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言公公 作者:糖拌饭 糖拌饭 “贞娘,你刚才在跟谁說话?”就在這时,赵氏从屋裡出来。边梳着头发边冲着正在烧煤炉的贞娘问,她刚才在屋裡听着說话声,只是沒太听清。 “是嫂子的娘亲来了。”贞娘边扇着炉子边回道,又咳了几声,是叫烟给呛的。 “沈氏来了?什么时候来的,這也在太早了,怎么,连碰個面都沒有就走了?”听到贞娘說是沈氏,赵氏不由的停了梳头发的动作,提高了声音道。 “嗯,我起床的时候,她就来了,刚才說是家裡有事就先走了。”贞娘回道。 “哼,家裡再有事儿,也不至于连個招呼都不打就走吧。”赵氏脸色有些不痛快的道,随后却又一脸八卦的问:“那你知道她来干嘛嗎?” “听說是原来大哥上工的那個油坊要转手,沈家的两個兄弟想接手,不過钱不够。大嫂的娘亲便来跟大嫂筹钱的,想让大哥跟嫂子的两個兄弟合伙,把油坊吃下来。”贞娘把听到了跟自家娘亲說了說。 “合伙拿下油坊?想也不要想,沈家那两個兄弟都是混子,贼精贼精的,你大哥那实诚的性子,說不准以后被卖了還帮人数钱呢,這事儿是决对不成的,我不同意。”赵氏道,如今家裡就她說算的。 贞娘乐了,自家娘亲心裡门清着呢。 “话是這么說,但若是嫂子开口,娘怎么办?”贞娘反问,大嫂這些年在李家,跟李家人也是同甘共苦的,沒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一点面子不给的,再說了,如今赚钱的毕竟是大哥,大嫂若真开了口,娘亲是不好太拒绝的。 “那就干脆借钱给沈家,那钱就记在你嫂子名下,以后沈家要還也是還给你嫂子。說起来,当年,咱家给你嫂子下的聘礼也太薄了点,只怪你爹把家当都输了,家裡沒钱,這一次就算是对你嫂子的一点补偿。這样,总好過以后跟沈家兄弟搅和到一起。”赵氏想了一下道。 這想法倒是跟贞娘不谋而合。 “嗯,娘看着办。”贞娘点点头,這边煤炉已经烧着了,便又提了铜壶,舀满了水放在煤炉上烧水。 “喂,你找谁啊?”就在這时,院门外响起杜氏的声音,她刚送走了沈氏,回来的時間,就看到一個人正站在李家门口。 贞娘和赵氏听到门外的声音,也一起走了出去。 “請问,這是李贞娘家嗎?”门外是一個四十来岁中年汉子,打扮的跟大户人家的管家似的。 李家三人听她直接问李贞娘,不由的一阵狐疑,贞娘倒底是一個妙龄少女,這人找贞娘何事? “正是,我是贞娘的娘亲,你找她何事?”赵氏连忙接话道。 “我是言公公府上的管家,我家公公找李姑娘有点事情,想請李姑娘走一趟。”那管家倒是颇有礼数的道,倒沒有贞娘以为的那种监官府管家的跋扈。 不過,一想着如今那言公公的处境,想来就算是再跋扈的人,如今也该知道收敛了。 “不知道公公有什么事找我家贞娘?”一听言公公找贞娘,赵氏有些急了,挡在贞娘面前问。 昨儿個晚上,赵氏听郑氏說言公公的事情,知道言公公如今处境不妙,如今言公公又来找贞娘,這不弄清楚,她哪裡敢让贞娘去见言公公。 “李夫人請放心,是關於一些药墨的事情想问问李姑娘,本来公公是要亲自上门的,只是如今公公出门不便,所以才让小的来請。”那管家道。 一听這话,贞娘不由的想起昨天晚上伯娘跟娘亲說的,言小姐似乎有难言之疾,来问药墨会不是跟這有关這下略略提起的心倒是放下了。 “娘亲,既是關於药墨的事情,那我就跟家位大叔走一趟吧。”贞娘冲着赵氏道,虽然言公公如今处境不妙,但倒底還沒有定论,就算是被架空,但手下還是会有几個忠心的人,因此,便是這种情况自家也是怠慢不得的。 再說了,言公公是监墨官,问一下药墨的事情也是职责本份,李家沒有拒绝的由头。 另外,贞娘也有小心思,言公公的事情尚未定论,若是自己這时候能帮到一点忙,那倒也算得上患难之交,终归大家都是在制墨這一行裡转,也算是留点交情。予人方便,說不得以后便是自家方便。 “那成吧。”赵氏也只有点头,也不好拒绝,又冲着杜氏道:“去作坊那边把大郎叫来,让大郎陪贞娘去。” 赵氏终归是不放心贞娘一人去。 “不用了,我陪着贞娘去吧。”就在這时,李老掌柜的踱步出来。 “爹,您的身体?”李老掌柜能出面,赵氏自然是高兴的,自家公公那也算是见過世面的,只不過自家公公身体实在不太好。 “沒事,又不是让我去制墨,不過是陪着贞娘走一趟,去喝杯茶罢了。”李老掌柜道,转脸又冲着那管家說:“我一起去成吧?老汉在制墨這一行也打滚了二十多年了,這有关药墨的事情說不得我比贞娘還熟呢。” “那是再好也不過了,本来就是想請李老掌柜的,只是听說李老掌柜的发下誓言,今生不再碰墨,所以不好相强。”那管家倒是一脸高兴的道,能請到李老掌柜,自家公公定会更加高兴。 “李夫人也請放心,我是驾了马车来的,累不着老掌柜。”說罢,那管家又冲着赵氏道。 “那好,就麻烦這位大人了。”赵氏道。转脸又叮嘱贞娘:“贞娘,路上照顾好你爷爷。” “嗯。”贞娘点点头,之后就扶着自家爷爷上了停在一边的马车上,随着那管家去了言府。 言府在河边,紧临着太白楼。 闻說金华渡,东连五百滩,他年一携手,摇桨入新安。 据說這是当年李白自金华,游新安江,入徽州时留下的诗,而太白楼便因李白而来。 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言府,贞娘扶着自家爷爷下了马车,随着那管家进了言府。 言公公五十许上下,面白无须,神情有些阴郁,也是,如今這种处境,不阴郁是不可能的。 “李老掌柜,李姑娘,這次冒昧的請你们的,就是想了解一下,前些日子李姑娘为那郑三娘除面疮的事情,不瞒两位,小女得了背疮,前些日子我也到李氏墨坊去买了药墨,只是效果并不好,因此,把两位請来,就是想问一下可有专门针对背疮的药墨?”几人分宾主坐下后,那言公公就开门见山的道,两眼灼灼的盯着李家爷孙俩。 贞娘同自家爷爷相视一眼,李老掌柜微皱着眉他沒什么法子了,贞娘改良過的药墨方子已经是李氏最好的药墨方子了,当然,贞娘心裡清楚,這冶疗背疮莫過于八宝五胆药墨。 只是那個材料对李家来說太昂贵,但若是以言公公之财力,却不是难事。 “這,不知言小姐的背疮是什么样子?”贞娘道,這她沒有见過,自不敢妄下断论。 “钱妈,带李姑娘去见见小姐,让她看看小姐的病。”那言公公冲着边上一個侍候的老妈子道。 “是。”那钱妈应了一声,又冲着贞娘道:“李姑娘請。” 贞娘起身福了一礼后就随着那钱妈出去。 感谢rox插n的平安符,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