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宿舍另外两人已经搬出去了,只剩姜鹤和云霄两人。
云霄先去洗澡,姜鹤则坐在椅子上点开了微信。
越长朝在几分钟之前就给她推薦了好友名片,她点开对方的头像。
傅闲的微信头像是一只躺在床上打盹的橘猫,橘猫长得圆滚滚的,瞪着一双圆眼,看起来呆呆的,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網名只有简单的“x”。
姜鹤拿着手机轻咬了一下唇,眉头轻轻皱起,她手指停在“添加到通讯录”旁。
第一次见面后,无论以什么理由加对方微信,总觉得有些别有用心。
她抿唇纠结了一会儿,最终還是沒把那條好友驗證发過去。
那件黑色西装被她搭在椅背上,和周围温暖温馨的房间搭起来总有些格格不入。
云霄洗澡出来后,拿着毛巾擦着那头长发,问她:“对了,你有沒有加上傅闲?”
姜鹤摇摇头:“改天让越长朝帮忙送一下吧。”
云霄:“那可太行了!总之,你离他远一点。”
姜鹤有些哭笑不得,觉得云霄這個反应太過了些。
云霄估计看出她的想法,有些苦口婆心道:“我說真的呢,像你這种沒谈過恋爱的,最容易被人骗了。”
姜鹤撇嘴:“說得好像你就谈過似的。”
云霄下巴微抬,有几分小傲娇:“那也快了!”
六月初是越长朝的生日。
当天一大早,姜鹤就收到他发来的微信,嚷嚷着晚上一块儿吃饭唱歌。
云霄抱着手机在另一边哼哼:“哼,我才不去。”
但身体却相当实诚,中午過后就已经在衣柜前精心挑选晚上要穿什么去。
姜鹤暗自摇头,心想這大概就是爱情的魔力。
傅闲的那件外套早就被她送去干洗店洗好了放在衣柜一角,只不過這段時間一直沒碰见越长朝,所以這件外套也一直沒托他還回去。
越长朝生日,姜鹤觉得傅闲应该也会在,索性拿袋子装好,放在显眼的地方。
下午六点,越长朝那辆宾利已经停在她们宿舍楼下,今天的他显然认真打扮了一番,那头栗色锡纸烫都支棱起来,看起来格外精神。
和身旁的云霄……倒還真有那么点相呼应的感觉。
姜鹤看看云霄又看看越长朝,抿唇浅笑一下,将给他挑的礼物递了過去:“生日快乐啊,长朝。”
越长朝眉头一挑,嘴角扯了個大大的弧度:“谢谢鹤鹤。”
他视线落在她手边的袋子上。
姜鹤脸不红心不跳的:“這是上回你朋友借我的,想着今天给他還回去。”
越长朝想起来有那么一回事:“害,我闲哥那件吧?他今晚有场应酬,估计会晚些来。”
姜鹤:“奥。”
听起来沒什么波澜,但眉尾却不自觉的稍垂了几分下去。
姜鹤少有這种情绪,她把這莫名其妙的情绪往下压了压。
云霄坐在她旁边,刷着段视频,沒察觉她的异样。
姜鹤的视线落在窗外。
今天的天气不错,落日西沉,将天边染成了一片延绵的火红色,是一场难得的视觉盛宴。
她喜歡看這种景色,索性把车窗降了下来。
下午的六点,路上的汽车堵了一路,空气中带着初夏的闷热。
姜鹤刚把车窗降下来,還沒等她掏出手机拍天空,就见旁边车道那辆黑色汽车的后车窗也降了下来。
她想着是不是自己這举动被人误会了,正想把视线移开,却见那头的车窗已经完全降了下来。
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懒散的靠在车座上,朝自己摆了摆手,嘴角带着闲散的笑,那双桃花眼也弯弯的,带着笑意。
姜鹤:“!”
她沒想到這样也会碰到傅闲,大脑宕机几秒,刚刚低沉得情绪一下消散开,换上一种隐隐的喜悦。
她将那抹喜悦压下去,才开了口,声音不大不小的:“闲哥。”
這么叫出来,她才觉得有些不妥。
毕竟,她和傅闲也不是很熟。
“才第二次见就叫我哥了,那下回得叫我什么?”
傅闲盯着小姑娘,话裡带着打趣,就连嘴角的笑意都大了几分。
她今天穿着白色娃娃领的雪纺衫,齐肩的黑发被微风吹得有些乱,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清澈有神,整個人看起来又软又糯。
要不是上回见识過,傅闲就要被她软糯的外表给骗了。
眼见着前一秒還浅笑中带着几分呆愣的少女一下子就恢复了淡然的神情,朝他眨眨眼。
“下回叫你叔。”
傅闲:“……”
饶是他已经做好准备,也沒能想到姜鹤這么能接茬。
反倒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身旁的人忍不住“嗤”的笑出声,傅闲挑眉看了過去。
“這么好笑?”
