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好一场大戏(二合一章求粉) 作者:糖拌饭 书名: 贞娘跟着郑管事一起赶到李氏祖宅的时候,祖宅一片混乱,贞娘进了前院,就看到一些個衙差在门前晃当,想了想,便招呼郑管事由偏门先进入了后堂,得先见见大伯娘再說。om 不是我說你们啊,這么一個大墨坊,祖传基业啊,你们居然交给八房的一個丫头掌事?!八房早被赶出了李氏墨坊,你们缺心眼哪?好啊,如今惹下這等大祸,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收场? 這是婆婆留书定下来的,她昏迷前留下的叮嘱,我們怎么能不遵从。再說了,贞娘自掌墨坊以来,做的還是有板有眼,相当不错的。一边陈氏解释道。 那就算是娘亲留书托付给她,你们也不能由着她来啊,還不错呢?那现在這情况是怎么一回事啊?谁来告诉我?那声音又继续冷冷的道。 贞娘刚到后堂二门,沒想到远远的就听见喝责声,而且声音很陌生,贞娘听不出是谁在說话。 谁這么牛啊?這几乎是指着李家大夫人的鼻子在骂了。 不過,听她叫七祖母为娘亲,难道是大姑姑? 李家七房有三子一女,這位显然就是七房的大姑姑了,闺名叫李宁红,就为么一個闺女,七爷爷和七祖母都宠的很,在家时家裡几個兄弟也都让着她,后来嫁到了南京,夫家是织造行的,姓韩,贵谈不上,但富是肯定的。 于是侧脸看着一边的郑管事:是我大姑姑来了? 是啊,大小姐是一早到的,来看老夫人。郑管事道。 哦。贞娘点点头。 果然是大姑姑,這些年来,李家八房跟七房并不太往来,贞娘又是半路穿越的,自然沒见過這位姑姑。 只是沒想到。第一次相见会是這等情况,大姑姑倒是来得巧啊。 這出戏似乎是越来越精彩了,贞娘想着。 到了二门,郑管事自不便进去,便由贞娘一人进去,郑管事到外面忙活着招呼人去了。 大伯娘,二婶,三婶,大姑,我来了。贞娘直接进了后堂。便冲着众人打招呼的道。抬眼看了坐在右手的大姑。 跟七祖母很象,当然比七祖母年轻,不過眉宇间却有一股子燥气。反而看着沒有七祖母那股子气势了。 哟,我看看,這位就是八房的贞娘,這可是真有出息了。韩李氏打量着贞娘道,眼中却是有一丝不屑。 不敢得大姑姑夸奖。贞娘哪裡听不出她嘴裡的讽刺。却不理会這些,淡淡的回道。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哪。海寇的生意你也敢接,你想置我李家于何地?韩李氏紧迫着责问。 事情尚未明了,大姑如此定罪,贞娘不服。贞娘依然平静的道。 是啊。她大姑……一边陈张嘴欲劝的道。她本来有好些话要跟這位大姑說的,可沒想這么大姑才刚一进门,什么也不說。就发难,让她许多话不好說了。 大嫂,你别为贞娘推托了,贞娘這回不但敢做海寇的生意,她還敢让海寇欠债呢。听說那批墨的价格還特别的低,我就在想啊。這贞娘在這笔生意裡怕是捞了不少吧。這时,一边的田氏嘲讽的道。 三弟妹,你别胡說。一边大黄氏瞪眼道,這种话是能乱說的嗎? 我怎么胡說了?他们家這段時間出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等大祸,他们八房好厉害,不但平息了事端,還拿到了油坊,我就奇怪了,八房哪来這么多钱平息這事端啊?贞娘,你說呢?田氏道。她知道二嫂她们凑了份子,但那些是远远不够的。 三婶子,有一件事怕是不知道吧?贞娘淡笑的问道。 什么事?田氏挑了眉头问。 前段時間,我大哥和正身堂哥去婺源,挖了几個砚石坑,倒是老爷天帮助,挖出了一批上好的砚石,发了一笔小财,也幸得這一笔小财,前几天的事情才能平息下去。