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激戰番僧(1)
那少女滿臉漲紅哀求道。
看着這異族少女對鍾塵的維護之意,老道士幾人的神色有點古怪,估計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地方去。
鍾塵有點尷尬,乾咳了聲開口說道:“我已經醒了,這女孩所在的商隊被一個番僧帶着一隊蒙人追趕,一路殘殺了不少我大宋的百姓,我去攔截那羣蒙人,結果不敵那番僧,只能帶她逃了出來。”
“番僧?這裏離蒙人地界還有一千多裏,怎會有敵蹤?”姚老道面色一變。“番僧都邪門的很,那我們得趕緊走了。這裏距離沙城還遠,哪有什麼市集,快些拿點錢財出來,我全真道符不可輕出。”
鍾塵面色一凝,那一張符紙價值幾何,他不清楚,不過這老道催動道法,確實消耗不小倒是真的,雖然並沒有真的治療他的病症,他也沒有什麼中邪,但卻是應那女孩的要求而施法的,確實應該付錢。
但是這身上卻是真的沒錢。
見到鍾塵臉上難色,那少女也是百般糾結,牙關一咬,做出決定。
“這位道爺,這個給你抵那十兩紋銀如何?”
一枚金鎖,送到那姚道士手上。少女輕笑了一聲,說道:“張君實,口渴了吧?我去給你取點水來。”
鍾塵還沒說話,望着少女高挑的身影,姚老道卻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女孩也不知道是蒙人誰家的貴女,就看這鎖,可見這身份就不同尋常。”
這些話說的鐘塵頭昏腦脹,他只見過蒙族兵馬,卻沒見過蒙族少女,也不知道這姚老道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自己來到這裏,雖然依舊有着那張君實的記憶,應該說有這個世界的常識,可現在卻好像是傻子一樣。
姚老道修爲不如鍾塵,沒看出鍾塵的修爲,只以爲他是僥倖帶着這少女逃出來的,既然拿到錢財,不想他傻乎乎的,便解釋說道:
“貧道這幾年行走各地,多見北邊來的番人和蒙族人,多少懂得幾句蒙話,番人和蒙人一氣兩支,都是說一樣話語。這女孩穿着的綢緞衣衫,腦後的雙環髮辮,又懂得漢話,不是蒙族貴家,又怎麼可能?”
這番分析句句切中要害,看不出這老道還真是見多識廣。
鍾塵對這個世界了結的太少了,從前那個張君實,一直在南方從師修煉,加上年歲也小,經歷不多,懂的東西實在是太少。
看到鍾塵臉色和緩,姚老道又是繼續說道:
“這金鎖打造精細,在大宋普通人家都未必用得起,在那蠻夷之地肯定更加昂貴,可卻用在這女孩這邊,卻是不以爲意,實在是……”
說話間,那少女已經是回到這邊,用一個牛角壺舀了水來。
少女這臉應該是好些天沒洗了,髒的很,看見鍾塵凝視着她,有些畏縮的站在那裏,不敢和鍾塵對視,鍾塵儘可能的放緩聲音,開口問道:“姑娘,你姓什麼,叫什麼?”
沉默了一會,那少女才用輕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回答道:“姓金,我叫金雀兒。”
姚老道遲疑了下,湊在鍾塵的耳邊說道:“金姓蒙語爲“阿拉坦”,是蒙人貴戚,你最好小心些,宋元交戰幾年了,這女孩不是什麼好路數。”
鍾塵點點頭,蒙人貴戚又如何,就算與其勢不兩立,還能讓這麼個無辜少女去送死不成。
便坦然說道:“不要害怕,等這邊安頓下來,我給你找幾匹馬你自己回去。”
這話很出人意料,那女孩猛地擡起頭來,溫暖的正午陽光下,少女的雙眼隱現出光澤,但很快,這亮閃閃的雙眸蒙上了水汽,鍾塵正納悶時候,面前的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好像是蓄積很久的情緒突然迸發,女孩嚎啕大哭,鍾塵卻有點慌了手腳,開口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我的族人和家人……都被大汗殺光了…….”
女孩斷斷續續的說出幾句話,接下來所說的就是鍾塵聽不懂的蒙語了,沒想到這個金雀兒的境遇這般悽慘,鍾塵也只有一個父親,自小便離去不知所蹤。這具身軀的主人張君實,也是孤兒一個,一時間頗爲感慨,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過去撫摸了下女孩的頭頂,說道:“走吧,這番奪馬疾行,雖然走的遠了,但也要小心那些人再追上來。”
那姚老道帶着他的兩個徒弟也急匆匆的離去了,顯然極是忌憚那番僧與蒙人。
經過這半天,鍾塵已經徹底的融合了張君實的記憶。
雖然依舊不曉得怎會突然被帶到這個世界,投入到這人的身體中,但是已經不那麼驚惶。
如今想來,必定與那玄門法陣有關。
那蒲團上的五芒星,想必便是空間法陣,那光芒便是空間的異力,被自己的第一樓神通‘吞噬’所汲取,反哺給了那第二樓神通‘神遊’。
那第二樓神通‘神遊’被激活,便是自己神府遨遊到這個世界的原因吧。
鍾塵這般猜測。
不過眼前最要緊的,便是跟這少女找個落腳的地方。
那番僧的武道修爲,極爲詭異。
這裏的天地元氣雖然稀薄,但是自己眼下這具身軀,卻是淬鍊的不凡。煉氣九層的修爲,在這個世界,應該很強了,但是與那番僧交手,卻是被處處剋制,不過幾十回合,便被打得吐血,勉強拖了這少女乘馬逃走。這一路上,若不是這少女御馬之術高超,自己昏迷過去,掉下馬,必遭毒手。
說起來,還是這少女救了自己。
那番僧武技,大開大闊,雄渾霸道,極盡剛猛。他所修煉的,應該是密宗手段,‘龍虎神魔大力’。
看樣子,應該是到了第五層境界,‘金剛境’,差不多等於煉氣士築基初期的修爲,勝過自己一籌,難怪這般縛手縛腳。
這番回鄉省親,竟然遇到這種強敵,真是難以預料。
無法力敵,只能避其鋒芒,躲開了。
……
……
暮色漸濃,幾個家丁站在一座靈官廟前,一個個坐立不安,不住交頭接耳。
這靈官廟剛整修過,金碧輝煌,廟門前一個牌坊也修得又高又大,盡是長條青石砌成的。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襟危坐在廟前的一塊旗杆石上,看着放在廟中大堂裏的轎子和供品,耳中聽得不耐煩,手裏長鞭猛地一甩,打了個響鞭,叫道:“閉嘴!老爺說過了,天黑才能走,不然那幫窮鬼來偷供品,靈官會發怒的。”
一個家丁走到他跟前賠笑道:“老爺也說天黑了才能走,那現在天不是黑了麼?”
“不行,天還沒全黑。”
那個家丁看了看四周,又湊上前小聲道:“李管家,你知道,這靈官廟周圍可是有怪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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