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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

作者:瑾瑜先生
宁嘉安操心着亲哥的婚姻大事,亲哥则担心着亲妹的身体健康,在一個晴朗的午后又跑到王府,就见他那本该娇柔病弱的妹妹正坐在廊下,大快朵颐地吃西瓜。

  别的姑娘家吃西瓜都是切成小块,小口小口地吃,就他妹豪迈的很,抱着一個比她脸還大的绿皮西瓜,一勺一勺挖着吃。

  宁润心下大定,笑,“可是大好了?看着精神不错。”

  “那可不”,宁嘉安见着宁润也是高兴得很,忙吩咐丫鬟上一碗酸梅汤,“今天天可太热了,赶紧喝一口压压暑气。”

  宁润往门口随意一坐,便觉一股子凉意扑面而来,往裡一瞧,黄梨木的冰鉴裡放着一块又一块的冰块,最上层還精巧地雕成莲花状,有盛开的,也有含苞待放的,人在屋裡待着,什么暑气都沒有了,他忍不住又絮叨起来,“用冰要适量,莫要贪凉,之前在山上都受了风寒,现在再凉着了可怎么办,若是寒气再进了腰部,以后受罪的還是你,世子也不管着些。”

  宁嘉安不敢顶嘴,只知道点头,小圆在一边暗暗吐槽:世子還敢管姑娘,姑娘都快在院裡称王称霸了……

  详细问了身体状况用药情况,宁润停顿,轻声道,”今天過来,倒是有些事想给你說。”

  看着她哥還有些为难的样子,宁嘉安挥退下人,“你說。”

  “你也知道咱家的情况,婚后我并不想让你嫂子和咱爹太太住在一起,只是父母尚在,不好分家,要想搬出去住,還需家中同意才是,我之前隐晦地提過一次,效果不好,我也就沒再多說,后来想来想去,倒是也有了一個办法。”

  “从太太处入手?”李氏一向会說话,他爹也听得进去。

  宁润点头,“我找人探了一下口风,太太同意帮着劝說,但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要把二妹妹从祠堂放出来。”

  宁嘉安拿帕子擦擦手,不甚在意,“她也是一片慈母心了,放呗,关這么久也可以了,宁嘉婉到底還小,虽与我們有些龌龊,到底也不是什么大恶人,也不能一直在祠堂关着,只是,族裡的人会答应嗎?到底当时影响不太好。”

  “放心,我有办法”,宁润薄唇浅扬,“說来,我现在也算是有出息了,倒是能說上几句话。”

  宁嘉安扬起一抹笑,“可不是,我哥现在可是御前小红人呢,族裡谁敢不给我哥面子啊,我以后可得靠着你撑腰呢”,說笑一回又操心起来,“只是你们真的搬出来,住哪裡啊?京城好一点的宅子可贵,你有钱嗎?不行的话我……”

  宁润一摆手,“有房子住,我准备吃一回方家的软饭”,自己先笑了,“方大人给了一套宅子,离方府也就隔一條街,离你這裡也近,成婚以后住那裡就好”,当然方大人给宅子的时候還說的很婉转,只說怕方悦嫁過去人太多,宅子住不开,就给一套以防万一,宁润一思量,就說成婚以后就住新宅子吧,给方大人高兴的,当下就派人去新宅子量尺寸打家具了。

  宁润道,“方大人慈父心切,能照顾的都照顾到了,咱這边也不能理所当然地受人家恩惠,我既是把你嫂子娶回来了,就不能让她跟着我受委屈,只是這次要把二妹妹放出来,就觉得有点对不起你,毕竟她以前欺负的是你,当时我护不住你不說,如今世子帮你出气了,我又要把她放出来,這么一想,我就觉得我挺不地道的。”

  “我哪有你說的那么惨”,宁嘉安根本就不把這当一回事,“以前她把我新衣服弄脏了,我也泼了她一身墨水,她把我绣给咱爹的腰带丢火裡了,我也把她新买的宝石珠子扔泥坑了,反正就是她使坏,我也沒让她好過,彼此彼此吧,再說我现在過得好啊,人一過得好,這心胸就开阔,以前的事也就不计较了,就让她出来吧,反倒是哥哥你,想的也忒多,跟個闺中小媳妇一样。”

  宁润笑笑,只是心口发堵,他妹子是泼了宁嘉婉一身墨水,却也挨了顿手板,是把人家的宝石珠子扔到了泥坑,也被罚一天不许吃饭……這些說起来都是一件一件的小事,但是每件小事都要受些委屈,這心慢慢的也就凉了吧……

  她的妹妹曾经也给他们那個爹用心地绣過腰带,只是那個腰带早已烧毁,那份对父亲的孺慕期待也消散如灰……

  思绪翻滚,宁润就有些伤感起来,有些话不经意就說了出来,“你說的对,你现在過的好是最重要的,世子珍你爱你,你也要尊他爱他,夫妻同心,恩爱不疑,才能好好過完這一生。”

  宁嘉安俏皮一笑,“你怎么知道他珍我爱我啊?他是個断袖嘛。”

  宁润眼中闪過一抹幽光,薄唇轻启,想說什么又犹豫的样子,最后似是下定了决心,慢慢說道,“世子他不是断袖,他所作所为,不過是为了保全你罢了。”

  “怎么說?”

