芒。
男子下顎之下還留有一撮山羊鬍,或許到了年紀,山羊鬍已經黑白參半。
他靜靜地低垂着頭顱,專注的目光鎖定在桌案上那本泛黃的書冊,手中緊握的毛筆偶爾輕觸紙面,沙沙作響,似乎是在寫着什麼。
而在那莊嚴桌案的下首,兩道身影卑微地跪伏着,他們的面容被會議室昏黃的燈光勾勒出深深的輪廓。
他們神色複雜難辨,既有恐懼的戰慄,又夾雜着對未知命運的忐忑不安。
如果夜尋在這裏,必然能夠認出這二人,他們正是先前在黃村交手的司徒烈和江劍鋒。
“你們說,葉天玄也出現在黃村,不僅瞬殺了林萬仇,還一劍殺了咱們軍機處不少好手?”
昏暗的燭光散發着淡淡的光芒,一道冷冽的聲音忽然響起,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透着一絲詭異。
江劍鋒和司徒烈的身軀更在這道聲音之下,不由得微微顫抖。
顯然他們對上首之人十分畏懼。
而上首之人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眼前的書冊上,手中的筆仍舊在紙上書寫。
司徒烈深吸口氣,擡手擦拭了額頭滲出的汗液,輕聲道:“父親,孩兒和江伯並沒有說謊,那日夜裏,那些人趁着夜色深沉對我們動手,起初葉天玄並沒有出現,而是一位非常年輕的小子帶人闖入黃村,我們與其動手,林伯在即將解決掉那個小子的時候,葉天玄才突然出現,瞬間殺了林伯。”
上首桌案後方之人,正是司徒烈的父親,也是軍機處的總指揮使,名叫司徒伯圭。
這司徒伯圭少年成名,年紀輕輕便開始擔任軍機處隊指揮使,憑藉着果敢的個性以及兇悍惡毒的手段,終於一步步爬到了總指揮的位置,並深受大夏皇帝的器重,爲大夏皇室做過不少喪盡天良的惡事。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子,就憑他也敢擅闖咱們軍機處?”司徒伯圭冷笑着,語氣中透着一股直擊心靈的惡寒之意。
“父親,這小子來頭可不一般,他似乎是南城慕容家的人。”
聽到這句話,司徒伯圭正在書寫的手忽然停頓,他緩緩擡起腦袋,目光直射司徒烈,森然地問道:“你說什麼?南城慕容家?”
“沒錯。”
“何以見得?”司徒伯圭追問道,他的聲色十分的攝人心魄。
“因爲那小子使用的武學十分奇特,正是慕容家特有的斗轉星移,不僅如此,那小子還很年輕,最多二十歲,修爲還十分高,林伯出手很久,方纔佔據一絲上風。”司徒烈回答着,他的目光始終看着上首的司徒伯圭,神色中夾雜着緊張。
司徒伯圭眉頭微皺,犀利的眼眸中流轉着冷冽的光芒,林萬仇有着怎樣的修爲,他心中十分清楚,雖然沒有進入道玄境中後期,但初中期的實力必然是有的。
但司徒烈口中卻說,林萬手與這小子對上,居然過了好久方纔佔據上風。
難道這小子真的以二十來歲的年紀就進入了道玄境?
司徒伯圭心中疑惑,但按照司徒烈的說法,這小子會南城慕容家的斗轉星移。
如果此事是真實的,那他這個年紀進入道玄境就不足爲奇。
畢竟慕容家的憑藉斗轉星移經常能夠越級打敗比自己修爲高的對手。
只是南城之人爲何會出現在一個小小的黃村,而且青山師祖葉天玄居然同樣會出現。
他們又怎麼會知道軍機處的人在那裏,而且軍機處與這兩方江湖門派沒有任何恩怨,他們爲何又會對軍機處動手?
司徒伯圭心中疑惑,難道朝廷的計劃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這次動手就是爲了先發制人?
司徒伯圭深吸口氣,神色愈發凝重。
由於洪熙官的逃走,這件事情不無這樣的可能。
“江劍鋒,你說葉天玄瞬殺林萬仇,並一劍殺死我多名成員,你覺得他的修爲今日已達何種高度?”
“回總指揮使,葉天玄最後出手的瞬間,周身閃耀出一層泛着紫色光暈的氣焰,按照凝聚的氣焰來看,江劍鋒肯定葉天玄進入了至高境後期。”
至高境後期?
司徒伯圭猛地擡起頭,森冷的目光落在江劍鋒的身上,一抹肅殺之氣瞬間將其籠罩:“你說什麼,葉天玄進入了至高境後期?”
濃烈的肅殺之氣撲面而來,頓時讓江劍鋒和司徒烈渾身戰慄,呼吸變得十分急促,後背之上的汗液瞬間浸溼衣物。
“回......回總指揮使,小......小人不敢謊報。”
對於江劍鋒的回答,司徒伯圭絲毫沒有聽進去,他的內心依舊停留在江劍鋒先前一句的回答上,這葉天玄居然進入了至高境後期。
要知道這老小子三年前閉關時,才只有道玄境瓶頸的時候,可如今短短三年,便進入了至高境後期。
在如今的江湖上,恐怕只有一手之數的人能與其匹敵,而這些人大多都在三宮之中,朝廷中可沒有能與他匹敵之人吶。
就算是自己,也只怕在他手上撐不到十個回合。
想到這裏,司徒伯圭的心中忽然明悟,看來皇帝的決策是正確的,這些人太過強大,必然會成爲皇室的心頭大患。
這樣看來,這件事情必然要加快進程纔行,只是洪熙官的逃脫,或許已經讓這件事失去了應該保證的神祕感,更加失去了先發制人的手段。
而此時,司徒伯圭也明白,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必然要向更上一級彙報纔行。
看着下方跪伏的二人,司徒伯圭的眼神中,泛起了濃厚的殺意,臉上的表情十分陰沉。
“你們起來,隨我進宮一趟。”
言罷,司徒伯圭散去釋放出來的肅殺之氣,對着司徒烈和江劍鋒陰惻惻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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