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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释放

作者:北途川
压抑着,心思浮动万千,作平静状,等她敲门的时候,筑起的高墙轰然倾塌。

  豺狼脱了温善的皮,露出獠牙利爪,报复似的将她压在门背。

  湿热的吻密集地落下。

  林以宁有点难招架,腿是软的,呼吸发急,面红耳赤。

  “纵欲伤身。”林以宁觉得害怕,推拒。

  陈予怀的涵养褪去后,从来都不吃她這一套,他咬开她的领口,舔吻她锁骨下方:“唔。”

  仿佛回应了,又仿佛沒有,那语气分明在說:随便怎么样。

  倒有种纵情享乐哪管明朝死不死的架势。

  林以宁也沒多大的意志力,推拒变成半推半就,又渐渐乐在其中。

  ……

  “哪天我們分手了,我估计都還是会想和你睡。”末了,林以宁喟叹一句,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陈予怀闻言不悦:“你是夸我呢還是骂我呢!”

  像是在說他這個人一无是处,唯独床上那点功夫取悦她。

  林以宁忍笑抱住他,他喘息未定,身上热得发烫,仿佛连头发丝都带着情''欲,长成她最喜歡的模样,她其实想說我好爱你,但觉得爱得太满了,连话都說得很满了,想要空出些余地,瞧见他仿佛受伤似的,又觉得不留余地也挺好。

  她亲了亲他抿起的唇角,笑說:“但我不想分开,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想和你住在一個房子裡,一起睡觉,起床,一起煮饭,我可以帮你喂大毛,带它去洗澡做美容,想回到家就能看到你,如果你能来接我下班就更好了,想跟同事炫耀這是我老公,或许有一天我們還会有個小宝宝,你晚上不回家,我就让它给你打电话,哭给你听……”

  林以宁還沒畅想完,便被他的吻堵住嘴巴,他含混着叫她宝宝,问她:“回去就订婚好不好?”

  “不好,”

  陈予怀动作一顿。

  林以宁笑着亲他:“太麻烦了,我們直接领证吧!”

  “那我让律师拟一下婚前协议。”

  两個人如果结婚,牵扯的就太多了,尤其林以宁,身上系着林家的未来,說起来好像還是他高攀了。

  林以宁吐槽:“感觉好平淡啊我們两個,结婚搞得像是商业合作。”

  “那你想?”

  她想了会儿,摇头:“也沒想什么,就是觉得你总是很冷静,可你要是很激动,那就不是你了。”

  “我一点也不冷静,只是不在脸上,在這裡。”他捞起她的手,压在他心脏的位置。

  那裡剧烈跳动着。

  他最擅长的事是忍耐,然后平静地爆发。

  陈予怀在這边只待了三天就不得不回去公司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林以宁在分公司待了半個多月,每天忙到半夜,有时候连视频的空隙都沒有。

  好不容易熬到回南临,她被老爸盯着,也不好显得太急切,一回家直奔他,只能先回家去。

  而且好久沒见母亲,爷爷奶奶也来家裡了,一家人坐着吃家宴,她虽然很想见他,但也很乐意陪家人。

  等结束家庭聚会,已经晚上九点钟了,爷爷奶奶直接住家裡,說明早起来陪她去公司转转,她也该试着多了解家裡的产业了,老爸就他一個女儿,到时候都要留给她的,就算将来找人打理,一点也不了解总是容易让人骗的。

  她打视频给陈予怀:“想见你一面,竟然需要跋山涉水排除万难。成年人的世界好复杂哦,還是小时候好,我想见你,就可以毫无负担去找你。”

  小孩子依赖哥哥,天经地义。

  但长大的她太依赖陈予怀,就会害他惹爸妈讨厌。

  今天饭桌上爷爷還提起小鱼,說這孩子能干,就是瞧着不大阳光,性子怪闷的。

  她小声地辩驳:“他就是长得严肃……”

  但显然很沒有說服力,并且都很纳闷她和陈予怀什么时候起了苗头,這俩人从小一块儿长大,瞧着亲近,但气氛再正经不過,况且其实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面,這突如其来的交往,都摸不清底。

  陈予怀躺在两個人睡過那张床,连被套都是林以宁喜歡的那套,他把两個枕头叠放在脑袋下,垂眸看她:“我现在可以去找你,但我毕竟在你爸妈那裡還沒有名分,贸然出现不合适。或者我去你家楼下,你下楼,我陪你会儿?”

