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锁定目标人物
何家辉和马军,带着重案组一行人又来到了中文大学。
“华叔,你去確認一下,這十四個嫌疑人的身份。我跟何sir去文学院,找教授询问道家五行的事情。”马军吩咐道。
中文大学设有宗教研究和神学的课程,這些课程都属于文学院。
两人来到文学院,文学院的负责人向他们推薦了一位姓魏的教授。
“我們文学院是开设了宗教研究這门课程,不過我們学者的研究,并不是宗教本身,而是宗教的发展与人类社会的关系。
比如宗教与政治、宗教与文化、宗教与科学,宗教与生活习俗等等,這些其实是更倾向于社会学的,而不是去探讨宗教自身的內容。
两位阿sir要了解道教的五行学說,也只有去找魏教授了。我們這裡也只有魏教授,对于中国的道教文化,有颇为深厚的研究。
魏教授的祖父原本就是個道士,后来因为战乱来到了香江,并且還了俗,還娶亲生子。所以魏教授也算是有一些家学渊源。
魏教授本人也很喜歡道教文化,他曾经去過内地的很多道教圣地,跟当地的道长有過很深入的探讨,也曾经在内地的道观裡修行了一段時間。”
负责人一边介绍,带着何家辉二人,来到了魏教授的办公室。
“魏教授,這两位是总区重案组的警官,他们来是有些有关道教的問題,想要請教。”负责人将魏教授介绍给二人。
互相介绍后,何家辉率先问道:“魏教授,我們這次来,是想向你請教道家有關於道教五行的一些問題。”
“五行啊,你指的是哪方面?”魏教授开口问。
“五行不就是金木水火土么?還包含很多方面么?”马军开口问。
“当然了。這個五行說起来,可是非常复杂的!”魏教授见两人都是外行,于是主动介绍道:
“五行学說,笼统点讲就是金木水火土,但细分的话,就包括方位、阴阳、八卦、時間、季节、天干、地支,人体等等。
比如方位,东方为木、南方为火、西方为金、北方为水,中央为土;再比如八卦,乾、兑为金,离为火,震、巽为木,坎为水,艮、坤为土。
又好比季节,春天属木,夏天属火,长夏属土,秋天属金,冬天属水,這就是古人所說的一年五季。
還有就是時間,寅、卯、辰月属木,巳、午、未月属火,申、酉、戌月属金,亥、子、丑月属水,辰、未、戌、丑属土。
人体上面的五行,也划分了很多种,常见的就是中医的五脏說,比如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肝属木。
還有五官說,也就是舌属火、口属土、鼻属金、耳属水,眼属木;五体說,脉属火、肉属土,皮属金,骨属水,筋属木……”
魏教授只是初步的介绍,就說了一大堆。
何家辉有些庆幸,還好自己带的录音笔,要是拿笔来记的话,先不說內容多少,就是’巽’這样的字,自己都不会写。
魏教授不愧是大学教授,讲课功底一流,沒有备课,也沒有讲义,滔滔不绝的,愣是說了小半個小时,都沒有休息。
何家辉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他赶紧找了机会,打断了魏教授,然后开口问道:“魏教授,有沒有什么仪式,是跟五行有关的?”
魏教授点了点头:“当然有啊。中国自古代,便有祭祀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神的仪式。《周礼》裡就有记载,以血祭祭五祀的說法,這個五祀,据說就是五行之官。
《汉书》裡面也有提到,古人会饲五祀,分别是木神句芒,火神祝融,金神蓐收,水镇玄冥,以及土神厚土。”
“那這种祭祀当中,会不会使用到活物?”何家辉又问道。
“那是肯定会的。古人用活物祭祀神灵,是常有的事情,当着神灵的面,杀個猪宰個羊,以表示虔诚嘛。用熟食祭祀,都是穷人干的。”魏教授点了点头。
“那会不会用活人进行祭祀?”何家辉又问道。
“先秦时代肯定是有的,直到明朝初期不還有殉葬制么!不過這属于歷史范畴了吧。”魏教授开口道。
“那咱们不谈歷史,就五行学說方面的事情。這五行学說的祭祀当中,有沒有一种情况,就直接用五行的手段进行祭祀。
比如說,我要祭祀水神,将祭祀用的活物给淹死;或者为了祭祀火神,将祭祀用的火物烧死。”何家辉开口问道。
魏教授想了想,开口說道;“祭祀水神,把祭品扔进水裡,這倒是有可能。可祭祀火神,沒必要把祭品烧死吧?照這么說祭祀土神,得把祭品埋进土裡?
