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作者:酒焗蟹蟹
諸伏景光當然記得曾經的五更夜見是什麼樣的。

  不太擅長其他人相處,似乎很習慣於一個人在角落裏,但也發自內心的渴望着和其他人的交流。

  他們花了很長的時間和五更夜見相處,而他的改變也被所有人看在眼裏。

  可那樣的五更夜見,最終還是沒能成爲一名正直的警察。

  而這一切,要從松田陣平的那件事說起

  他的警校同期,那位總是和zero打打鬧鬧的青年,在某一日忽然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查不到死亡的原因,也查不到兇手是誰,這起案件被所有人歸納爲懸案,和五更夜見被襲擊的那次案件一樣,至今沒有人能夠破解。

  一切都像是在某個節點,忽然就變了。

  五更夜見走入了那片黑夜之中,再也沒有出來過。

  也不是沒有人拉住他,只是拉住他的那個人,最終也和他一起墜入了那片漫無目的的黑色海洋。

  分明在幾年前,五更夜見已經將所有有可能涉及到的一切黑色組織全部都屠殺殆盡,但自始至終,他也沒能找到所謂真正的兇手。

  那段時間五更夜見很是消沉,他甚至幾天幾夜都無法安然入眠,在偌大的世界裏,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到兇手的身影。

  諸伏景光之所以願意站在五更夜見的身邊,一半是出於自己的私心,而另外一半他也想要在關鍵的時刻拉住他。

  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五更夜見依靠自己的力量剿滅了黑葉會,獨自一人徘徊在距離剿滅現場不遠處的廢棄樓道里,咬着繃帶默默地爲自己包紮。

  那個時候他還很年輕,眸子也並未被黑暗所浸染,只是他渾身上下都充斥着濃郁的疲憊,以及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

  也是第一次,他感到對方的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忽然破碎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用手去接住那些細碎散亂的東西,可那些物什卻像是細膩的沙一般,從他的指縫裏滑落下去了。

  “hiro”

  黑髮的青年沉默地看着他,語氣平靜道,

  “你也要帶我回去嗎我還以爲你會是不一樣的呢。”

  諸伏景光的手中拿着一把左輪手槍,那把槍已然上膛,只要五更夜見想,他隨時都能結果自己的生命。

  他在利用自己威脅他。

  諸伏景光不敢前行,他只能站在安全的區域,嘗試和五更夜見交流。

  “你不應該這樣做。”

  “大家都在等着你回去。”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嗎現在回去,還有的選擇”

  諸如此類的話,並不能打動五更夜見分毫。

  他只是安靜地注視着他。卻忽然笑了。

  “我知道可我做不到。hiro。”

  他的聲音像是摻雜了易碎的玻璃,每個音調都帶着支離破碎的疼痛感。

  “對不起,我不能和你們回去,我已經想盡一切辦法通過我的努力去尋找兇手了,可是我做不到”

  “他藏匿在陰影裏,於光明之中的人是無法找到他的。”

  “想要將他從那邊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揪出來,唯一的辦法只有隻身潛入黑暗”

  “如果你一定要阻止我的話,那就在這裏殺了我吧。”

  他拒絕和自己離開。

  或者說,他拒絕了所有人,他似乎篤定了他自己的結局,並且要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他說,他知道殺死了他朋友的兇手到底是誰。

  他說,如果能夠殺死那個人,那麼即便

  他墜入地獄,那麼一切也是值得的。

  就算死亡就算失去一切,也都值得。

  於陰影之中的人依舊在注視着他們,他依舊伸出了屬於自己的利爪,嘗試將五更夜見身邊所有重要的人全部帶走,他在一點點接近五更夜見的靈魂,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將其緊緊攥在手心。

  那個人藏匿於陰影之中,可除了五更夜見,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得到他。

  如果不能殺了他,那麼不僅僅是五更夜見,就算是他,或者zero,亦或是他的其他同期,也會遭遇到危險。

  可是這樣的話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呢

  沒有人會相信的。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那麼那個人就越危險。松田陣平和七海夏帆正是因爲知道了那個人的存在,他們纔會死去。

