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幕后主使
萧住在荷花池附近的养元殿,听到动静后,便跑了出来,看到萧明月此番行事,满心疑惑,问道:“姐姐是丢了什么东西嗎?”
萧明月說道:“公主一会便知。”
经過十几個宫人们仔仔细细的检查過后,只有三個人手掌之上有伤。
分别是御马监负责饲马的曹奇,尚衣监的宫女初桃,以及御膳房的烹饪师傅曾远士,三個人手上分别是在钉马掌的时候被马钉刺伤,做衣服的时候被剪刀划伤,以及做菜的时候被热油烫伤。
晴玟說道:“郡主,這三個人手上都有伤,要继续审问嗎?”
萧明月听了說道:“不必,你去问他们三個,今天可曾去過荷花池?”
晴玟听后,便照着萧明月的說法,挨個质问他们三位。
问過之后,只有初桃一個人今早路過荷花池去绛云轩给王美人送衣服,另外两位都矢口否认。
曹奇說道:“奴才天刚亮就一直在御马监给陛下的骏马钉马掌,有同伴为证。
而曾远士也說道:“奴才从未来過荷花池。”
萧明月听了,心中已经知道了谁是凶手,立即說道:“来人,把曾远士抓起来,他就是凶手。”
曾远士听了,辩驳道:“奴才是清白的,郡主不能冤枉好人啊。”
而此时晴玟和云珠等宫人便已经拿着绳子套在了曾远士的脖子上。
萧明月见他死不承认,便微笑道:“沒错,你的确是三個人裡面看起来最无辜的,可是你输就输在自作聪明,你說自己的手是被热油溅到的,伤口也做得很完美,只不過你忘记了一点。即便热油飞溅伤人,按照你受伤的程度和手与铁锅的距离,应该会溅到手臂上,而不是手心上。所以,你的所谓烫伤,应该是自己故意弄得;另外,你說自己从未来到過荷花园,可是我记得自己刚进宫的时候,姑母不是隔三差五就让你做莲藕汤嗎?而且我听說整個御膳房你做這個是最拿手的,而這莲藕的选材上也是十分讲究,必须是刚发出来的新藕,不能隔夜,曾师傅這样精益求精的人应该不会放心让其他人采摘吧?所以這荷花园,你应该是十分熟悉吧?”
曾远士听了萧明月一番话,知道自己被发现,但是却十分佩服的說道:“郡主果然冰雪聪明,可惜啊,再聪明也不能未卜先知,只要我死了,你们便是死无对证。”
說罢,便不再說话。
一旁的琥珀忙說道:“快阻止他!他想咬舌自尽!”
于是一群宫人都慌忙上前阻止,几番拉扯,终究是沒有让曾远士遂了意。
不過,却咬破了舌头,嘴裡的鲜血直流。
一旁的两個宫人,为了避免让他再次咬舌,捏着他的两腮,把他捆了起来。
萧明月忙对晴玟說道:“快去传太医!”
接着萧明月又說道:“你還沒有告诉我,你为何要杀害三皇子殿下,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
曾远士冷笑道:“沒有人指使我,是三皇子他为了自己的私欲,随意抢占老百姓的私宅,可怜我身体孱弱的弟弟和年迈的母亲,被他的人活生生烧了房屋,无处居住,只能流落再街头,靠乞讨要饭为生。”說完,眼裡的泪水直流下来。
萧明月听了,又說道:“就算你所說的是真话,那是谁让你去传话给三皇子的?”
曾远士冷冷的說道:“是我买通了扫地的小太监,假传大殿下旨意,引诱三皇子来到此处,目的就是为了杀他,给我弟弟和老娘报仇。”
說完,便大笑起来。
萧明月走上前去,在曾远士耳边說道:“就算你不說实话,我一样可以查出来你幕后的主谋。到时候,你的家人或许会真的因为沒人照顾而被饿死。”
曾远士听了,原本得意的脸上便显露出几分恐慌来。
說道:“奴才和郡主說的都是实话,如今败露,要杀要剐随你们处置。”
萧明月听了,說道:“好,来人,立刻把曾远士拉到慎刑监,如今他已经招供,你们带他去签字画押,证明表哥的清白。”
說完,便让云珠等宫女太监们押解曾远士去了慎行监。
琥珀說道:“真是便宜了這個厨子了,杀了人還差点嫁祸给大殿下。”
萧明月听了,八卦的对琥珀說道:“你和后宫门的侍卫,应该很熟络吧。”
琥珀不好意思的說道:“不過是替小姐送過几次信,和他說话几次话而已。”
“而已”萧明月故意问道。
“是啊。”琥珀說道。
萧明月微笑道:“那你害羞什么?”
琥珀听了有些着急的說道:“都什么时候了,小姐還有心情开玩笑。”
萧明月說道:“既然你们都這么熟了,让他帮我一個忙应该不成問題。”
琥珀不解的问道:“帮什么忙啊?”
萧明月靠近琥珀的耳边說道自己的计划。
琥珀听了后,有些担心的說道:“小姐。”随即下意识的向四处看了看,
见沒人偷听,便又继续說道:“小姐,奴婢知道你聪明又勇敢,论才貌,小姐可比蔡文姬;论智慧,即便是诸葛亮在世,小姐也毫不逊色。可這裡毕竟是皇宫,把一個大活人偷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被发现,那事情可就严重了。”說完,便用手做起了抹脖子的动作。
萧明月认真的盯着琥珀,說道:“我看你是怕你的那位侍卫哥哥有危险吧!?”
