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盛大登场
說着她便轻车熟路的摸了摸诸葛尘别在腰间的佩剑胶柱,引得品相不凡的胶柱剑一阵清鸣,似乎是在问好。
仙儿這下乐开了花,露出几颗银牙說道:“看见沒有公子,你這剑记性不仅好,而且還念旧呢!”
诸葛尘撇了她一眼,沒理睬這疯丫头的自娱自乐,带着她走了過去,从人群中拎起方才妖言惑众的那個人。
诸葛尘手一松,把那個人重重扔在地上,俯下身来阴阳怪气的說道:“为什么要设计害我?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太玉树临风,惹人妒嫉?”這样說着,他瞧了一眼仙儿,示意对方帮着接下去。
曾同诸葛尘朝夕相处的仙儿這点默契還是有的,立马心领神会說道:“可不是嗎,公子這般英俊的男子别人见上一面都是他们的福气,真要来害你恐怕也只会是因妒生恨了。”
瞧着面前一男一女作戏的样子,那個贼眉鼠眼一肚子坏水的散修只能在心裡叫苦。类似于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只是以前做的时候大多都会成功,所以這次真沒想到会遇到這尊霸道无匹的剑修。
一人御百剑,难道這人真不是人间难得几回见的顺运仙人?
事到如今本就一身软骨头的他连忙跪地求饶,求爷爷告奶奶就差躺在地上耍无赖了。
仙儿见状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抵在散修喉咙上,稍微一用力,便划出一道血痕。
散修這下是真吓尿了,瘫倒在那滩腥臭的水裡哭丧道:“這位姑奶奶,我真的知错了,求求您放過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這么煽风点火了。我发誓......”
一旁的诸葛尘轻轻拦下了面色极为不善,下一刻就要一剑刺死這個散修的仙儿。他上前一步,以周身四溢的剑气蒸散了尿水后按住了散修的双肩。
散修如蒙大赦,眼中满是激动的神色,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可诸葛尘下一句毫不留情的言语却令他如坠冰窟:“像這种脏活還是让我来做吧,血腥的东西你能少沾就少沾,本公子可不希望自己的侍女像個刽子手。”
散修還想求情,换取最后一线生机。可沒了耐心的诸葛尘可不想给他开口的机会,立马将一道剑气送进了散修的眉心,彻底断了他的生路。
做完一切的诸葛尘仍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一條人命的死活根本沒放在他的心上。
抬手以剑气将散修绞杀的点滴不剩,白衣少年清冷的声音便在此地回荡开来:“各位有事的办事,沒事的就此离去,反正那株蛟血莲我是肯定不会让其溜走的。要是真对它极为心动,咱们手上见真章,不论成败本公子敬你们。可要是耍些下三滥的手段,這名尸骨无存的散修便是下场!”
诸葛尘說完便向那处突起的洞口走去,沿途遇到的小地蛟不是問題,全部被他重新释放出的护体剑气绞杀,因而一路畅通无阻。
剩下的人大多面面相觑,也只有几個先前并未落井下石而且确实有些真本事的散修還敢继续跟进,剩下的只有哀声一叹,打道回府了。
天下重宝从来都不是有德居之,而是有力居之。在這個世道上,不能全凭拳头說话,可要是真想与人心平气和坐而论道,起码拳头应该硬些,不然說话都沒什么底气。
现如今对此深信不疑的诸葛尘也懒得讲些道理,反正是更相信自己的手中剑。
进了那方突起的洞口便是一道缓坡,两人就這么不急不缓的一步步走着,看着洞内堪称鬼斧神工的景色,說着无关紧要的话。
诸葛车将一块造型嶙峋且像极了一头莽牛的石头指给仙儿看,嘴上轻轻說道:“我告诉你的事情你可得放在心裡,修行可以不耽误,但尽量不要惹事杀人。别视人命如草芥,要知道那些人也是爹娘含辛茹苦养出来的,能不杀则不杀。”
对于這些无关紧要的话仙儿也只是报之一笑,表面装作听进去的样子,可嘴上還是有些不饶人的說道:“那公子你就能杀人不皱眉了,放到仙儿這裡怎么就不行?”