  “世子与秦凌飞之间沒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他也不喜歡男人,之所以不与你圆房,是因为南安王府处境危险,太子在找机会除掉這個异性王,世子觉得自保尚难,如何敢与你生育孩子呢?若是真有了家族破灭的那一天,大人倒可坦然赴死,那孩子该如何存活?就是因为這個,他就当自己是個断袖,不与你亲近,到时候也可把你摘出来,他苦心若此,你明白嗎?”

  “哼,我就知道我不是在做梦”,宁嘉安抬眼望向树顶的桂树叶子,水眸上蒙上一层雾气,声音翁声翁气的,“我早就怀疑他不是断袖了,临云观那次你俩以为我晕着的吧,其实你们說的话我都听到了,只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真实還是做梦而已,但是這段時間相处下来我就能确定他不是断袖了,亏他還整天在我面前装,累不累啊”,說完忍不住一笑,眨眨眼,压住眼中泪意。

  原先虽已知道,如今听她哥哥說起,心中仍觉得有些酸楚有些甜蜜,似湖水被大力拨动,震动激荡之余,仍有无数细小的颤动的涟漪,丝丝绕绕地钻到她的心裡。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宁润惊奇,“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呀?”

  “你不說我也知道,還亏得你纠结那么半天。”

  宁润从容一笑,“若是一個局外人,我会觉得能与世子這样的人共赴生死,也当无憾,但是我是你的哥哥,只想着你還是好好活着才好,若真有那么一天,只盼着他能把你捞出来。”

  “你放心,小时候有一個老瞎子给我算過命,說我能活到一百零八岁,我如今才十七,且活着呢。”

  “我怎么记得那個老瞎子是說书的,我带你去听的时候,人家刚好讲的《水浒传》,你是不是记错了?”

  宁嘉安忍不住笑,“怎么有你這样的哥哥啊,我還记得那老瞎子說你以后要娶一個年方二八女将军呢?你看這不是对上了嘛,嫂子虽然不是女将军,但她年方二八,她爹她哥她大伯是将军啊,也差不多。”

  宁润不想再跟她妹讨论這個话题了,什么年方二八女将军,那明明說的是《水浒传》裡的仇琼英嘛,也不知他妹這脑子怎么记事的。

  “你既然都知道世子這事了,以后打算怎么办?”在宁润看来,维持现状就挺好。

  宁嘉安和宁润的想法是一样的,一双眸子流光溢彩,意味深长地笑,“我就当作我不知道。”

  這個笑颇是古怪,宁润就突然觉得……觉得他這妹夫要遭殃。

  傍晚萧璟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桂花树下,他媳妇儿正在扶着树干,慢慢地踱着步,夕阳橘色的光透過枝桠照在她的杏色纱裙上,她转過头对着他一笑,像梨花染了骄阳,轻柔而又热烈,萧璟和抬手遮住眉眼,只觉得傍晚的光也這么强烈,照得人有些晕眩。

  他過去自然而然地扶着她,两人的影子斜斜地被夕阳拉扯着,重叠在一起,宁嘉安道,“之前你脚伤的时候是我扶着你,如今却是你扶着我,世事循环,人却未变,咱俩真是天生一对啊,对不对?”

  萧璟和温驯的很,“对。”

  “那咱俩一对儿了,秦公子怎么办啊?”

  “你這么关心他的话,那只有我跟凌飞一对,你自己一個人玩了。”

  “你!”宁嘉安都气笑了,干脆往萧璟和怀裡一倒,全身上下跟沒长骨头似的,“我累了,我不想走了。”

  “哎哎哎,這大庭广众的,下人们都在,你怎么跟個癞皮狗似的”,萧璟和是又要推开她又要扶着她,手忙脚乱的,而下人们相当有眼色,一看情况不对全跑了。

  宁嘉安就打算耍无赖了,萧璟和骗她這么久,她就小小地也骗他一下好了,還把他当断袖,断袖断袖嘛,不喜歡女人,那她俩就当闺蜜好了,闺蜜之间亲近一些也是正常的。

  只能萧璟和能忍得住!哼!

  宁嘉安胳膊上的骨头又长出来了,双手一环這人的腰,脸贴到前胸,“你好香啊,像是苏合香混着松针的味道,我喜歡。”

  萧璟和滴汗:這這這,這话不应该是我对你說的嘛?你倒是說得顺畅,你這么会撩人,我该說什么呀……

  撩汉子的姑娘還沒撩完呢,小脸贴在男人的胸口,声音像放了蜜的水,又纯又甜,“我累了,你把我抱回去呗。”

  被撩的人真是觉得又甜蜜又忧伤,只觉得這人只不過是去了一趟临云山嘛,怎么回来以后就跟妖精附体了似的,一天到晚真是会撒娇,动不动還往他怀裡钻,哪儿還是刚嫁进来时傻不愣登的样儿啊,难道又是他娘什么时候偷偷過来教過了……

  你說這把人愁的,想着不過来了吧,心裡身体都不舍得,就算坐在书房也是猫爪似的心痒,可一過来,你看看這娇气包的样儿,真是把萧璟和一颗男人心,激得更……荡漾了。

  “這离屋子那么近,你自己走呗。”

  “我脚疼。”

  “脚怎么也疼了?”

  “可能是走路走多了,磨出泡了。”

  “真的?這才走了几步路啊。”

  “你不信,我脱鞋给你看啊?”

  “别了别了!”

  此时此刻,萧璟和心中只有一句话:妖精,求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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