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等傅闲打得差不多了,這才不耐的松开对李怀天的桎梏。
李怀天如蒙大赦,撒腿就跑。
等到人跑沒了。
傅闲這才放松下来,原本冷冽的脸上很快恢复成往常那副慵懒闲散的姿态,但眼下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似乎不知道怎么安慰被吓坏的小姑娘。
他轻声开口:“沒事了。”
姜鹤抬眼看他,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
“谢谢。”她看向傅闲,发现這人一贯的散漫气息收了個十成十,要是不认识他的人,一定会觉得是不是看错人了。
刚刚還不觉得,這会儿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心竟出了一层薄汗。
此时倒觉得黏呼呼的。
姜鹤盯了傅闲两秒张了张嘴,似乎還有些后怕。
“我想去洗個手。”
她看着傅闲,一双杏眼氤氲着一层湿气,像只灵动的小鹿。
傅闲偏开口,插手靠在墙边:“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因为才发生前面的事,傅闲的语气的收敛起来,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换了個人。
姜鹤点点头,转头进去洗手。
傅闲靠在墙边,手插在口袋,摸到烟盒,下意识就往嘴边递了一根。
耳边传来的水声渐小,他垂下眼,把烟从嘴边拿开,刚把那支烟丢进垃圾桶裡,姜鹤就从裡面出来了。
“那個”姜鹤這会儿已经平复好心情,她看到傅闲的小动作,动动嘴想和他說些什么,又不知从哪說起。
傅闲已经偏头看了過来。
姜鹤抿了抿唇:“沒事。”
傅闲收回目光,两人朝包厢走去,一推开门,看到两人一起来的。
童骁沒忍住打趣;“我說鹤鹤怎么不见了,原来是去接咱们闲哥了啊。”
傅闲沒忍他直接朝他說了句“滚”。
那股子痞劲又爬了上来。
姜鹤也知道童骁沒恶意,跟着浅浅笑了一下。
傅闲沒跟大家提起刚刚去洗手间发生的事。
倒是她刚刚坐下来,云霄就朝她過来,拧着眉看她:“你脸色怎么這么不好?难道刚刚傅闲欺负你了?”
姜鹤摇摇头,三言两句的就把刚刚发生的事和云霄說了一遍。
云霄听完显然舒了一口气:“還好沒出事。”
姜鹤点点头,想多问问傅闲的事。
但一想到云霄說的那些话,又默默闭了嘴。
那头,因为傅闲来得晚,越长朝三人正嚷嚷着让人把刚刚欠的酒给补上。
因为他们喝的是红酒,所以酒味并不是很重,這会儿整個包厢裡都是红酒沁人的香味,惹得姜鹤都忍不住舔了舔唇。
云霄会喝酒,但是会看场合。
因为周围都是越长朝的发小,经過她的观察這些人好像不像外面那些世家公子,只会一味的给女孩子灌酒。而是随她们喝饮料,多余的客套话都不会有。
她放松下来,盯着红酒看几眼,越长朝就明白她想的是什么。
于是拿来酒瓶,问她:“要不要尝点。”
两人认识的時間长,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云霄点点头。
下一秒,一瓶剩一半的红酒就放到她的手边。
越长朝還有些不放心:“你少喝点。”
云霄拿過酒瓶,敷衍的“嗯”了几声。
随即转头问姜鹤:“你要不要喝点?”
红酒虽然香,但是也会醉人,她和姜鹤呆在一起那么多年,好像都沒见她喝過酒。
姜鹤盯着红酒,再看那头傅闲,几杯红酒下肚面不改色,同样和身旁的人谈笑风生,一时之间她点点头。
“来点。”
云霄半信半疑的,一边估摸着她的酒量,给她倒了半杯:“你先喝着,要是還行的话我再给你添。”
透明色的红酒杯倒入酒红的液体,看起来有种莫名的蛊惑力,加上一直在闻红酒味,所以還真就有点馋。
姜鹤端着杯子,轻轻摇晃了一下,酒味便扑面而来。
她就着杯口轻轻抿了一口,红酒的微涩味便在口中弥漫开来,姜鹤轻微皱了皱眉。
“這红酒,不太好喝。”
但那股涩味消失后,喉咙间還有种不可忽略的灼热感。
云霄弯唇忍不住笑:“這個红酒度数高,而且你沒喝习惯,肯定会觉得不好喝。”
姜鹤默默吃了两口菜,感觉有道灼热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她抬头望過去,正好对上傅闲的视线。
這一幕很眼熟,只不過是,看人和被看的那一方调换了一下。
姜鹤看他面不改色的又喝了半杯红酒下肚,嘴边還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显然是自己刚刚喝酒的模样被他看到了。
姜鹤别开脸不再去看他,低头舀着碗裡的汤喝。
几個人不知道吃到几点,反正几個男人的脸上都带上几分红晕。
越长朝那人最为严重,脸上酡红,說话也开始大嘴巴起来。
“闲哥,不管怎么說,我在外面创业的事那肯定是得拍板了,到时候一定得让我爸对我刮目相看!”
