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_33
明天的會議進程上午開始、中午還有一場午餐會議,下午則是舉辦方聯合大學一同組織的一場n市文化行。
這種遊玩類的項目,柳正儒本來就不怎麼感興趣,他先前還想着是不是能找回酒店休整的藉口推辭,現在倒是可以繼續用這個藉口。
對於漂流這個項目,柳正儒本身並沒有特別期待。
他看了看站在眼前的白輝,少年五官已經長開,鼻樑硬|挺,眉弓凸起更是顯得眉眼深邃,劍眉濃密,臉上棱角分明,已然是成熟的模樣。
白輝臉上明明應該是銳利的線條,此刻卻因爲期待而柔和了幾分。
竟意外透露出溫柔的意味。
就像是前世偶然間被他發現時、白輝的眼神也是這般。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柳正儒假裝不在意地將視線從白輝臉上移開、虛空地晃悠着。
心臟卻忍不住加速跳動了起來,什麼想法在腦海裏蠢蠢欲動,掙扎着想要冒出來。
柳正儒暗暗吸了口氣,壓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轉頭看向王野和何家歡。
兩個少年臉上也滿是期待和蠢蠢欲動想要探索新時間的新奇,柳正儒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可能白輝也是這樣吧。
“那完全沒問題!這都是小事,柳醫生。”
何家歡爽朗笑了起來,小肥臉顯得有些圓嘟嘟的:“我們得睡午覺呢,起來喫個飯就差不多這個時間了,柳醫生明天我們去接你,我們一起去唄。”
“好,麻煩你們了。”柳正儒不去看白輝,剋制地點了點頭,起身回去自己收拾盤子。
說定了時間地點,白輝便送王野和何家歡出去。
他小心地關上門,這才把倆人拉到一邊,叮囑道:“千萬不要跟王璐說柳醫生也去啊!”
王野:“爲什麼啊!”
他幸災樂禍地叫喊道:“多好的機會啊,讓王璐後悔懊惱啊!看吧,她不去了,她想要的柳醫生就去了。”
白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什麼叫她想要的柳醫生?
柳醫生是她想要就能要的嗎?
王野被他一個眼神瞬間弄憷,趕緊收緊手臂抱緊了自己懷裏的酒瓶子、尋找安全感。
他略委屈地嘟囔了一聲:“輝哥眼神也太嚇人了吧!”
再看向白輝時,他已經連忙改口道:“知道了知道了。”順便還拿肩膀撞了下何家歡,幫着提醒道:“小胖子,不要說啊!”
“你說了我都肯定不會說。”何家歡不服地回道。
“誒對了,”他問白輝,“輝哥你今天下午幹什麼去了?”
“自習。”
白輝打開門、準備進去,卻看到柳醫生背對着他坐在客廳裏看書。
擔心柳醫生很有可能會聽到他說的話,當即白輝又轉過身禮貌地補充道:“你們早點休息,晚安。”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跟柳醫生說晚安時的場景。
那時他剛到柳醫生家後不久,擔心他有些不習慣、再加上檢查作業和複習進度,柳醫生就在他房間裏待得晚了一些。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柳醫生身後,看着柳醫生將手指放在門把上,閃着冷光的門把將柳醫生的手更襯得白皙勝雪。
柳醫生轉動門把的動作在他眼裏像是放慢了十倍,白輝忍不住喉結上下動了幾下,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對柳醫生說了“晚安”二字。
柳正儒轉過身來,看向他的表情裏有些波動、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神裏帶了點驚訝,他掀起眼皮、靜靜地看了會兒白輝。
白輝被看得臉上發燒,瞬間心裏閃過一連串的藉口。
見柳醫生嘴巴微微動了一下、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後腦勺,趕緊開口道:“之前跟王野何家歡他們說晚安說習慣了。”
好在柳醫生沒有懷疑他這個藉口,看了他幾眼,淡淡地回道:“晚安。”
雖然聲音很輕,但是白輝卻聽得清清楚楚,明明應該睡覺的,當晚卻輾轉反側了好久、整個人的jīng神狀態都因爲這兩個字而興奮了不少。
即便是現在想起來,白輝也覺得心神波動。
門在眼前“啪”一聲關上。
“咦~~~”王野和何家歡呆若木jī了幾秒,一對視、倆人便狠狠地打了個寒戰,轉身就跑開了。
夭壽了,輝哥現在好像變得更可怕了!
等白輝再轉身,柳正儒已經準備回房間了,他站在門口,對白輝微微頷首:“早點休息,晚安。”
白輝臉上揚起笑容:“晚安柳醫生。”
他看着柳正儒將門關上,單手拎起自己的書包回房間。
他習慣洗完澡再將明天要寫的作業給拿出來,可當他打開書包拉鍊的時候,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書包被人整理過了。
而這個整理者毋庸置疑,只能是柳醫生。
白輝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柳醫生不會看到那封信了吧?
