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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作者:瑾瑜先生
年关渐近,一场洋洋洒洒的大雪落入大地,天也越发得冷起来,宁嘉安正坐在屋内看萧璟和寄回来的信,說是他已然出发,年底前应该能赶到京城。

  她心中欢喜,拿着信在屋中慢慢踱步……以前人在时還沒觉得怎么样,如今這么长時間沒见,她還怪想他的,就說晚上睡觉吧,虽然屋裡金丝碳烧得旺,可是总觉得身边躺着那個人,這屋子就更暖和一些。

  她将信整整齐齐地折起收好,换上木屐走到院子,在雪地上留下了一個圈一個圈的脚印,脸上盈着笑意,只觉得四周空气清冽梅香四溢。

  “小圆,我哥那边碳够不够啊,要不然再给他送点?”

  小圆几個丫鬟正在堆雪人,闻言說道,“上次我给大公子送棉衣的时候,大公子就說了,說不让咱再给他送东西,他现在一天到晚都待在屋裡不出来,也用不上那些厚衣服手炉一类的,让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哼”,宁嘉安拿一根胡萝卜给雪人按個鼻子,哈着气說道,“還不让我管他,我不管他還有谁管他,孤家寡人一個,我爹倒是管他,听說正在给他相看媳妇呢,就是夏大人家的夏珠,你记得那個夏珠吧,每次来咱家都恨不得插一脑袋黄金,心眼儿更是跟针鼻一样小,骂起人来那嘴厉害的,宁嘉婉都不是她对手,這样的人怎么能嫁给我哥呢,我爹真是昏了头!”叹口气,“也不知道我哥的姻缘在哪裡啊。”

  坠儿递给宁嘉安一個紫金浮雕手炉,笑着道,“世子妃不用着急,就宁公子那样的人才品貌,都不用刻意去找,可能哪家闺秀自己就主动哭着喊着要嫁呢,要是一個還好,要是好几個,世子妃到时候是不是還得愁,就這一個哥,该怎么分呢?”

  几人都笑起来,宁嘉安拍一拍坠儿的肩膀,“好丫头,承你吉言呢,求上天赐個好姑娘,把我哥抢走吧”,然后拿起树枝,在雪人的胖身子上写四個字,“宁润之妻”,心中暗道嫂子啊嫂子,你可早点儿出现救救我哥吧。

  ……

  宁润說他不出来,那是真不出来,曲井下面的人在季先生宅子外守了好几天,一個個都快冻成冰棍了,也沒见着人家一個身影,這样下去也不成啊,小头目回去跟曲井商量,“他弟不是咱這边的人嘛,让他弟把人引出来?”

  曲井犹豫,“這人得关键时候用呢。”

  “哎呦”,小头目哭丧着一张脸,“這還不是关键时候啊,上头主子等着咱交差,下头兄弟们又冻得要死,你就让他弟把人引出来,大不了最后让他再出来救一下,洗清下嫌疑嘛,那时候腿也打断了,两全其美。”

  曲井一听這主意還不错,大手一挥,“行,那你去办吧。”

  小头目就去找宁澜了,宁澜觉得有些冒险,小头目哼哼一笑,“宁公子,投诚也不是光靠嘴說說的。”

  宁澜无奈,把吉庆派出去了。

  于是這天早上,宁润就看到了宁澜的小厮吉庆踉跄着跑来,哭求道,“大公子,你快去看看二公子吧,国子监那帮人又欺负人,把我家公子打得下不了床,现在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宿舍呢,也不敢让家裡知道,怕老爷太太担心,现在就只能靠你了。”

  宁润心中有些怀疑,但這到底是自己的弟弟,不好不管,便坐了马车跟着去了,沒想到還沒到地方呢,吉庆就让马车停下,“大公子,這有一條近路,咱们走過去不到一刻钟就到地方了,要是坐马车還得绕一大圈,不如咱们走過去?”

  宁润打量着說话的吉庆,這人今天有些不正常,看他的时候躲躲闪闪,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一样,其中定有什么古怪,只是只有千日当贼的,沒有千日防贼的,既如此,不如去看看他们搞得什么名堂,只是還是要防一下,便对启书道,“你不用跟着我了,就守在這路口,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机灵点。”

  启书狐疑地点点头,宁润就披着大氅跟着吉庆走进了小巷,小巷裡面摆着一排竹子,竹竿倾斜,竹身上便落了薄薄的一层雪,人走路声音重一点,這竹上的雪就能扑簌簌地落下来,走到一半的时候,宁润突然停下,“我刚刚忘了点东西在马车上,现在回去取一下,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什么东西這么重要啊,不如先看看二公子”,吉庆挽留着,宁润却根本不听,转身便走,越走越快,這时身后突然传来动静,宁润转头一看,竟有五六個人从拐角处跑了出来,手持棍棒,直朝他追来!

