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 80 章
车裡忽然一阵沉默,顾流寒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似乎在专注地开着车,但祁野却能感受到周围的气压骤然降低。
他视线落到方向盘上,顾流寒一双手已经隐隐暴着青筋,指关节都泛白了。
“哥,你說句话。”祁野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一阵沉默后,清冷低哑的嗓音在车裡响起:“他该死。”
分明是平静的语气却蓦然透出一股狠厉来,祁野垂眸不语。
死倒是不至于,反正也沒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不過這姜文,确实应该给他点教训了。
但眼下最首要的事情,当然是先哄好顾流寒。
祁野漂亮的小鹿眼眨了眨,似乎是想到什么,眼尾很轻地弯了弯。
他今天喝了点酒,虽然不至于醉,但却让他胆子大了起来。
前面的路口正好是红绿灯,祁野从袋子裡拿出校服时,车子缓缓停下。
他熟练地解开衬衫扣子,白皙的身子在灯光下泛着一股勾人的美感。
顾流寒听着耳畔细碎的声音,回头看了眼,却顿时整個人一僵,呼吸都轻慢了:“你做什么?”
祁野把校服披在身上,敞着拉链,犹抱琵琶半遮面,却更加勾人。
他殷红的小舌舔了舔唇:“哄哥,哥生气了,要哄。”
顾流寒脸红得厉害,他慌忙抬头看了看四周,生怕祁野這幅样子被别人看见,但又蓦然想起這车子装的是防偷窥的玻璃,心稍稍放下来了一点。
祁野指尖勾着顾流寒的皮带:“哥,你看我一眼。”
他语调调笑,有几分說不明的勾人。
顾流寒心跳得厉害,脑子有些懵,他余光瞥了下,将将扫到祁野精巧漂亮的锁骨上,顿时他只觉一股血液直冲心脏。
前面的车子开始缓缓流动,顾流寒强行收回目光,手动了动一打方向盘,加快了速度,嗓音低沉:“先回家。”
祁野也不着急,就侧坐着一双小鹿眼直勾勾地盯着男人。
很快,车子驶入小区楼下然后停住,顾流寒正想說换衣服下车,一個香软白皙的身子就贴了過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哥,不想下车,在车裡不好嗎?会很刺激的。”
两人贴得极近,鼻尖顶着鼻尖,炙热的呼吸相交缠,顾流寒被勾得不行,身子僵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哥,我嫩不嫩?”祁野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顾流寒看着眼前的人,那张乖纯的脸蛋染着两抹红,可爱得紧,偏生一双眼過于灵动,透着野坏,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他喉咙干涩:“這衣服,是教室裡的那件嗎?”
“不是。哥好傻,高中校服人均两件,用来换洗啊。”祁野歪着头看他,样子乖得一塌糊涂。
顾流寒只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的声音,像是要破开胸膛,祁野忽然挑起他的下巴。
“你還沒回答,我嫩不嫩?”祁野啄了下他唇,暧昧地贴着那两片厮磨。
顾流寒漂亮的桃花眼闪了下,面前的人收敛了那股子野性和侵略性,有点過于可爱,单看脸的话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上面那個。
此刻穿着校服的样子更像一個清纯高中生,但敞开的拉链裡,却又明晃晃地昭示着色气两個字。
“嫩。”顾流寒眼有些红,他不自觉地被挑起了情/欲。
又想起生日那天那個疯狂的夜晚,祁野是一副于此时截然不同的模样死死地攻城略地。
下一刻,顾流寒的衬衫被撩拨开,祁野低头附在他的耳畔,笑得低沉:“那我這样干你好不好?”
過于粗俗的荤话却总能很恰当地勾起顾流寒的情谷欠,他脸热得厉害,车裡开了暖气,温度本来就不低,此时他更是额头上细细密密地出了一层汗。
“不行,教室裡刚……”顾流寒话到嘴边,却有点耻于說出口。
祁野瘪了瘪嘴,将衣衫拉好。对了,他都忘了,不能這么玩儿,会把人折腾坏的。
他吻了吻顾流寒,這才坐回去慢條斯理地把外套穿上:“那我這回心疼心疼哥,下回哥心疼心疼我行嗎?”
漫不经心地语气,顾流寒知道就算他不答应,以后這狼崽子也会想方设法从自己身上讨回来,他索性自暴自弃地点头:“嗯。”
等回到屋裡,祁野接了個电话,随后便迅速地摆出电脑开始工作。
而顾流寒则是去了阳台,他吹着深冬寒冷的夜风,俊美的脸上沒有任何表情。
电话裡,秘书正在汇报着工作:“老板,您让我查的十几年前祁总父母车祸的事儿,已经有眉目了。”
顾流寒指尖轻叩在栏杆上:“說。”
秘书:“撞人的是祁野的大伯,祁铭。当时他是属于肇事逃逸,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事情给掩盖過去了。”
一阵冷风卷過,刮得人脸蛋有些疼,顾流寒伸手接住空中飘落的雪花,神色晦暗不明:
“查,一定要拿到证据。”
秘书:“好的老板。除了這件事,還有姜氏集团,他们這两年挺规整的,想要抓错处恐怕很难。”
顾流寒声音平静,却又透着莫名的寒意,同飘落在他发梢的雪花有得一比:“那就从姜文身上下手,总能挖出点什么。”
提到那個名字时,他握着栏杆的手不自觉地变得大力,指关节都泛白了。
一想到今天的事儿,要不是祁野事先撞破那两人私底下的交谈,后果恐怕难以预料,顾流寒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为什么总有些人想去伤害他的阿野?