那祭祀完毕之后,還怎么吃?還有,金神和木神怎么办?用金属或者木签穿起来烤着吃么?不对,烤着吃得用火,岂不是成了祭祀给火神的!”
“魏教授,你刚才說,祭祀完毕之后,要把祭品吃掉?”何家辉立刻问道。
“当然了,古人生产力低下,好不容易养的牲畜,祭祀完毕之后,当然要吃掉啊!”魏教授点了点头,接着說道:
“像是周朝的时候,周天子祭祀完毕之后,会将祭祀用的肉,分给诸侯,而且還得是地位高的诸侯,才有资格吃這种肉,地位低的诸侯,只能在门外看着火。”
何家辉想了想,即便是古代有人会拿活人祭祀,应该也不会吃人肉,所以魏教授所說的這种祭祀,并不是何家辉要找的答案。
魏教授也发觉,何家辉一直问不到重点,于是他开口說道;“两位阿sir,你们要问什么,不妨直說。当然,如果需要保密的话,我肯定不会对第三人說的。”
“好吧,那我就不绕圈子了。”何家辉接着說道:“我們重案组最近在查一個连环凶杀案,案子是同一個凶手所为,连续三個被害者,分别死于三种方式,而且都与五行相关。
第一個死者是被火烧死的,第二個死者是被土活埋的,第三個死者是被铁丝捆着,死于雷击,這恰好对应了无形中的火生土、土生金,而且這三個人的名字当中也分别带有火、土和金。”
“何sir,你說的就是我們大学发生的案子吧?”魏教授开口问道。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裡,中文大学裡连续出了三起命案,魏教授肯定是听說過的。
“我們认为三個人的死法,应该不是巧合,所以联想到這会不会跟道家的五行相关,于是特地来求教。”何家辉开口說道。
魏教授想了想,开口答道:“道家经過两千多年的发展,派别众多,光是流派就有正一道、全真道、真大道、太一道等等。而一個正一派,又分为正一、灵宝、上清、净明等。
我說的這些,都還是有正经山门的流派,這些流派再散布到民间,逐渐演变成不同的传承,最终形成什么形态,肯定是千奇百怪,谁也不好說。
說不定就会有那么一個传承,会搞出一种仪式或者祭祀活动,就是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将活人杀死。
所以如果你问我,這三個学生的死,会不会是有人按照五行相生,在进行某种仪式,我认为是非常有可能的!”
魏教授沒有给出一個确切的答案,何家辉有些失望。
魏教授则接着說道:“如果凶手真的是按照五行相生去杀人,那么他肯定是对這方面有所了解的人。這样的人,在我們中文大学裡其实并不多。
两位应该知道,我們這裡的大部分课程,都是使用英文授课,来這裡接受高等教育的人,从小就会接受比较多的英文教育。
他们对于道家這种传统中国文化,了解的并不多,也不怎么感兴趣。很多学生的家庭就是信仰基督教的,他们也不会来接触道教文化。
我记得去年的时候,我曾经开過一堂讲道家文化的选修课程,全校两万学生,结果就只有二十几人报名,其中還有三個是外国人,单纯好奇才报名的。”
魏教授最后的這几句介绍,瞬间让何家辉抓到了重点,他立刻问道:“魏教授,那你的這门选修课,有沒有讲有关五行学說的內容?”
