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逃亡遇险
将门农女,第048章逃亡遇险
第048章举家逃亡
郑志杰在夏家村的暗线已经全部拔出,可是,清瑶和老爷子揣测,狡猾的郑志杰,必定還会有暗中同夏家村以外的眼线们定是联络的。舒悫鹉琻
按理說,清瑶应该保守一点,把郑志杰同外面怜惜的摸清楚后,再对郑志杰下手,這样就安全得多,可惜,她们目前的時間太過于紧迫了,只能選擇冒险。
清瑶不知道郑志杰同外面的人,多久联系一次。
一天,两天,三天,谁也不知道。
所以,为了谨慎起见,清瑶们一家最迟,必须在明天天還沒有大亮之前走出夏家村。
当清瑶和欧阳卿回来后,周氏和赵氏婆媳两人,已经按照清瑶的要求,剪裁并缝制好了一個她们从未见過的双肩背包。
“清瑶,你来看看,娘和奶奶做出来的這個背包,是不是同你所說的那样……”赵氏赶紧把手中的样品交给清瑶查看。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是,赵氏自個心裡却是异常的激动和满意。
当赵氏在看到清瑶画出来的稀奇背包图案是,心裡顿时就觉得這东西真是太适合远行的人用来装随身携带的东西了,不仅背起来省力方便,而且也不影响走路,更重要的是,背包上面开口处,是一個用绳子设计的活动收缩开口,装上东西后,把开口处用绳子一系紧,东西就牢牢的装在背包裡面了,一点也不像用平常大部分人用一块不仅装东西,一個不小心,东西就给掉出来了。
“娘,你和奶奶真厉害,我只是大致的粗略画了一個图案给你,你就真的一丝不差的给做出来了……后面的几個就照着這個做吧!不過這個两根背带上的布料,再多弄上几层,這样背负重一点的东西时,就能更加牢固一些,今晚我們時間的抓紧一点,明早寅时就得准时出发。”清瑶看着手中的背包很是满意,毫不吝啬的对着满脸紧张的娘亲称赞道。
果不其然,清瑶脸上的满意笑容,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一些赵氏此刻内心对于接下来举家逃亡的忐忑心情。
周氏自从知道她自個闯了大祸后,面对家中地位最高的老爷子和孙女,心裡总是感觉到异常的心虚和小心翼翼,這一两天,不要說主动同两人說话了,就连正眼看看两人,都觉得害怕。
刚才,在面对儿媳妇对孙女的询问之时,她虽然沒有开口,但是,那一双耳朵,以及一对余光却时刻关注着孙女脸上的每一個表情,以及說出的每一句话,此刻在听到孙女对她和儿媳妇的称赞之时,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了既自信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红晕。
清瑶神色不动的把自個奶奶的表情都看在了眼裡,看着這個小心翼翼的奶奶,說实话,清瑶還真是不知道怎么来面对這個典型封建礼教下的老太太。
既有点心酸,又有点无可奈何。
现在,她只希望這老太太,能好好的记住這一次的深刻教训,今后遇事不期望她能多动动脑子,至少也能在外人面前,少开口說些每每都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荒唐事情来。
“娘,奶奶,缝制背包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這就去赶紧把家裡那些能吃的东西,尽量的都弄成方便携带的熟食。”清瑶安排好了娘亲和奶奶的工作后,這才走出了婆媳两個的屋子。
此刻的夏子安刚刚想要带着一些清瑶說不易携带上路的鹿的部分,去裡正家裡,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
夏子安刚一开门,就看到裡正手裡提着一個布袋子,有点好奇的一边询问,一边如同进自個家一般随意的走了进来。
“子安,你這是要去哪呀?”
