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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世子冲喜的日常 第19节

作者:未知
赵赫延握着书的左手紧了紧,旋即把书丢在了床榻的内侧。 黎洛栖见他沒說话,抿了抿唇,探身去够书,却发现书被扔得有点远,遂有些怨怼地看了赵赫延一眼,嘟囔道:“你到底是想,還是不想啊。” 赵赫延侧眸看她时,眼梢勾了道笑:“现在分明是你想要。” 黎洛栖瞳孔猛地一睁,此时她半個身子探過赵赫延的腰腹,指尖刚够到书时,听到這话蓦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脸色苍白。 赵赫延原本含着戏谑的眼睫敛了下去,“你怎么了?” 黎洛栖原本去够书的手倏忽收了回去,整個人猝然站直身,逃似地往后退,只刚迈了一步,手腕就让人抓住。 她心脏猛地一缩,吓得发抖。 赵赫延的眸光有一刹那的锋利,盯向黎洛栖时,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不要……” 赵赫延听她落下的两個字,整個人就不对劲地紧张起来,原本红润的嘴唇被咬得发白,他的手不由松了下,却沒有离开,“不要猫了?” 黎洛栖晃了晃脑袋,眼眶就漫出了一圈水汽:“不要,不要這样,求你了。” 赵赫延眉宇凝霜,一双深眸沉沉地审视着她:“你在說什么?” 黎洛栖小臂捂着眼睛:“我什么都沒看见,不要看我,不要……” 赵赫延就這么握着她的手腕,撇過目光:“我沒看你。” 那句“别怕”堵在喉咙裡,踟蹰着怎么哄,却听她声音润着湿气:“不是你……是他。” 這一句话,顷刻让赵赫延眸光冷沉:“谁?” 黎洛栖脑子裡還回荡着那個跪在地上的婢女娇喘出来的声音,她明明很痛苦,但又陷入了魔怔,喊着“想要”,就像一個人明明要死了,還在往自己身上捅刀子。 赵赫延发现黎洛栖抖得更厉害了,“說出来,猫就让你养了。” 他话音一落,感觉到女孩在深呼吸,他耐住一切性子等她。 黎洛栖手腕抬了抬,回应他。 “過来。” 他轻轻一带,女孩就坐到了床边的脚踏,双手伏在床上,整颗脑袋埋了进去。 赵赫延等她喘過气来时,身上的气息已经沉得如浸冰窖。 “我今天找猫,不小心闯进了林家的湖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乱跑……” 她說到這时,猛地抬起头,整個人很紧张:“湖边有一座小楼,我以为沒有人,结果刚靠近,就听见了很奇怪的声音……” 赵赫延眸光一凝:“什么声音?” “就是……”黎洛栖噎了下,想“啊”一声却怕吓着他,“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我一开始以为见鬼了,外面都沒有人……我、我本来想去抓猫,结果猫凑到了门边,那门好像沒锁好,风一推就开了。” 赵赫延看她小脸煞白,“然后你就看见了裡面的东西。” 她用力地点头,想哭了:“好可怕,那個叫出声的女人跪在地上,我见過她,前脚還跟我說過话的,但是她像突然变了個人,像……” 她想到這,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颤,“不像人,像牲口。” 赵赫延呼吸冷寒,“男人是谁。” “是林家的三郎,我听见那個婢女在叫,而且、而且……” 赵赫延握着她的手发紧,想到她方才语无伦次落下的话,声音沉哑:“是他看见了你。” 黎洛栖此刻就像一個发现了别人天大秘密的炮灰,随时可能被灭口:“在后花园投壶时,我听那些贵女们說,他是翰林院学士,诗书画三绝的清雅郎君,我、我沒想到……会……” 此刻的黎洛栖,小小心灵已经被冲击得颠覆认知,为什么她要看到這些啊! “然后呢?” 赵赫延的声音冷得像冰刀。 “我跑過去抱猫,他看着我,說了句’黎娘子,真巧啊’。” 当时的林砚书衣衫整齐,根本看不出什么淫.乱,就是這样才变态,唯有那双看她的眼睛,是红的。 黎洛栖的心理阴影有多大,赵赫延看她发白的小脸就知道了,“還有呢?” “我吓死了,抓着猫就跑,我好怕他追過来杀了我……” 赵赫延将她垂在床沿上的长发撩了起来,掠到肩后,看着少女秀气的鼻尖上泛着的小小汗珠,长身倾在她耳边道:“不会的,他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 - 寂静的月轮浸在冬日的冷夜裡,朝南的窗牖吹来湖心凛风,偌大的床榻上,男人屈膝靠在床头,手裡正把玩着一枚圆柱形的玉器,身旁趴着的女人气息浅薄,他厌恶地瞥了一眼,抽起身旁的画卷,正欲起身—— 忽然,一道更泠冽的风刮了进来,林砚书却沒有急着去关,今日若不是性急忘了锁门,那小娘子也不会看见小楼裡的场景,此刻一想到她的那张脸,懵懂,惊慌,害怕……身下又起了反应,看来這赵赫延的小娘子,還未经人事啊。 “世子夫人,呵,不用等赵赫延死,他现在也已经是個废物了。” 林砚书话音一落,脖颈猝然传来一阵剧痛! “啊!” “林翰林,你方才是在跟我說话么?” 后脊陡然蔓延起一阵剔骨寒意,林砚书浑身发僵,“谁!” 就在他出声时,脑海裡瞬间闪過一道白光,他惊恐地逃离,脖颈处的勒痛窒息而来,四肢百骸顷刻涣散,唯有双手挣扎着去抓箍着他的手臂! “噢,不对,你方才唤的是世子夫人。” 