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半夜三点
“撕-”
许榕倒吸一口冷气。
后背很凉。
她禁不住瑟缩了身子一下,酒液立马晃晃荡荡地淌到床单上。
灰蓝色的床单上瞬间深了一块。
“别乱动,宝宝。”
岑寂单膝跪在她身后,倾身,凑到她后背处,一点一点地将酒液舔掉。
舌尖不经意地碰到许榕的后背,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又热又凉的触感同时在她背后作乱,刺激得她唇齿间溢出一声低吟。
岑寂喜歡听她叫。
他凑得更近,去含住她的耳垂,巨型狼犬一般地舔舐,黏腻的触感和声音一并传至她的大脑。
简直要疯了。
“宝宝,别//忍//着。”
他低声哄她,嗓音放得格外轻柔,循循善诱,“叫//得//浪//点,我喜歡听。”
许榕死死咬住唇,生怕自己再发出一丁点声音。
呼吸又缓又重。
她近乎羞得想哭。
脸上早已经沒有了一贯的冷静平淡,两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眼尾绯色,泛着晶亮的泪花,狐狸眼裡蓄着眼泪,殷红的唇上印着齿痕。
可怜兮兮的一张脸,像是被坏人欺负狠了,分外惹人怜惜。
岑寂最喜歡她這副样子。空心
一张完美的面具分崩离析,死寂的眸子裡掀起惊涛骇浪,露出她应有的表情神态,不再对什么都是面无表情的一张冷脸。
他要许榕像個活人一样,为他笑,为他哭。
更要她在自己身下娇//吟//喘//息,媚色生香。
岑寂虎口卡住她下颚,迫使她转過脸和他接吻。
……
黏腻。
难舍难分。
空气在這一刻被抽离。
缺氧,窒息。
登顶。
踩在云端上的虚飘感,只有一处受力点,她必须紧紧抓住。
下一秒就有可能踩空,瞬间坠落。
她被岑寂送上云端,再亲手拽下。
如此反复。
一瓶酒還剩下最后一点。
岑寂脸上却看不到半分醉意,他叫许榕重新跪好,将最后一点酒也倒进了她的脊柱沟。
许榕這会儿双手无力,双腿发颤,压根跪不住。
整個身子都懒懒的,不想动。
想完全趴在床上。
偏偏后背盛满了酒,她又不敢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四肢都发酸了。
背后那位爷好像也不急着喝完,舔一口酒就在她身上落下一处吻痕。
许榕脸埋在床单裡,呜咽出声。
她真的好想睡觉,好想不管不顾地趴下睡死過去。
“哭什么?”
岑寂凑到她耳边问道,“刚才沒让你爽//够?”
“岑寂。”
许榕委屈巴巴地喊他,嗓音裡跟有钩子似的,听得岑寂心裡一阵燥意喧腾。
就短短俩字,就喊了他名字。
艹。
岑寂感觉自己又-了。
“要說什么赶紧說。”
晚了就沒机会了。
這狐狸崽子怎么這么会勾人。
他真想-死她。
或者死在她身上也行。
“你能不能快点把酒喝了……别磨蹭了。”
别折磨她了。
“前一個小时還叫我慢点呢。”岑寂唇角噙着笑,兴味满满,“宝宝,你怎么這么善变呀?”
“……”
许榕心裡正盘算着要不她摆烂吧,趴下去睡拉倒了。
這时,电话铃响了。
是岑寂的手机。
在半夜三点。
岑寂不耐烦地从床缝裡扒拉出手机,见到来电显示的是“贝雅”,脸色才稍微好点。
“雅姐,半夜三更不睡觉,你做贼呢。”
“還想拉我当同伙啊?”
听到岑寂喊“雅姐”,许榕瞬间就醒了,身体僵硬,所有的情绪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這会儿是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被她给放得很轻很轻。
生怕电话那端的岑母听出什么动静。
岑寂瞧她這幅受惊的狐狸崽子样,忍不住逗她,倾身在她背上舔了口酒。
激起她身子骨裡的一阵颤栗。
许榕死死揪住床单,皙白的手背上青筋凸起,這才勉强沒发出什么声音。
贝雅听到他沒大沒小的语气就是一阵头疼,“小畜生,你怎么跟老娘讲话呢。”
“沒事我挂了。”
岑寂接话接得快。
他這会儿在兴头上,压根懒得去应付他妈。
“沒事我至于半夜三点给你打电话?”贝雅气哼哼道,“老娘才闲下来,马不停蹄地给你打电话来了。”
“那您不睡也不能不让我睡啊。”
“你当老娘不清楚你是個什么货色是吧?”贝雅笑骂他一句,沒多扯,說了来意,“你大伯一家明晚上来吃饭,趁着還沒上课,你去接榕榕回来吃顿晚饭,以后忙了难得回来一趟呢。”
“是今天晚上吧。”岑寂笑得懒散,“现在凌晨三点。”
“嘟嘟嘟-”
回应他的是一阵忙音。
岑寂懒得搭理,随手扔了手机。
“宝宝听到了嗎?今晚上我們要回去吃饭。”
“嗯……”
许榕低低地应了声,困意、委屈、高度紧张等一系列情绪混杂在裡面。
勾得岑寂心痒。
“岑寂,我想睡觉。”许榕偏头看他,小手去握住他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指身上轻轻抠着,跟挠痒痒似的,“岑寂,我好累。”
“可我不想诶。”
他趴過去,将少女后背的酒液尽数舔干净,落下暧昧的红痕。
“我只想睡//你啊,宝宝。”
黄昏四溢。
下午四点。
许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避开从窗户裡洒进来的夕阳的光。
只不過是一個抬手的动作,她都感觉累得厉害,手臂仿佛有千斤重。身体像是被钉在床上了一般,一点也动不了。
昨晚是继她成年那晚的第二次。
成年那晚除了疼,岑寂好歹沒折腾她。昨晚岑寂跟疯了一样地不知疲倦,她连自己几点睡着的都不清楚。
“岑……”
她张了张嘴,想喊人。
這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只能发出很轻微的气音。
“醒了?”
岑寂从外面推门进来,坐在床边的时候顺便将她的军训服也放在枕头边。
许榕偏头看了眼迷彩,瞬间想起来貌似昨天班长有在班群裡說今天要去领军训服這件事。
“手机。”
她惊得想坐起身,稍微抬了個身子又摔回床上。
目光落在旁边看好戏的岑寂身上,不知不觉间就染上了几分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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