“叔,這不我正要准备去你家找你,這么巧,你就来了,快請进……”
“把這袋面粉拿去放着……你家老爷子也真是客气的很,现在我家又暂时不缺吃的,把這玩意往我家拿干啥……”裡正见夏子安這么說,很是感觉到意外,尤其是看到夏子安手中提着那么大几條肉时。
夏子安還来不及拒绝,裡正手中的布袋子便朝着他丢了過去,弄得夏子安手忙脚乱的赶紧一下子接住。
“叔,這东西我們可不能收。”
“……”裡正听到夏子安拒绝,顿时就双眼很是不满的盯着夏子安一瞪,什么话都不說,便朝着老爷子的屋子走去。
赤果果的无视了夏子安的抗议和拒绝。
屋子裡面的老爷子才炕上正神情凝重的暗自担忧着,明天究竟离开后,会不会给整個夏家村找来祸端之时,便听到了外面好友那熟悉的大嗓门,刚下炕穿好鞋子,裡正這老家伙便已经闯了进来。
同时,身后還跟着一脸无奈之色,怀中抱着個大布袋的儿子夏子安。
“爹,這是叔硬要塞给我的一袋子白面……”夏子安同老父汇报着,准备让父亲来定夺毕竟他一個晚辈,也不好太過于执意的佛了长辈的面子以及一番想要帮助他们的好意。
老爷子看着夏子安怀抱中那估计得有三十多斤的白面,一双老眼裡,顿时就闪烁着一丝感动和湿意。
看着老友那有点变扭,有点愧疚,有点尴尬的表情,老爷子很快就猜到了有關於這一袋子面粉其中所饱含的隐情。
估计老友为了這一袋子白面,同家裡十多口儿孙们,争执了许久,這才终于力排众议一意孤行的在這個粮食贵如黄金的灾荒之年,一下子就给拿来了這么多。
昨日好友沒有出手援助之时,老爷子的心裡,在有点失望的同时,更是有着深深的理解和体谅,毕竟老友一家過得也不怎么好,而且還是一大家子是多口人,就之前家裡买的那么点粮食,還真是维持不到好久。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子安,既然這是你叔的一片心意,我們就收下吧!拿到厨房交给清瑶吧!”老爷子见老友神情有点忐忑的紧紧注视着他的反应,顿时露出一抹爽朗的笑意說道。
一听這东西夏老爷子收下了,裡正顿时悬吊的一颗心,就瞬间落了下来,知道好友這是原谅他,沒有同他置气了。
“好的,爹。叔,那你和爹聊着,我去给你们添点热水過来。”夏子安虽然很是不解自家老爹为什么明明知道裡正家的不易,再說明天又要远行,带着這么多东西也很是不方便却還有收下。
不過,不懂归不懂,夏子安還是老实的退出了房间。
清瑶从娘亲和奶奶的房间出来后,便把欧阳卿即刻的抓了壮丁,现在既然欧阳卿成了她们之中的一员,那么,這么好一個劳力可不能白白放過。
清远要带一岁多幼弟,她一個人想要快速的烹制好那么多的肉类,以及還要贴饼子,沒有一個人帮忙烧火,那可就麻烦得多,這裡毕竟不是前世那种煤气灶,火候由自己掌控随时调制。
欧阳卿不仅烧火,還要随时按照清瑶的指令来烧火,真是忙得他手忙脚乱,好不容易终于把火升起来了,想着能休息一会了,沒想到,却又被清瑶丢過来一块磨刀石,外加三柄小刀,以及三把大刀。
“现在锅裡蒸炖煮着,柴火放进去后,只要偶尔看一下,时不时添加一些柴火也就沒有什么忙的了,所以,趁着這個空档,你就把這些刀给开刃并磨得锋利一些,我們時間可不多了,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准备好呢!”清瑶把东西哗啦一声丢到欧阳卿面前后,便头也不回的一边忙活着手中的和面动作,一边轻飘飘的說道。
看着地上這么些东西,欧阳卿真是觉得同這個女人越相处,就会越觉得這個女人真是很会得寸进尺。
认命的摇了摇头后,便开始享受起第一次被除了表哥意外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的奴役体验。
听到耳边传来磨刀时发出特有的金属和石块摩擦的刺耳声。
“清瑶,這一袋白面放哪儿?”就在厨房裡,充满着无声却极其默契的氛围之时,夏子安大步的走了进来。
“這么多白面?也真是难为裡正爷爷的一番苦心了……”看着這袋白面,清瑶心裡很是感慨。
夏子安趁机瞄了一眼灶门前,影着火光正埋头磨刀的欧阳卿,心裡便,一個想法突然间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要是欧阳卿能成为清瑶肚子裡孩子的爹,那该有多好啊!”
