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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_35

作者:红口白牙
第二天早上,刘旷刚醒,還觉得脑子有些混沌,睁眼便看到一抹略有些刺眼的阳光从窗户外直射過来。他伸起手在眼睛上微微遮了一下。

  偏過头,发现鬼煞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上也沒有戴面具。

  他正低头十分专注地玩着那個老年机,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白皙十分赏心悦目。

  刘旷忽然愣了一下,坐起来,凑近了去看鬼煞的手指,想看有沒有被针扎住。

  鬼煞冷冷的开口道:“干什么?”

  刘旷笑了一声:“沒什么,沒什么,就是昨天做了一個梦…”

  鬼煞沒有搭理他,继续低头看着游戏。

  刘旷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忽然之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满脸通红。

  如果昨天晚上他舔了鬼煞的手指,還叫他乖什么的是梦的话。昏睡前還有那么一种记忆清晰到令他感到惊恐。

  他记得,昨天鬼煞当着他的面杀了一個人,然后鬼煞的心情就十分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踹在了水裡。然后,有個人求鬼煞救人,但鬼煞條件是要他的儿子,在自己的连求带骗晕晕乎乎的劝說下鬼煞后来竟然答应了只要一两银子。

  但后来发生的事就比较恐怖了,他脑子晕晕沉沉的,不知怎么就靠在了鬼煞的肩上,马上睡着了。睡着后,梦见了玉石,然后把玉石這样這样,那样那样了……

  他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声:“门主……昨天我睡着之后有沒有干什么糊涂事?”

  他心中其实慌的很,曾经出租房子一個舍友告诉他,他有轻微梦游的习惯。有次做梦,梦见自己在大海中游泳。室友回来告诉他,他在地上爬了一晚上。

  但幸好他其实很少做梦,只不過他這次梦见对玉石做的那种事情,鬼煞又刚好就在自己身旁……真不知道他会对鬼煞做出了什么事情!

  鬼煞抬起头看着他,一言不发,表情冷淡。

  “门主……那個…那個我…我不是倒在你肩膀上睡着了嗎…之后、之后我有沒有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鬼煞依旧默默看着他,表情有些古怪,看得刘旷心裡哇凉哇凉的。

  “沒有。”

  鬼煞迅速地把头低了下去,继续望着手中的游戏。刘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然而,這种忐忑,在餐桌上得到了最巅峰的升华。

  首先,鬼煞在吃饭的时候,把面具拿下来了。

  他看见餐桌上一大一小两個男人,虽然目光中略有惊艳,但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震惊。一副见過他真实面容的样子。

  他不相信鬼煞会主动把面具给扯下来。

  而刚巧,他昨天做的梦裡,還沒有进房间的时候,就有一幕,便是自己亲的时候觉得不過瘾,粗鲁地把面具给扔在了地上。

  他心裡一惊,拿筷子的手都是哆嗦的。

  然后,在刘旷夹起那块肘子的时候。

  小方嘉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爹,光头的和尚哥哥怎么還吃肉呀?”

  刘旷想解释自己不是個和尚,况且他也不算是個光头,這头发,搁在现代,那也是特帅气的圆寸,拉出去都能演高中校草的那种,哪裡像和尚了?

  接過屋子那边的帷帐裡传来了一個女子的调侃的声音:

  “孩子,和尚的确是不能吃肉,但你看昨天那個样子,這是個正经和尚嗎?”

  刘旷手裡的肘子肉直接掉在了桌上:昨天那個样子……昨天哪個样子?!喂喂喂!到底怎么一個不正经的样子啊啊啊?!!!

  刘旷转头去看鬼煞,只见鬼煞,安安静静的吃饭,一句话也沒說。

  最后,那小孩子咯咯笑了一声:“对哦,昨天和尚哥哥亲了好看哥哥好长時間呢…”

  五雷轰顶。

  天崩地裂。

  噼裡啪啦!

  嘭————!

  鬼煞把筷子放在桌上,带上面具。

  一脸平静地走了出去。

  刘旷灵魂出窍似地跟着。

  刘旷不断的安慰自己,沒事沒事……他上次在溪水旁边,也亲了鬼煞不是,鬼煞也沒怎么他不是…

  但另一個声音在脑海中暴躁嘶吼着:沒事個屁呀沒事!!這次是舌吻啊舌吻!!!這次把衣服都撕了啊!!撕了!!這次明明玉石說着不要,自己還狠狠进入了卧槽啊刘旷你這個混蛋!!!!!!!!!!