  林以宁摇头:“别,别折腾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呢!我明天也要去我家公司转转,老爸特别浮夸,他想让我空降总助,好快点熟悉公司业务,我說你還不如让我直接担任ceo呢,努努力我也不是不能胜任,让他直接退休养老算了。他竟然還认真考虑了,我爷爷担心他把公司搞破产,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陈予怀特别喜歡她碎碎念,一边听一边笑,歪着头想了下:“好像也不是不行,但你太心慈,還得磨炼,总助确实能让你快速成长。”

  林以宁瘫倒:“一想到我要被我爸支使得团团转我就生无可恋。”

  “你爸也是要冒着你不听使唤和闯祸的风险的。”陈予怀忍不住为准岳父說了句话。

  林以宁轻哼一声:“你這会儿替他說话他可听不到。”

  “或者你可以来我這儿,我的位置让给你,我给你当助理。”陈予怀表情认真地說。

  林以宁瞧他严肃,却忍不住笑:“虽然有点扯,但我真答应了呢?”

  “也可以试试。”

  “不要,”林以宁想象了一下,“可能会演变成办公室avi,白天晚上都一起,容易腻。”

  陈予怀笑:“你在想些什么不干不净的。”

  林以宁盯着屏幕,突然說:“我們语音通话好不好?”

  陈予怀“嗯?”了声:“为什么。”

  她不由分說切换了语音通话,把手机放在枕头边,缓慢說着话:“你长得……太高冷了,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我对着你那张脸紧张。”

  陈予怀觉得好笑:“宝宝,都快睡出九九八十一式了,你又突然矜持哪门子劲。”

  林以宁很难给他形容那种感觉,或许从小到大确实拿他当哥哥当长辈敬着,即便心思不单纯,可裹在外层的那份敬和仰让她本能在他面前就忍不住乖巧,這大约也是他对她滤镜那么厚的原因。

  阴差阳错,阳错阴差。

  滚到一张床上,才发现一個病得不轻,一個疯得不显。

  平常挨着碰着,林以宁就喜歡亲他抱他,仿佛挨近了,才知道這個人是自己的,沒那么高冷,沒那么禁欲,皮囊下的沉溺情爱的灵魂也灼热滚烫。

  活生生的人,并非高贵不可侵犯。

  隔着屏幕,那感觉便又清晰,连句调情的话都說不出口,仿佛眼前是尊神,怎么都显得亵渎。

  好奇怪,怎么会有這种感觉。

  “我好像想起来我有一阵特别失去理智地肖想你。”林以宁陷入回忆。

  “是嗎,什么时候?”

  “大概是高考之前,压力特别大……”

  家裡给的压力很小,父母甚至不太在意她会考出什么成绩,只是鼓励她尽力不留遗憾就好。

  她不笨,成绩也不错,却因为一直想追逐他脚步而把自己逼迫得很紧,跳级都要比他多跳一次,高三那会儿,她是班上最小的,老师同学都很照顾她,可她却很孤单,好像她的烦恼和别人不一样,于是无法宣之于口,好像怎么說都显得奇怪矫情。

  于是沉默着,只能自己消化,很多個夜晚累得头昏脑涨,都会想起他,像是一個信念,支撑着她。

  渐渐的,变得不那么纯粹了,她有次出神的时候在想他的下颌线真的很漂亮,接吻的时候肯定很性感。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些可耻,可人是沒办法阻止自己的潜意识的。

  爱是藏不住的,它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越觉得它可怕,越想打开它。

  有天他放假了,受邀来学校给高三分享学习心得,认识他的不少,只是好奇为什么学长明明是十一中的,却愿意来附中。

  有人起哄:“因为他家林妹妹在。”

  无数目光投向她,她的心跳震耳欲聋。

  她的爱意在那一刻满得都要涨出来了,她坐在台下仰望他,他站在台上俯瞰整個会场,聚光灯笼罩在那方寸之地,她的目光也陷进去。

  她在心裡一遍遍念他的名字,一遍遍地悸动欣喜,他走下台来寻她,半蹲在她面前,问她大概什么时候结束,要不要一起回家。

  那天她鼓起勇气抱了他一下,故作镇定地說:“哥你好久不回来,我都想你了。”

  为了抱他,她叫了他哥,叠字的哥哥都不敢用,生怕泄露自己的心思。

  他自然不疑有他,轻拍她后背:“你都要高考了,我也不好给你打电话,等你考完我請你吃饭?”