在经過短暂的相处以及一同对付了郑志杰的事情后,夏子安心裡面对欧阳卿的排斥,一下子就少了很多的很多,再看到此刻欧阳卿這任劳任怨的任由清瑶驱使,配合如此默契,真是越看越觉得這個注意很不错。
禁不住在心底暗想着,這事看来得同自家父亲大人好好的商量一下,這可关乎到清瑶一辈子的幸福。
“伯父……你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說嗎?”被夏子安這火辣直直愣愣的视线看得浑身都不自在的欧阳卿,实在是忍不住便开口面色不显的有礼询问了起来。
“啊……我沒事,你忙,你忙……”夏子安尴尬得赶紧收回视线,一溜烟的便走出了厨房。
清瑶实际上,也被父亲的举动弄得耳根子有点发烫,假装沒有察觉到刚才父亲同欧阳卿之间的互动,只是她那明显加快了和面的动作,泄露出了她此刻有点尴尬恼怒的内心情绪。
真是的,他這父亲大人能不能靠谱一点,她现在可是头上戴着未婚先孕叛经离道的大帽子,再說她同欧阳卿,在她的心裡,欧阳卿就只是单纯的是她的‘闺蜜’以及伙伴而已。
见夏子安离开,欧阳卿的目光,便忍不住看向了清瑶的背影,在看到清瑶那耳根处,呈现出来的红晕之时,一贯冷峻的眼眸裡,顿时就侵染了些许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和之光。
厨房裡,两人谁都沒有开口說话。
一個专心致志的磨刀烧火,一個忙碌利索的和面摊饼子,卤制兔肉,鹿肉,腌制一些剩下的沒有煮完的肉,准备带着路上时食用。
整個厨房裡,虽然谁都沒有說话,可是,气氛却是一片温馨。
然而同厨房气氛完全截然相反的夏老爷子房间裡,气氛却凝重得都快要喘不過来了一般的压抑。
“裡正听到夏老爷子這么一說,顿时就惊得从火炕上猛的弹跳了起来,双眼瞪得如同眼珠子即将都要掉落出来一般,由此可见,猛然听到這個消息的裡正,是多么的惊恐。
”什么?很快就要爆发,爆发瘟……瘟疫?你沒推……推断错吧!“
”你觉得,這么大的事情,我能拿来同你开玩笑嗎?“老爷子嘴角挂着一丝苦笑,禁不住反驳的說道。
其实,他内心何尝不是希望,他和清瑶所揣测的推论结果,不会真的发生,可是,期望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按照现在外面那到处都是无人埋葬的尸体,以及连成县城内的正规军都出来装神龙鬼的明目张胆强抢粮食,想要把希望寄托在东乾国這一只前锋来阻止這一场战乱,甚至是结束掉這一场战争,那明显就是不可能的了。
這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涉及到一家人的性命,小心谨慎,多做一些准备和防范,总是错不了的。
”這可怎么办?如今外面兵荒马乱,冰天雪地的,你說,這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可怎么逃,又该逃去哪裡啊!“裡正颓然的跌坐回了火炕上,神情很是悲戚。
老爷子自然知道好友心中的顾忌,毕竟在這乱世要离开生养自己的家乡,再加上现在外面天气又這么恶劣,還做任何人,心中都会有所顾忌的。
”逃吧!往东北方向和西边這两個地方逃吧!不過……往东北方向的白楚国去,虽然路途比较近一些,路况也会好一些,但是却有可能会遇上两军交战的场景,但若是往西边西玉国,路况就要凶险一些,必须得穿過很多座毫无人烟的雪山,以及渡過有可能会是半结冰状态的湖面,两者风险相当,你在自己衡量一下,趁着现在這裡還沒有爆发瘟疫之前,趁着瘟疫爆发的消息還沒有传到北楚,西玉這两個国家,现在趁早逃過去,還能混进去,若是一旦瘟疫的消息被传了出去,估计這两個国家不仅不会收留,還会闻之色变变本加厉的驱逐逃难過去的灾民,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老爷子见好友一时之间還沒有作出决定,于是便把逃与不逃的厉害关系给讲得更加清楚一些。
