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哥你醒了?!”祁野去把刚才出去买的水放在桌上,扶着人起身。
顾流寒看了看周围,這是在病房?
他的记忆還停留在小巷中几人混战的场景。
后来好像是警察来了,那些人迅速被抓捕,然后他就晕了過去。
“我怎么了?”顾流寒嗓子发干。
见状,祁野连忙拧开瓶盖,把水递给他:“你被推了下,撞在墙上晕過去了,我怕你有事,就直接来了医院。”
等顾流寒喝完,他又接過瓶子盖上:“现在在等检查结果,沒事的话我們就可以走了。”
顾流寒松了口气,身子往后靠了靠。
想起今晚在巷子裡的场景,他還有些隐隐的后怕。
幸亏他早有准备,让人看好姜文。
实际上早在几天前,顾流寒就收到了一條警告消息,說是姜文进了地下场,见了几個吸药的,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他是猜到了姜文可能会对祁野动手的,所以這两天除了祁野在公司时他会去处理点事务,其余時間都对祁野寸步不离。
本以为会是在年关后,却沒想到他竟然今晚就动手。
還好顾流寒早由安排。
他放了個跟踪器在自己身上,并吩咐秘书盯紧姜文那边,一旦察觉不对劲儿就报警。
万幸的是,他的阿野沒有受伤,他们都平安走出了那個小巷。
正出神地想着,顾流寒忽然感觉手背上一软,那是一個吻。
他抬头就对上了祁野灵动漂亮的小鹿眼,此刻正虔诚地看着他。
顾流寒眸色软了一些,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祁野柔软的碎发,指腹扫過男生精巧的眉眼:“怎么了?”
祁野摇了摇头:“就是觉得今晚好危险。我以前一個人的时候,对這些手段从来不怕,但今晚却怕得要死。”
清越好听的嗓音缓解了顾流寒心头的闷,他指尖刮過祁野的鼻子:“为什么。”
其实不用问,他就已经知晓了答案,但却還是问出了口。
他想听祁野亲口說。
“因为哥在,我怕我打不過他们,他们就会伤害到哥,這個想法让我整個人都快疯了。”
祁野捉住顾流寒的手放在脸颊上,闭上眼一下一下地蹭着。
此刻的他,像是一只收起尖牙利爪的猫咪,贪恋着男人身上的温暖。
這种温暖让他安心。
顾流寒垂眸看着祁野,眼裡是涌动的爱意。
果然,亲耳听到要比他想象中的更有冲击力。
祁野睁开眼,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得眉眼弯弯:“哥,快十二点了,新年马上就到了。”
顾流寒微微点头:“嗯。”
今年是他跟阿野在一起過得第一個新年,如果足够幸运,他想以后的新年都能陪着阿野,再也不走了。
两年前他做出离开的决定是被逼的,虽然后来后悔過,但当时那种情况下他必须离开阿野。
以后不会了,以后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绝不离开這個人半步。
顾流寒手一下一下描摹着祁野的眉眼,温柔且深情。
祁野像是被他感染了一般,凑近了些……随后悄咪咪地塞给他一個东西。
“哥,吃糖。”他眨了眨眼,很乖的样子。
顾流寒掀起眼皮:“哪儿来的?”
祁野舌尖摩挲了两下小虎牙:“刚刚进门时,隔壁床的阿姨偷偷给的,說是马上要過年了,病房裡的人都沾沾喜庆。”
他說着又回头瞄了眼:“别让她女儿看见,不然小破孩儿烦死人了。”
顾流寒有些忍俊不禁,但還是点了点头,他刚要剥开糖纸时,隔壁的小女娃就冲了過来。
“不许背着苗苗吃好吃的!”那個自称苗苗的小女娃手裡拿着棒棒糖,身上還披着毯子,整個人裹成了一個球,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凶巴巴地盯着两人看。
见她要靠近顾流寒,祁野拎着苗苗的后脖颈就把人拉开:“不许你去打扰哥哥。”
苗苗两只手仰着往前刨,想要抓住顾流寒,肉嘟嘟的小脸都急红了:“你!放开苗苗!”
祁野挑着眉:“哥哥生病呢,如果你敢去打扰哥哥,”他眯了眯眼,“我就诅咒你有写不完的作业。”
屋裡蓦然寂静了一瞬,苗苗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她退了回去,手指着祁野:“你……你也太狠了,好歹毒!”
這时正好小女孩的妈妈从外面进来,看着三人的状况,不禁笑了,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哈,小孩子不懂事。”
她一把拉過苗苗:“還不快写作业!”
苗苗当即就委屈得瘪嘴,抹了把泪拖着毯子往回走,小小的一团落寞又悲愤:
“大過年的写啥作业,你也太狠了。”
祁野忍不住笑了下,他余光瞥向顾流寒,发现男人脸上竟也是带着笑意,那种温柔轻松的笑,他很少看到。
“哥,你喜歡小孩儿?”祁野抬手,指尖轻轻撩起顾流寒鬓角的碎发。
顾流寒垂眸:“你喜歡嗎?”
