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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冤家路窄

作者:糖拌饭
糖拌饭 几人进屋坐下,贞娘把自己所知的一些药墨配伍跟七祖母细细的說了說。当然,八宝五胆墨之事暂时沒說,毕竟不知言公公那边倒底会是何种结局,這個且缓一步为好。 說到言公公的情形,七老夫人突然的道:“其实老身倒是觉得那言公公未必真会出事。” “七嫂为何這么认为?”李老掌柜的问。 贞娘在一边细细听着,也想听听自家七祖母的高见。 “几年前,罗家那场风波老八你可還记得?”七老夫人啜了口茶水反问道。 “当然记得,那一次好象是严世蕃被抓下了大牢,那严嵩也差点被罢官。当时,知府衙门把整個罗家都控制起来了,徽州几大墨坊還等着瓜分罗家产业呢,都认为罗家走到头了。可沒想,人家严世蕃最后翻了身,罗家气焰倒是更胜从前了。”李老掌柜的道。 因着這事,徽州知府還吃了挂落。 “可不就是,你想想看,当初罗家那样的境地,說翻身就翻身了,可见世事难料,再看看如今的言公公,如果真有問題,那锦衣卫使岂有不直接拿下的道理,至于這么拖着嗎?锦衣卫干事,什么时候這么拖踏過?這就說明,罗家還在犹豫是不是真要对言公公下手,既然罗家有顾忌,那就說明這裡面說不定還有什么转机。”七老夫人道。 “倒也是。”李老掌柜的道。 贞娘在一边也感叹,七祖母看問題深的很,难怪,這些年,仅凭她一介女流能把李家墨坊撑到如今。颇不容易啊! 說到转机,贞娘估计着此时說不得朝中有人已经开始对严世蕃下手了,估摸着時間,差不多就是這时候。 罗家八成是有所顾忌了。 随后,闲聊了几句,七老夫人才告辞离开。 晚间吃饭的时候,郑氏不免有些惭愧的道:“唉,都怨我,若不是因着我的事情,這药墨的事情就不会被言公公盯上。” 白天,李景东来闹了那么一通,大家也知道,如今因着去了一趟言府的事情,李家八房跟言府有了牵连。 李老掌柜大半辈子過去了,人生阅历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看得明事,放得开胸怀,倒也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而贞娘,因知道罗家的结局,猜着那言公公多半是虚惊一场,因此也沒太放在心上。 可除了李老掌柜和贞娘两個,李家其他的人那心裡却不免有些惴惴的。 “伯娘,咱们别自己吓自己,我都說了,言公公是监墨官,他听得我那药墨的事情,叫我去问问情况,谁能說我的错。”贞娘抬着头道。 “景奎媳妇,這不关你的事情,不要把什么错都往自個儿身上揽,安心着,沒事的。”李老掌柜放下筷子,安慰了句。 “就是,就是,安心吃饭。”一边吴氏也看得开的道,当然,她既不是如李老掌柜那样看得明事,也不是如贞娘這样心裡有数,她完全是宿命论,认为人生诸事,俱是老天安排好的,你躲也躲不過,操不了那心。 “是啊,嫂子,不关你的事情,真要有事啊,也是贞娘這丫头出风头整出来的。”一边赵氏却是沒好气的道。 得,最后反倒是贞娘的不是了。 贞娘知道娘亲是故意這么說宽解郑氏的,也不辩嘴,闷头吃饭。 只是低头之际,却看到杜氏正拿脚踢着在一边闷头吃饭的大哥,倒是想起了早上嫂子的娘亲沈氏過来說的事情。 大嫂想来怕张口,這是撺掇着自家大哥說。 果然,李正良叫杜氏踢的沒奈何,便放下筷子道:“爷爷,奶奶,娘,我原来上工的那個油坊,东家要转手,杜大和杜二想拉我入伙,一起把那個油远坊盘下来,你们看怎么样?” “你上工的那個油坊我倒是知道,生意還不错的,对了,那东家为什么要盘掉?”李老掌柜的问。 “东家要回老家了,顾不上。”李正良道。 “如果是這样的话,盘下来也值得。”李老掌柜想了一下的道。 “大哥,你忙的過来嗎?油坊盘下来有好多的事情呢。如今就煤炉作坊那些事情,你都已经差不多十二個时辰都待在作坊那边了。”贞娘在一边說道。 倒不是她有意为难杜氏,实在是一来,杜氏两兄弟真不是可靠之人;二来,她說的也是实情,這做事要一心一意,如今這煤炉作坊的事情已经将大哥捆住了,他哪還有精力再管油坊的事情。 