果不其然,裡正原本就很难看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几分。
”东北方向的白楚,西方的西玉?“裡正嘴裡喃喃自语的念叨着這個地方,目光很是涣散和茫然的无措。
老爷子欲言又止了好一阵,最后再次加码,一咬牙,把自己的担忧全都說了出来:
”明天……明天一早,我們家会离开這裡了……你现在也赶紧回去做好离开的准备吧!最迟明天天亮之前,你们得离开這裡,我害怕,我害怕我們一离开,万一东乾国皇室的人得到消息,我害怕会牵连到你们,到时候等东乾国皇室的人来了,你们再想要离开,不仅会难上加难,說不定…。說不定還会招来杀身之祸……“
短短的片刻间,裡正就被好友這接二连三的话语给冲击得都快要惊吓的晕厥過去了。
望着好友,看着好友眼裡那一抹愧疚,以及此刻這一番毫无保留的劝导话语,裡正嘴唇哆嗦了好几下,這才终于发出了声音。
”成……看来這裡是真不能待了……“
這一次,裡正终于快速的做出了决定,他沒有讯问老爷子一家的具体去向,更沒有慌乱的提出要一同结伴上路的請求。
因为裡正他知道,若夏定邦不当他是最好最好的多年发小和老友,是绝对不会說出最后那一句话来给他听的,那一句话,好友完全就是信任了他,這才会把一家人出逃的具体時間說给他听。
他也能够理解,好友并沒有邀請他一起结伴离开這裡的顾忌,毕竟一直暗中对付好友的敌人,可不是一般人,好友定是处于害怕牵连了他们一家,這才沒有出言邀约他。
一生能得到這种生死相交的朋友,他黑熊也不枉此生。
”黑熊,你我此刻一别,也不知道,在你我两個老头子有生之年,還有沒有再聚之日……你可要好好保重。“见到老友终于下定决心离开,夏老爷子一颗悬吊的心,這才暂时落了下来,禁不住便有点伤感的說道。
”别說這些丧气话了,老子不管怎么說,再活上個一二十年不成問題,看你這身板,估计同我相比,也只多不少,老子就不信了,這仗還能一打就是一二十年……等到這裡不打仗了,我們就又回来,落叶总得归根不是……“强打起笑脸的裡正,忍不住调侃的笑着說道。
老爷子看着裡正,两人禁不住相视一笑。
想到外面天气如此恶劣,老爷子又把露宿野外的一些求生技能捡比较重要的說给了裡正听,顺带的也商量了一下關於劝导村子裡其他村民离开這裡的办法,两人又聊了大概差不多两刻钟后,裡正便替着清瑶硬塞给他的一些鹿肉和兔肉,急匆匆的往家裡赶,
……
一個半时辰后,天,已经黑透了,清瑶一家该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已经全部筹备齐全并装好了,就只等睡三四個时辰后,明日一早寅时便出发了。
這一次为了躲避战乱离家逃亡的装备,大致既是以下這些。
除了一岁多的小弟清熙以外,家裡所有人,都有一個双肩背包,裡面装着一些赶路时所需要的食物,刀具,火石和一小竹筒照明用的灯油。
這就是清瑶为了防止。路上万一发生一些不可预测的突然事件,导致有人同队伍分开了,至少,那些东西,也能让掉队之人能有生存必备品而暂时活下去,能多争取一些救援的時間。
只是這些背包的区别在于,是根据每一個人的身体素质来增加负重的,年轻力壮的,就多承担一些背负的食物,年老体弱的,比如周氏,和赵氏,清远,以及老爷子,包袱裡便轻上一些。
不仅如此,清瑶還把万一有人掉队后,在野外生存下去的各种技能给快速的细细给家人讲了一遍,以防万一。
欧阳卿在一旁,为清瑶這一番考虑走全的言论给惊得内心很是钦佩不已。
暗想着,這女人,不去当领军的将军训练下属,還真是可惜了。
搞定了這一切准备工作后,一家子人這才带着复杂的心情,强迫自己快速入睡,能养足精神,应对明天异常困难,艰辛,和冒险的出逃之行。
同清瑶家此刻已经全部睡下的平静状况不同。
话說裡正回到家后,就把家裡凡是能懂事的家人全部都召集了起来,当說出明天一早就离开這裡的决定后,一家子顿时就炸开了锅。