  宁润拔腿就跑,還不忘将竹子推倒,阻挠他们前进,后又嫌身上大氅碍事,直接脱下朝后面扔過去,他全速跑着,心跳加速,呼出的白气都遮挡了视线,等到能看见启书身影了,立即大喊道,“启书,快叫人!”

  后面有四五人之多,個個身材魁梧,启动過来了也是白给,倒不如寻求别人帮忙。

  启书一直盯着巷子看呢,见着自家少爷不要命地往回跑,虽听不清声音,但也知道出事了,正要前去帮忙,却突然被一個二十多岁的男人拦住,那人语速颇快,“我是世子身边的七宋,我去救人,你去叫人”,說完就向前奔去。

  启书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忙怕自己一巴掌,拔腿就跑到外面叫人,真是上天保佑,還真有一辆马车经過,這個车夫他好像還见過,上次他家公子送方家姑娘回去的时候,他俩還說過话呢。

  這是方家的马车!

  启书跟個炮仗一样就蹿上去了,车夫老马還以为是什么混混,准备一马鞭甩過去呢,就见到了满脸泪的启书,启书是又害怕又委屈又惊喜,這泪也就止不住了,拉着老马就說,“马哥哥,我是宁家的启书,就是南安世子妃娘家的那個宁家,你去救救我家公子,有人要害他!”

  车上的五彩芙蓉花卉的棉帘猛的被掀开,露出一张娇俏芙蓉面,此时芙蓉面還带着惊诧和怒气,“谁要害宁家哥哥?”

  车上坐的正是方悦。

  方家世代尚武,族中将军都统侍卫总兵小兵一大堆,如今镇守北疆的方衡方大将军就是方悦的大伯,而作为车夫的老马,也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此时听了主子吩咐,拿着马鞭就往小巷赶去,那边正打得激烈,宁润和七宋以二敌六,捉襟见肘,七宋還好,宁润完全就是個书生,虽比一般书生健壮点,但到底比不過這些彪形大汉,身上已带了伤,七宋让他先走,他却不是不肯,就算他再无能,也是能拖住一個人的,拖住一個人,七宋這边压力就小一点。

  心中不由后悔,终是大意了。

  不過形势很快就变了,老马一进战局,直接把七宋和宁润赶出去,一手马鞭舞得密不透风,只把那几人打得嗷嗷惨叫,這几個人一看形势不对,也不死扛,脚底抹油一样的跑了。

  宁润发髻有些乱,嘴角青肿,走路也一瘸一拐的,却是走到七宋和老马跟前,弯腰一礼,“多谢两位壮士相救,此等大恩,江逸沒齿难忘,定当结草衔环以图后报。“

  “原来宁家哥哥的字是‘江逸’啊”,方悦走上前来,关切道,“宁家哥哥你沒事吧?還记得我嘛,之前你送過我回家的。”

  宁润一愣,之后抱拳一礼,“方姑娘好。”

  启书却是赶紧扶着宁润,“公子你還好吧?咱们赶紧去看大夫。”

  方悦出自将门世家,比一般闺秀更坚韧些,见着宁润這惨样也沒觉得怎样,還說呢,“宁家哥哥,你家小厮刚刚還哭了呢,我大伯說,男人家最不能哭的,只有姑娘家才爱流泪。”

  一句话把启书說成了大红脸,嗫嚅道,“就是……就是一时沒忍住。”

  “沒事的”,一阵风掠過,屋檐上有积雪化作雪花倾洒下来,落在宁润浓密的睫毛上,点缀了他润如秋水的眼,“男人可以哭,为亲人哭,为朋友哭,为世间万物哭,只是宣泄感情的一种方式而已,沒什么可丢人的,哭過之后也可以更加坚强。”

  要是宁嘉安在這裡,一定会吐槽一句:天呐,自己都变成了這個惨样儿,還在讲大道理呢~

  可是此时宁嘉安不在這裡,而是从小在一群钢铁男人中长大的方悦,她望着宁润,目光如涟漪般轻颤:天呐,他好温柔,温柔得让我的心都变成春水了~

  還有他眼角下的那颗痣,点缀在明月一般的脸庞上,更刻在了我的心尖~

  旁边七宋问了一句,“宁公子刚刚去而折返,是发现有人埋伏了嗎?”

  宁润笑笑,“就是一路走過去,竹子上都有雪,快到那個路口时却沒有了,就觉得有些异常,只是還是有些晚了,差点儿连累到你”,說完再度行礼致谢。

  而這边方悦的心更火热了:天呐,他不仅温柔,還這么聪明,這么谦和~

  這么好的男人~

  我得把他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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