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江南篇

作者:扶霜
寧珩狹長的眸子一眯,眼尾染上胭脂般的紅。

  伸出的手就像是某種信號般,讓一隻溫順的野貓霎時化身獵豹。

  嗅覺敏銳,眼眸鋒利。

  視線在溫雪杳身上一轉,她的脖頸後便激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渾身絨毛顫慄,她歪着腦袋,迎接對面青年俯身壓下的吻。

  這一吻來勢洶洶,好似從火爐裏方纔取出的滾燙烙鐵般,印在她頸側的皮膚上。空氣靜謐,隱約能聽到一陣寒窣的寬衣解帶聲,與脣畔舔舐皮膚髮出的涔涔水聲。

  青年微涼的大掌從少女鬆懈的腰間繫帶間探進,溫雪杳身子化成水般無助柔軟,傾斜靠在對方臂彎裏。

  撐着少女腰肢的小臂堅實而有力,指腹撫過他的皮膚,能觸到清晰的紋理,肉眼可見一條條青色筋脈在少女柔軟的指下噴薄爆張。

  溫雪杳的意識逐漸變得迷濛,腦海中回味着對方方纔最後那幾句溺人的溫聲軟語。

  那樣柔軟勾人的音調,像極了江南水鄉的吳儂軟語,與此時男子堅硬的身軀與不容反抗的霸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溫雪杳知道,自己又是中了某人的奸計。方纔連連賣慘,不過是他達到目的的第一步。而現在纔是他收穫果實的時機。

  鮮嫩欲滴的碩果被人溫柔採摘,秋高氣爽,飽滿的果實由農夫捧在掌心,細細品嚐。

  白嫩的果肉透出甜絲絲的粉,嬌嫩欲滴滿是瀲灩的水光,似雨露恩賜。

  寧珩用食指輕擦脣角,意猶未盡擡起頭,盯着仰面輕喘的少女,目光逐漸幽深,爲何要捂臉,害羞了

  明知故問。

  溫雪杳忍不住腹誹。

  他似乎沒盡興,故意提起先前的事,方纔在假山邊上盯着別人瞧時也不見你臉紅,怎麼如今換做自己便和熟透的桃子一般

  溫雪杳難耐地閉上眼睛,忍不住辯駁,方纔我表兄待婉婉又沒像你這樣。“我怎樣?”寧珩嘴角勾着笑,手上移滑到她腰間捏了一把。

  見溫雪杳將美目閉得更緊,寧珩不由俯身在她耳邊催促道:“怎麼不說了?”換來的是少女一巴掌招呼到他肩上,羞赧擡眸瞪她。

  寧珩被打了也不惱,那輕飄飄一掌落在他肩頭,撓癢

  癢還差不多,在這個關頭,無非是火上澆油。

  一傾身,端着少女的腿便將人直接抱起來。

  他一手抱着人,轉身朝牀榻走去。

  溫雪杳瞧着牀幔落下的瞬間,就意識到接下里在這暖帳中欲發生何事。

  她及時揪緊青年俯身貼上來的衣襟。

  她的衣裳早已在對方的手下變得凌亂不堪,可他的衣裳由裏至外卻一絲不亂,尤其衣襟最是規整,嚴絲合縫貼於修長的脖頸下,將那一截好看的鎖骨遮擋的嚴嚴實實。

  不過她此刻卻顧不得比較喫味,而是一顆心都懸在牀幔外明亮的燭火上。

  燭光透亮,穿透層層牀幔照在少女嬌豔紅透的雙頰上。

  溫雪杳出聲提醒,連音調都是軟綿綿的,熄燈……

  寧珩手支在她腦袋一側,側眸朝牀外掃了眼,又緩緩移回視線。目光幽深,啞着嗓子問她:“阿杳再說一遍,夫君方纔走神沒聽清。”

  溫雪杳正欲開口,就忽然察覺對方冰涼的手鑽進自己裙底,她忍着驚呼,迅速死死掩住雙脣,這纔沒讓令人羞臊的音調從脣縫中傾瀉溢出。

  寧珩挑眉,手邊動作未有絲毫停滯,”阿杳怎麼不說了?等了片刻,他挑起眼尾,既不說,那爲夫也要寬衣就寢了。溫雪杳緊緊咬着脣畔。

  如何不知,他分明就是故意爲之。

  不熄燈便不熄燈,左右光照相一處,他能看清她,她也能細緻入微的將他打量透徹。這樣想着,溫雪杳咬脣卸下捂在脣上的手,改爲伸手幫他寬衣。青年的胸膛結實,前俯後仰時,掛上一層薄汗,尤其惹眼。

  溫雪杳喉嚨一癢,險些沒忍住。

  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見頭頂青年忍着笑壓低聲音在她耳邊提醒道:“阿杳,這可不必寧府,左右院子住的都是路家人,你還是小聲些,別被人聽了去。

  她方纔分明忍着未曾發聲

  溫雪杳怒極瞪他,換來青年新一輪的賣力。夜深時,溫雪杳敗下陣來,哭着向對方討饒。

  她不出聲還好,可這一旦出聲,尤其還是欲語還休的哭音。青年額間青筋乍現,手一攥,便不由分說含住了對方呢喃的脣。

  酥麻直擊全身,連意識都變得

  混沌。

  有滾燙的汗水滴落在溫雪杳的眼角,她眨着眼,任由淚水將那一滴滾燙的汗液沖刷乾淨。事後,寧珩從後抱着溫雪杳。

  柔軟的身子下意識不住地一抖,連聲音都是嬌氣的驚懼,“阿珩哥哥……”她以爲他還沒夠,討饒的柔聲喚了一句。

  身後人將面頰貼在她光潔的後背上,喉嚨間溢出一聲暗啞的輕笑。緊接着是一陣寒寒窣窣的聲響,對方鬆開她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不知是起身去做什麼。