”爹……你,你過去夏叔家,该不会是酒喝多了吧!“老大忍不住有点担忧的小心试探询问道。
一家人還以为是什么大事情,急哄哄的就把一大家子人喊道一起,沒想到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沒头沒脑的来了這么一句明天全家离开這裡的话来,所有人,都觉得裡正是不是酒喝多了,并裡正平日裡,最喜歡的,便是喝上那么几口,虽然他的酒量并不是那么好,喝完之后,就好似变了一個人似的,喜歡如同個小孩子那般,恶作剧的吓唬吓唬家人,经常都把家人捉弄得哭笑不得。
這一次,家人也以为是這种情况。
”屁……你臭小子走近来闻闻看,老子身上有沒有半点酒气……“本来裡正因为這個事情而弄得心情无比沉重的他,此刻听到儿子這么一问,顿时就沒好气的笑骂了儿子一句。
老大面对自家老爹的笑骂,也很是配合的凑上前去,真的便使劲的深呼了一口气。
裡正看着儿子那作怪的举动,沒好气的推开儿子后,脸上前一刻的轻松神情,顿时就凝重了起来,一口气咕咕的把大半碗温水给灌下肚后,這才缓缓的细說起补从起之前要离开這裡的详细原因来:
”沒有是不是?沒有這就代表,老子刚才說的那话,沒有半点是胡话来着……世道乱了,外面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沒有人收尸的死人,這天气也逐渐就要开始转暖了,瘟疫……谁不知道会什么时候爆发,而一旦等到爆发之时……咱们才想着离开,到时候可来不及了,另一個方面,刚才你夏叔說,连朝廷派来收复失地的前锋大将军,都命令部下四处扮成流民抢劫那些大财主了,要是等到抢完了财主,谁知道那些被南漪国堵在這裡,前有敌军,后又几乎被阶段了后援支援的士兵们,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事情来,咱们是……不得不走啊!“
這一下,裡正家所有人,顿时就惊得一個個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均是不敢置信的直直瞪着裡正,想要试图从裡正的眼眸裡,找出一丝开完笑的痕迹来,可惜,看了好一阵,却只看到自家老爷子满眼的正色与凝重。
”老头子,你,你說的都是真,真的?“成婆婆很是不敢置信的颤声询问着。
裡正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哎!我也希望不是真的,但事实就是事实,逃避也不是個办法啊!你们赶紧快去分头准备些路上携带的吃食和用品吧!对了,這是我从夏家拿回来的背包,老婆子你就赶紧带着两個儿媳妇赶工缝制出来,剩下一個儿媳妇和孙子们,就去准备個全家人三天路上吃的食物,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出发离开這裡……“
說道最后一句,裡正目光很是舍不得的扫视了一周才刚刚修建起来,第一次住上這么舒服的暖和的新屋子。
”夏老将军家,他们家也要离开嗎?“陈婆婆赶紧追问道。
若是這样的话,陈婆婆觉得心裡也就沒有那么慌的厉害了。
”爹,我們是和夏老将军家一起结伴离开嗎?“大儿子也忍不住赶紧追问道。
”不……我們是一家人独自离开,我們不宜同他们一起上路…。毕竟他们的身份,說不定,還会为我們一家带来不可想象的灾难,同时,我們更他们一起,也会成为他们的累赘,所以,還是分开走的好,不過,也說不一定,此村子裡面,還有其他的人会和我們同行,好了,都别去想這些個沒用的东西了,赶紧分头去准备要紧,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三個跟我来,我有另外的事情吩咐。“
见到自家一家之主都這么說了,谁也沒有再去追问了,各自带着沉重和惶恐的心情,去完成分配到自己头上的工作了。
……
第二天.