那是他捧在心尖上的珍宝,别人看一眼,他都觉得舍不得。
顾流寒回头,视线落在客厅裡披着光的人身上,祁野正微垂着头神色认真,指尖不断敲击着键盘,线條清丽的侧脸,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只這一眼,顾流寒感觉自己心都要软化了。
收起手机,他提步进了屋内,从身后抱住祁野,下巴搁在祁野的头顶缓缓摩挲着。
“怎么了?”祁野手顿住,搭在了男人的胳膊上。
顾流寒闭上眼,感受着身前人的体温:“如果我的情绪和感官能共享就好了。”
這沒头沒尾的一句让祁野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顾流寒却是沒回答他。
如果他的情绪和感官能共享,那所有人就都能感受到,他的阿野是天使一样的存在,所有人都会跟他一样爱阿野,舍不得他受一丁点委屈,更不会去伤害他。
這個想法有些荒谬,但顾流寒一转念——那不也相当于会有很多人来跟他抢阿野嗎?
轻轻蹙了下眉。還是不要了,阿野是他一個人的。
视线扫過屏幕,顾流寒敏锐地捕捉到了几個词,他不由得眯了眯眼:“金相集团?你什么时候跟他们搭上边的?”
這個公司可了不得,在华国是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当然,他手下的智锐也不输金相。
祁野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上次竞标赛,意外认识了金相的凌媚霜,她是梁元的未婚妻,你不知道嗎?”
顾流寒眉心跳了下:“知道。但,這個女人听說比我還难相处。”
而祁野竟然能把她拿下?這确实让顾流寒有点意外。
“哥很难相处嗎?”祁野笑了下,转身抓住男人的腰把他捞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是我的宝贝,一点都不难相处。”
温柔又猝不及防的情话让顾流寒心裡一软,眉眼都不自觉柔和了许多:“阿野也是。”
他声音有点小,但祁野却听得真切,還故意逗他:“哥再說一遍?我是你的什么?”
顾流寒翻過身,跨坐在他腿上,捧起那张让他迷恋的脸,虔诚地在祁野樱红的唇上印下一吻:“你是我的宝贝。”
祁野心跳快了几分,眸色也暗沉得厉害。
如果沒记错,這是他第二次听见顾流寒說情话,浅浅的嗓音透着点低沉的嘶哑,入耳好听得要命,像小猫的爪子直挠到了他心底最深处。
他一把抱紧顾流寒,又怕力道過大把人弄疼,舍不得地摇晃了两下:“哥~”
软软的嗓音,听得人浑身都舒畅了。
顾流寒有些脸红,微颤着睫毛,伸手抚上祁野的脊背。
此时此刻的场景,是他两年前做梦都想不到的。现在那個他日思夜想的人正被满满地抱在怀裡,這种满足感真的好幸福。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祁野本想趁着這個机会住进顾流寒的房间,但最后還是被赶出来了。
虽然都已经做過了,但顾流寒似乎還是很害羞。
上次做的时候,因为太過度了,以至于顾流寒那地方有点破了,祁野心疼得不行,自责为什么当时不节制点,他也不确定跟顾流寒睡一起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所以沒有强行留在顾流寒的房间内。
祁野躺下后,照例拿起手机打开毛绒熊的控制软件,随后一句很轻的声音通過监听系统从话筒裡传出:
“阿野,我爱你,晚安。”
他唇角勾起笑,把手机放在贴心口的位置:“我也爱你,哥,晚安。”
這個人啊,就是這么倔强,還有莫名的卑微,明明深爱他到了如此地步,当着面却怎么都不吐露半個字,但夜深时,又在他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用這种方式倾吐自己的爱意。
祁野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反正他不急,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要顾流寒当着他的面說出這些话。
如果实在不行……那就操哭他,然后逼着他說,這样也不错。
两人這边岁月静好,但今晚有人却难以安眠了。
祁铭坐在客厅裡抽烟,心裡七上八下的。
他沒想到過去十几年了,祁野父母的车祸那件事儿竟然還有人会查,而且是暗中偷偷地查。
像是一條毒蛇悄然无声地就爬到了他的脖颈处,只等待着一個时机就一口咬断他的脖子,要不是他足够警惕,恐怕现在人已经在局子裡了。
当年那事儿,祁铭本不是故意的,但事后见撞了人,撞的還是自家亲弟弟,他慌得不行。
本来他想下车看看人怎么回事儿,還能不能救,但当时祁延也在车上,祁延坚决不同意,并說他這属于酒驾,要判刑的。
他向来胆小怕事,一听要坐牢,想着自己辛苦大半辈子挣的钱都沒花的,就要去牢裡蹲個几年十几年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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