贞娘道。 呵,這可真是太巧。田氏不信的道。 巧不巧不好說,不過,這事在婺源闹的挺大的,只要一起婺源打听,便知分晓。贞娘回道。 一边韩李氏也挑了挑眉。 好了,這都什么时候了?還扯這些。一边陈氏喝道,随后却冲着贞娘问:贞娘,你看如今這事再如保处置? 說着,两人却是相视一眼,自上回王翠翘私下将那笔货款付给陈氏后,陈氏就明白,這笔生意后面有内情。如今,她倒也想看看,這背后八仙過海的,都在各显着什么神通? 贞娘给了陈氏一個静观其变的眼神后道:我想裡面怕是有误会,還是先弄清楚再說,我們只是跟汇源钱庄做生意,至于海寇不海寇的可是不知道。 你說的倒轻巧,你說不知道就不知道啊?也得人家千户大人认同才行啊。田氏又插嘴道。 我怎么觉得三婶儿希望墨坊出事似的。贞娘淡淡的道。 胡說,還有沒有规矩了,我這是担心。田氏瞪着贞娘道。 贞娘却不在理她,冲着陈氏问:大伯娘,那位千户大人怎么說? 抓人,封墨坊。陈氏道。 贞娘眯了眼,想了一下道:大伯娘,我到前面去看看,我想他们要抓人也就是抓我吧。不管怎么說,贞娘现在是墨坊的当家人。 我跟你一起去。陈氏道。 然后两人一起出了后堂进前厅。田氏等人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此时,前厅,邵管事和李景东,還有县衙裡的一個云典吏正陪着一個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千户。 那千户坐在客位,眯着眼,神色淡淡的喝着茶。 陈氏一进来,便坐在主位上,贞娘坐在她的下手。 大人。此事我李家实在是无妄之灾,汇源钱庄是我們本地的坐商。虽說才开不久,但那也都是一些本地人,算是知根知底的,谁能想到他们背后竟然干出海运走私的事情?而我李家更不敢做那勾连海寇之事,還望大人明察。 陈氏道,声音沉着,尽显当家大妇气度。 而今天汇源钱庄那边一直关着门,有衙差在外面晃当。 怕不是這般吧?按理說,你们跟汇源钱庄這笔生意這么大。若是正常的话,其他同行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不参加竞争?可就我昨夜的查问,這样一笔生意。事先徽州的同行却是沒有一家知道的。這其中岂能沒有内情?還不就是因为這是一批出海的货,大家低调处理,還說什么之前不知道,骗鬼。不過,夫人也但且放心。此事我們自然還是要查清的,所以,還請墨坊的主事跟我走一趟南京镇抚司分局吧。此时,那位锦衣大人声音凉凉。抬眼扫了贞娘一眼。 這位显然心裡清楚,贞娘便是墨坊的当家人了。贞娘翘着嘴角,李进财既然布下這一局。這位自然清楚要对付的是谁了。 若大人非要如此,那還是本夫人走這一趟。陈氏依然沉着的道,竟让人看不出她的打算。 大人。我看,還是我走一趟吧。都是女人家,大人還是有些慈心的好。這时李景东冲着那景衣卫大人道,他說话一向冷硬,這话自是不太好听。 是啊。大人,還是我等這些老家伙跟你走一趟吧。這时。李老掌柜带着李大郎等人也匆匆赶了過来。 怎么?都想去啊,那我成全你们好了。那锦衣卫大人阴侧侧的道。一挥手,冲着外面的衙差道:一起带走。 李景东是一脸冷笑,而贞娘這时却看着闪身进来的李进财。嘴角又不由的翘起,该這位登场了吧。 果然的,此时李进财一脸疑惑,声音有些迟疑的冲着那千户大人道:杨兄?是你嗎? 那锦衣卫大人听到声音也仔细打量着李进财,好一会儿,却是一拍巴掌道:這不是进财兄嗎?你怎么在這裡? 我?我是李家的姑爷啊。李进财大笑道。 你是李家的姑爷?那位杨大人尚一脸不信的道。 