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我太太
来到楼下,家裡的保姆车来接她们先回去,昭昭从车上下来去拉住乔樾和乔婉的手。
“妈妈,小姨子,先跟我回家吧,明天我們再来接外婆。”
郭奕舟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叮嘱道:“替我照顾好你妈。”
昭昭点头:“知道啦。”
保姆车从面前走過,一辆SUV正在不远处停车。
還有几辆办案机关的车,纷沓而至。
郭奕舟站在抽烟区,点了一根香烟。
不一会,商域南神色凝重地来到面前,第一句话就是:“乔樾呢?”
郭奕舟漠然:“供体有問題。”
造成這样的结果,就在于供体。
办案机关先一步上去调查取证。
商域南皱着眉:“供体的配型是沒有問題的,经過层层筛查……”
郭奕舟抖落烟灰,眸色冰冷:“如果你說的沒有問題,那就是有人偷天换日。”
商域南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那個人……是谁?”
郭奕舟眯起了眼。
……
天色将暗,一辆越野车缓缓停在郭家门外。
车内气压很低,芷柔解开安全带,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你不跟我一起下去?”
出了這样的事,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沈斯言嘴角勾着,眼神却如北城的腊月寒冬那样冰冷:“老人家的眼睛虽沒有年轻人好使,却异常锐利,何况還是只老狐狸,我們现在還不是见面的时候。”
不過也快了,等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见面。
到时候他想亲口问问老爷子,這些年到底有沒有做噩梦。
芷柔顿了顿,欲言又止,但又想到,他们的本意并不是要害死李暖的,只是为了推迟做手术的時間,从而增进沈斯言和乔樾之间的关系而已。
沒想到,居然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芷柔下了车,车门被关上。
沈斯言落下车窗,咬出一根香烟点燃,手臂耷拉在窗沿,他盯着不远处的那座桥发呆。
桥下有一條河,河水并不深,一米不到,听說他就是在那裡呱呱坠地。
手裡的烟快燃到了尽头,他都沒有察觉,直到突然出现的一辆车挡住了他的视线。
车窗落下,便看见了车裡的人。
“沈先生?”
說话的人是坐在副驾驶的陈劲。
沈斯言回過神,烟蒂从他手中洒落在地,视线越過陈劲,与那双沉寂如沼泽的眸子对视上。
郭奕舟跟他颔首。
车子停好,两人下车一前一后来到越野车旁。
走在后面的人先开口:“沈先生是来找我的?”
沈斯言莞尔:“芷柔刚好和我在一起,她听說了她朋友母亲的事,我便送她過来。”
陈劲唇角一抿:“你和芷柔很熟?”
郭奕舟走前一步,按住陈劲的肩,“楚小姐是如何知道我太太母亲的事情的?”
他了解乔樾,她遇到事,一般不会和朋友诉說,她的事大多都藏在心裡。
郭奕舟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后者坦然接上他的目光,不答反问:“你和乔小姐不是已经离婚了?怎么……還要以夫妻名义相称?”
沈斯言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
郭奕舟眉心微不可见一蹙:“沈先生对我太太很感兴趣?”
陈劲不懂,人家怎么就对乔樾感兴趣了?
“你太太……”沈斯言眸子微敛,嘴角随之勾起一抹意味不明,但道,“我們是见過几面,我对她的印象一般,不好意思让郭先生多心了。”
陈劲想說什么,又被郭奕舟按住,他道:“沈先生进来坐会嗎?”
沈斯言婉拒:“下次。”
郭奕舟不再說什么,提步走了进去。
陈劲說:“你和芷柔怎么认识的?”
沈斯言:“我和她只是朋友,你也别误会了。”
“真的?”
沈斯言笑:“小陈总很喜歡吃醋。”
陈劲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哪有!”
芷柔出来了,直接无视陈劲,上了副驾座,利索系好安全带,“走吧。”
沈斯言跟陈劲颔首:“下次再聊。”
车窗打上,车子扬尘而去。
芷柔翻了個白眼,喃声道:“真是阴魂不散。”
沈斯言說句公道话:“他是我见過在你身边那么多男人之中,大概会是对你最好的一個。”
芷柔撇嘴:“好又怎么样,我們已经沒有可能了。”
沈斯言道:“明明是相爱的两個人,为什么就不可以在一起?”
芷柔不是非谁不可,沒了陈劲,日子都是照样過的,她已经经历過一遍那样的痛苦,何必再来一次。
就算再来一次,就一定会有好的结果了嗎?
“不就是個男人嘛,满大街都是。”芷柔不屑道,“我一定不会吃回头草。”
沈斯言不再讨论這件事,转而一道:“這裡的警察办案能力怎么样?”
芷柔想了想,“应该還可以吧。”
沈斯言手指点着方向盘,“那你說,他们能查到乔太太头上去嗎?”
“未必……”芷柔皱着眉,“乔太太這個人诡计多端,他们……会不会也知道我們的事了?”
然后趁此甩锅给他们。
芷柔心头一惊。
沈斯言方向盘一转:“去医院。”
……
医院。
电梯门打开,裡面走出两個西装革履的男人,在见到面前的女人时,脚步骤然一顿。
江律毕恭毕敬道:“乔太太。”
江律身后的另一位律师顿时在心头敲醒了警钟。
怎么跟他收到的消息不一致,乔太太今晚不是在参加宴会嗎?
乔太太扫了眼他手上的公文包,挑起眉:“江律這個时候来,是为何事呀?”
江律不动声色:“這两天在深城办事,听說乔总出了事故,特意来探望。”
“這么晚了……”略一顿,乔太太走近一步,低声,“江律要是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說,乔总现在不方便。”
江律心头紧张得不行,讪笑道:“是我打扰了,乔太太,這個時間确实不合适。”
其实也沒多晚,才晚上七点。
乔太太阴阳怪气地哼了声,“這個時間再合适不過……江律,想必你也清楚,這些年碧海虽然都是乔总在当家,但在他背后的人,一直是我。”
江律哪敢說不是:“当然了,碧海一直都是孟家在說话。”
乔太太笑:“這個节骨点上,我想,你应该识趣。”
江律大气都不敢喘,已经意识到今晚乔文卓喊他来,其实是乔太太的意思。
“是,乔太太。”
他递上公文包,乔太太身后的人上来接過,在裡面找到了两份遗嘱。
那是乔文卓在出事之前就立下并经過公证的遗嘱,名下的财产每個子女都有份,乔樾也占有一部分。
但他還特意交代了江律,要是近期他出了什么事,就立即变更遗嘱,将名下大部分的财产都给乔樾。
今晚,江律就是過来和乔文卓確認遗嘱的事情。
助理递上文件,翻开到某一页,乔太太脸色微变,怒道:“我丈夫說要将他名下在碧海的股份都给乔樾?”
江律额头默默地滑下一滴冷汗:“是的,乔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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