  他真像一位哥哥。

  她沮丧地想。

  她大约是试探過几次的,可总是不凑巧,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于是止步不前。

  “我那时候想,要是跟你不熟就好了,被拒绝了大不了就是丢脸一下,不用担心后面怎么和你相处,但這样的假设又沒有什么意义,所以总是很懊恼。”林以宁這时候才能轻松地說出来,知道自己不会被嘲笑。

  陈予怀的呼吸声通過听筒传過来,隔着一层介质而显得有些失真,他沉默片刻,告诉她:“你想要的反应我给不了,我想要的回应你也给不了,所以注定不会太早对上频率,不用介怀。”

  林以宁想要他给出什么反应呢?她自己其实也不大清楚,但经他提醒,突然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就预设他和自己沒有结果,然后每一步的试探只是为了驗證這個想法,所以才会得出相对悲观的结论。

  她青春期竟然還挺伤感的。

  “那你想要我给你什么回应?”林以宁突然好奇。

  她不大记得他有過什么试探,即便带着结论去倒推都沒有什么蛛丝马迹,喜歡一個人,除了想要回应相同的喜歡,還能期盼什么?

  “不大能准确描述,低俗些讲,想睡你多過想想和你谈情。”

  对她来說本来是句很冒犯的话,但他语气清冷平缓,倒是平添几分诚恳和谦逊,仿佛一個在忏悔自己罪行的信徒,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甚至想安慰他,故作轻松地說:“人不可貌相啊小鱼。”

  陈予怀才露出一点自嘲似的笑意。

  “其实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对情感的需求挺低的,甚至都有人怀疑你不会和爱情這种高情感浓度的东西沾边,陈阿姨都說過保不准以后要给你搞個商业联姻或者包办婚姻之类的。”林以宁想起很多细节,那会儿很沮丧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已经享有殊荣,他对她這個妹妹是真的很关照了,她大学毕业回南临之前对着梁爽信誓旦旦,可心裡其实并沒有把握,如今得偿所愿,她已经很满足了,“你這個人,看起来斯文儒雅,其实骨子裡凉薄,觉得世上大多事情都沒有太大的意义,感情這种你来我往的试探游戏過于肤浅幼稚,所以你肯定比你想象的更喜歡我,才会陷入到内心秩序的崩塌裡。”

  他不太认同感情,但却尊重本能的欲望,所以他很容易用欲望来做喜歡的衡量标准。

  陈予怀笑了声:“宝贝,你這理由找的……”

  林以宁有了点困意,說话都含糊起来:“沒有替你开脱,而且我其实也不太在意,性和爱本来就分不开,是你自己太偏执了,我就說,太压抑欲望,是会变态的。你不如试着释放一下自己。”

  陈予怀觉得好笑,问她:“比如?”

  “比如你现在可以說你想我,爱我,然后跟我說晚安。”

  “但我现在比较想□□。”

  過于直白的词,从他嘴裡說出来有一种格外怪异的感觉,他沒有用更缓和字来替代,就像他不曾把他的内心世界粉饰了再說给她听,明明他不說,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這個人骨子裡不知道是個什么东西。

  像是要把自己撕碎了,還要强行塞进她手裡,也不知道折磨她,還是折磨自己。

  這人大概有些自虐情结,骨子裡的悲观主义者,并不太相信纯粹的爱,所以生出些毁灭欲来,妄图从废墟裡扒拉出一些永恒的不会再消失的东西。

  他声音平缓地补充:“這样释放?”

  林以宁一瞬间被噎住了似的,接不上话。

  半晌才回敬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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