他趕緊拿出自己的物理書,攤開檢查、一看夾信的兩張頁面,他就能確定柳醫生一定看到過了。
雖然不知道柳醫生是不是看到了信的內容,但一定看到了信。
他看着被揉皺的信封一角,心裏開始有些不確定
柳醫生是看了信嗎?
是看懂了才捏皺信封的嗎?
還是因爲看不懂才捏?
漂流在n鎮郊區的一個小村落裏,村周圍有一條長溪、溪水在周圍鬱鬱蔥蔥的山林裏穿來蕩去、溪水清澈見底,映着藍天白雲,坐在橡皮船上往邊上一看,盡是令人心曠神怡的山間美景。
柳正儒他們過去的時候,正巧只剩了最後倆條船,剛好可以他們四人倆人一條。
白輝自覺的地跟柳醫生上了同一條船,王野和何家歡也覺得正常,自發地坐另外一條船去了。
四人在專業人員的指導下穿上救生衣、開始上手感受一下該如何自主控制漂流方向和調整流速。
王野和何家歡兩個人早就有些等不及了,沒等柳正儒他們弄好,倆人就將船推到水裏、興奮地先走了。
今日水流湍急,工作人員雖也有跟船以防萬一、但最重要的還是需要遊客自助體驗,故而他們好好交代了一番遇事該如何處理。
最基礎也就是最常見的船內進水事件,則是需要一個人划槳、一個人堅持不懈地去將傳裏的水給舀出來纔行。
柳正儒坐的這條船也緊跟着下了水,他和白輝倆人面對面坐着,各自沉默認真地看着溪面、時不時拿漿滑動幾下以控制流速。
剛開始漂了沒多久,水流就必不可少地濺溼了衣服,白輝簡簡單單地穿了一件黑色t恤、一條黑色中褲。
他露在外面的腿部肌肉看起來並不誇張,線條流暢、只是薄薄地一層覆蓋在上面。
周圍的水流濺灑在他腿上,在陽光下反射着光的水珠、順着他露出的大腿內側一點點向下滑落,沒入腳踝。
一個急轉彎,將柳正儒的視線從白輝身上散了開來。
船內濺進了不少水,他跟白輝說了一聲、便開始舀水出船。
白輝整個人這才放鬆了下來,剛剛柳醫生的目光好像一直在他身上,他甚至都緊張地有些正襟危坐。
因着剛纔的急轉彎,柳醫生身上已經溼了大半,他身上已經換成了寬鬆白t恤,這會兒被打溼之後緊緊貼在身上、隱約能看到皮膚白嫩的顏色。
白輝忍不住悄悄往柳醫生身上多瞥了幾眼,小船碰撞到一塊石頭,水花灑在柳醫生身上,將他的臉變得溼漉漉的、額前碎髮都凌亂地貼着。
xiōng前溼了一大半的衣服有溼度向上轉移的趨勢,白輝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硬生生地bī自己移開視線,仰面感受着涼風習習,讓周圍的藍天白雲、青山綠水給他降降火。
卻不想此刻情況突變,船內的水還有一大半沒有舀完、船不小心撞上一塊大石頭,再加上傾斜的地勢,一下子倒進好多水,船瞬間就被傾覆。
柳正儒一個不察,就被翻身落入水裏。
溪水的涼意像是能從肌膚裏滲透進去,他在水裏顫抖了一下,猝不及防的落水令他瞬間回憶到了過去——他第一次落水的時候。
冬天的池水冰冷刺骨,他猛地被推翻入水,惶然失措伴隨着傾覆而來的池水瞬間就將他淹沒。
冬天沉重的衣服浸了水就像是千萬斤重一般掛在他身上,將他沉沉地往水底帶去。
可生存的本能卻讓他在水裏掙扎了許久,嗆了好多水,xiōng腔內的呼吸已經所剩無幾,嗡嗡作響的耳朵裏甚至還能聽到泳池邊上傳來的嘲笑聲。
他想擡頭往上看去,視線模糊之間,只能看到映在水面上、笑着的扭曲的人臉。
柳正儒從回憶裏抽回來,冷靜地分析了一下現下的情況,憋着氣藉助救生衣往上浮,卻不想頭頂正好是船,此刻沉甸甸地壓着他,根本上不去。
他當即就準備轉身往別的方向游去,卻不想腳根本動不了。
他艱難地轉頭看了一眼,溪水因爲他剛剛的動作而有些渾濁,但他還能明顯地看到自己腳踝被水草給纏住、無法動彈。
肺內的空氣漸漸消失,頭頂是什麼嘈雜的聲音,隱約還能聽到兩聲噗通跳水的聲音。
他下意識的往一邊看去,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年徑直往他這邊游來。
白輝
缺氧的感覺卻越來越明顯,柳正儒漸漸意識模糊,直到他被一雙手給摟在懷裏,發軟的身體貼上對方的寬厚的xiōng膛,腰部被對方單手虛虛摟住,頭被對方輕輕壓了過去。
下一秒,嘴chún便與一個柔軟物體相碰,兩者一點點貼緊,空氣便從緊緊相貼的部分一點點渡了過來。
他甚至還能感受到、對方摟在自己腰際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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