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天山三怪
为了防止自己那個疯妹妹干出什么傻事,舞清特意拿绳子将她捆住。即便這样舞衣還是目露凶光,恨不得将诸葛尘生吞活剥。
实在有些难以抵挡对方杀人似的眼神,无奈之下的诸葛尘也只好找了個出外透气的借口来到了驾马的肖天璇身边。
肖天璇见到了自己這位颇投脾性的剑仙兄弟,直接解下了腰间的酒壶自己先喝了一口,便递了過去。
“诸葛兄,你觉得咱们褩门的千金,舞清姑娘怎样?”
喝了一口酒的诸葛尘含糊不清的回答:“人美心好,自然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肖天璇嘿嘿坏笑,搂着白衣少年的肩膀說道:“那有沒有兴趣做褩门的女婿,我看你们郎情妾意而且還门当户对,真是天作之合啊!”
听了肖天璇這般蹩脚的牵线话,诸葛尘直接一口酒水喷出,面露古怪之色。感情這個汉子一直想要撮合他俩,不過先不說他心意如何,那么骄傲的美丽女子当真会对他這個不過萍水相逢的人动心?
别看他皮囊不错,而且当得起剑仙之名,但世间情爱還是你情我愿的更加水到渠成,可不是一個人有多好,就得被美女缠身桃花缘不断。
肖天璇见沒了下文,不甘心的问道:“难道诸葛兄已经有了红颜知己?那倒是我唐突了,莫要见怪。”
白衣少年摇了摇头,记忆中他只是诸葛尘,至于红颜之类怎会记起,所以他才說道:“沒有。”
肖天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說话,而是喝起酒来。只不過内心有些牢骚,自己這個兄弟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拖沓,那么好的姑娘不去接近,跟自己這個注定沒什么出息的汉子有什么可谈的,莫非是性冷淡?
想到這裡,他惊恐的抬头,只看到了诸葛尘的走回马车裡的背影。
重新回到车厢裡的诸葛尘对着舞清点了点头便坐回了她的对面,抽出自己的那柄木剑仔细端详。
舞清也是实在无趣,便对着诸葛尘說道:“公子這么年轻的剑仙怎么還是用一把平淡无奇的木剑,难道這裡面有什么讲究?”
诸葛尘沒有隐瞒,诚实回答:“不瞒舞清姑娘說,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佩着這把木剑,只知道沒它不行。”
跟着他苦笑着說:“我失忆了。”
“失忆了?”舞清姑娘瞪大眼睛說道,她仔细盯着诸葛尘那双比她還要吸引人的杏仁眸子,拿手托着下颚:“那你现在岂不是无处可去?”
诸葛尘点了点头。
舞清浅笑着說道:“那你以后就住在褩门吧,我相信爹爹一定会喜歡你這样的年轻俊杰的。”
诸葛尘沒有拒绝,反而答应了下来。耽误之急還得是先恢复自己的记忆,剩下的還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约莫三日之后,一行四人便来到了天山脚下,要想回到褩门,是必定要经過這座山峰的。只是先前他们都是绕开天山,从它的脚下返回褩门,而如今有了诸葛尘這尊剑仙,再加上剩下三人架不住舞衣的吵闹,他们也只好从山上经過,也好加快一下速度。
之所以山路难以通過不只是对于攀爬天山的上山艰难下山难,更因为其在江湖上广为流传的三怪。
天山一怪山腰草茂盛,天山二怪山顶不积雪,天山三怪峰顶晴空起惊雷。
也正因如此,才有人說天山上有一位道行高深的老怪,平日最喜歡生吃修行人,惹的天怒人怨才造就了那裡独特的风光。怎奈何那老怪太厉害,竟然连天網恢恢的天道都是百密一疏,放過了這條漏網之鱼。
而今日,带着一位年轻剑仙的褩门三人倒想要一探究竟,看看這天山是不是向江湖上的流言那般神秘。
四人同行,诸葛尘是无所谓的态度,要是那老怪真敢露面,他便一剑劈去。而褩门两姐妹也不過就是女子的见猎心喜,想要瞧瞧热闹。至于最激动的莫過于肖天璇了,平生有幸正大光明的走過天山,那可真是一桩足够他半夜笑醒的幸事。
一无所有的人往往笑口常开,倒是那些腰缠万贯功成名就的人来說,已经沒什么能够让他们笑逐颜开的了。
等到一行四人越過山脚的积雪终于来到草木繁茂的山腰时,本来有說有笑的那对姐妹已经连连喘息,恨不得坐在地上睡上一觉再起身向山顶攀爬,至于原来的新鲜劲早就已经荡然无存。
這么陡峭的山路,就连肖天璇也有些疲惫,但毕竟也是個修行人,不好在自家小姐的面前露出怯意,仍旧跟在面色不变的诸葛尘身后向上一步步攀登。
诸葛尘刻意放缓了脚步同肖天璇一同向上,善解人意的說道:“肖兄沒必要跟我這么紧,量力而行,接下来我一定放慢脚步照顾你们三個的。”
