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鬥/“你覺得我是傻子嗎,你敢說他對你沒有私情”

作者:Eclosion
巫奚耳力極佳,在裴言離他還有數百步的時候就聽見了動靜。他毫不設防地敞着後背,任由裴言將自己踹倒在地,卻在倒地的瞬間不留餘力地攻向裴言的胯下——

  這一手極其陰毒,如果落在實處,裴將軍可能就要變成裴公公了。裴言本能地一避,旋即大怒,將那隻手重重一碾,碾出刺耳的碎裂聲。

  劇痛瞬間傳來,但巫奚只想笑。他愉悅地感受着手部傳來的劇痛,眼中流露出恰到好處的錯愕:“裴將軍?”

  裴言喘着粗氣,死死盯着他的臉,一字一字道:“你剛剛在幹什麼。”

  他腳下力道不減,存心想廢掉巫奚的一隻手,只是下一瞬就被人一把推開。薄辭雪搶救出巫奚那隻血肉模糊的手,望向他的眼神中滿是難以理解,好像他是個無理取鬧又殘忍暴虐的瘋子:“那你又是在幹什麼?”

  這些日子薄辭雪對他的態度向來淡淡的,偶爾甚至稱得上溫柔,從來沒對他露出過這樣冰冷的神情。裴言胸腔裏那一點滾熱的酒意剎那被凍成一團冰坨,又猝然炸裂開來:“他也打我了!他還要廢了我!爲什麼你只管他不管我?”

  巫奚方纔的攻擊十分隱蔽,怎麼看都是摔倒時下意識的動作。薄辭雪看了裴言一眼,見裴言並未受傷,微微皺眉:“裴將軍,你醉了。”

  裴言被他生疏的語氣凍得遍體生寒,腳步動彈不了分毫,只能用力瞪着猶在賣慘的巫奚。這一瞪不要緊,他突然發現,太卜似乎沒穿那件終日不離身的大黑斗篷。

  再一看,那件長長的斗篷正披在薄辭雪身上。兩人親親熱熱地偎在一起,讓匆匆找過來的他像個跳樑小醜。

  “嘶。”

  巫奚適時地痛叫一聲,不動聲色地往薄辭雪懷裏靠了靠,朝裴言微微一哂。薄辭雪沒注意到這個微小的神態,只有裴言被氣得發瘋。

  這個賤種!

  他忍無可忍地把巫奚從薄辭雪身上拽起來,想扯下那件斗篷,將自己的貂裘披上去。只是對方斗篷底下竟是光裸的,鎖骨上的紅痣無遮無掩地出現在他面前,幾乎灼傷了他的眼睛。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

  裴言劇烈地發着抖,華貴的貂裘從他手中滑落在地。他將薄辭雪的斗篷繫帶胡亂繫緊,一把攥過巫奚的領口,往他臉上狠狠摜了兩拳,聲線都不穩了:“這麼冷的天!你偷就偷,脫人衣服幹什麼!!”

  巫奚依然是任打任罵的模樣。他蒼白着臉,輕聲道:“您誤會了。”

  他臉上的皮膚好像格外薄,迅速出現了兩塊深淺不一的淤青,在失血的皮膚上分外扎眼。薄辭雪被裴言拉扯着摟進懷裏,又擔心巫奚的傷勢,終於有些惱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裴言看着他冷淡的眸色,清晰地聽見自己身體裏發出破碎的聲音,他睜大了眼,近乎哀怨地問:“什麼叫我想怎麼樣。我還能怎麼樣?”

  你不能怎麼樣,那又是誰把太卜打成這樣的。薄辭雪正要說話,卻發現裴言眼圈紅了。透明的淚水搖搖欲墜地懸在薄薄的眼眶裏,隨時會潸然落下。

  那一瞬間,裴言的臉和他記憶裏絕望的少年重合了。

  他啞口無言,微微側開了臉。巫奚一直在看着他,見狀逼音成線,難過地問:就算這樣,您也執意留下嗎?

  薄辭雪嘆氣。他抱歉地往遠處看了一眼,示意讓巫奚先離開這裏,無聲道:對不起。我欠他的。

  巫奚忍住將裴言碎屍萬段的衝動,最終聽從了薄辭雪的吩咐。他從地上爬起來,走了一半又折回去,躬身給薄辭雪穿上那雙遺落在湖邊的鞋履。那隻被鞋底踩過的手輕輕掠過薄辭雪的腳腕,有意無意地露出上面細碎的傷口。

  ……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總有一天他會拿走裴言所有的籌碼,讓陛下心甘情願地跟他走。

  裴言這才發現薄辭雪沒穿鞋,白皙的雙足像是兩捧細雪,腳跟凍得泛粉,襯得腳背上青藍的血管愈發鮮明。他暗惱自己沒早發現這一點,心下酸澀又難受,又被兩人的眉來眼去刺激得快暈過去。他咬着牙目送巫奚離開,正要抱薄辭雪回去,忽聽對方出聲道:“可以放開我了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薄辭雪在宴席上喝了酒,又經歷了一次落水和一場爭執,本就虛弱的身體已有了些難以支撐的跡象,臉色很不好看。裴言不知內情,只以爲他是因爲自己打了巫奚而生氣,難過到心都縮了起來:“放開你幹什麼,好讓你追上去跟野男人繼續胡搞嗎?”

  他說完後就被自己惡毒的口吻嚇了一跳,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對薄辭雪說出這樣難聽的話。但薄辭雪的眼神沒有任何改變,依舊如止水般平靜,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我沒有。”

  裴言彷彿被兜頭潑了一頭冷水,骨頭都被冰得尖叫起來。他遲鈍地想到,他自以爲他是薄辭雪的男人,他的夫君,但薄辭雪只把他當成一個惡童,或是一隻畜牲。

  “……沒有?”裴言顫抖道,索性把好不容易裝出的體面盡數撕碎,瘋了個徹徹底底:“你覺得我是傻子嗎,你敢說他對你沒有私情?七年前你和他聯手把我趕出雲京城,是覺得我太礙眼,攪和到你們的好事了吧?這七年你們早就搞上了,合着我現在纔是野男人對吧?”

  聽他提起當年之事,薄辭雪的眸光終於起了波動。他擰起眉,語氣難得擡高了半度:“別亂說了!我沒有!”

  “那你爲什麼沒穿衣服?爲什麼光着身子披着他的斗篷?”裴言雙目通紅,就差氣到跳腳了:“鞋子怎麼也掉了,還要他服侍你穿回去?你說啊?”

  因爲看見十幾歲的你沉在湖裏,流着淚向我呼救。我知道這是假的,但我還是想下水救你,不想看你的幻影在我眼前死掉。其實當年我也不是真心要殺你,我也很痛苦,可我有不能告人的苦衷。

  難道要他這樣說嗎。該做的都做完了,再惺惺作態未免也太倒人胃口。

  薄辭雪自嘲地彎了彎脣角。他看着裴言因憤怒而扭曲的臉,語氣又恢復了人偶般的麻木:“既然不信,何必要一直問我呢。”

  裴言晃了晃,險些摔倒,真有點憋住淚了。他想不通怎麼有人能這麼狠心,連謊都懶得編一個出來敷衍一下。明明他很好哄的。

  都是巫奚!都是巫奚那個裝嫩的老登害的!之前他的陛下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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