刚刚到寅时,清瑶一家便已经陆续起床,穿上轻便且保暖的衣物,全副武装的穿戴好,洗漱完后,便吃了昨晚用文火一直温在锅裡的稀粥和面饼以及炖肉后,两人一组相互搀扶着,点上火把,从家裡出发了。
就在清瑶一家已经顺利的离开村子,且走出很远之后,天這才大亮。
裡正一家這时候,也已经全家准备好出发了。
裡正之所以选在這個时辰才走,就是为了能等到天亮之时,间接的引起村子裡的其他村民注意,并顺带提醒一下村民们,大灾即将来临,至于這些人信与不信,逃与不逃,就算是他身为裡正,也不可能强行去要求别人,他只要尽力就行了。
果不其然,有些看到裡正一家老老小小大包小包的背着东西朝着村子外面走去,顿时就八卦好奇不已的追问了起来。
裡正把之前昨晚同夏老爷子商量好的那一套說词說出来后,顿时围观的人,就炸开了锅,有的相信了,有的保持怀疑,有的觉得這绝对不可能。
有些谨慎些的人,禁不住第一時間便已经急匆匆的回去收拾一些简单的东西,准备逃命去了。
裡正见他该說的都說了,该提醒的也提醒了,這才匆匆的朝着村外走去。
三天后。
清瑶一家已经走出了庐峰县的范围,直直朝着西玉国的方向走去。
选定西玉国這個目的地,其实也是清瑶一家商量了很久,這才做出了决定。
毕竟虽然前往白楚国這距离要近都多,可是,要顺利的到达白楚国,却要在白楚国和东乾国交界之间的东北方向,经過有可能会遇上东乾国亦或者是南漪国派出埋伏在那一條必经之路的地方,万一不小心遇上了两军交战,他们可就很有可能被两方人马当成了对方的奸细,给处决了。
更重要的是,清瑶害怕,白楚国距离东乾国太紧,一旦瘟疫爆发,会蔓延到白楚過去,所以,這才定下了前往西玉国的计划。
虽然前往西玉国路程遥远,但是清瑶觉得,就凭借她的身手和欧阳卿的护航,食物什么的,都不是問題,只是需要大家辛苦一些而已。
”我,我走不动了,停下来休息,休息一下吧!“周氏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這其中有清瑶连拉带拽才坚持走到這裡,累得气喘郁郁的对着老爷子和清瑶提议道。
清瑶看了看周围的地势,再看了看同样已经快要坚持不下的娘亲,最后眼看也要到中午吃饭時間了,便点了点头,朝着众人說道:
”再坚持一下,我們走到前方一裡处的树林下方那一块大石头后面再休息,那裡大石块不仅能替我們遮风,還能给我們一個掩护。“
听到還要走一裡地才能休息,周氏真是都快要喜极而泣了。
坚持了這么一路,她那双脚,又冷又痛,麻木得就好似不是她自個身上的一般,都有点不停指挥了,曾经养在大宅内的她,估计以前一個月加起来,也沒有今天走的路多。
看着奶奶邹着眉头咬牙坚持,心裡很是欣慰。
這一路上,要不是她顾忌怀着孩子,她其实看着奶奶走得這么辛苦,很多次她都忍不住很想背起奶奶走。
欧阳卿這一路看着清瑶把周氏的整個身子的重量都给扛住了之时,便把清瑶身上背着的背包给拿了過去,虽然他现在已经身体已经负重了差不多八十斤,再加上清瑶三十多斤的背包,他差不多就背着一百一十斤的东西,走了两天多。
不過,這也把他累得够呛,虽然他从无归崖回来后,有了隔空传音的特殊本领,但是身体素质,却沒有如同清瑶变化這么大,所以,对于他来說,负重這么多东西走了两天,身体也是疲惫至极,都快要达到身体所能承受的临界点了。
幸亏他腿上骨折的地方,已经全部都长好了,只是在庐峰县遇上清瑶时,为了掩人耳目,這才假装腿瘸的混入了人群之中。
一行人,全都累得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說了,一走到大石块背后,沒有了刺骨寒风的吹打,沒有了背上负重的东西,一個個都乱七八糟的倒在了大石块后方的雪地上。
”快起来,可不能這么直接躺在雪地上,万一感染了风寒可就糟糕了。“清瑶赶紧的催促着家人起来。