肖天璇苦笑一声說道:“即便我知道诸葛兄你這句话完全出于善意,可還是有些不爽啊,怎么你们這帮年轻剑仙剑气如虹也就罢了,怎么說话也如同利剑一般戳在我的胸口。”
诸葛尘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身后的舞衣這时候实在累的双腿发软,对着那個自己始终不愿搭理的白衣剑仙說道:“你......慢点走,這么不好走的山路你就不知道照顾一下我們啊,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是啊,你這人瞧着像個会疼人的主,怎么這么不开窍?這么好的姑娘不知道心疼,真是暴敛天物。要不两位小娘子来哥哥這裡,不论床上還是床下一定百般怜爱。”就在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诸葛尘顺着望去,看到了一個贼眉鼠眼的青年站在本就狭窄的道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看出了对方的来者不善,诸葛尘倒沒率先动手,根据他的判断,此人的修为也就跟肖天璇在伯仲之间,远远不能逼出他這手底牌。既然這座天山上确实有人,必然有修为深厚的存在,看来江湖上的流传也不是空穴来风。
他這么想着,想到了一种可能。那流传......是天山這裡的人特意放出去的也說不定?
舞衣這個泼辣的疯癫女子一见到有人调戏自己,竟然不怒反笑,反而赏了对方一個千娇百媚的白眼。要不是后面的话太难听,那拦路青年還以为自己真碰到了一场婀娜艳遇。
“自己长了一幅恶心模样還敢在人前露面,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被你骂作不懂怜香惜玉的男子至少是個容貌俊朗的剑仙,你呢?還真拿自己当盘菜?”
這话說完,连诸葛尘都忍不住为這個疯丫头鼓掌。若是嘴上的功夫也算杀力的话,他這個剑仙都要甘拜下风呀!
拦路青年听后自然气结,一句话让他說的咬牙切齿:“等会你落在我手裡可莫要在床榻上百般求饶,否则......”
還沒等他一口污秽的话說完,肖天璇便一拳打了過去,若非他身形敏捷,這一下子就能要了他的命。
一击不成的肖天璇低吼一声,扭转全身继续向对方落脚的位置搏杀,途中還不忘对诸葛尘說道:“诸葛兄,我好不容易才有能活动下筋骨的局面,你可不要与我争抢。”
闪躲到一旁的拦路青年也是果决,见到直觉上对他威胁最大的白衣少年沒有出手的意图便心思大定,双手屈指成爪,不断的向前探去。
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些实力的,双手出现的位置难以捉摸不說,最重要的是速度太快。要不是肖天璇胜在了气力上,不出十個回合,他就得败下阵来。
拦路青年這时說道:“我還当是哪裡来的過江龙,沒想到只有這点能耐就妄想攀爬天山?知道這裡是什么地方嗎?”
他本来還想继续碎嘴,可下一刻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张嘴說出哪怕一個字。因为诸葛尘腰间那把无鞘木剑已经飞掠而出,剑刃就贴在他的脖子上,哪怕只是轻轻咽一口唾沫都有可能被木剑割喉。
诸葛尘眯起眼睛,望向周围茂盛山林中的某处,像是对拦路青年說道:“杀了你,他就会出来吧!”
還沒等那拦路青年回答,木剑便在他的喉结处留下一條血线,紧跟着剑气便渗入其中摧枯拉朽的捣毁掉了他体内的生机。
其实他若只是出来拦路不仅不会惹来杀身之祸,最少诸葛尘也是会陪上笑脸的,一码归一码,人家的规矩還是不破坏的好。可他最不应该的就是调戏了那对姐妹,尤其是舞清。
這几日下来,不论白衣少年承认与否,那個始终温润如水的绝色女子,已经走进了他的心裡。先不提有无情爱,至少诸葛尘不会允许旁人当面侮辱她!
不远处的树林传来风吹草地的沙沙声,诸葛尘始终盯着那裡,這时才开口說道:“阁下是来为那死掉的青年来报仇的?”
片刻后,一個干瘦的老者出现在四人面前,起身上散发的气息比之神韵内敛的诸葛尘都尤有過之。只见他怒不可遏的大吼道:“就是你杀了我的儿子?”
诸葛尘点了点头回答:“当死之人已死,天经地义。奉劝你一句,别对我出手,更别想着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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