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劍仙你啊
當然在此之前,還需要領悟皆滅劍意。
這般想着,他將大袖當中的那團水花取出,以劍氣牽引漂浮在空中。隨後撐起鏡花水月的小世界步入其中。
場景重現,只不過這一次不見蛟龍種。而是由白衣獨對老人,那一劍之威,裹挾着死寂席捲而來,讓得他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隨後轉瞬間他這道靈體便在洶涌劍意下消失不見,重回自身軀體當中。他冒着冷汗,大口的喘息着。好在爲了保險他沒有親自涉險,不然的話極有可能身死道消。
看來聖人境界的傾力一擊,絕不是他能夠對抗的。至少現在不行,還得從長計議。
就在此刻,敲門聲傳入耳中。諸葛塵以劍氣洗刷自身,起身下牀將門打開,才發現阿花與鴉正站在門前。他將兩人邀請進入屋子當中,倒上兩杯沏好許久,已經微涼的茶水,坐在一把椅子上,開口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阿花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纔想要言語,便聽見身旁的鴉率先一步開口說道:“我們殺人了。”
“哦?”諸葛塵一挑眉,接着半開玩笑的說道:“又不是什麼大事,你現在好歹也是劍修。出劍斬人,只要不違背本心,不傷天道就好。與我說什麼,好想讓我開導開導你?”
“公子明明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鴉有些無奈的說道。
兩位女子,一人一妖,但其實都不是殺伐果斷的主。即便是曾經身爲刺客的鴉,也是如此。所以她們前來尋找自己,絕不可能是簡單的一件事。
諸葛塵正色問道:“那說說吧,究竟怎麼了。”
“昨日渡船重新航行後,因爲擔心公子,我與阿花兩人便過來敲門,不過一直沒有應和的聲音,只好去往甲板上。就在那邊,我們兩人遇到了一人,言辭放蕩,手也不老實,非要我與阿花侍寢。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兩人想着能夠退讓一步便退讓一步,可沒想到對方得寸進尺,竟然命令身邊手下將我們圍住。結果就被盛怒之下的我給殺了,可今日聽說那人是西幽第一大宗門拜天宗的少宗主。他一死,這件事絕不可能輕易解決。很有可能海上正有修行人向着渡船而來,前來興師問罪。”鴉慢條斯理的說道,她緊鎖着眉頭看樣子因此十分擔心。畢竟在船客的口中,那座拜天宗,可是實實在在的龐然大物。
西幽無書院,而拜天宗,便可以看作是西幽的那家獨一無二的書院。
諸葛塵聞言,輕聲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件事,只要我在這裏,就不需要你們擔心。而且那個什麼少宗主的登徒子,直接殺了多委屈自己。若是我在你們身邊的話,一劍讓他做太監,相反命會給他留下。”
阿花笑了笑,她原本還有些擔心大戰過後的白衣的心境會產生變化,不曾想仍舊如從前一般。
就在此時,船主慌忙當中走入屋子當中。他先是在發現鴉與阿花兩位女子後一愣,隨後與諸葛塵開口說道:“劍仙,你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諸葛塵淡定的點了點頭,遞上一杯茶,開口說道:“別這麼着急,又不是什麼大事。像這種見色起意的二世祖,殺了也不可惜。不過爲了不連累渡船,到時候拜天宗遣人詢問大石脊的時候,你就將我推出去就好。剩下的,於情於理都不需要你們費心。”
白衣這麼說,自然是不想欠下最難還的人情債。他心中清楚葉嫣若是知曉前因後果的話,肯定會將事情攬下。畢竟西幽與雲夢相隔極遠,山水無數。拜天宗遣人前去興師問罪,境界最高也不會超過竹籃打水。畢竟臻道前去,一言不合廝殺在一起,就很有可能身死道消在異國他鄉。那位宗主倒是境界足夠,可是他若動身的話,福巷書院院主絕不可能坐視不管。彼時外憂內患,拜天宗的千年基業很有可能一朝覆滅。
船主無奈的嘆息着,攤上這麼一位什麼都好,就是出劍毫不顧忌的劍仙,着實讓他頭痛。更何況在出海前,葉嫣千叮嚀萬囑咐要儘量滿足白衣要求。不求對方欠下人情,但香火情之間的往來,還是必須的。
“劍仙那就這樣好了,若是拜天宗遣來問詢,我就當作什麼也不知道。諒他們也不會做出什麼,不過如此的話,劍仙可要小心了。”船主鄭重提醒道,隨後準備離去。
就在船主出門之際,諸葛塵開口說道:“多謝船主。”奇書
“小事小事,只要劍仙能夠安然無恙就是了。”船主回答道,趕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諸葛塵癱在椅子上,與阿花聊了兩句,指點了一番鴉的劍術。隨後準備去往甲板吹風,緩和一下因爲獨自承受皆滅劍意留下的心境痕跡。
海風吹拂而來,諸葛塵眯着眼睛,看着遠處。此刻距離西幽越來越近,約莫着還有五六天的路程,渡船就能夠靠岸了。
西幽是白衣遠遊路的最後一站,由此他會直接返回大衍,在京城停留一陣後去往大商。在那邊苦海書院穩住境界後,趕去法外之地。接下來就是一段修正的時間,而且註定滿是甜蜜。
想到這裏,諸葛塵勾起嘴角,笑的很開心。就連他兩袖當中的劍氣,也是隨之溢出,足以見白衣心境上的波瀾不定。
他看着過隙飛劍環繞自己的周圍,輕聲說道:“原來你也想吉娜了啊!”
