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二次劍戰
“裝模做樣。”
當鍾塵離開玄門前的門閣時，那學師譏諷了一句。在他看來，這鐘塵不過區區煉氣四層，恐怕一進去支撐不了片刻就會被那持續的重壓壓趴下，怎會堅持這麼久纔出來。
這可是一個多時辰！就算是那長風的天才少年童靖，是這附近幾座學院正院層次的最強學生，他也絕對堅持不了這麼久。這鐘塵待了這麼長時間出來，除了虛榮，還能有什麼？
這學師越發的不屑了。
鍾塵沒有理會他，自顧離去。從來不爲別人的看法而困惑，這就是鍾塵的本性。跟這不相干的人說什麼都沒用，劍纔是真正有力的言語。
走在通往溪水前的林蔭路上，現在鍾塵還在迷惑着，有些發癡。很多人看着鍾塵，就像看着一個傻子一樣。
石室內的沙漏，顯示自己那悠長的一夢，還不到一刻的時間，確切的說，應該只是一瞬。
短短一瞬，在那個世界卻是過了整整一天。
是夢嗎？還是幻境？
鍾塵無法分辨，只能擡起手臂，屈指輕彈。
嗤！
勁風激盪，修長白皙的食指，靈動的跳躍着，便如歌女脣間流淌的音符，便如山野裏舞動的精靈。
快而不亂，勁而不亂，似急實緩，韻律天成。
鍾塵停下腳步，閉上眼睛。然後猛然睜開，在他的雙眸中，有驚詫，有喜悅，更有一絲不明不白的情緒。
真的悟了。這劍道之韻。
那果然不是夢。
煉氣五層，領悟劍韻。這短短的一個多時辰，卻又真的如夢。
這樣的夢，要是能多做點就好了。鍾塵有些遺憾，遺憾的不知道是因爲沒有領悟更多的武道修爲，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
……
“黃先生，我想退出這場劍戰。”
在燕返正院的西北角，長風學院來客住宿的黃花木樓，正廳中。
童靖站在長風幾個學師面前，躬身行禮後，正目對黃太平說道。
“咦？何出此言？”黃太平依舊微笑着，只是眉頭微微的蹙起。對這個長風的得意門生，他可是關切的很。
“我覺得……勝之不武。”童靖低下頭，猶豫了一下，但是馬上擡起頭來，目光隨即堅定：“他只是煉氣四層，而且劍道修爲也差得遠，前日能與我交戰良久，打成平手已經算我無能，弄了個笑話出來。明日就算我贏了他，也只是持強凌弱而已，說出去也只是個更大的笑話。”
“胡說八道！”黃太平猛地一拍案几，勃然而起。
“你以爲這是什麼？是你們兩個小孩子玩玩鬧鬧？這是事關兩個學院的爭鬥，事關兩個學院的榮耀！”黃太平怒不可遏，看着童靖，但是發現這少年嘴角努着，顯然心中主意已定。
這直腦筋的孩子！
黃太平看看童靖，又不那麼生氣了。重新坐了下來，緩聲說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是不是這幾天鍾家來人對那鍾塵的態度讓你覺得不公平，讓你覺得干擾了那鍾塵？”
童靖睜大了眼睛，驚詫於自己的心事竟然被黃太平一語道破。
“說實話，我也不喜歡這樣。我們長風這次來，固然要打壓燕返，但也只應該是我們自己的手段，而不應該是別人的工具。但是沒辦法，你只是個孩子，你不知道在這南蠻州，那鍾家的地位。在這裏，他們說一不二。在這裏，他們就是天！”
童靖嘴角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卻突然發現自己無法開口。
“那位鍾少爺來這燕返，先倨後恭，性情無常。這是統治者的專利，因爲他可以決定他人的命運。而不巧的是，無論燕返，還是長風，或者那少年鍾塵，包括我們所有人，都是被他決定命運的那種人。所以，無論爲了你自己，還是爲了我們長風，你只能繼續戰鬥，而且只能贏，不能輸。”
“你明白了嗎？”黃太平問道。
童靖微微的點了點頭，卻緊緊的閉着嘴，不肯吭聲。
這是一個可以平凡可以普通的世界，你可以沉默。但要想真正的發聲，只有劍，才能說話。
……
……
燕返正院學堂中，芭蕉依舊綠，微風拂面依舊輕柔。
同樣的閣樓，同樣的格局，只不過坐在鍾塵面前的，是趙老。
趙老微笑看着鍾塵，說道：“不要急切，明日一戰，也不要有什麼壓力。你已經很好了，與那童靖雖然尚有些差距，但這不是你的錯。現在說來，也不是什麼喪氣話，輸了就輸了，也沒什麼。”
鍾塵有些奇怪，不曉得趙老找他來，特意說這些做什麼。
看出鍾塵的心思，趙老鄭重的說道：“有些麻煩事，你也應該知道了。你輸了大概會受到某些人的刻意爲難。但是我要告訴你，不管他人怎樣，作爲燕返學師中的一員，我會支持你的。”
鍾塵靜靜的站在那裏，良久。
平靜的擡起頭來，看着趙老，鍾塵問道：“我輸了，輸掉了那鍾家人的賭注，便會有很大的麻煩。但是我若是贏了呢？”
“你能贏？”趙老一愣，心道這孩子哪裏來的自信？
“你要是能贏，便證明你是比那童靖更強的天才。我想，包括院長大人在內，會有更多理由介入，來免除那些憂患。”趙老不確定的說道：“但是，你不該抱太多幻想，你與那童靖還是有差距的。”
“我這一世隨遇而安，什麼東西都沒擁有過，只有一點點尊嚴。我這一生，平平淡淡，什麼榮光都沒有獲得過，只有一點點虛榮。”看看窗外的山水，看看那潔白的雲朵，鍾塵幽幽的說道：“我也是有虛榮心的，所以，我能贏。”
……
……
焚城：不知道怎麼說，關注太少吧，各種數據都很差。或許是水平下降的厲害，也許是故事不吸引人。就這樣寫着吧，暫且無關成績，只爲堅持，只爲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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