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梁雲止成了犧牲品。
那麼有沒有可能,梁雲止根本就沒有死,他的遇害,只是一種保護他的方式呢?
當這個推論從傅行歌的腦子裏蹦出來的時候,她真的完全坐不住了:梁雲止也許根本就沒有死!
繩子、鐵鍬、手套、氣壓裝置,看見傅行歌在住所附近的超市把這些工具一樣一樣地放進購物車之後,維特終於沒忍住走了過來:“看起來,你要去做一件大事,需要幫忙嗎?”
傅行歌出門購物,他竟然跟着來了,說是恰巧也並不奇怪,離公寓最近的一個購物中心,鄰居遇到也算正常。
“如果你願意的話。”傅行歌美得透徹的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看着維特,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是不是偷窺自己的人,她已經決心要弄清楚他在搞什麼鬼,就從此刻開始。
“能夠幫上你的忙,我樂意之至。”維特挑了挑濃俊的眉,似乎對於傅行歌的挑戰充滿了興趣,“我可以認爲你這是在邀請我成爲你的朋友嗎?”
“也許是仇人呢?”傅行歌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但是這個微笑毫無笑的意思——他的眉也與梁雲止相似。
“哦,你這個笑容別有所指,不過還是很漂亮。你笑起來的時候比你不笑的時候更迷人。”這人不是梁雲止,梁雲止與她一樣寡言少語,他不會對這些膚淺的挑逗言語信手拈來。
“謝謝誇獎。”傅行歌禮貌道謝,又拿了一把鐵鍬放進了購物車裏,“今天晚上可以嗎?”
“今天晚上你要約我嗎?”維特喜上眉梢。
“沒錯。”傅行歌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但是,她的眼睛裏卻寫着狡黠。
“真的嗎?幾點?”維特都有點歡呼雀躍了。
“七點,你可以吧?”傅行歌仍然帶着狡黠的微笑。
如果維特知道她今天晚上要帶他去做的事情,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傅行歌忽然有一點小小的期待。
維特非常準時,約好七點,他六點五十就已經在傅行歌的門外等待。
全副武裝的傅行歌把門打開,自己揹着一個裝滿工具的揹包,然後把另外一個裝滿了工具的揹包遞給他:“我們出發吧。”
維特看着穿着黑色皮衣加軍裝靴子的傅行歌,瞪大漂亮的眼睛,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再下下上上看了一遍:“你這個約會裝很特別。”
維特爲了顯示約會的隆重,還穿了襯衣和西裝,傅行歌覺得自己也許應該好心地提醒他一下:“你要去換一身比較方便一點的衣服嗎?”傅行歌給他的工具包和他身上的打扮不大搭配。“我挺方便的,穿方便,脫也很方便。”維特笑嘻嘻的,灰藍色的眸子光芒閃耀,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配上西裝和襯衣,雅痞氣質十足,明明說着有某種隱喻的話,卻又不顯得討厭,幾乎讓人忘了他那被口罩遮住的醜陋五官。
在傅行歌的堅持下,維特上了她的車。車是傅行歌前兩天剛買的,一輛有點舊的越野車。她本來只是想租一輛車,打電話找傅明奕的一箇舊朋友幫忙,對方說正好有一輛舊的越野車要出售,價錢比租車貴不了多少。傅明奕也很大方,乾脆就把車買下來給她了。
而且她今天要去的那種地方,開着越野車正好。
“能透露一下我們的晚餐地點嗎?”路越走越有點不對勁,維特終於忍不住了,“這好像是通向郊外墓園的路?”
“聽起來你對郊外墓園還挺熟悉的。”傅行歌打開盒子,拿出來一個三明治遞給維特,“這就是晚餐。”
“所以我們要去墓園野餐嗎?你確定嗎?晚上去墓園野餐?”維特的表情都有點崩壞了。
“不是去墓園野餐。”傅行歌很認真地告訴了他今天晚上自己要做的事情,“我要去墓園開棺驗屍,我需要一個人幫忙把墓挖開,你說過能幫上我的忙,你會很樂意的,不是嗎?”
“開棺驗屍?!”維特口罩下的表情大概已經徹底碎裂了,他瞪大一雙漂亮的眼睛看着傅行歌的樣子——好像有點怪可愛的。
“你確定嗎?開棺?驗屍?”維特又問了一次。
“對。我的一個朋友,他們都說他死了,但是我不相信。我要去挖開他的墓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傅行歌獨自到墓地去過——挺普通的一塊墓碑,上面刻着梁雲止的中英文名字、生卒日期,還有一句話——
驕傲如你。
句子是英文刻上去的。
句子下面有落款,安吉拉·雷蒙德,看起來是個女孩子的名字。
那句話雖然簡單,但是,傅行歌覺得有故事。
有時候,你比黑洞更神祕。黑洞還會吞噬,而你,冷漠有如虛空,連吞噬的迴應都不曾出現。——梁雲止
第十章
嗨,我現在出發,還來得及嗎?
傅行歌覺得安吉拉·雷蒙德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幾年前的夏天,她在母親的法國小提琴家男友的莊園裏度假的時候,有一個去那裏度假的女孩子也叫這個名字。外國人重名率很高,不知道那個安吉拉和這個安吉拉有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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