  溫雪杳身子又軟又麻,甚至連回頭瞧一眼的力氣都沒。見桎梏在腰間的手臂撤去,她長舒一口氣,迷迷糊糊睡去。

  不多時,又聽到牀幔被人撩開,對方似乎沒有說上牀,而是側身坐在牀邊。寧珩絞了一條帕子,半跪在牀上替溫雪杏擦身。

  睡得正迷糊的少女意外地配合,在對方的幫助下轉身擡臂,兩人的動作十足的默契。

  溫雪杳依稀間掀了一次眼皮,背光之下,青年如畫中清冷謫仙般的臉龐異常柔和,那雙平靜的眸子唯有在同她對視時,纔會顯露出熱烈濃稠的欲,色。

  只瞧了一眼,溫雪杳便又垂下纖長的睫,轉身沉沉睡去。

  一夜的放縱,卻讓溫雪杳第二日醒來後對着鏡中人冷下臉來。

  她少見的發怒,怒極甚至動手敲了下眼前的梨木桌,一手指着脖頸上的紅痕,瞪向寧珩,“我不管,你現在便出去給我買一盒脂粉回來,否則我斷然是不會出這個門的。

  寧珩眸色略深,實現從她脖頸移開,這次沒再逗人,認真點了下頭,將溫雪杳所提的買脂粉的要求——記下。

  然後便大步流星朝門外走去,行至門邊,忽的想起什麼回身問:“那門外伺候你洗漱的侍女..我讓她們先退下

  溫雪杳點了點頭,見寧珩如此貼心,心情比方纔舒暢不少。就說我還睡着。說着,她又起身走回到牀邊,甩掉腳上跟拉的鞋,便鑽進帳中。

  寧珩問過府上的管事,出府後很快在隔壁街上找到一家脂粉鋪子。

  他按照溫雪杳的叮囑挑了她要的樣式,正準備給銀子走人,恰巧撞上熟人。

  對方手中拿了三五個口脂,粗粗一瞧,就不是年輕少女用的顏色。

  莫不是他猜錯了,這口脂是路玉要送哪位老夫人的

  可瞧着對方臉上不自然的神色,寧珩又覺得他手中的幾盒口脂所送的一定另有其人。

  正當寧珩猶豫是否要提醒對方,他挑選的顏色不受年輕女子喜愛時,就聽對方主動道:“昨日弄壞了婉婉公主的口脂,今日便挑幾樣賠她。

  果然是送季婉婉的。

  寧珩想到昨日在花園與溫雪杏撞見的場景,若換成是旁人他自然懶得多事,可對方一個是溫雪杳敬重的表兄,另一個是她閨中密友。

  這忙無論如何也是不幫不成了,否則日後季婉婉那廝不買賬,受累的還是他夫人,耽誤的還是他倆獨處。

  不成。

  寧珩當機立斷喊住路玉,重新挑了幾個常見溫雪杳塗抹的顏色。這口脂瞧着相似,實際上卻是天差地別,稍有差池便踩了雷池。而路玉手中那幾盒,顯然就是踩了雷池的。

  路玉盯着寧珩挑選的動作,別樣的認真,然而仔細瞧了半天,也沒覺得看出絲毫門路、乾脆直接問寧珩,這一個口脂,還有如此多的講究

  似是怕表意不清,還又補了句,“我瞧着這些都一樣。”

  寧珩聞言擡眸分給他片刻目光,撇嘴嘖了聲,答非所問道:“你尚未娶妻,難怪你不懂,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瞧着表哥這模樣,也難怪年過弱冠都還不曾娶妻。寧珩勾脣一笑,面上露出惹眼的得意。

  路玉一噎。

  等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脂粉鋪子時,寧珩手裏也多添了幾樣口脂釵手油之物。

  路玉謙聲問:“妹夫,你方纔不是說雪杳表妹讓你買的是脂粉麼,怎的又買了這許多無關的物什

  寧珩腳下步伐一頓,視線從對方臉上掃過。

  路玉端看便是文人面相,長得清正斯文,心思也簡單,此時瞧着和昨日將人逼在假山上的那副面孔實在南轅北轍。

  瞧他眼中的狐疑,是真的想不通。不過他面色坦然,不見絲毫拘謹,談起這話茬就似書生在書院求學時不恥

  下問。

  寧珩不禁想起昔日溫雪杳曾無意間與他提起的,原先她與一衆表兄在家中私塾唸書時,季婉婉心儀路玉便扮做男子模樣,假做季子焉混入路傢俬塾。

  原意是想接近路玉,卻未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令路玉責怪她故意隱瞞女兒之身,一氣之下道出老死不相往來此生不復相見的話。

  如今看來,倒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寧珩輕笑一聲,真心勸道:表哥,既有人願意嫁你,便早早把握住時機罷。

  路玉不懂他爲何忽然提起這話,但不妨礙在青天白日下還是漲紅了一張臉。半晌溫吞憋出一句,妹夫可有高見

  見寧珩稍怔,他紅着臉又問:這時機,我該如何把握

  寧珩狀似深思熟路想了下,良久後俯身湊到他耳邊。

  路玉若有所思點頭,妹夫說讓我將人纏得緊些我似乎能懂,可爲何要少讓婉婉與表妹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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