  所以,當諸伏景光得知了這樣的信息後,他也毫不猶豫地選擇站在了五更夜見這一邊。

  他沒有打算將這樣的消息告知任何人。

  如果告知了zero他們,那麼藏匿暗中的那個人將會殺死他信任的朋友,就像殺死松田陣平和七海夏帆那樣。

  五更夜見能保住他一個人,卻不能保住更多的人。

  正如同五更夜見所說,一旦他走上了這條道路,那麼他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五更夜見卻依舊無法搜索到任何關於烏丸蓮耶的信息。他彷彿從未存在過,卻永遠都縈繞在他們的身邊。

  直到不久前,他得知了五更夜見從日本逃離的信息,才和他暗中定下了暗號,打算幫助五更夜見逃離追殺。

  但是,當他再一次見到五更夜見的時候卻大喫一驚。

  那不是他所認識的五更夜見。

  他能夠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感覺,但是他知道,那絕對不是五更夜見。

  那種莫名的恐懼感從內心深處瀰漫而出,一瞬間,他甚至想到五更夜見是不是已經被抓去洗腦等一系列的可能性。

  這不應該。

  他很清楚,雖然五更夜見表面上並不希望他接近自己,可當他真正站在了五更夜見的身邊的時候,他卻始終死死抓着自己,怎樣都不願意放手。

  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也沒有可以依靠的人,而唯一能站在五更夜見身邊陪伴他的,也只有他自己。

  甚至好幾次爲了確保他不暴露,不惜獨自出去引開其他人的目光,將大多數的事情全都攬在自己的身上。爲了不讓他擔心甚至連這些事情也不願意告訴他

  當他發現的時候,五更夜見卻始終將自己身上的傷痕包裹於內,不願意透露給任何人,也絕對不會承認。

  他害怕失去諸伏景光。

  失去唯一一個能夠聽他偶爾傾訴,聽他展露出自己另外一面的人。

  他說,如果那一天他能夠解決掉兇手,他就回去自首。無論結局怎麼樣他都願意接受。

  他說,其實他也不想惹zero生氣的,但是他不能不那麼做,因爲相比起讓zero生氣或者討厭,他更害怕失去僅有的這些朋友。

  他說,如果他真的一無所有了,他恐怕就失去最後活下去的力量了。

  不能告訴zero,不能告訴萩,也不能告訴班長

  黑髮的青年緊緊抓着諸伏景光的衣服,用痛苦到極點的聲音乞求着。

  如果不能殺死兇手,他這輩子都會沉浸在痛苦之中無法自拔了吧。

  諸伏景光睜開了雙眼。

  已經扣下扳機的手指依舊顫抖着,似乎壓抑已久的痛苦,終於在這一刻全部宣泄了出來。

  五更夜見感受到抵在下巴的動作變重了,可是疼痛感和血腥感依舊沒能出現

  ,彷彿剛纔的一切緊張情緒只是一場夢。

  是空包子彈

  五更夜見立刻反應過來了。

  他用意外的目光看向了諸伏景光,對方依舊保持着用槍抵着他下巴的動作,最終卻緩慢地,將槍放了下來。

  即便是空包子彈,剛纔的那一聲震動也確實讓他感受到了疼痛。五更夜見有些喫痛地揉了揉下巴,用不解的目光看向了對方。

  “怎麼可能呢”

  諸伏景光苦澀地笑着,只是那樣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我怎麼可能會對你動手就算知道你或許並不是他,但是我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啊。”

  五更夜見無措地看着對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死了嗎”

  很久之後,諸伏景光才緩緩開口。

  “不。”五更夜見搖了搖頭,“但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不過他一定會回來的。”

  這不是他的世界,所以他一定會回來的。

  “那你那邊世界的我呢”

