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身陷囹圄 神秘囚徒
事到如今,虞丰年早已明白了八|九——事情已经十分明了:夜入相府的刺客杀人盗宝之后,沾着鲜血题了歪诗,留下自己的名字,兜头一盆污水,栽赃陷害,百口莫辩。
谁会陷害我呢?我得罪過谁?难道……秃熊?他妈|的肯定是他,当初将他斗败的时候就扬言报复。原来還以为他是一條好汉,此时看来,秃尾巴狗熊一個。秃熊啊秃熊,你等着我的,山不转水转,再要见面,我非打断你的熊腿!
那边赵昚“托付”完衙役,又将虞丰年拉在一边:“丰年,你去了哪裡?是不是真的进了秦府?”
虞丰年一脑门子大火:“王爷,我哪裡去什么秦府?已经很明显了,我是被人泼了污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你這一身血污,怎么回事?”
“嗐,這么回事!燕儿妹妹被一個当铺的老板讹诈,我去帮她讨個說法……”如此這般,虞丰年把事情的经過一一說给赵昚听,又招手喊来刘飞燕,加以佐证,赵昚又气又笑,倒也放下心来。
“既然你沒有进入秦桧老贼的府上杀人盗宝,這黑锅轮不到咱们爷们来背。你暂且跟着衙役去一趟临安府,我即刻支会临安知府王焕(日字旁的huan,打不出来),让他关照于你,纵然他是秦桧的妻兄,量他也不敢拿你如何!”
“妻兄?王焕?”虞丰年想了想,這個王焕他還真有印象,他是秦桧儿子秦熺的生父,是秦桧妻子王氏的亲哥哥,我的老天,落在他的手裡,他难道不听秦桧的话会关照自己?怕只怕此一去凶多吉少!
心裡這么想,嘴上便說道:“多谢王爷!可是‘县官不如现管’,怕只怕落在秦桧的大舅子手裡便由不得我們,我再也沒有机会见到王爷!再也无法为王爷演练泰拳!”
虞丰年故意把辞别說得悲悲切切,惹得赵昚格外心疼:“他敢!我看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即刻去见父皇禀明一切。你等着……”赵昚回头招呼家人,“速去将父皇赐我的披风拿来。”
不大一会儿,家人取来一袭青色披风。赵昚顺风抖开,为虞丰年披在肩上,高声說道:“有父皇御赐披风护身,我看谁敢伤你一根毫毛。”
這下虞丰年心花怒放,忙跪地拜谢,赵昚双手搀扶,虞丰年却跪在地上不起来:“王爷,我還有一事相求。”
“有事尽管說!”
虞丰年指了指刘飞燕:“我和燕儿虽然认识時間不长,但已将她当成我的亲妹妹,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烦請王爷照顾燕儿父女。”
“小事一桩,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放心,最迟到明天晚上,我一定接你回府。”
這边衙役将虞丰年带走,那边燕儿已哭得梨花带雨。
……
且不說普安郡王赵昚赶奔皇宫拜见赵构为虞丰年讲情,单說虞丰年。
虞丰年被衙役带回临安府衙大牢看押。他有赵昚撑腰,身上披着御赐的披风,所以一点都不担心此一去会吃苦头,大模大样跟着衙役进得大牢。
在他印象裡,铁窗牢狱,那不得层层看押,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可說也奇怪,這座大牢竟然空空荡荡,整個牢房只关押了他一個人。看守牢房的也只有一老一少两個狱卒。
两人受到衙役关照,对待虞丰年格外客气,還专门帮他打扫了牢房,又取来被褥、送上吃喝。一切忙完,才在外面摆上桌子,也吃起夜宵、喝起小酒。
虞丰年心中不明,便隔着铁窗问他们两人:“两位大人,难道临安府就沒有人犯法嗎?怎么這么大的监牢只关了我一個人?”
俩人扭头看看他:“小兄弟,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這件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虞丰年自讨沒趣,又为遭受陷害的事情憋了一肚子气,索性不再追问,吃饱喝足,倒头便睡!等待第二天太阳升起,小王爷派人来接他出狱。
可是到了第二天,等啊等,等啊等,等得心焦肉烂、两眼望穿,也沒等来小王爷!虞丰年這心裡打起了鼓,怎么回事?赵构不放人?還是秦桧又施压?沒道理啊,傻子都能看出来我是被冤枉的!
剪断截說,直捱到晚上,虞丰年也沒等来赵昚。
掌灯以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监牢裡竟然热闹起来,本来诺大的监狱只关押了虞丰年一個人,可掌灯以后,陆续收押进来二三十人,把整座监牢都住满了。
更奇怪的是,收押的犯人都彼此熟悉,有說有笑,虽然他们個個也都蓬头垢面,穿着白色的囚服,但脖子上不上枷,手上脚上不铐镣,最奇怪的是,他们进来以后,每個囚室铁窗都不落锁,犯人可以任意进出,也可以随意串门。有的還三五成群商量着什么事,這儿站站,那儿站站,像工程师进工地一样,到处指指点点。
最最奇怪的是,這些囚犯跟一大一小两個狱卒也都格外熟悉,根本不像猫鼠,进进出出,两個狱卒根本不管。
比起他们,最惨的就属虞丰年,其他牢门都开着,唯一上锁的牢房就是他這一间,虞丰年扒住铁窗看他们进出感觉像进了两一個世界!這可真是奇了八辈子怪!
虞丰年忍不住,问小狱卒:“我說這位大人,为何這些囚犯都可以随意进出,你何不将我這牢门也打开来?”
小狱卒瞪了他一眼:“你想的挺美!给你打开,你跑了怎么办?不成不成。”
“那你怎么不怕他们跑?”
小狱卒不以为然:“他们跑,跑就跑了,跑八百回也沒关系!对了,你住进来,郡王府打過招呼,我們不会亏待你,但是话說回来,该问的你就问,不该问的你别问,要不然连累你尸首两分,可别怪我沒提醒你。实话告诉你,你在這儿也是暂时的,住不了三天,最多明天就得把你转走,要给他们腾地方?”
“给谁腾地方?”
“就他们啊!這些穿囚服的‘犯人’。他们要在此做一件大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虞丰年更糊涂了。他看从小狱卒這儿问不出东西,就跟其他囚犯答话:“嘿,這位大哥,你们是哪裡的囚犯?怎么可以随意进出?……嘿你怎么不說话?”
可是无论他怎么问,谁也不搭理他,每個人看到他的眼神都很奇怪,好像在說,這家伙是谁,怎么关在這裡?裡边破衣烂衫,一身血污,外面却披着一件崭新的斗篷……可是好奇归好奇,谁也不跟虞丰年說一句话。
约莫過了半個时辰,二三十個囚犯又都陆续走了,走得一個不剩!临走时,他们說的话也让虞丰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的說,“他们很快就来了,也许就在這几天,丞相府已经放出风去”;有的說,“不管谁来,管教他们有来无回”;還有的說,“吃丞相的饭,拿丞相的钱,就算忠臣良将,那也怨不得我們,可惜啊可惜……”
听了他们的话,虞丰年隐隐约约觉得,這些人似乎在谋划巨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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