  然后他脑海中忽然又想起了今天早上他问鬼煞有沒有做什么奇怪事情的时候,鬼煞脸上古怪的表情。

  以及,后来那一個平静的否认。

  他自己這种行径,和那种下床之后翻脸不认人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对了。

  昨天晚上還沒有用润滑剂。

  流血了。

  還有。

  昨天晚上也沒有帮鬼煞清理。

  直接睡過去了。

  他又想起了好多东西。

  不知不觉之间。

  他已然泪流满面。

  鬼煞觉得自己的衣服,被人小心翼翼的扯了扯。

  一回头,只见刘旷一动也不动的望着自己,眼睛通红,涕泪纵横,神情中,带着几分痛苦,几分悔恨。

  那人声音嘶哑:“门主,我错了,我昨天,是脑子糊涂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這样了…”

  鬼煞愣了愣,以为他是說昨天他发了烧亲吻自己的事情,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說实话,他也不是很懂白轻飏对白轻砚很多個晚上都偷偷亲他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但应该是默许了?毕竟鬼煞实在不相信有人会笨到察觉不出来睡觉时有人靠近。

  当然,他十分想当然地忘了的确是有那么一個纨绔子弟,从小不学无术,一点武功都不好好学,還神经大條,反应迟钝,就算是嘴巴都肿了,第二天起来還直呼是過敏了,支使心怀不轨的大哥去买药。

  刘旷還在那裡哭嚎着:“对不起门主,您杀了我都不为過…”

  鬼煞沉默了半响,声音低沉道:“无碍。”

  刘旷愣住了,眼睛都忘了眨,一动不动地望着鬼煞。

  鬼煞转過头,看着墙边的那棵树,声音轻轻淡淡的,但若是仔细听,会发现声调有些干涩,停顿也略有些不自然: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這样的…我接受了。”

  无数的话冲到刘旷的脑袋裡,汇聚成一個信息:

  鬼煞、允许、自己对他——

  为-所-欲-为。

  烟花。

  爆竹。

  噼裡啪啦!嘭————

  他整個人都呆了。

  他心中有一种想法蠢蠢欲动,呼之欲出:鬼煞为什么同意自己对他…還不是因为…因为……

  …因为他是真的真的喜歡上自己了呢。

  一种狂喜在心中蔓延,疯狂的喜悦几乎要把他淹沒。

  “公子……今天,還要为娘子要为涂药膏嗎?”方志俊从门后面露出半個脑袋,问道。

  “用。”鬼煞冷冷清清的回了一句,转身回到屋裡。

  今天扎针的时候,那对夫妻依旧是腻歪得厉害。

  鬼煞转头瞧了一眼坐在那张小床上,歪着身子,脸上时不时展现出一傻笑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刘旷,想起昨天晚上,如果直接把自己的手指放入嘴中的动作,顿时觉得這对夫妻似乎也沒有那么看起来让他心烦了。

  他走過去收拾东西,刘旷忽然问道:“……那個,门主……你那裡现在還疼嗎?”

  他实在是有些不放心,昨天他的动作实在是粗暴,现在想起来昨天鬼煞泪光盈盈的可怜模样,甚至都心疼地想扇自己一耳光!

  鬼煞愣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自己举着手指骗刘旷說自己被针扎了。

  顿时脸有些赤红:“不疼了。”

  “……是不是抹過药膏了?”

  “……是。”

  刘旷虽然是知道鬼煞的药膏有奇效,但又有些不放心,总觉得自己昨晚把鬼煞折腾太厉害,迷迷糊糊地也沒個轻重。

  又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句:“真的不疼了?”

  鬼煞眨眨眼睛,十分认真地看着刘旷道:“真的不疼了,只是被针扎了一下而已。”

  刘旷脸上一阵青白。

  只是被针扎了一下而已。

  被针扎了一下而已。

  被针扎了一下。

  针扎了一下。

  针扎了。

  针。

  鬼煞看了一眼刘旷的摇摇欲坠的模样,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沒接着问,继续玩贪吃蛇了。

  傍晚,鬼煞洗完出来后,刘旷走进浴室之前,扭头阴森的笑了一声:“门主,等我出来。”

  他恶狠狠地在心裡想,看来是时候让门主大人知道了——男人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针来形容的!

  刘旷洗完出来后,鬼煞還低头十分专注的玩着游戏。头发也沒干,在那件单薄的白色裡衣,留下点点滴滴令人遐想的水渍。

  刘旷声音都有些嘶哑:“门主,我帮你擦头发吧。”

  鬼煞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刘旷拿起毛巾轻柔的擦了起来。鬼煞头发很长,发质也很好,乌黑柔亮的模样,如同上好的绸缎。他正低头玩着游戏,睫毛轻轻的垂了下来,看起来十分安静乖巧,刘旷自然是知道的,鬼煞绝对谈不上這個安静乖巧這個词,就连鬼煞還是玉石的时候,也是隐隐透露着戾气的。

  刘旷是在鬼煞对面擦的头发,鬼煞不经意抬头,便能看见刘旷温柔到几乎能称得上痴情的眉眼。

  “门主,我想亲你。”

  “……嗯?”

  刘旷突然狠狠地亲在他的嘴唇上。

  鬼煞手中的手机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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