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
能多喫兩碗飯了。
被吸光靈氣的玉璽就是單純的玉璽。
在他那個時代,珠寶美玉已經不再是被人追捧的寶貝,一直到末世後期,生活基本穩定下來,才又被重新炒回了高價。
言採也曾跟風撿過幾塊石頭,但他看不出是好還是壞,只挑些亮晶晶的光閃閃的。後來被人指出,是很普通的白水晶,也是大失所望。
至此,言採再也不學人淘寶。反正他的眼光也就一般。玉璽給江滿月收好藏起。
這東西太危險,一旦被人發現,就有可能反告他們一個謀朝篡位的罪名。幸而,狐狸飛快叼走,寶寶的速度更快,以致於其他人也沒有看清狐狸嘴裏的東西。
想到兒子如果能出來,那他的異能便可以恢復,言採很高興。他坐到江滿月面前,望着江滿月的腿,躊躇良久。
明明可以治,卻因爲自己的一點兒膽怯而隱瞞,他覺得自己卑劣不堪。江滿月連在前朝人留下的寶藏都沒有隱瞞他,但他卻……
愧疚在心裏發酵。
言採略一咬咬牙,便要開口。不料,江滿月忽然說:“我知道你在擔心我的腿。”
江滿月拍拍言採的手背,看不出任何因爲雙l腿殘疾而引起的悲傷或憤怒。他就那樣始終淡淡的,見不出任何波瀾,脣角淡淡的微笑亦如平湖秋水般不起漣漪。
“朱華前日來信,說已經找到良藥,今明兩日即可回來。我的腿已經沒問題,可以醫治了。儘可以放心。”
“是。是嗎。”言採結結巴巴。原來已經不需要了嗎?“可是,我也許知道更好的辦法也說不定的。”
“更好的辦法?”江滿月漆黑的眼睛望着他。上輩子,他遍尋良藥,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
言採捏着手心,梗在心口難受,他的方法其實前期很變l態。
“你覺得重新把腿打斷後再……”
正說的時候就聽得外面一陣喧譁吵鬧。
推門出去,卻是風塵僕僕灰頭土臉的一個男人,起初言採並未認出他來,只聽得他喊出一句少爺來,言採纔將眼前的男子對上記憶中的並不熟悉逐漸淡忘的人臉。
嗯,第一天來這裏給他做過面的那個。
“少爺!您要我找的東西我已經找到了。天可見憐,竟是唯一一顆結了果子的。請少爺過目。”朱華將背後的揹簍裏取出一隻木盒,遞與江滿月。
江滿月接過去打開,是一串紫黑色的小果,玲瓏剔透的,有絲絲清苦的氣味。
言採忙問:“這是什麼?”
朱華搶着回答。他一見言採就知道少爺對少夫人定然是十分滿意的,否則也不會無端端地隨言採少爺搬出來住,連這裏的各種擺設佈局,也都不是少爺所喜歡的風格。
譬如門口種的那些樹,少爺可從來沒有種花種樹的愛好,他一向對花草樹木沒有什麼興趣,更不要提這裏還養了一隻白毛狐狸。
天哪,少爺纔不養動物呢。他嫌麻煩嫌髒嫌臭,總之一堆堆嫌棄的,哪哪都不是他喜歡的。
所以當言採問的時候,朱華就立刻和盤托出。
“是少爺讓我找的靈藥,可以治少爺腿的。找了一個月,一直翻到了極深極深的山中,讓頂頂老練的採藥人領着,在一個深谷的峭壁上才找到它。少爺的腿頂頂有治。有人得了消息要找我買,花五千兩呢。”
“多嘴。”
江滿月收起盒子,掃了朱華一眼,朱華立刻閉上嘴,憨憨地朝言採笑兩聲。
“這種藥真的好嗎?”應當是好的,他能夠感覺到那一串紫黑小果當中濃郁的靈氣。
“嗯。大夫沒有騙我。你放心。”
“嗯嗯。”言採沒精打采的。如果江滿月有更好的,是不是就不需要他的治療了。老實說,他的治療應當沒幾個人會相信。
把腿打斷前,別人會當他是個神經病搗亂呢吧。
言採尷尬地提了一句:“如果把腿打斷,重新接回去……”
言採的聲音越來越低,紅玉站在一邊,也是喫驚地看着言採,少爺這說的是什麼話呀。哪有把腿給打斷再接上去的道理。
“少爺,您是不是被什麼赤腳大夫給矇騙了。他們胡謅給你聽的,您可千萬別信。外面走江湖的,多的是騙子。”紅玉吞了一句話沒說出話,專門騙的就是少爺這樣看着白白l嫩嫩年輕不知事的年輕少爺。
朱華也趕忙說:“是呀是呀。哪有這樣的治法的,這不是傷上加傷吧。一定是哪個人見少夫人您年輕不經事,誆騙你,又或者就是故意爲了加害少爺!”
朱華說着,忽然腦中像是看透什麼,拍了拍手,恍然大悟。
“是了,就是這樣,沒錯了。一定是哪個少爺的仇人,圖謀加害少爺,從少夫人您這裏入手呢。哪有治腿還得把腿重新打斷的治法,這不是存心害人嘛。”
言采頭越來越低,心裏明白,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他這樣的治療方法吧。
他沉默下來,被江滿月從後面拉出手。江滿月擺擺手,讓其他人都出去,朱華和紅玉立刻帶上門遠遠地離開,兩人相視一眼,默契地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某種相同的東西。
朱華:嘿嘿嘿
紅玉:嗯嗯嗯
兩位少爺的感情越來越好,令人欣慰,努力撮合兩位新人感情的他\\她真是棒棒的啊。
被拉着手的言採明顯還有些彆扭,江滿月向他解釋。
“這種日精果可以幫助我練習功法。”
誒?言採不禁問:“功法?”
“這種功法可以幫助我治好雙l腿。”
言採頓時有了精神,功法啊——末世也有人修煉功法,據說是某一個異能者團體的,他們那個團體和別的異能者完全不同,看着挺神祕的,人數不多,但都很強大,有人去探聽過,知道那個團體會修煉一種功法。
“功法練了會怎麼樣?”言採並沒有完全被轉移注意力,繼而問。
“可以讓我站起來,並且是一門很厲害的功夫。”江滿月從輪椅下摸出一把飛鏢,飛快一擲,刺向木門。
言採被驚呆了。他探頭看去,那飛鏢大半陷沒在木頭當中,言採試着拔動,竟然拔不出來。
這裏竟然是真的有功夫的!言採大爲震驚,佩服地看着江滿月,半晌才說出一句破壞氣氛的話。
“那門是很貴的……”
江滿月一時竟有些好笑。其實他功法還沒有說,暗器只不過是上輩子學會的少數並非功法內的一門功夫罷了。
“你果真沒事吧。其實打……”言採沒有說下去,如果江滿月有更好的不傷身體的治療方法的話,爲什麼要聽他那種彷彿赤腳大夫一般的主意呢。
言採不想試探江滿月對他的信任。
萬一江滿月一口否認,不相信呢。逼着他打斷腿嗎?
還好。言採拍拍胸口,江滿月有更好的法子。可惜,言採的心計始終沒有江滿月深,自然不懂,這世上,不只是漂亮的女人愛說謊,長得好看的男人也是滿口謊言。
偏偏江滿月隱瞞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他能治好腿,也有擁有武功。只是壽命終結在三十歲。
不知爲何,這一次的他竟然沒有上輩子那麼果斷。當年他孑然一身不需揹負任何負重,沒有絲毫猶豫。但現在,他背上了沉重又輕便的負重前行。
所以他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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