诸葛尘捏着仙儿的耳朵将她缓缓提起又放下,摆出一副正经脸色语重心长的說道:“女孩子家家還是要善良一点才更讨人喜歡,你說是不是!”
仙儿這次沒再出言反驳,而是缓缓低下头去,看样子应该是真的记在了心裡。
两人间的言语外人听起来不像是主仆,倒像是一对甜蜜的情侣。就连诸葛尘有时候都会产生這样的疑惑,只不過两人相处時間太长了,互相了解的程度都可以用知根知底来形容。更何况這种方式才能让两人更舒服,因而不在意外人眼光的诸葛尘也不說什么。
要不按照习俗仙儿這样的贴身侍女也会是婆家陪嫁的暖床丫鬟,关系再密切些也是情理之中。哪怕一向爱嚼舌根的人也顶多說些无伤大雅的风凉话,再多的也只能烂在肚子裡。
帮着诸葛尘抚平了长衫衣领处的褶皱,仙儿将垂落的发丝往两边理了理,嗓音轻柔的說道:“仙儿這辈子就讨得公子一人欢心就足够了,别人怎么想就是他们的事情了,我不管。可既然公子觉得仙儿不该动手杀人,那便不吧。”
“還是自己家的侍女知道替我這個一事无成的公子分忧呦!”诸葛尘仰天一叹,从芥子中拿出一粒闪着微弱光芒的丹药塞在了仙儿的手裡,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說道:“這枚丹药可以助你破开天垒那道屏障,等咱俩分别后你找一個无人的地方吞食,步入顺运。”
仙儿听后就要将其還给诸葛尘,可却被他拦下:“你不用想着我,自斩神王体的大道伤痕還留在我体内,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得重入仙人境,所以這丹药放在我手裡真的沒用。再說了,你家公子何等人物,還能被這道门槛拦住?不是骗你,等我解决了大道伤痕,那就是一日千裡,连竹篮打水那种险境环生都别想拦住我!”
仙儿听后噗嗤一笑,說道:“公子還真是一点沒变。”
两人就在說說笑笑间走過了缓坡,来到了一方平台上。
站在平台远望,两人皆是看到了不远处那头地蛟大妖所化的痴憨男子和一群宗师。
虽說宗师们节节败退,可是他们气势不减,哪怕仍旧抵不住大妖的大开大合。身处自己费尽心机设下的天罗地網中,占尽天时地利的大妖修为可不是简单的初入顺运,其实也不過比顺运巅峰差上一丝而已,因而才能压着一群至今意志仍是坚定的宗师打。
仙儿看着那边的乱战,提醒诸葛尘說:“公子,我們要不要趁着那边大战浑水摸鱼,抢先一步拿了山宝一走了之?”
白衣少年随手将一块飞来的碎石劈成两半,思索片刻回答:“再看看,等会决定也不迟。”
仙儿瞪大了眼睛,疑惑不解的說道:“公子你不会是想去帮他们吧,這样可沒什么好处。不如早些取了山宝,反正那些散修也找不到你。再說了,助人为乐也不是公子的风格啊!”
诸葛尘轻笑着揉了揉仙儿的头,便不再說话,继续望向不远处的战场。
仙儿见状也只得继续跟在诸葛尘身边,有些微恼的說道:“随便你了,谁叫我摊上你這么個公子!”