傅闲坐在他旁边,和周围的三人不同,他脸上甚至沒染上一点红意,這不得不让人怀疑刚刚一口闷的是不是他本人。
他敛着眉,静静听着越长朝酒后和自己說的话,表情出奇的平静,包厢裡都是越长朝怀着伟大的抱负一個劲的說個不停。
姜鹤和云霄在這個节骨眼上沒吱声。
只不過从越长朝的只言片语中,姜鹤大概能猜到越长朝所经历的是什么。
云霄的情绪显然也不太好,她轻叹口气,像是要给几個男人独立空间。
“咱们出去走走?”
姜鹤点点头。
鉴于现在越长朝已经喝得七荤八素的,她朝场上唯一看起来比较清醒的男性——傅闲,稍指了下门外,示意她和云霄出去走走。
傅闲看懂了她的手势,点了点头。
刚出门,云霄就开了口:“越长朝虽然是家中独子,但是他爸爸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而且觉得他沒什么本事,念书不如童骁,涵养不及文景渊,所以他才会想出去自己创业。”
“但這样一来,越叔叔一生气,估计父子两的关系会越搞越僵。”
姜鹤也是第一次听云霄說起這些事,一时之间也有些惆怅,她知道云霄喜歡越长朝,但就他目前的情况,估计两人短時間内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她抿抿唇,白皙的脸上多了困惑:“那你呢?毕业之后打算怎么办?”
云霄无所谓的耸耸肩:“搞点自己喜歡的事情,开個手作工作室吧?”
像她们圈子裡的女生,毕业之后也就是联姻嫁人,逛街喝下午茶。
她答完,又转头看姜鹤。
“你呢?要回云城嗎?”
姜鹤有些恍惚。
放在以往,她肯定会点头說要回云城。
但是现在,她一想到傅闲,心中就有颗种子要隐隐破土而出,要回云城的话也再說不出来。
或许是在她前二十几年的时光裡所遇到的人都沒有傅闲那般放肆惬意,所以忍不住想多和他打些交道。
“不急,我先在北城呆一段時間吧。”姜鹤笑着又說,“免得我回去也要走上联姻的路。”
云霄点点头表示了解。
吃饭的包厢后面有一個人工花园,花园中心有一处独立的小凉亭。
夜色中,月光倒映在湖底,周围静谧极了。
姜鹤和云霄的话题很快就转到娱乐圈某個当红小花身上,丝毫沒注意到凉亭外已经有人在那等着她们。
直到傅闲开口接下了她们刚刚的疑问:“她沒有金主。”
姜鹤和云霄都被吓了一跳。
還好两人刚刚并沒有說谁的坏话,不然就完犊子了。
傅闲手背在后面,目光却是停在云霄身上,声音有些漫不经心的:“长朝睡着了,待会我叫车让人给他送回去。”
但云霄有点担心越长朝喝醉了就這样回去会不会被越叔叔骂。
她想了几秒,還是开了口:“我送他回去吧。”
傅闲转头看向姜鹤。
姜鹤心裡咯噔一下。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反正還早。”
要不是越长朝喝得不省人事,想必下一站還得去ktv唱歌,這样一来,時間的确還早着。
云霄這会儿有些内疚:“鹤鹤”
她后面的话好還沒說出来就已经被姜鹤打住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打车回学校而已。”
就连傅闲都被她這一本正经的模样惹笑了。
“我送你回去。”
這话显然是对姜鹤說的,說完也沒给姜鹤拒绝的机会,直接负手走在前面回了包厢。
云霄在后面朝姜鹤一顿挤眉弄眼。
這傅闲什么人啊,总不可能因为见過两面就对鹤鹤這么热情吧。
“我觉得你還是对這個人小心一点。”
云霄在后面和姜鹤讲着悄悄话。
姜鹤点点头,让她安心。
“好啦,我懂的。”
照姜鹤看来,要是傅闲真对自己有意思的话,应该早就会添加自己微信好友吧。
也不至于,两人說過的话拢共就那么几句。
而且,姜鹤觉得云霄该担忧的是傅闲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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