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宜笙只回了两個字:“有病。”
說完,把自己背后的双肩包脱下,扔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上。
怕是车内早就打开的空调,這会儿车内源源不断传出的暖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让她身体感受到莫名的燥热,干脆把外套也脱下扔到前面,上身留下简单的白T。
宜笙见对方沒有反应,瞪了对方一眼。
然而,路鉴远却突然看向她,眉目舒展开来,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扬,想要伸手去触碰,宜笙身体立即后退回缩,伸在半空中的手又收回。
“你是要想把头发丝吃了嗎?”
“恩?”宜笙看着对方,疑惑。
见对方盯着自己脸颊的位置,宜笙垂下眼眸,左手伸手来对着脸颊轻轻一撇,原来,一根发丝不知道什么时候粘在了她脸上。
为了避免类似尴尬,宜笙干脆两只手伸起来,双手开始束缚头发,手指及其灵活的在头上滑动发丝,很容易就扎成一個随性的马尾。
就在她扎好头发放下手时,左手腕却突然被对方拽住,力量之大,宜笙身体都跟着靠前了不少。
“你干什么?”
宜笙得口气本就令人疏远,T恤的领口又比较大,穿着外套也不难发现,被刚刚那個力气,领口就随着方向展开。
就算不想看,眼睛一撇,也能看见领口不少雪白春光。
路鉴远当然也看见了,宜笙反应及时,立即坐稳姿势,把T恤领口往后拉一点,动作還做的及其缓慢放/荡,故意成份明显。
立即收回眼睛裡流露出的目光,路鉴远拽着宜笙的手并沒有放开,任由对方挣扎。
“戒指呢?”
這一声,大概是宜笙回来听见路鉴远问的最大声的一次,虽只简单的三個字,语气裡却在急切期盼答案。
然而,宜笙好似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无动于衷的用另外一只手挑了挑自己额头的碎发。
“我问你戒指呢?”
宜笙不說,而是表情上做着痛苦的样子。
用力扭着自己手,脸上的每一处肌肉线條都在扭曲。
“你弄疼我了。”宜笙发出软弱的声音。
路鉴远一听对方這么說,手上的力气立即减小,看着眼前的女人,又爱又恨。
“你還知道疼,你的良心不会疼嗎?”
“不啊,挺刺激的。”
這次路鉴远沒在說话,而是一直死死的盯着宜笙的无名指。
大概是自己也心虚了,宜笙抿着嘴沒說话,直到对方松开了自己的手,听到对方微微叹息,她立即揉着自己早就发红的手腕。
“那個…在包裡首饰盒裡。”說完,宜笙头也不抬,而是去看副驾驶自己背的包。
路鉴远立即把包拿過来,宜笙包裡沒有装什么,她是打定什么都回国买一样,一套换洗衣服,几瓶护肤样品,裡面最多的還是自己画的设计图,内包侧,不大不小,才有一個首饰盒。
路鉴远直奔主题,找到首饰盒,看着与自己无名指配对的戒指,不容对方拒绝,直接为对方戴上。
跟上次不同,如果那次是倾尽了温柔,這次就是完全的粗暴。
就在路鉴远收拾完包准备放回的时候,突然发现包裡還有一個盒子。
宜笙好像也反应了過来,趁对方沒有拿到手裡,立即去夺取,但是路鉴远已经眼疾手快率先一步拿了起来。
是款男士手表,路鉴远看着自己手腕上同一個品牌。
“送我的?”一脸出乎意外的望着对面的人儿。
宜笙发出一声嗤的鼻息,眼神往外看,嘴上立即否认說:“谁送你了。”
“那你送谁。”
這下,宜笙不說话了。
后又說:“我是有天看见,觉得這款挺好看的。”
“所以就想到买给我?”路鉴远此时的目光早已经变得不一样。
“切。”宜笙扭過头不說话,真是什么都被逮的正着。
路鉴远立即一只手突然把她脸扭過来,看向自己。
下颚骨被对方捏的生疼,被对方這么盯着,宜笙眉头一挑,忍着疼,双唇抿紧,目光也看着对方,看谁扭得過谁。
却不想,路鉴远上身突然倾上来,直接在她嘴硬的双唇上重重的吻上来,捏住颚骨的手還是沒放开,双唇的痛夹杂着两边颚骨的痛,宜笙沒有闭上眼,硬深深的看着对方朝自己施展的粗暴,又开不了口,觉得這人像是几百年沒吃肉似的。
宜笙正准备双臂推开对方时,路鉴远突然松开了她。
不容她开口,对方直接朝她說了一句:“是你先勾引我的。”
我勾引?宜笙瞪着对方,不說话。
原来,对方還记得T恤這茬。
宜笙脸上的表情立即转变,路鉴远大概也读懂了她的心思。
又突然压了上来,欺身而上,宜笙立即抿紧双唇,不给对方机会。
路鉴远停留在她唇角边缘,笑了笑,在她唇边轻轻一吻,立即换了地方。
一双手想要去推开对方,却也被对方一只手生生逮在背后,连她反驳的机会都不给,而另外一只手,支撑着宜笙的后背,不让她后退。
路鉴远继续在宜笙身上为所欲为,双唇留在她的颈项,鼻梁触碰着她的下颚,鼻子呼出的气息正好喷洒在脖子上,宜笙身体忍不住的抖擞。
看着自己报复性的凶狠吻法,路鉴远在对方脖子上继续啃咬,沒有任何吻技可言,简直粗暴的。
咬的宜笙一阵吃疼,哼唧一声,路鉴远抬头,看着她的有些红润的脸颊,又转战到耳垂。
宜笙皱起眉头,這人,明显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敏感的地方在哪裡。
“你大可以继续,待会儿回老宅,被爸妈看见,出洋相的又不只是我。”
宜笙說這话,就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却不想,路鉴远听完,倒也停下了动作,手放在她的额间往后推,在额头轻轻一吻,看着她的眼睛笑。
“小别胜新婚,老人家也是可以理解的。”說完,路鉴远却放开了手,与对方保持距离。
打开车门,宜笙见对方朝车头绕過到驾驶座,心想這人自己亲自开车来,准是打了這個注意。
拿出包裡的小镜子,观察自己的脖子,已经红的不像样了,可能到家就会变成紫色。
路鉴远坐到驾驶座,转過身见对方又把束起沒多久的头发散开,感叹說:“扎起来也挺不错的。”
宜笙脸色已经不太好了,又在包裡找遮瑕霜往脖子上涂抹,嘴上還边吐槽說:“我脸可沒你那么厚,要脸。”
路鉴远转過身,抬头盯着還在使劲擦粉,嘴上還在碎碎念的人儿,此时自己的心情很是好。
到达路家大门口,宜笙直接就探出头来看大门口站着的人,是她亲生母亲,任容仪。
宜笙收回脑袋,整理发丝,问正在倒车的路鉴远,脸色不太好。
“我妈怎么会在這裡?”