他有点怕祁野說出喜歡
两個字,因为他们都是男人,如果以后要一直在一起,注定不会有孩子。這会是一個很大的遗憾。祁野摇摇头:“不喜歡,但如果哥喜歡,”他忽然凑近顾流寒,舔了舔唇笑得分为野,“以后我們可以领养一個。”
顾流寒刚要說话,就被祁野插了一句:“然后我們就可以做/爱做到天亮,早晨起来吃小崽子给我們做的早餐。”
两人凑得很近,他声音很小,钻进耳朵裡像是奶猫爪子在心上挠了一下般。
顾流寒眼裡有光一闪而逝,心跳也雀跃了些。
他欢喜的是,眼前的這個人,在他還沒开口前,就已经潜意识把他纳入了未来的规划。
就好像他们就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往后就是该两人一起過的,十分的理所当然。
顾流寒睫毛颤了颤,垂眸掩去眼裡的暗涌,他点了点头,捏着祁野的手指头很轻地应:“好。”
這时,门忽然开了,隔壁两個病房的人都涌了进来。
“马上到新年了!我們一起看烟花啊!”
五六個人都从兜裡掏出自己所有的吃食,分给祁野他们。
過年能回家的基本都回家的,现在還在病房裡待着、又沒有亲人陪伴的,一般都是孤苦的老人,或者家属从事特殊职业的。
大家想欢庆一下,便這般聚在一起取暖。
祁野虽然不喜歡热闹,却莫名被這种气氛感染了,他笑着接過东西,善意地道谢。
随后大家都聚集到了窗户前,齐声倒数:“十,九,八……”
祁野注视着顾流寒的眼睛,神情温柔,同他一起倒数:“三,二,一……”
“嘭!”天空炸开了烟花,汇集了世间最绚烂的色彩,刹那的绽放,那种美却是化成了感动永远留在了大家的心底。
迎着彩色的光一闪而過,两人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烟花上,他们欢呼着,热闹地相互祝福。
沒有人注意到正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時間像是定格了,耳畔的吵闹声都远去,祁野捧着顾流寒泛红的脸,很轻地說:
“哥,我爱你。”
顾流寒一双桃花眼潋滟着水光,漂亮又色气:“嗯,我知道。”
祁野摇了摇头,捏着男人的下巴凑上去,啄了他一下:
“不,你不知道。”
他手放在顾流寒的心口:“你這裡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明白,你就不会每天偷偷对着一個毛绒玩具說我爱你。”
顾流寒睫毛一颤,随后脸由粉色慢慢变得熟透:“你……”
“毛绒熊裡,我装了监听器,本来是测试下软件性能,打算送给你后就关闭监听功能的,但我好喜歡哥……”
祁野贴着他的唇角,一点一点吻:
“喜歡得每次听见你跟它說我爱你,都不跟我說,我心脏都是疼的。即便如此,也想听你每一個夜晚睡前的‘我爱你’。”
他嗓音有点发堵:“哥,跟我說好不好,我会回应你,我爱你并不比你爱我少。”
顾流寒静静地听着,眼眶逐渐变红,眼尾還泛着点点湿润。
他狠狠地咬了下唇,压下涌上心头的酸涩,才搂着祁野的脖颈吻回去。
“我爱你。”
說出這句话时,顾流寒手都是抖的。
他一直认为,這三個字就像是一個魔咒,一旦說出口了,让对方堪破了自己,往后所付出的所有真心都不会再值钱。
爱,但不說出口。
這是他在接近祁野时给自己立下的一個死规矩。
但现在他看着他的阿野忽然也变得那么卑微,跟他一样卑微,他就心头酸涩得很,忍不住难過。
明明都這么相爱,为什么還要让对方卑微?他心好疼。
顾流寒不想再管那么多了,他想要让阿野知道他的感情。
“我爱你,别难過。”顾流寒轻轻舔舐着祁野的唇,两人再一次深吻在一起。
空中的烟花還在绽放,耳畔是人们的欢声笑语,两人却在只拥有彼此的一個狭小天地内,幸福得要死去。
等烟花放完,眼见众人要转過身,顾流寒才猛地推开祁野,满脸通红地别過头去,擦了擦被亲肿的唇。
苗苗斜着眼,一脸‘你们干了什么我可是都知道哦’的表情凑了過来。
她正要开口,忽然又想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這才放心地裹着小毯子压低了声问:
“诶,男生和男生是会有真爱的嗎?這跟男生和女生谈恋爱是一样的嗎?”
祁野用同样的眼神回敬她,牵着顾流寒的手举起来给她看:
“当然,哥哥就是真心爱哥哥。谈恋爱与性别无关,只是喜歡的那個人恰好是同性而已。”
說完了,祁野又觉得以這個年龄段小朋友的智商,恐怕听不懂,索性又换了個說法解释给她听:
“就像是,你看上了一颗好看的糖果,你不会去思考它是公的還是母的,你就是喜歡它而已。所有类别的喜歡都是平等的,沒有哪一种就该是被歧视的。”
苗苗越听她漂亮的小眉头皱得越深,似懂非懂,听完后沉默一阵,忽然猛地一拍大腿:“哎呀!苗苗好像明白了!”
“那苗苗的哥哥沒有做错对嗎?他跟邻居家的哥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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