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真乖
刘旷几乎是毫无意识地从地上的包裹裡翻出一块巧克力,然后把包装打开,递给鬼煞。
鬼煞从来沒见過這种东西,好奇地咬了一口,随即眉开眼笑道:“好甜。”
然后他把巧克力伸到刘旷面前,笑嘻嘻道:“尝尝…甜…”
刘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鬼煞……沒有变回去。
刘旷心裡忽然柔软起来,他摇摇头:“我不吃…你吃吧。”
鬼煞忽然把巧克力收起来。
刘旷问他:“怎么不吃了?”
鬼煞咬了咬嘴唇,慢慢說:“……要留着啊…全吃完怎么办…”
“…我好喜歡這個……嗯…”鬼煞微微想了一下,然后把两只胳膊展开:“…大概就差這么多就像喜歡你一样多了。”
刘旷一下把鬼煞揉到怀裡,嘴角怎么压都還是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连声音都带着忍都忍不住的笑意:
“嗯…那你到底有多喜歡我呢?”
“…不知道……但我希望全世界只有我們两個人。”
一种暖暖软软的感觉铺天盖地地涌现出来。
……鬼煞…会不会永远都這個样子呢…
他心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强烈的渴望,几乎要吞噬掉他的心智。
刘旷张了张口,几乎是有些魔怔一样地吻着他的耳朵,一声接一声地說:“…我也喜歡你……宝贝…我爱你。”
他忽然想起几年前抢劫一群小学生的时候,小学生上交了一個“算命筒”,他们說這個是用来算成绩和命运的,刘旷随意拿了根签子出来。
上面只有四個字——耽于美色。
他当时還不屑地笑了一声,只觉得自己拿签子实在是太過于无聊。
刘旷凭着一张长得不错的脸,以及无师自通的撩妹技法,即使连高中都沒上完,好几任女朋友都是高中大学的班花系花校花之类,那也沒见刘旷分手时有什么舍不得。
沒想到一语成谶。
刘旷顺了顺鬼煞的长发,轻轻开口道:“……我去再给你弄些巧克力好不好…”
刘旷就這样上了路,他方向感很好,也沒有走来时的路,就這样顺着溪流一路向下。
路上,鬼煞问起他们手上的链子,刘旷只說为了怕两人走散。鬼煞表现的得很开心,他指着链子上的小锁:“這個能打开嗎?”
刘旷给他看黑色荷包裡的钥匙。
鬼煞拿出钥匙仔细看,刘旷這才意识到自己昨晚上想到自己今天会怎么死,都沒想過偷了钥匙逃跑。
他叹了口气,微笑着看着一脸懵懂的鬼煞,心中隐隐约约的庆幸着:幸好沒逃走,否则……
否则這人怎么一個人在深山裡活?
鬼煞细长的手指勾着钥匙上的链子,举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那链子微微晃荡的阴影,映在他眼睛的位置上,让人看不太清他的眼神,但他轻薄的唇角微微的勾了起来。
鬼煞忽然轻轻巧巧地把钥匙扔到溪流裡,那小巧精致的金钥匙在溪流裡打了個旋儿,阳光透過清澈的溪水,打在钥匙的身上,发出了一瞬金色的光彩,然后這钥匙撞了几颗鹅卵石,疾速飘走了。
鬼煞晃晃手腕,金链子和小锁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他狡黠地笑道:“再也打不开了!”
“……嗯,再也打不开了。”刘旷眼神稍微闪烁了一下,也跟着笑了笑。
再也打不开了,除非是再遇见做這個金链子的花离颜。
花离颜?刘旷脚步一致,他差点忘了這個十分重要的人物——传說中鬼煞的男宠。
“呃…宝贝儿,你還记得花离颜嗎?”
“花离颜?”鬼煞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记得啊。”
“那他是谁啊?”
鬼煞說:“是堂主啊。”
刘旷又问:“那……他是你男宠嗎?”
鬼煞歪着头问了一句:“男宠是什么?”
“……男宠就是那种亲亲抱抱躺在一起睡觉的人。”
鬼煞忽然笑了,他看着刘旷笑到:“那我的男宠不就是你嗎?!”
他凑過来亲了一下刘旷的嘴巴:“呐,這样的,只有你。”
刘旷觉得心都要被萌化了,乐呵呵地又抱着他亲了好大一会儿。
他们走走停停,也就一個多时辰,便看到了一個小镇。
叫做清风镇。
刚进去,他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偷偷的打量着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羞涩面如飞霞的,有毫无想法,单纯看傻的,也有眯着眼,十分危险的。
———准确的說,是看着身旁的鬼煞。
刘旷手心都冒出汗来,他十分紧张。
刘旷拉起鬼煞的手就快步往前走。一路上,注目礼无数。
刘旷简直想要把鬼煞装进垃圾桶裡,谁也看不见。
有的人身上背着剑,看起来就是武功厉害的,如果…
鬼煞一点也不自知,指了指热水腾腾的包子,凑到刘旷面前:“吃那個…”
刘旷慌忙买了两個包子,塞到鬼煞手裡:“乖,先吃着,咱们再去买個东西…”
可他一转身便撞上了一個人。
刘旷心裡一颤:简直是怕什么来什么!