要是在這個关键时刻得了风寒,那可就叫天不天不应,叫地地不应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周氏,夏子安,清远,赵氏只得咬牙爬了起来,并他们都知道,在這种情况下,若是得了风寒,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
看到家人都从雪地上站起来后,清瑶這才松了口气,身上携带的熟食,今天早上就已经全部彻底的吃完了,现在要想补充食物,就得现捡些柴火做饭了。
”你们先原地休息一会,我去捡一些柴火過来准备生火做饭。“清瑶摸了摸幼弟清熙被冻得有点红扑扑的小脸蛋,即便是有帽子以及厚实的毛皮作为遮挡,但是寒风還是从一些小缝隙吹进了进去。
清瑶觉得,现在是得让家人吃上一顿热乎的,并烧起一对篝火取取暖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欧阳卿想着清瑶虽然身体素质再强悍。
可怎么着,她如今都是一個身怀有孕的孕妇,他一個大男人,若是留在這裡眼巴巴的等着吃现成,不用别人說,他自個脸上也臊得慌。
”那就再好不過了。“清瑶露出一副早就料定了笑容。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树林密集的地上走去,毕竟那裡更容易找到沒有给雪弄湿的干燥柴火以及引火物。
老爷子看着清瑶和欧阳卿的背影,想着這一路上,欧阳卿对清瑶以及家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再想想儿子前天在他面前提到過的那個建议,虽然心底暂时還沒有一個结果,不過,却觉得欧阳卿還算個不错的小伙子,只是,老爷子发现,自個孙女在同欧阳卿相处时,好似对欧阳卿并沒有什么男女有别的概念。
感觉在孙女的眼裡,欧阳卿就好似一個,一個沒有性别之隔的发小好朋友一般,一点都沒有平常女子在面对心仪男子时,露出的那种小女儿般的神情和反应。
想到這裡,老爷子觉得,儿子在那個提议,估计十有*都不可能有戏。
只是,老爷子心底其实对于清瑶肚中孩子的父亲,還真是好奇得紧,火眼精金的老爷子,从清瑶那在提及孩子父亲时,眼眸中沒有任何一丝喜与狠的神情,反而還有在他看不懂的淡淡愧疚。
按理說,若孩子是那些贼人所留下的,换成任何一個女子,也不可能会做到在别人提及那些伤害侵犯她的贼人时,会如此的平静。
所以,老爷子敢断定,清瑶独立孩子的父亲,一定不会是那些掳走清瑶的贼人,只是他怎么都想不透,那個人,究竟同清瑶有着怎么样的关联和牵扯。
不得不說,精明了一世的老爷子,怎么都想不到,他的乖乖孙女這肚中孩子之所以会得来,都是因为他的乖孙女勇猛的掳走了一個男人不說,還很是彪悍的反侵犯了世人闻之色变的男人……
”欧阳卿,看在你這一路表现如此优良的份上,說吧,等会你想吃点什么,烤肉還是炖肉?“清瑶一边捡着地上的沒有被雪浸湿的枯枝,一边笑着调侃逗弄,如同逗小孩子一般的小镇问道。
”夏清瑶,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這么容易就被一顿肉给收买了……你瞧瞧我這肩头,可全都磨破皮了……“欧阳卿那张略显阴柔的绝美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同平日裡完全不相符的小孩子表情。
清瑶此刻才发现,藏在這一张略显阴柔俊脸的脸皮下,那潜藏着的犹如小孩子般的恶劣因子。
欧阳卿說话的同时,還很是配合的哗啦一下扯开衣服,把受伤的肩头展示给清瑶看。本来只是想恶作剧的吓唬一下清瑶,谁知道有点慌神的清瑶,在看到他這突来的动作后,下意识的便使出浑身力气一掌推了過去。