此时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哪怕宗师各各已经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可一群人還是抓住了机会在大妖胸前留下了一道极深的伤口。哪怕大妖体质非凡,可還是令他疼痛难耐,忍不住哀嚎一声。
一群宗师虽說一击得手,可還是有些懊恼。毕竟那道伤口要真是再深几寸,恐怕就可以直接结果了這头大妖。
白天桥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再不复之前的轻松模样,咧嘴骂道:“他娘的,這大妖還真是皮糙肉厚,刚才那集合所有人力量的一剑也才仅仅留下那么一道不致命的伤口。要是换作别的顺运都得死了,怎么偏偏這头畜生沒什么事。”
黑狗此时就站在他身边,拄着刀柄不断喘息,像是要把肺裡面吸进的恶气一起吐净。他听到白天桥的话,抬起头露出惨白的脸色說道:“咱几個人也算是老相识了,今天就算是走不出去能死在一起也是件美事。虽說你白天桥坑我害我,可咱心裡面還把你当兄弟,而且是两肋插刀的那种。”
白天桥也有些真情流露,笑骂道:“你他娘的還真是死心眼,不過老子喜歡,可谁說咱们就一定得死在這,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罢休。老子的命只有老天爷能来收走,剩下的任他修为再高,都沒可能!”
說完他便手持纸扇一人冲天而起,对上了如今已经红了眼的地蛟。可想而知,仅凭他一己之力别說伤到地蛟,就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才冲到了对方身边便被死死的扼住了喉咙。
一個宗师宛如任人宰割的鸡鸭,被大妖拎住脖子当空而立,凄惨无比!
底下的一帮散修此时也好像失去了理智,发疯似得向地蛟冲来。
地蛟见状仰天长啸,瞬间掀起一片飞沙走石。而它松开白天桥后就藏身在其中,一拳出后再接一拳,轮番出现在每個人的面前,单凭自己的蛮力便将這群散修一一击败。
事到如今,他们才明白愤怒终究不等于实力,這下败倒在地蛟的拳下,一群宗师躺在地上沒了精气神,似乎终于认了命。
天上,地蛟举臂大笑。风声大作中,它犹如一尊高高在上的天上仙,眼神戏谑的俯视着地上的宗师们。
它缓缓掠下,提着一柄由岩石铸造的长剑从人群中走過,手起剑落,收割着這群人的性命。
散修能活到宗师的境界上殊为不易,置之生死度外都是初出茅庐在江湖這摊深水中扑腾的少年郎抱着的想法。他们這些做梦都想着苟且偷生成就顺运的人早就丢了一干二净,因此這时候难免有些恐惧,有的甚至都强挺着身子跪在地上祈求地蛟不要杀他,以后当牛做马都可以。
地蛟耷拉着眼皮,把石剑横在对方的头顶說道:“之前你们想沒想過会是现在的下场,都在想夺我宝贝后该怎么提高境界吧!可世事无常,谁叫我破开屏障了呢?要怪也只能怪你们心太贪,运气太背。”
它按下手中的石剑,稍一用力便将那個丢了脊梁骨的宗师劈成了两半。看了那個尸体一眼,它抖掉刀锋上的血污,继续向下一個人走去。
此时白天桥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同他一并站起的還有身边几個志同道合的傲气宗师。白天桥凭着颤抖的手握住纸扇,說着激情澎湃的豪言壮语:“古人說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更何况跪地也求不来活路,那老子为何不顶天立地?今日我等败给你自然是你技高一筹,可你一個妖物這般咄咄逼人,真当我人间无人能治你?你也只是嚣张一时罢了,他日你定惨死别人剑下!”
“哦?”地蛟挑起眉毛淡淡說道:“說了這么多又有什么用,我甚至能闻到你们的恐惧。既然你這么喜歡出风头我就送一先走一步吧,那些自以为俏皮的讨嫌话,你還是留在黄泉路上說個痛快吧!”
說完他便一剑戳死面前的那個宗师,而后朝向白天桥一步步行来。
走到白天桥面前,地蛟轻声开口,用仅有两個人能听到的声音說:“你怕了,我能感觉的到!”
此时高過头顶的石剑带着风声飞落而下,可却沒有斩碎白天桥的头颅,而是被一柄利剑挡下。
身着白衣的少年将脸从剑下挪出,笑着对地蛟說道:“坏了你的好事?”
地蛟心头涌起一阵怒火,瞪着這個出来搅局的少年怒喝开口:“小子找死!”
“找死?确实是。”诸葛尘一剑将其震开,转身扶着已经站立不稳的白天桥后瞧着大妖皱起了鼻子:“可是谁可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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