  諸伏景光繼續問道。

  “他過的很好。”五更夜見回答道。

  “警校其他的同期呢”

  “大家也都被保護的很好。”五更夜見點了點頭,

  “他們都很好,你就放心好了。”

  “其實,是你保護了他們吧,yoi”諸伏景光苦澀地笑了笑。

  “也不能這麼說。”五更夜見搖了搖頭,

  “我幫助了他們,但他們也幫助了我吧而且那邊的世界裏,其實我並沒有上警校,和你們的交集也不算多,你們之間的感情,遠比和我的要深刻。”

  “但是我也有我重要的朋友,我來到這裏的原因,也是爲了殺死那隻電子幽靈。”說罷,五更夜見便看向了諸伏景光,

  “所以你是相信了我說的話嗎”

  “與其說是相信,不如說是直覺吧。”諸伏景光放下了槍,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人了,我只是覺得,如果你是在做正確的事情,並且這個正確的事情一定會有結果,這是一切的前提條件。”

  “你的世界遠比我們的世界要溫柔,謝謝你,五更夜見。”

  “感情交互是相對的嘛。”五更夜見笑了笑,同時也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來烏丸蓮耶附身的對象並不是諸伏景光。

  這也讓他終於鬆了口氣。

  諸伏景光明顯也在試探自己,但最終他們誰也沒有傷害對方。

  這大概也是某種奇怪的直覺吧。

  “那麼,既然我們互相交付了信任,我想我們應該也不用再這樣警惕了吧”

  “嗯,是這樣的,那麼你之前和我說的那件事情也不是騙人的了”諸伏景光詢問道。

  “你是說我已經找到了兇手的那件事情”

  “對。”

  “我怎麼會騙你。”五更夜見搖了搖頭,

  “我確實知道兇手到底是誰,但是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小的忙。”

  “幫忙”諸伏景光困惑道,

  “你想要我怎麼做”

  “很簡單。”五更夜見拉住了諸伏景光的手腕,在他的耳畔小聲道

  “你只要這樣,然後這樣”

  “阿嚏”

  在冷風之中,六沼冬羽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同時抱着自己的手臂抖了抖。

  “這天氣什麼時候變冷了啊,是不是有人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以你的性格,我感覺沒有人在你的背後說你的壞話才奇怪吧”降谷零冷嘲熱諷道。

  “哇,那還真是

  榮幸,看來很多人都惦記着我啊。”

  “呵呵”

  當降谷零發現每一次和六沼冬羽爭辯都會得到更加糟糕的後果後,他果斷就放棄了和對方的正常交流。

  嗯,反正就是個工具人,工具人怎麼樣都無所謂吧

  “你確定五更夜見就在這裏”

  望着不遠處的天文臺,赤井秀一的眉頭微微皺起,

  “這塊地區被廢棄很久了,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這裏都不允許進入的吧”

  “相信我沒有什麼比廢棄的地方更容易藏人了。”六沼冬羽笑道,

  “至於不能進去的問題我想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哦你有進去的辦法”降谷零看向他。

  “不用想辦法啊。”六沼冬羽相當坦然道,

  “畢竟這片區域馬上要修建了,而新的項目就是我們家集團開的啊。”

  赤井秀一a降谷零“”

  嘖,萬惡的資本家。

  在這附近停下來後,六沼冬羽就帶着兩人向上走去。不過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依舊用極爲彆扭的動作前行,如此怪異的動作也引起了四周的人頻頻側面。

  不過好在,這一次有六沼冬羽的參與,於是事情就變得更加詭異了起來。

  “哇那邊是什麼情況”

  “這是在玩什麼y嗎還是3啊”

  “不愧是美國佬,玩的就是開”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已經麻了。

  他們完全想不到這種事情爲什麼會受到如此廣泛的關注,更想不到的是,爲什麼此時此刻的六沼冬羽會笑地那麼開心,甚至還和路邊的小姑娘打招呼。

  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你就不能正常點嗎

  被兩個人大男人夾着拖走的六沼冬羽還有些戀戀不捨,可以看出這人是有點社牛潛質在身上的。

  “啊,說起來,有件事情我還是蠻好奇的。”

