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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哥，我知道你是……”
“不，你也一樣，你也不知道……”鳳凰搖搖頭打斷了重明想要說的話。
重明剛剛開始就一直緊繃着神經，生怕生氣中的鳳凰真的會不念感情，對姬遊做出什麼。
“怎麼樣？沒事嗎？”
這麼一問，反而是姬遊楞了一下。
“你……你好像……有點不太一樣？是、是我的錯覺嗎？”
“……”重明沒有回答他，而是微微垂下眼眸。
這傢伙，竟然在……逃避他的問題？姬遊不禁有點着急，推了一下他，說道：
“喂！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你咋還是啥都不說，好歹告訴我咋回事啊？”
而冷靜下來的鳳凰卻開口道：
“姬遊，平日裏，我看得清楚，你讀書最多，雖然喜歡的看的內容都是些趣味性的野史，但你有沒有認真想過，爲什麼如今這個時代，神，出現的機率較之歷史上，越來越少了？”
姬遊愣了一下，輕輕搖頭。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而他爲何不怕鳳凰，尤其是還能面不改色的給他迴應，是因爲他知道，剛剛鳳凰根本就沒有用力，他連掐着自己脖子的時候，都是半用力的狀態。
他很清楚，如果鳳凰想要對他不利，不會這麼多年還一直陪在他們身邊教導，不會凡事都設身處地的爲他們考慮。
鳳凰看了看他，走到了旁邊的茶桌上，坐下來，目光望着門外，彷彿在透過虛空之處，回想着深藏腦海的記憶。
“因爲沒有修仙得道的小神，或者半神，比如說我，還差一些功德圓滿的狀態下，都會在體內形成一股靈魂之火，而之所以來人間歷練，也同樣是我們的宿命。”
姬遊聽到這裏就已經很是喫驚了。
該不會……
但他強壓下心中的猜測，只聽鳳凰繼續道：
“我們的宿命，就是要爲人類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同時，一旦在期間對人類動心，就會下意識的把對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交給對方。”
“……”姬遊沒反應過來。
他傻愣愣的看了眼旁邊站着的重明，卻見這會他也在看着自己，但目光明顯沒有在看其他人那樣冷淡。
“而你想想，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在喜歡上人類之前，我們最重要的，除了一身的修爲，也就是那團靈魂之火。”
“——沒錯，姬遊，就是那天晚上重明交給你的小火焰。”
鳳凰終於在姬遊的臉上看到了他比較滿意的表情，比如驚慌失措，比如心痛……以及，也有那麼丁點的恐懼。
這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感情，畢竟是個麻煩的東西。尤其是愛情，無論對哪個種族來說。
“而我，之所以生氣你剛剛說出要還給重明的話，是因爲，一旦靈魂之火當中最精純的那個小火焰交給了對方，那麼……”
鳳凰看着重明此刻儘管還是面不改色的模樣，繼續說道：
“比如重明，他這一生，直到你離開人世爲止，他都會受到你情緒的影響，甚至如果你對他有任何要求，他都會幫你達到，甚至——”
“會不由自主的被你吸引，喜歡你。”
姬遊愣愣的聽完，愣愣的看着重明，可是發現，他還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彷彿鳳凰所說的這個當事人，跟他本身沒有一丁點關係。
姬遊覺得很不安，非常不安，他想逃走，從這裏逃走。
“我……”
剛開了口就說不下去了，因爲重明的目光閃過了明顯的一絲擔憂的情緒。
這是他第一次能夠讀懂重明，那麼，這個也就是小火焰帶來的附加能力嗎？他，竟然可以毫不費力的在腦海當中……
姬遊趁着重明一個不注意，就掙開了被他握住的手腕。
重明的手上一空，側頭疑惑的看着有些不太對勁的姬遊，似乎是想問他，怎麼了。
見狀，鳳凰諷刺的笑了一下，對反應過敏的姬遊開口說道：
“現在想拒絕了？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你就算躲，也躲不掉。一旦將靈魂火焰給了對方，那是無法收回的，如果你拒絕，靈魂火焰就會知道你不喜歡它，它會接收到你的意念，產生自燃。”
既然被主人送給了喜歡的人，也就代表，對方是自己的新主人，那麼新的主人不喜歡，也就說明它不會再有任何作用，不會因爲雙方感情的增長而增強修爲，也無法對原主人的修行之路產生幫助。
除了自動消失，這一條路，對於這個靈氣的化現聚合物，似乎也沒有其他方式可以走了。
姬遊白着一張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笑出來了。
他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說着就要錯身往門口走。
重明眼疾手快的拽住他，“姬遊。”
但就單論體力來說，用盡全身力氣推開重明的姬遊，顯然要略勝一籌。
重明也沒想到他會反應這麼激烈，一下子就被推後好幾步，堪堪在牀沿邊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但沒有說出來，目光沉沉的看着姬遊。
他不想逼這個少年。他也不想說，其實自己自從那天晚上回來以後才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一直在默默關注着姬遊。
一心跟着鳳凰修行的他，對感情方面本就沒有過多的瞭解，所以連自己什麼時候將這個人放在心底的都不知道。
但他不是什麼都會表達出來的性格。
重明根本不後悔當時憑着心中潛意識對姬遊的本能舉動，將修煉成型的靈魂之火中，最精純的部分交給他。
可是，姬遊現在的狀態，讓他拿不準。
“抱歉……我……”
姬遊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把本來就虛弱的重明給推了老遠。
心中的自責更重了幾分，他從來沒有經歷過身上揹負着幾乎可以說是一個人的全部命運這種情況。
是的，他終於在這些天的焦急和擔憂中發現。
自己是喜歡這個小了他一歲的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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