四周無應和,只有風聲陣陣,與方纔不同。
“諸位等候了這麼久,還不選擇出手?”諸葛塵開口說道:“非要等我先露出破綻嗎,你們可是真夠謹慎的。”
他這般說着,拉開拳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前打去。隨着一聲巨響,在那處陰暗當中,有一道人影緩緩浮現而出。他一露面,便手握長刀,向着諸葛塵衝殺而來。
拜天宗最初聞名天下的便是宗內的死士,也不知他們是用什麼手段籠絡了這麼一批人。不僅境界不低,而且悍不畏死。也正因爲這些死士,才能讓千年前的拜天宗那般迅速的在西幽站穩腳跟。
對於這樣的一位死士,諸葛塵並未拔劍,只是將雙拳壓下,以止境山巔拳硬撼過去。一擊而已,便砸碎了對方的頭骨。劍氣收尾,化作屏障阻擋在諸葛塵的身邊,攔下飛雨般的血跡。
還沒等白衣做什麼,在他身邊,又響起一道呼吸聲。而且在霎那間對方爆發而出的氣機,已經是天命巔峯。不過在諸葛塵面前,還是不夠看。閃身出拳一氣呵成,諸葛塵收起一身拳意,自言自語道:“若是這樣的話,西幽之行,我可就有目標了啊!”
破開拜天宗死士不知如何構建出來的一方規則殘破的小世界,諸葛塵重回渡船上。無聊至極的他只是瞧了幾眼遠處海面,便返回船艙當中。這些日子來,一衆船客對他的態度可謂發生了極大的轉變。每個都恨不得噓寒問暖,與他攀上關係。諸葛塵對此並不會說些什麼,笑臉相迎而已。
他拎了兩壺走,走入房間當中,與船主打了一聲招呼後坐下,開口問道:“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船主一笑,開口揶揄道:“劍仙登門拜訪,自然是受寵若驚。而且還親自帶酒,更是讓我這個小小船主惶恐。只是不知道劍仙這一次,又要順走我什麼東西?”
諸葛塵這幾日喝酒,總是在朦朧當中拿走一些船主屋子當中的小玩意。雖不值錢,但也不是什麼值得稱道的事情。
“都說是借了,總有歸還給船主的那一天的。”諸葛塵笑着說道,隨後搬了一張椅子坐在船主對面。夜幕降臨不飲酒,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更何況有會說話的人在一旁,更是美事一樁。
與船主相談,只說天下趣聞,不說境界高低。那些市井當中的妙術,船主耳熟能詳,按他自己的說法,哪天心血來潮編成書,肯定能夠賺的盆滿鉢滿。諸葛塵對此毫無異意,唯有痛飲一杯。
故事佐酒,許多時候都要比下酒菜來的更痛快一些。尤其是不說有關於自己的事,心境更是毫無波瀾。不然的話,借酒消愁愁更愁,一杯復一杯下去,沒準就得栽倒在酒桌上面了。
兩壺入腹,諸葛塵打了一個哈欠,開口說道:“困了困了,明天再嘮。對了,今日在甲板上,拜天宗的人不知死活,前來找我,被我斬殺了。與你說一聲,別對外聲張就好。”說着,沒有以境界化解酒力的白衣搖搖晃晃的向着房門走去。幾步路程,磕磕絆絆,差點兒摔倒在地。
船主見狀,上前攙扶,同時哭笑不得的說道:“劍仙你啊,不讓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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