  在前往廢棄天文臺的時候,六沼冬羽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了降谷零,

  “你真的不認識那個拉斐爾嗎雖然戴着口罩和墨鏡,但如果是身爲特警的你的話,應該是能看得出來的吧”

  “我怎麼可能看得出來。”降谷零表現的很淡定,

  “你要是戴上口罩我也看不出來只要你不說話就好。”

  “餵你們這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給我帶路,少給我說有的沒的。”赤井秀一冷漠。

  “好嘛好嘛,眼神真可怕啊我就說你們性格特別合得來你們還不信”

  降谷零放在口袋裏的手指微微收緊,依舊什麼都沒有說。

  有些時候,他當然不能太明顯的表達出自己的感情。眼前的兩個人,一個是來自fbi的探員,另外一個則是嗅覺比狗還要敏銳的危險角色。

  自己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動搖,恐怕都會被他們發覺。

  所以,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降谷零什麼反應都沒有。他另外一隻放在口袋裏的手死命掐着掌心,硬生生地將那種震撼感壓抑了下去。

  他認識照片上的人。

  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幼馴染他怎麼可能不認得

  即便戴上了墨鏡和口罩,他也能夠從對方的一些細小的動作上判斷出來,這個人就是諸伏景光。

  他那失蹤已久的幼馴染。

  拉斐爾居然是諸伏景光,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事情。

  他爲什麼會選擇和五更夜見站在一起他是被脅迫的嗎不以諸伏景光的性格,他是絕對不可能被脅迫幹壞事的,他寧可死去,也不願意屈服。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yoi。

  難道說,他是自願的

  是yoi對他說了什麼,才讓他自願幫助他的嗎

  如果五更夜見真的要解釋那些事情的話,爲什麼只告訴了諸伏景光,卻不願意告訴自己呢

  爲什麼

  “你沒事吧”

  不等降谷零從思維世界中走出來,六沼冬羽的視線就下意識地看了過來,似乎帶了些探究的意味,

  “你的臉色看起來可不太好哦,是在想什麼事情嗎”

  “是啊,在想事情。”

  降谷零的感情轉變的很快,幾乎天衣無縫,看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我在想,你這傢伙該不會是故意帶我們去陷阱吧這種地方怎麼看都不可能會藏人啊。”

  “陷阱這有意義嗎”六沼冬羽鄙視道,

  “你這是對我的偏見啊,我就不可能會做出那種不理智的事情好嘛”

  “我倒是覺得,如果是你的話,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不奇怪呢。”降谷零笑道。

  “切,你這傢伙可惡,果然還是阿卡伊愛我啊”

  “滾。”赤井秀一言簡意賅。

  他還沒爲了他逝去的長髮悲哀,現在他看到六沼冬羽火氣就蹭的一下上來了。於是他選擇儘量不看他。

  不過這座天文臺因爲很久沒有修理,所以四周也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電梯早就不能用了,他們也只能走樓梯。

  好在沒走多久,他們就看到了通往半球形天文臺的那扇大門了。

  “裏面的東西基本上都不能用了,不過能不動的話還是儘量別動比較好。”在走近了門口的時候,六沼冬羽還特地叮囑道,

  “如果你們造成了設施損壞,那麼裏面的錢就全部由你們自己來”

  然而六沼冬羽沒能將那句話說完。

  就在他話語將落的下一秒,伴隨着一股巨大的爆炸聲,六沼冬羽的身體直接就被灼熱的空氣炸飛了出去

  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幾乎第一時間向着一側躲開好在炸彈的爆炸範圍並不大,因此只有被炸飛了的六沼冬羽看上去蠻悽慘的,而他們倒是沒怎麼受傷。