“当然有啊,阴阳、八卦、五行,這都是讲道家文化避不开的课题。”魏教授开口答道。
“魏教授,能不能把你讲五行那堂课的课件,给我拷贝一份?”何家辉开口问。
“沒有問題,都在电脑裡,给我点時間,让我找一找。”魏教授答应下来。
“另外选這门课的那二十多個学生的名单,也請麻烦给我一份。”何家辉继续的。
“沒問題,還需要别的么?我一起帮你找齐。”魏教授开口问。
“暂时就要這些,麻烦魏教授了。”
……
何家辉拿着二十多個人的名单,看了一遍,其中果然有三個外国人的名字。何家辉直接用笔划掉了三個人的名字。
见到這一幕,马军开口问道:“就因为人家是外国佬,便排除了他们的嫌疑么?万一遇到一個了解五行相生的外国佬呢?”
“我记得,周六进入到那栋大楼的十四個嫌疑人中,也沒有外国佬吧?”何家辉话音顿了顿,接着說道;
“一会儿华叔確認那十四個嫌疑人身份之后,跟他核对一下,看一看有沒有名字相同的人。”
两人先返回警局,等待华叔的消息。
中文大学有两万名学生,两千多名教职工,靠着一张监控拍摄的照片,確認其身份,的确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完成。
好在现在的科技比较发达,即便是搜索引擎,也具有图像搜索识图的功能,中文大学的资料库,虽然不如搜索引擎好用,但花费些時間,還是可以比对出照片裡的人是谁。
临近下班的時間,华叔终于返回了警局。
“十四個嫌疑人,有十一個人的身份已经確認,另外三個人,一個带了鸭舌帽,遮住了上半边脸,另外两個带了口罩,遮住了嘴巴,得需要更先进的人脸识别系统,才能找到。”
华叔說着,将一個文件袋放在了桌子上,接着說道:“找到的十一個人,我已经把资料带来了。其中有一個女生,我认为可以排除嫌疑。
這個女生身高只有一米五,而且曾经患有厌食症,虽然经過治疗后,情况有所好转,但她的体重依旧只有三十公斤出头。她不可能将一個成年男性,从八楼搬到天台。”
“那就剩十個人。”何家辉拿過文件袋,打开查看裡面的资料。
突然间,一個名字进入到何家辉的视野。
“张兴杰,学计算机的。我记得魏教授给我們的那份名单裡,也有一個人叫张兴杰吧!”何家辉开口问。
“好像是有這么一個人。”马军說着拿出了那份名单,果然也在上面找到了张兴杰的名字。
“兴奋的兴,杰出的杰,名字一样,对一下学号。”马军将名单拿過来,跟资料上核对。
学号果然一致!
“是同一個人!”马军长出一口气,然后面露喜色:“终于是找到他了!”
何家辉则开口說道:“先别急着下判断,目前我們所掌握的资料,只能证明他对道家文化感兴趣,并且在死者失踪当天,进入過案发的大楼,我們還沒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更何况那十四個嫌疑人中,還有三個人的身份沒有确定。”
“說的也是,是我高兴的太早了!不過查了這么久,终于有了确切的眉目,我是真的开心。”
马军的表情依旧难掩兴奋,他接着說道:“明天我們就把這個张兴杰叫過来问话,說不定他一紧张,自己就会露出破绽!”
何家辉则摆了摆手:“我觉得,不能只问张兴杰一個人,其他几個有嫌疑人,也得一起叫来问话,我們不能漏掉任何的线索。
如果凶手是张兴杰的话,只叫他一個人過来,他必然会意识到,警察已经锁定了他,到时候他很可能什么都不交代。
而如果凶手不是张兴杰的话,我們只叫张兴杰一個人来,反而会打草惊蛇,凶手会认为我們是目的性的甄别,他会更加的警惕。
相反的,我們多找几個人過来问话,更像是一种例行性的行为,凶手无论是不是张兴杰,他的警惕性会降低许多,我們问话的时候,他也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马军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好,就按照你說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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