见李进财点点头,那位杨大人才一脸苦笑道:那這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嗎?随后又朝着一边的云典吏道:在苏州的进候,进财兄予我可是有着救命之恩的。 那大人你看今儿個這事情?那云典吏来事的很,接嘴道。 這时,李进财却是一脸正气的冲着那锦衣卫大人道:杨兄,我可以以性命担保,我李家决无勾连海寇之事,還請杨兄明查。 别人的话我可以不信,但进财兄的话我却不能不信,好,凭着进财兄的救命之恩,今天甭管李家是一不是勾边海寇,這事我全担下了。那杨大人颇有些豪气的道。 随后又說:只是這批货终归是麻烦事啊,毕竟這批货是在海寇船上被扣的,這可是物证,赖不掉啊,真要追究起来不好說。 那不知如今這這批货在哪裡?不知我們李氏可否花钱买下来,其中所有疏通关节所费,我們李家全部承担。李进财說着,又看了看陈氏。 陈氏却不說话,只是看着李进财,神情别有意味。毕竟她算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倒是一边李景东皱了皱眉头,认同了李进财的做法。若能這般处置,破财消灾,也是沒办法的办法。 好,這事情既然牵涉到进财兄,那我自然责无旁待,這上下的关节,我去疏通,必会想办法把這批货弄回来。那杨大人拍着胸脯說着。 那多谢杨兄了。李进财亦是一脸感激的道。 贞娘看着這几人一唱一和的,這出戏演的可真是精彩,进财姑父愣是来了個大翻转,在李家最危难时期,凭着他過去的人情帮李家解决了大問題。 而李家以后都得承他的情,再說了,有這位杨大人做靠山,李家使不得也要对李进财另眼相看哪。可以說,這一出场李进财完全达到了他要的目的。 其实我一直有句话想问這位大人。贞娘這时道。看足了戏,也该她上场了。 什么话?你问。那杨大人道。 你确定海寇船上扣下来的那批墨是我李家的嗎?贞娘问道。 李姑娘此话怎么讲,难不成我還冤了你李家不成?那杨大人竖起眉毛道。 难道你沒有冤我們李家嗎?据我所知,就在昨晚,我李家卖给汇源钱庄的那批墨還在汇源钱庄的仓库裡,小女子实在不明白,难不成這批墨一夜之间就飞到了舟山?飞到了海寇船上去了?贞娘一脸嘲讽的道。 一听這话,除了陈氏,所有人都一脸的大惊。李进财的额头开始冒汗,感觉事情不对劲了。這贞娘怎么知道那批货原来是放在汇源钱庄的仓库? 贞娘,倒底怎么回事?李景东沉声问道。 你胡說什么?此时那杨大人冲着贞娘恶狠狠的道。随后却又冲着李进财道:进财兄,不是我不感恩,实在是你们家這位贞姑娘太不懂事了,她不是要确定扣下的那批货是不是李家的嗎,那成啊。就跟我走一趟吧,亲眼去见见总是不错的。那杨大人說着,又是一挥手。 不等边上衙差冲上来,李家几兄弟便已经挡在了贞娘身前。 我想在跟杨大人走之前,倒不如先去汇源钱庄的仓库看看,一個晚上。那批货显然飞不到舟山去,說不定這会儿還在汇源钱庄的仓库裡呢。贞娘冷冷的道。 就去汇源钱庄那边看看。這时李景东冷冷的道,他了解贞娘的为人。贞娘說话是极稳妥的,她既然這么說,那就该先去汇源钱庄看看。 虽說一时半会儿還不太清楚這裡面的事情,但這时在场的人心裡都犯嘀咕了,今儿個這事越来越透着邪性呢。 那杨大人此时额上微微的冒出了点细汗。悄悄的看了边上李进财一眼,李进财不着痕迹的点点头。李进财做事一向细致。为防万一,昨天晚上,他已经托孙佰一将货转移出去了,這会儿去看,只会朴個空。 见到李进财的示意,那杨大人才松了口气:好,那咱们就去汇源钱庄走一遭。 随后一行人便出门了,浩浩荡荡的,引得路人侧目。 今天汇源钱庄一直沒有开门。 那杨大人上前拍门,开门的同样是衙差,随后孙佰一一头是汗的迎了上前,他身后同样跟着两個官差。 大人。那两個官差冲着杨大人拱拱手。 带我們去仓库。