  “這下造成公共損失了。不過看上去也不是我們導致的。”赤井秀一戲謔道。

  “他們真的在裏面。”降谷零的倒是沒什麼心思去管這些事情,他的心臟跳得飛快,一方面是因爲緊張,另外一方面他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真的能看到自己幼馴染的身影。

  “先進去吧。”赤井秀一拿起了槍,面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無論如何,如果有多餘的人的話,那就擊殺”

  “不許擊殺。”降谷零冷淡道,

  “你要是敢隨便對他們出手,我第一個擊殺了你。”

  赤井秀一“”

  合着你還得揍隊友是吧哪有你這樣的

  不過看起來降谷零好像是認真的,眼下正處於被迫合作狀態的赤井秀一又不好真的開懟,只能憋屈地冷哼了一聲,放棄了強行擊殺方案。

  兩人在衝入門口的那一刻,餘煙依舊縈繞在四周,從天窗向下落下的光陰於煙霧中穿梭,最終落在了視野極爲清晰的平臺上。

  “他們在那裏。”

  視野極好的赤井秀一很快發現了五更夜見的身影,眸子嚴肅了起來。

  “我看到了。”

  降谷零咬緊了牙關,只看了一眼,眸子卻像是被燙到了般避開。

  破碎的天窗涌入的風揚起了他的額發,那雙湛藍色的瞳孔無比平靜,似乎早就預料到降谷零會來到這裏,因此也並不會覺得有多意外。

  而

  站在他身邊的,則是看上去比往常更爲疲倦的五更夜見,他有些費力地咳嗽着,看上去痛苦極了。

  “hiro”

  降谷零喃喃道,面孔卻涌起了一層怒意,

  “你爲什麼會和五更夜見一起出現在這裏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而赤井秀一也頓了一下,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是在故意將自己引到這邊的

  “好久不見,zero。”諸伏景光淡淡道,

  “沒想到你居然會真的追上來既然如此,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降谷零的錯覺,他總覺得諸伏景光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複雜,甚至是痛苦

  他到底在糾結什麼

  “你想要什麼”降谷零道,

  “五更夜見你對諸伏景光做了什麼你到底是在”

  “我來到這裏,當然是有原因的。”五更夜見看着降谷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已經知道當年的兇手是誰了。”

  “兇手”

  降谷零不解地看向了身側的赤井秀一,而後者則比他更爲懵逼,

  “你到底在說什麼”

  難不成這些年來他依舊沒能走出那天的陰影,結果把自己折磨出了精神毛病嗎

  可是五更夜見你自己瘋也就算了爲什麼還要帶hiro一起瘋

  你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啊

  降谷零感覺喉嚨有些苦澀。

  那樣的無能爲力感,壓抑到讓他無法呼吸。

  “兇手就在你們三人之中。”五更夜見懶散地笑了笑,繼續道

  “我費盡心思才確認了這一點,我承認,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爲能藏甚至一直在背後策劃着這一切,以各式各樣的理由接近我,並且嘗試着控制我“

  “可是,你輸了。”

  “你的意思是,我,他,還有六沼三人之一會是當年的兇手”降谷零已經徹底懵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在懷疑我”

  “是的。”

  五更夜見拿出了一枚起爆器,於兩人之間來回晃悠了一下,很快,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的臉色就變了。

  “我這個人呢,不怎麼喜歡做選擇題。”五更夜見露出了略顯病態的笑容,而他的聲音卻讓所有人都感到恐懼,

  “但是想到我也有愧於你們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恐怕就算是我也活不了多久吧”

  “相比之下,果然一起去死纔是最好的選擇呢。如果是降谷零你的話,肯定會理解我的吧”

  這是起爆器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瞪大了眼睛。

  他打算讓所有人都死在這裏

  他這是瘋了吧

  “那麼,再見了諸位。希望在黃泉之下,我們還能再一次相聚。”

  黑髮青年癲狂地大笑着,不等兩人有所行動,便徑直摁下了手中的起爆器

  下一秒,劇烈的爆炸聲於這一瞬間吞沒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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