身后的男人声音很轻,在他脖颈处散发着阴冷的杀意。 林砚书拼命地喘气,瞳孔因为窒息而放大:“赵赫延?!” “不愧是翰林学士,临死前至少還知道是被谁索了命。” “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残废了,只能瘫在床上,太医署都回天乏术……” 林砚书双手在床上挣扎时,突然踢到了床边的女人,那张昏迷的脸侧了過来,立在林砚书身后的男人眸光淬冷,“林三郎昨日呈给陛下的主和派奏折,当真是为万民請愿啊。” 林砚书抓着手裡的玉器往后一掷,却被一计力道打开,手中玉器一空,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道玉石碾碎的刺耳声。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 林砚书的声音一点点涣散,就在他瞳仁被黑暗彻底覆盖的刹那,他听见了来自地狱的判官在轻笑:“你吓到我夫人了,下辈子可不要這样了。” 第20章 .小猫挠人 雕花木门上落着粼粼月光,在被推开的瞬间泄入一缕轻纱似的月影,转瞬间却让一道黑暗淹沒。 内室的梨花床上垂着帘幔,盈盈清浅的香气随着卧榻上的少女起伏的呼吸散开,只是与這安神的檀香不同,少女似不安地蜷缩成了一团,双手抓着被子,纤细的脖颈弯延若天鹅。 柔弱,沉静。 男人低下头颅看她,此刻月色又悄然跟了上来,薄薄地落在少女的脸颊上,盈润皎洁,欺霜压雪。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少女若新月的眉毛蹙了下,翻了個身。 男人眸光一侧,似怕惊扰到她,沉默抽身时,少女脖颈下的软枕歪了一边,露出叠起的一角宣纸。 骨节修长的左手覆了上去,轻轻一带,便抽出了那叠信纸。 “祖母、父亲母亲安,明日便是冬至,以前還觉得扬州的冬天冷,但来了晋安城才知道,這裡冷得湖面都会结冰還可以行人。最近我每日睡前都要泡热水,裹着厚厚的被子才行,不過等开春后就好了。除此外,定远侯府的侯爷和夫人都很好,平日不用我晨昏定省,祖母不必替我忧心。我還学到了很多东西,今日陪侯府的夫人去了生辰宴,我投壶比赛赢了彩头,聘了只雪白可爱的小狸奴!” 信纸上一页页写满了字迹娟秀的小篆,再翻過来,背面是一格格画,有园林,热闹的投壶赛,角落裡還有一只猫。 男人携着寒霜的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一直翻到最后,剑眉忽地凝起,笑不起来了—— 父亲、母亲、一芍、月归,沈嬷嬷……就连猫都姓名,可从头到尾,跟赵赫延有关的字,一撇一捺一点都沒有! 男人白得沒有血色的手背青色脉络凸显,信纸的一角被他攥的几欲破碎,他想着如何惩罚這個女人时,一道梦呓的嘤咛声低低钻入耳畔。 他冷眸一瞥,看见床上的少女又不安分地转了個身,被子让她拢到上面,纤细白皙的脚腕就从衾被下露了出来。 似乎是冷到了,小卵石般的脚趾蜷着,脚心脚背叠在一起,搓磨时发出轻柔窸窣的声音,像小猫挠人心,冒着痒。 少女的脚踝很细,细到似乎掌心一拢就能握满,稍一用力,就无处可逃。 而在月白脚踝上,缠着一道明亮鲜艳的红线,很细,仿佛一勾就会断掉。 男人的瞳仁如墨,比這夜色更暗。 定立良久,在她又冷得搓玉足时,男人伸手轻轻给她带上了衾被,這一下,小猫彻底缩进了被子裡,毫不留恋地。 赵赫延缓缓调息,只觉越来越热,转身走出内室掀开了房门,宽阔的身躯倏忽隐入黑暗。 “世子!我把阎大夫给您从床上拽来了!” 赵赫延一进主屋,就听外间传来月影的声音,夹杂着阎鹊的哀怨:“世子爷,我的老天爷,大冬天的,大過节的,大半夜的您跑出去做甚啊!” 赵赫延扯下墨锦狼麾随手一扔,让月影堪堪接住了,就在他把衣服扒拉下来时,看见赵赫延掀开墨色澜袍的衣摆,从膝上抽出了两节木片—— “啪嗒!” 木片砸到地上时溅出了一道血痕。 “世子!” 月影猛地冲了過去,這时阎鹊也困意全无,扑到床边检查伤势:“快把医箱拿過来!” 阎鹊手法麻利地剪开绷带,月影见换下来的绷带都能拧出血水:“世子,什么事不能我們替您跑一趟,伤口本来就无法愈合,现在直接重上加重!” “闭嘴。” 赵赫延声音沉冷,月影再着急也不敢出声了,而此时处理伤口的阎鹊才是最委屈的那一個,“难不成明日太医署又要来人,让您這般跑出去糟践自己。” “冬至,他们沒這闲功夫。” 听到這话,阎鹊就更郁闷了:“我找不到理由了,您自己說,有什么事值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阎鹊抬眼看向這位祖宗,就见他那彻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声音低冷:“不是伤敌,是杀敌。” 月影沉声:“世子,我們月隐卫就是为您奔命的,這么多年来从未见您出過手,這次可是那边有什么大动作?” 赵赫延的脸上沒什么血色,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跟刀剑上舔血的疯子一般,“杀個人罢了。” 忽然,月影见鬼似地說了句:“今日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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