可以想象,力气可堪称大力士的清瑶這一推,顿时就把毫无思想准备的欧阳卿给推出了好几丈远,眼看欧阳卿的后方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清瑶在欧阳卿還沒有反应過来时,顿时就化着一道堪比闪电般速度人影,一把紧紧的抱住了欧阳卿的腰。
而恰好欧阳卿刚做出一個半空中的翻滚动作,于是乎,第一次配合很是不默契的两人,力量不往一处使,顿时两人就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欧阳卿见机不妙,顿时再次一個翻滚,把清瑶护在他的身上,自己再次充当了一会肉垫。
”嗯~“重重跌落撞击到地上,欧阳卿发出一声闷哼声。
”喂,你,你沒事吧!“清瑶赶紧从欧阳卿的怀抱裡起来,紧张的查看着欧阳卿是否受伤。
沒想到欧阳卿却半天都沒有回答,而是一双视线有点尴尬,又有点脸颊红红不用好意思的瞄向清瑶的身前。
顺着欧阳卿不对劲的视线看起,清瑶顿时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般,一瞬间就从欧阳卿的身前蹦出了一丈远。
”欧阳卿,你流——氓……“清瑶快速的把衣襟合上,一张俏脸气得红扑扑的,沒好气的怒视着欧阳卿手中此刻都還捏着她身上的拿一根腰带怒骂道。
欧阳卿也沒有想到,他就那么随意一抓,那啥,她的腰带就被他给轻易扯下来了,如同丢烫伤山芋一般朝着清瑶丢了過去,一张俊脸红得都到了耳根子部位,随即快速的转身背对清瑶。
”咳咳……那個,那個我也不是故意的。“
虽然声音听似沒有什么波澜起伏,可是,只有欧阳卿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刚在拿着拿一根腰带的手,在衣袖下,是颤抖得多么的剧烈。
還有他此刻疯狂跳动的心,以及满脑子都是看出入眼看到的失礼画面。
越是想要排除忘掉那些画面,可脑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偏偏怎么都挥之不去。
拿着被欧阳卿還回来的腰带,清瑶又气又怒又是感到好笑的看着手中的腰带,她当然知道這家伙不刚才不是故意的。
不過,想到她一個女人居然在一個男人面前出了這么大一個丑,心裡总有哪一点感到变扭。
最后清瑶有点怒恼的在心裡一個劲的暗自决把過错推到這不牢靠的腰带上。
這该死的腰带,等到了西玉国,她一定要把這不牢靠的腰带用皮带,或者是纽扣给取代掉。
刚想到這裡,清瑶不仅脑子裡一下子就想到了到了西玉国后,這也不失一個赚钱的好点子……
迅速的整理好衣服后,清瑶刚想要催促還在一旁不要意思面对她的欧阳卿赶紧捡些柴火时,突然,耳边便想起了欧阳卿略带急切惊恐的呼喊声:
”清瑶,清瑶你赶紧過来看一下,山下大约六裡外的山坳下,是不是有很多人朝着這边過来了?“
”你說什么?“清瑶說话的同时,整個人却已经来到了欧阳卿的身边顺着下前方看了過去。
這一看,可把清瑶惊得不轻。
她的视线可要比欧阳卿好少不知道多少倍,自然一眼就看清楚了前方下面那些人所穿的装备。
打着南漪二字的旗子,光是走到她们视线范围内的人,就多大上千人之多,在配上那些人装扮整齐的统一服装,只要清瑶不是個彻头彻尾的傻子,就都能猜出下方這一支队伍的身份。
”不好,是,是南漪国的军队。“清瑶失声的惊呼道。
”什么?南漪国的军队?“欧阳卿也惊得瞪大了眼。
南漪国的军队,怎么会来到這裡的,他们已经尽量的避开那些大道,绕小道,走蜿蜒崎岖的小路,怎么還是会遇上這些南漪国的军队。
欧阳卿一时之间,脑子也瞬间空白,慌了神。
就在這时,清瑶正准备原路返回到家人那裡之时,突然间,当她的视线在看到家人所在的方向那冉冉升起的烟雾,瞬间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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