既然沒精力,那合伙就不是妥善之举。 当然,她這只是提醒一下,最终是什么决定,她管不了。 听着贞娘這话,李正良倒是有些犹豫,他只是一個干死事的人,沒有那些個八面玲珑的手段,便是如今的煤炉,他也是只管着制作這一方面,那外面的生意全是正身在跑,贞娘不提還罢,這一提了,他想了想,觉得是真忙不過来。 “我看合伙就算了,大郎沒那本事,多大肚子吃多大量的饭,一心一意把煤炉作坊发展好就行了,至于油坊的事情,我們就不插手了。若是杜家兄弟那边钱不够的话,咱家尽量借一点,等以后生意好了再還就是。爹,你看怎么样?”這时,一边的赵氏连忙的道。 這本就是她之前打算好的。 “嗯,也是,做事贵在一心一意,我看這样成。”李老掌柜道,又冲着杜氏說:“大郎媳妇,你看呢?” 以李老掌柜的精明,自然明白,真正想合伙的是杜氏了。 虽說沒能合伙,杜氏有些失望,但能借到钱,娘亲那边也算是有個交待了,杜氏也還算是满意。 于是点点头道:“嗯,听爷爷的。” 事情就這么說定了,杜家那边還缺多少钱自要杜氏去问清楚。 李正良见事情說定,饭也吃完了,便起身:“爷爷,奶奶,我去作坊了,這天越来越冷了,风也大的很,估计着快要下雪了,作坊那边沒人守着不成。” “去吧。”李老掌柜挥挥手,创业之初,总是特别艰难的。 李正良跟众人告辞,提着气死风灯出门,杜氏忙着相送到门外,外面风呼啦啦的吹着,刺骨的冷,气死风灯在风中晃当晃当的。 是夜,一夜寒风。 第二天,贞娘起床,整個院子已经一片洁白了,真下雪。喜哥儿兴奋的在雪地裡打滚,贞娘也顾不得烧煤炉了,先去老虎灶那边打点热水来暖和暖和再說。 自李家推出煤炉之后,老虎灶這边打热水的人就沒有以往那边多了,贞娘特意给水伯送了一只大煤炉過来,水伯每日便在這煤炉上熬点稀粥,再煎些煎饼,门口摆两张旧桌子,顺带卖起了早点。 這城门洞,每日裡运货进城的马车都要在這裡堵上好一会儿,這一来,水伯這早点摊的生意竟是相当不错。 今日又逢下雪,老虎灶這边更是挤满了人,而一车车的货也将整條路堵個水泄不通。 吆喝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喂,老四,我說你這提的是什么?”几個明显是运货的后生坐在老虎灶的边上聊天,其中一個后生指着另一個叫老四的后生手裡提着的东西问。 “几副猪胆。”那老四道。 “你弄這干嘛?我說怎么一股子腥臭味呢。”先前那人捂着鼻子道。 “你们不知道,言公公正在收這东西呢,给了高价,這是我昨天跑了一個下午好不容易弄到的。”那老四道。 贞娘此刻就站在几人边上排着队,听着他们的话,自然心裡明白,猪胆正是八宝五胆墨中的一味,要十五個猪胆呢。 “言公公要這猪胆干什么?”边上人好奇的问。 “听說是要制药,要十五個呢。”那老四道。 “也不知弄沒弄齐啊,我舅舅家在渔梁,我前几日听我表弟好象今天要杀猪的。”其中有一個道。 “這事昨儿個中午言公公才吩咐下来的,肯定沒齐,你赶紧弄来。”那老四道。 “好咧。”那人应了一声,便跳将起来,急呼呼的推开人群往外,将边上的人挤的东倒西歪。 贞娘也被挤的往后一退,沒想正踩中了别人的脚。 “对不起。”贞娘站定后,连忙回头道歉。 “是贞娘啊,沒事。”那人微笑道,却是贞娘有過一面之缘的田本昌。 這真是颇有些冤家路窄的味道,贞娘拍了拍额,既然沒事,便不在說话,继续排她的队。 “贞娘,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言公公那边你们实在不该去招惹。你们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且跟我說說,我去罗家那裡請他们帮你们在方大人那裡开脱开脱。”那田本昌站在贞娘身边道。 方大人正是那锦衣卫使。 两人本就是话题人物,這会儿站在一边說话,自惹来周围一片窃窃私语。 感谢香脆小薯片,rox插n的平安符。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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