“你妈也是我妈,沒见過谁回国连自己亲妈都不說的,這两年我妈跟着咱妈关系很好,时不时出去逛街喝茶,挺好的。”
路鉴远在說她,她心情更不好了,她并不是不想告诉自己母亲,只是不想自己母亲跟路家太多接触,自己都已经陷进来了,她可不想這個苦命的女人再遭罪了。
下了车,宜笙立即投入任容仪的怀抱,母女俩什么话也沒說。
還是任母先开口,拍了拍宜笙的肩膀,安慰說:“可不允许有下次了,這次回来就跟鉴远好好過日子。”
宜笙沒有說话,直到两人分开。
“进去吧。”路鉴远手裡提着她的包,对着她說。
路家父母正在厨房做着早饭,早前听說路父和路母一开始就想夫妻俩一起开個早餐店,开心的過一辈子。
却不想,生意越做越大,到路鉴远有能力处理公司时,又立即把手头上的职务全权交给路鉴远,做着甩手掌柜。
宜笙怎么也想不到路家父母性格平平,怎么生出一個像路鉴远這样的男人,也许,像他爷爷?
路家爷爷眼看快八十高龄,耳不聋眼不瞎,牙口還特好,语气還重的很,路家亲戚大大小小,谁都怕這位老爷子。
宜笙进门喊得就是爷爷,老爷子正在院子裡练太极,动作缓慢,却有刚有柔,动作极其到位。
路母也小跑過来牵宜笙的手,打俏說:“阿笙出国两年皮肤這滋润度,好像又回到了你俩读高中谈恋爱那劲,我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子,满脸的胶原蛋白。”
宜笙低头笑,表面上满是害羞,心底一阵嘲讽,高中,那不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她可记夫妻俩深怕耽搁自己宝贝儿子,找自己谈了好几次话。
路鉴远好像也在回忆那段時間,侧過头来看她,她也迎合回应了一個敷衍的笑容,转過头来又拉回脸色。
路父在门口叫全家人快进来吃饭,大早上的,倒也做了不少好吃的,且不油腻。
看着碗裡的小米粥,宜笙眼睛都是一亮,在国外可是真想這一口。
老爷子打趣道:“這孩子怕是在国外饿坏了。”
吃過饭后,任容仪要回去,宜笙也想跟着過去,原本的司机突然又变成了路鉴远。
任容仪下车,宜笙也想跟過去,路鉴远却突然锁了车门。
宜笙在副驾驶上盯着路鉴远,对方沒有理她,任容仪聪车窗握紧宜笙的手,笑着說:“别怪小路,是我要求這样做的,你才刚回来,哪有就回娘俩待的道理,過两天妈给你做一桌菜,你跟小路再過来。”
看着自己母亲离自己越来越远,宜笙抬起头忍着泪水,路鉴远也闭口不谈。
本以为对方会把自己又送回路家,看着改变的路程方向。
“不回家嗎?”
“這就是回家的路。”路鉴远转過头看着她。
宜笙站在小区口,保安见到路鉴远就叫路先生。看着旁边的宜笙就开口见路太太。
宜笙勾了勾嘴,笑着问:“你见其他人跟他一起回来是不是也叫路太太?”
“啊?”保安也是一纳闷。
路鉴远直接就把宜笙拉走,直接通往电梯门口。
宜笙眼睛盯着电梯内设施,一挑眉,笑着說:“金屋藏娇的地方不错。”
路鉴远也很愉快的收到的话,问:“怎样,满意嗎?”
宜笙扭過头看电梯裡倒映着两個人的影子,好奇问:“所以,這两年,你搬出来住了?”
“不是。”
“嗯?”
“早就买下来了,就等你回来。”
宜笙這次不說话了,内心更加挣扎。
“突然回来,就带這点东西,巴黎那边处理好了嗎?”路鉴远眼睛盯着对方小巧的双肩包,好奇问。
“处理好了。”宜笙還背着他說话,又接着道:“东西都在巴黎租的房子裡,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房子也是你的。”
宜笙說出這话,死死得捏住手掌,尖锐的指甲刺痛這掌心,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逃不走的,就算沒见面,她也活在他的掌控裡。
這次,路鉴远沒在說话,而是从背后突然抱住她,這個宽厚温暖的拥抱,惹得宜笙心中顿时一阵。
不急反应,只听对方在她耳畔轻轻叹息說:“宜笙,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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