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燈火闌珊
燈是繁星，她卻是明月，繁星黯淡無光。
如今明月進了樓，站在了柳清源的面前。小姑娘清秀脫俗，眼睛非常的乾淨，臉上帶笑，渾身散發着喜悅，讓人莫名地心情放鬆。“嵐姐姐，你也在啊！哦，對了，這是你家的產業，今天有口福了。”這是個心思單純的小姑娘，只是和柳清源心中那人面容一般，已肯定不是那人了。偷偷看向清嫣，見清嫣臉色蒼白，又不便直言示以寬慰。想到小姑娘的閨明忽然有了主意，開口吟道：“清源石上柳，明月他鄉人。”清嫣聽了曉得柳清源是在向她表明心跡，心裏暗暗一喜，臉色好看了許多。倒是其他三人聞言驚訝地看着柳清源，柳清蘭和五姑娘是詫異中帶着驚喜，小姑娘卻是滿眼地好奇。一道喝彩聲在小姑娘身後響起，隨後一位二十出頭俊朗溫潤的男子向柳清源見禮道：“仁兄高才，只不知此詩因何而來？”柳清源見小姑娘蹦跳到男子身邊挽住胳膊的親暱模樣，知道這是人家兄長聞言前來替自家妹子出頭了。柳清源不能照直說，否則他不被打死，清嫣也是沒法活了。柳清源隨口答道：“閒時見河溪水在青石板上流淌，絲毫不因人的留戀而停步；如今明月下賞燈的，又有多少是身在異鄉，雖臉上帶着笑容，心裏卻在想着家裏的親人。因感而發，讓兄臺見笑了。”男子聽了柳清源的解釋眼中精光一閃而逝，嘴上讚道：“小柳將軍出口成章，真是佩服。”柳清源聞言心中一緊，眼睛微眯，盯着男子道：“請問兄臺貴姓？”那男子道：“相逢何必曾相識，但久仰柳將軍三劍論，只不知臣子劍和君子劍爲之何？”柳清源聽他提到三劍論，心想當時在東宮聽到這話的只有太子和曹玘，對了，還有一幫宮人。想到這柳清源心裏一動，問道：“兄臺姓曹還是姓趙？”那男子眼露欣賞道：“免貴姓趙。”“原來是小王爺，得罪了。”那男子微微一笑道：“煩請柳將軍猜猜我是誰？”小姑娘在旁嘀咕道：“三哥就愛故弄玄虛。”那男子忙道：“明月不許多嘴。”隨後又道：“煩請五姑娘和六姑娘保密。”柳清源心道這是和安國公府熟悉的，但自己對此人一點印象都沒有。餘光偷看向清嫣，只見清嫣低頭無聲地用嘴型傳遞了兩個字：“備胎。”柳清源心頭大震，終於知道他是誰了，這可是個牛人，以前和清嫣聊起來就笑他是千年備胎。忍不住笑道：“原來是商王府的小王爺，失敬。”那男子一愣，尚未來得及言語，小姑娘好奇地道：“你怎麼猜到的？”那男子見妹妹問了便住了嘴，只是看着柳清源。柳清源笑着對小姑娘說：“子曰不可說。”小姑娘聽了惱得跺了一下腳，衆人都笑了。
那男子向柳清源深施一禮道：“趙允讓見過柳將軍，望不吝賜教。”柳清源見他很是執着，心裏也很是欣賞此人，爽快地道“天子劍伐無道，誅不臣，替天行道；臣子劍斬貪官，滅暴吏，振興朝綱；君子劍殺小人，除不平，伸張正義。”趙允讓聽了雙眼精光畢現。除了二姐姐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柳清源此刻看着周圍崇拜的目光，感覺自己身體要離地而去了。尤其是小姑娘清澈雙眼崇拜地粘在身上，讓柳清源又找到了從前的感覺。趙允讓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對柳清源道：“今夜得識柳將軍，何其幸哉。”柳清源客氣道：“小王爺過獎了，等清源高中桂榜，再誇獎不遲。”趙允讓聞言一愣，隨即道：“清源賢弟是要入科場嗎？”“先父遺命不敢違。”“以賢弟之才定能高中。”柳清源裝筆道：“中了固然欣喜，不中來年再戰，心存必勝之心念，無往而不利。”這次牛大了，把除清嫣外衆人都吹迷糊了。小姑娘更是越發崇拜了，雙眼放光天真無邪地道：“源哥哥文武雙全，真是太棒了！要不是嵐姐姐與你訂了婚，明月定要嫁給你。”柳清源尷尬地咳嗽起來，轉頭看向窗外。柳清源看不到二姐姐的不屑一顧，也看不到清嫣的一臉沉重，更看不到五姑娘滿臉羞喜，至於趙允讓臉上一閃即逝地若有所思更是沒心思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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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空飄來一片淡淡的雲，遮住了明月，掩藏起明月的柔和。柳清源有些想“明月”了，心裏涌起那絲久遠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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