身旁的人点点头,毫不客气:“以前都是看你呛别人,沒想到你也有被别人呛的一天,太解气了。”
再看向窗外时,前方已是绿灯,刚刚還并排堵着的车已经看不见踪影。
傅闲的舌头抵在后槽牙上。
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下。
這边车上,越长朝和云霄都沒忍住笑。
越长朝:“活了二十多年,還沒见谁能给闲哥吃瘪,鹤鹤你是第一個。”
云霄:“他有病吧?刚刚你說下回叫他叔的时候,他好像笑得更欢了。”
姜鹤這会儿怕再碰见傅闲,早就把车窗给升了上去。
她偏开头,脸有些热。
“他不会记仇吧?”姜鹤后知后觉的。
那天人家還好心借衣服给自己来着。
越长朝在前面咂咂嘴:“我闲哥一般不跟小姑娘置气。”
姜鹤忽而想到那晚的ktv门口,傅闲一脸无所谓和那张娃娃脸泪流满面的模样。
好像,的确和云霄說的沒什么两样。
她搓了搓手掌,视线落在身边装着傅闲衣服的袋子出了神。
那头,越长朝把话题引到其他事上,惹得云霄咯咯得笑。
很快,三人就到了韵禾香。
這是一家私人菜馆,這家店处于北城中心的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裡,但入了店,才发现店裡别有洞天。
店裡的装修古香古色,就连店裡的服务员都穿着墨色旗袍,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头上,一個個长得都有东方女性的独特之美,又漂亮又有气质。
這是姜鹤第一次来,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的装饰。
期间,也有不少三五成群,穿着得体的人陆续进了店裡,被服务员带往包厢。
云霄走在前面,忍不住打趣越长朝。
“我记得你往常的风格可不是這种,怎么今天挑了個這么雅致的地方?”
越长朝不以为然:“害,還不是托闲哥的福,說我生日,他請客。”
姜鹤挑眉。
原来是傅闲挑的位置。
只不過,她也沒想到,看起来慵懒纨绔的傅闲,也会有這种闲情雅致。
他们三人被服务员带往包厢,到包厢的时候,童骁和文景渊已经到了,两人正在喝着茶。
童骁今天戴了個鸭舌帽,把他的寸头遮了起来,看起来少了几分凶相。
见他们三到来,就吩咐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這個包厢很大,包厢的两侧挂有两幅水墨画,桌子也是乌木的,看起来非常大气。
姜鹤随意挑了個位置坐下,其他人也纷纷落了座。
她转头看向越长朝:“就咱们几個嗎?”
越长朝点点头:“今天生日,就咱们几個,其余那些圈裡的,改天再請他们吃饭。”
往年闲哥不在也就算了,他随便一招呼,恐怕连着包厢都坐不下。
但今年闲哥回来了,那肯定是他们兄弟几個简简单单吃点喝点更有意思。
很快,服务员就把菜啊酒啊端了上来。
童骁和文景渊把越长朝夹在中间,把酒都给满上,看那架势,大有种今晚不醉不归的感觉。
姜鹤和云霄喝着饮料,听他们說起几個人一块儿长大的那些事,倒也不觉得无聊。
期间,童骁和文景渊還怕冷落了小姑娘,时不时cue她们一下,让她们不会觉得太无聊。
酒過三巡,三個男人脸上都爬上了红晕。
但傅闲還沒来。
几人有意拖着吃饭時間,想等傅闲過来再一块儿喝点。
姜鹤喝多了饮料,起身去了外面的洗手间。
本来云霄是想陪她一块儿去的,被她拒绝了。
洗手间离他们吃饭的包厢有点儿距离,需要拐過一個走廊。
路過的包厢吵吵嚷嚷的,显然是有人喝大了。
姜鹤从洗手间出来,洗了手,刚出门,就被靠在墙边的男人给吓了一跳。
“小妹妹,一個人啊?”
靠在墙边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藏蓝色西装,他长得胖,那张圆脸透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显然,早就已经盯上姜鹤了。
男人叫李怀天,今天是来谈生意的,刚进店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姜鹤。
小姑娘穿着白色衬衫,看起来又纯又乖,跟在那些小少爷后面,在他眼裡,也就是来陪酒的。
反正是陪酒,陪谁不是陪。
李怀天這么想着,便长了個心眼,看着她进了包厢。
沒想到,還真就被自己撞上她一個人出来。
這可不是连老天都在帮他嗎?
姜鹤心跳加快了几分,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脑海裡却是头脑风暴了一番。
她沒带手机,此时要是躲进厕所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人发现。
要是跑……
她這個小身板也不是男人的对手。
“小妹妹,别怕啊,哥哥就想邀請你喝個酒。”
李怀天嘿嘿笑了一下,目光透露出得逞的笑,他往前一步,眼前的人就后退一步。
看着小姑娘假装淡定的表情,他内心极度膨胀。
况且,他已经吩咐人在外面肯定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的好事。
姜鹤往后退了两步,心裡說不紧张是假的。
就在男人继续逼着她向墙角的时候,姜鹤目光落在男人身后,惊讶道:“叔?”
李怀天嗤笑一声:“小妹妹,還用這招糊弄我呢,你叫谁都跑不了!”
然而,他话音一落,后脑勺就遭受暴击,揍得他脑袋一阵发晕。
李怀天气急败坏转過身,就见穿着白衬衫的男人神情冷冽,此刻他微低着头看着自己,黑色碎发将他那双桃花眼盖住看不清他神情,只觉他冷若冰霜、不近人情。
“傅……傅公子?”
他和傅闲沒打過交道,但曾经远远的见過他一眼。
這位传說中纨绔至极,做事全凭心情的男人眼下冷冷扯了下唇角。
随即一拳挥在他脸上。
“在谁眼皮子眼底欺负人呢?”
傅闲說完,对着李怀天又是一顿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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