琥珀听到萧明月如此說,便连忙解释道:“小姐越发调皮了,奴婢真的只是和他說话几句话而已。”
萧明月拍了拍琥珀說道:“那這事就靠你了。”
說完便转身回去,准备天黑偷偷把曾远士运出宫。
而梁武帝這边,裡间有张太医,胡妃和冯英守着,萧忠和萧文以及众大臣守候在外间。
经過两個时辰的施针排毒之法,武帝有了些好转,但仍旧浑身无力,不過可以勉强开口說得几句。
嘴裡一直喊道:“忠……忠……儿”
冯公公在一旁听了,忙叫道:“陛下!陛下再叫大皇子殿下。”
便示意萧忠到武帝的床榻前。
萧文說道:“慢着,大哥刚害死了三弟,谁知道对父皇安得又是什么心?!”
萧忠坚定的說道:“我說過三弟的死和我沒有关系。”
高太宰在一旁也說道:“是啊,如今证据不够全面,就這样诬陷大殿下未免有些唐突了吧。”
萧文听了還想再說什么,被薛太傅示意不要再說下去。
萧忠来到武帝床榻前,急切的說道:“父皇!父皇此时觉得怎么样?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武帝看着萧忠眼角不自觉的流着泪,虚弱又艰难地說道:“答应……答应父皇,一定要……好好坐稳大位,密……密诏在……冯英那裡。”
說完,便又是一阵咳嗽,一直费劲的喘着气,胡妃忙为武帝揉着胸口。
张太医說道:“陛下此时身体虚弱,不能再伤了神,切勿再說话。”
而冯公公则暗示萧忠,拉着萧忠到窗前细声說道:“殿下放心,陛下已经嘱托好了一切,诏书也在老奴手裡,殿下可要有所谋划呀。”
萧忠听了,說道:“公公放心,父皇定会好起来的,那时诏书或许就用不上了。”
冯英见萧忠对此事不是十分在意,也叹了口气說道:“殿下对陛下的孝心天地可鉴,只是陛下即便贵为天子也终究难免会……”說到這裡,便掩面啼哭。
又說道:“殿下身为陛下长子,可一定不要辜负陛下的厚望啊。”
而外间的萧文,见武帝单单召见萧忠而非自己,便咬紧牙关,手握拳头。
薛太傅看他這幅表情,便轻声說道:“越是现在越要沉住气,如今我們的计划已经顺利的进展,大殿下想顺利继位,沒那么容易。”
另一侧高太宰见状,說道:“有些事情,终究是‘命裡有时终须有’,该你有的总会来,不该的,强求不来,枉费心神。”
萧文听了,更加气愤,夺位之心更加坚定了。
慎行监。
萧明月和琥珀以及后宫门的侍卫程甲,三個人前来探视罪犯曾远士,萧明月对看守的狱卒說道:“曾远士在哪裡,我要带他去见陛下,還我表哥清白。”
說完,便塞给了狱卒一袋金子,說道:“你们看管他有功,這是赏给你们的。”
狱卒看了,笑道:“好說好說,這人本来就是郡主抓到的,小人這就去给您带人。”
片刻间,便把人带了過来,曾远士在慎行监受了不少罪,此刻走起路来颤颤巍巍。
见萧明月来领自己,說道:“干嘛不杀了我?”
萧明月笑道:“现在可不能杀你,跟我走吧。”
于是,曾远士便被带着离开了慎行监。
出了慎行监,往大殿方向走了一段,便向出宫的方向走去。
曾远士问道:“這是出宫的方向,你们要带我去哪,不是說去见陛下嗎?”
“让你和你的家人团圆啊!”琥珀說道。
“什么?你们要送我回家?”曾远士问道。
“不然這大晚上的,你以为我們在跟你玩捉迷藏啊!是我們郡主善良,可怜你受苦的家人,要换成是我,早把你打成肉饼了。”琥珀沒好气的說道。
“好了,不要再吓唬他了。”萧明月在一旁說道。
“前面不远,有一辆粪车,一会趁人不注意,我們会把你藏在那個上面,你忍着点。”侍卫程甲說道。
曾远士听了說道:“曾某的家人還在别人手上,我若是活着,他们就活不成了。”
萧明月說道:“我知道你也是受人指使,对方用你母亲和弟弟的命来威胁你。放心吧,我已经让人救出了你的家人,你出去以后,便可以和他们团聚了。”
曾远士听了說道:“郡主大恩大德,曾某来世做牛做马报答郡主。”便跪下给萧明月磕头。
萧明月說道:“快起来吧,此处也不安全,赶紧上车去,出了宫,带着家人赶紧离开建康。”
曾远士說道:“郡主冰雪聪明,想必幕后主使早已经猜到了吧,对方送给我的书信,我還沒有销毁,就藏在御膳房放腌菜的的储藏室,在第二排左数第六個菜缸下面。”
琥珀听了說道:“算你還算有良心。”
說完,便和萧明月去御膳房找书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