這個人一身金灿灿,一看便是個暴发户儿子,身后跟着四五個肌肉纵横的保镖。金灿灿的暴发户儿子看着鬼煞,流裡流气的說:“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刘旷生怕鬼煞再蹦出一句“宝贝”,便慌忙开口道:“這位公子有何事?舍弟和我還有些事…”
那人理都沒理他,继续腆着一张分外猥琐的脸看着鬼煞。
鬼煞皱了皱眉,有些不开心地开口道:“我們還要去买东西,你让开。”
鬼煞這么一皱眉,忽然就有些冰冷的滋味,仿佛不近人情的仙人。
那個人竟然呆呆地让了一步。
趁着這個人发愣的时候,刘旷一把拉起给鬼煞的手,撒腿向前跑去,身后的人才反应過来,领着后面四五個小喽罗,呼啦啦地追了上来。
别的不說,刘旷光這逃跑的功夫,就非常人能够比拟,当初他偷人东西,刚开始技艺不精,经常会被人发现追着跑,但却很少能被人追上。沒想到這回拉了一個鬼煞,竟然速度也丝毫沒有放慢,也是,鬼煞常年练武,身体素质自然不在话下。
他拉着鬼煞七拐八拐,最后躲在了,一家店的成品衣服后面。空间很小,两個人几乎要贴在一起,都能听见彼此因为快跑而飞快的心跳声。
两人躲了一会,觉得外面似乎沒有了声音,鬼煞把嘴巴凑在刘旷的耳朵上才小声道:“好玩。”
刘旷觉得耳朵有些发麻,只听鬼煞接着笑了一声道:“這样真的很好玩,怪不道你不他直接把他给杀了!”
刘旷:“……”
刘旷觉得自己有必要拯救一下這個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都歪地不成样子的孩子,于是便语重心长道:“這世界上好玩的事情多着呢。直接把人给杀了,是最最不好玩的事情。”
鬼煞道:“但那样是最简单啊。”
“……人活着是为了简单嗎?当然是为了活着好玩呀!如果只为简单而活,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好吧。”鬼煞皱了下眉,点了点头。
“宝贝真乖。”刘旷凑過去亲了亲鬼煞的额头,深刻的觉得,要想把這孩子掰上正途的任务,還十分艰巨。
刘旷给鬼煞买了顶斗笠,又想着刚刚好多人看鬼煞是也仔细打量過自己,便又买了顶假发,两人都换了身衣服,這才舒了口气。
刘旷牵着鬼煞走在路上,一双眼睛不住的往旁边瞄。
暂时沒看见什么偷东西的…刘旷皱了皱眉,他還想给鬼煞换些巧克力吃。
突然,刘旷眼睛一亮,一個翩翩公子映入眼帘,這公子身穿一身蓝色衣袍,袖口衣摆处均绣有吉祥祥云样式的银色花纹,手执一把细巧的青褶描白山水样式罗扇,坠了一块细长白玉,体型清俊欣长,俊美的脸上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更是十分惹人,熠熠生辉。
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腰间的蓝色刺绣荷包又鼓又显眼。
而且,這富贵公子出手十分阔绰。
刘旷摇摇头,這种人,就是小偷眼裡可遇不可求的肥羊!
于是便打定主意不动声色地跟着他,甚至稍微趁着這人不休息,把他荷包的带子悄悄松了一松。
果然,不一会儿,一個贼眉鼠眼的,长得就像一個贼的男人就毫不费力地把荷包拿到了手。
刘旷看着這個小偷把荷包塞进怀裡,低着头正准备溜走,刘旷看准时机一脚踹在這人腿上。
“砰!”
這小偷倒地的声音把蓝衣公子吓了一跳,一回头,只见刘旷扑到一名灰衣人身上,大吼道:“好你個小贼,還不把偷的东西拿出来!”
那小贼撕牙咧嘴了一下,把怀裡的东西掏出来,扔到刘旷的怀裡,趁刘旷接东西的时候,的时候,他就地打了個滚儿,逃了。
“叮——十积分!”
刘旷一愣,价值不菲的三颗宝石才两积分,這荷包到底装的什么?
只见蓝衣公子慌慌张张地打开荷包,从荷包裡掏出一块玉石,舒了一口气,把玉石揣在怀裡,說:“多谢這位兄弟了,這玉石对我十分重要……”
刘旷也抱了個拳:“小事小事,不足挂齿…
那蓝衣公子依旧是感谢十分,非要請刘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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