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出行 作者:未知 看旁边两位大人看過来,赵大人自失的一笑, “不要想那么多,我与娄府无旧! 不過在州郡临来时,有一群普城士子递了封联名状上来,說的就是数月前贵府在戈壁发生的一件蹊跷事,其中最出名的,就有這個娄公子吧? 于是我便改了這么個策问,也是事出有因!并非心血来潮! 不過夏闱结束,那娄家公子不在榜上,這也无所谓,权贵之家也多的是欺世盗名,不求上进之辈,不算什么。 但我很是好奇,作为当事人,他是怎么回答最后一個策问的?” 府尊心中咒骂,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酸丁,搞什么联名状?本来悄无声息的剥夺了那娄家公子的文状资格,神不知鬼不觉的,偏又节外生枝,整出這种事来! 也沒法拒绝,越拒绝越引人生疑,都是老官油子,谁又能骗的了谁? 于是吩咐道:“去把娄公子的卷子拿来,給赵大人過目,也让我們欣赏欣赏娄司马家的家风!” 很快的,娄小乙的卷子被找了出来,学政赵大人接過卷子,也不看前面的贴经和经义,便只翻到最后的策问一章, 只看了一眼,便笑道:“嗯,這個引题,有点意思!” 娄小乙的策问考卷上的第一句话,赫然写着: 论军民鱼水情! ……………… 娄小乙现在已经不在普城,考完试的士子,有放纵的权利,不管在哪個时代,哪個世界,都是如此! 理由有很多,出游就是其中最普遍的一项,几個知交好友,或乘船,或纵马,去周边繁华府城游玩一番,甚至远的有直放州郡的, 乘放榜之前纵情欢乐,等放榜之后恐怕其中大部分人就欢乐不起来了,也是人之常情。 娄小乙编了個由头,說是要和李三等人去州郡耍耍,其实李三是要被贬往照夜国都照夜城,去州郡不過是顺路而已。 娄姚氏在這方面原本就很开明,她是司马的夫人,更是将军的独女,深知圈在巢穴的小鹰是永远也长不大的道理,又有李家的陪伴,能出什么事? 彩环姨在之前反倒是溺爱的先-锋,对娄小乙的出行一贯的审查严格,但這一次却破天荒的开了戒,对他的出行沒有設置任何障碍,一方面是因为感觉這孩子确实长大了,杀人都敢,何况远游?另一方面也是觉的在同福凶杀案沒有彻底平熄之前,出去避避风头是再好不過,所以,歷史性的給他放了一,二個月的假。 原本是安排有三人随行,平安带一小厮,然后再加個老军,但娄小乙据理力争,最后便带了一個平安了事,主要是有首富李家的陪伴,那护卫都是成群结队,确实也不差這一,二個人! 接下来的正常操作,便是平安随李家车队独自前往州郡,而娄小乙则是自行其是。可怜平安,被半威胁半强迫,他早已上了娄小乙的賊船,现在是想下来都沒有机会,一把的小辫子被抓着呢。 娄小乙已经深入戈壁超過五天了,這已经远远超過了一個正常普通凡人的极限,但他仍然在往前进发! 人在戈壁,最危险的无非是两点,一是水,二是方向! 水,他带的很充足,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他也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需要大量的水份,因为能自身调节,既能调节自身的消耗,也能控制身体水份的散发,這是修行赋与他的基本能力。 方向,戈壁上是有地标的,以他现在的记忆力,记住一些标志性的东西并不困难;三千年目睹奇形怪状中曾经提到過這片戈壁,上面提点到,這片区域也许其他的都在变化,但灵机流动方向是不变的,因为戈壁深处埋藏着一條古老贫嵴的灵脉,這也是产生白沙虫的原因。 灵机流动方向不变,他就能能找到回去的路,這一点,在這五天裡已经得到了印证。 戈壁,和沙漠到底不同;戈壁是粗砂,砾石,黄土组成,還有少量的植被,风沙過后,地貌不会有太大的变化,這一点上,和全是流沙,一吹一個样的真正沙漠完全不同。 他带了两头沙驼,這是在戈壁中行走的利器,是在戈壁边缘用骏马和沙民换的,谈好了加些钱,等回去后再换回来。 沙驼在戈壁中的速度不比马慢,但负重力却要强過太多,而且還能数日不饮水,這就是沙驼的真正价值所在, 這片戈壁,要深入核心区域需要半月時間,近千裡地,大小可能和他前世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差不多,对现在的娄小乙来說已经很大了,如果在前世,他都沒可能完成這样独自穿行的壮举。 不是他变了性格来這裡找死,而是有不得不来的原因,否则只靠卯酉修行,外加上那些白沙虫,他修为的进境有如龟步,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达到感应之期,再混数十百年的寿命,所以,必须要拼一次。 這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在十数次捕捉白沙虫时,和边缘的沙民们聊天闲话得到的信息,沙民中有些胆大的,因为各种原因,进去過戈壁深处,所以很多东西,并不是外界能够知道的;娄小乙施以小恩小惠,也顺便向沙民们学习一些如何在戈壁中生存的诀窍。 独自进入戈壁沙漠,這么大的事,胆小如他,当然要准备的尽量周全才是,這是基本的做事方法,为了多活几年,他也是拼了。 他并不是一直在奔驰,夜晚寒冷,气温零下,是不能奔跑的,哪怕人受的了,沙驼也受不了,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体條件,比普通凡人那是强過太多,但還沒到水火不浸的地步,一样要休息,要睡觉,要避寒。 白天午后酷暑,和晚上是两個极端,這样的环境等闲人接受不了,但娄小乙在苦苦坚持数日后,发现這样的艰苦对個人实力的提高是很有好处的, 进步,永远和压力相匹配,就像猴哥得在老君炉裡锻炼些时日,才有日后的脱胎换骨。 他依然在每日卯酉之时感受天地灵机,食气修行;依然每跑出一日時間,就挖個坑捉些白沙虫补充灵机,只不過不再把它们捉到瓷瓶中,而是自己坐在坑底,直接吸收,只要控制好豚线香的量,以他现在的承受力,六,七十只白沙虫的灵蛰,他還是受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