那杨大人道。 此时跟来的李家人不由的又但心了,看這杨大人這翻做为,倒是坦坦荡荡的,难道是贞娘說错了。 唯有贞娘心裡有数,這是她跟王翠翘早就說好的,先說出藏货的地方,大家必然要去要查看,王翠翘跟她說好的,到时会送给大家一份大礼。 贞娘也很期待王翠翘的這份大礼。 众人很快就到了仓库边,一边衙差打开仓库,看着满满的几箱子墨匣,墨匣上面均是李氏的铭记。 那位杨大人傻眼了,竟是忘了掩饰转脸瞪着跟在他身边的李进财。 李进财這时脸色也阴沉沉的,转身看着孙佰一,那孙佰一却是一脸苦笑,昨晚他是要搬货换地方的,却被徐夫人抓個正着,如今他自身难保。 看着孙佰一的神色,李进财背心直发寒,他觉得自己似乎落入了一個陷井。 不行,他得自救,于是转脸冲着那杨大人道:杨兄,這是怎么回事?你得给我一個交待,给我們李家一個交待! 你……那位杨大人显然沒想到李进财突然反咬一口,一时气结,一口气差点憋了過去。 就在這时却传来一阵鼓掌之声。 七夫人,今儿個這戏看的精彩吧?這时,王翠翘从大家的背后走出来,一手却扶着一位老妇人。 老妇人一脸寒霜,却是眼含嘲讽。 看着這位老妇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因为這位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家的七夫人,已经瘫在床大半年的李家当家人。 只是她一不是瘫在家裡嗎?她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嗎。却为何突然在這裡出现? 這就是王翠翘說的大礼嗎?七祖母是突然病好了?還是一直在装病? 脑海裡一闪,贞娘就可以肯定,七祖母是一直在装病。 对于七祖母這情形,贞娘最近几天其实隐隐约约的有這种猜想,主要是自自家出事以后,大伯娘的行事手法太不符合她的個性了,大伯娘的個性一直是沉稳而好脾气的,可這几次她同场,說的话,行的事都极似七祖母。带着七祖母特有的一种霸气。 如今想来,這些应该都是七祖母教她的。 只是這王翠翘什么时候跟七祖母联系起来的,想着。贞娘看了一边大伯娘,明白了,自上回她让王翠翘把那笔货款直接交给大伯娘后,王翠翘跟大伯娘之间便有来往,由此。王翠翘跟七祖母有联系也在情理之中了。 结果,就整出了這份大礼,果然是大礼,直接将人都镇晕了。 我自小看戏,可从来沒有看過這么精彩的戏,只是這情节有些闹心哪。倒叫徐娘子笑话了。七老夫人自嘲的道,总归是家丑啊。 老夫人,咱们半斤八两。我這边不也是有那不省心的。王翠翘說着,冷冷的看了一眼边上的孙佰一。 孙佰一面色苍白,一個劲的抹着额上的汗珠子,這可是大冬天哪。 云大人,也辛苦你了。這时老夫人又冲着同一直陪同着那杨大人的云典吏道。 老夫人客气了。想云某還从未演過戏呢,今儿個算是過足了戏瘾。更何况,夫人還送给云某了一场大功劳,這位老兄扮锦衣卫大人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从苏州一路過来,在他手上吃亏的不在少数,如今云某破此大案,還幸得夫人提点呢。那云典吏拱着手道。 那我再送你一個功劳,前段時間,不是有人以祁门的罗纹石冒充婺源的罗纹砚石卖嗎?也是出自這位之手,咱们這四宝街可有好几家上当的,云大人对他们也有交待了。 如此,又多谢七夫人了。那云典吏說着。 而此时,那位所谓的杨大人已经瘫倒在地上了。早有官差拿着链條锁在他的身上。 贞娘看着七祖母,真心服了,李进财在布局,她在挖坑,可真正控场的是七祖母啊。七祖母自一出现,便挥洒自如,控场的能力太强了。 而此时,听得自家七祖母跟那云典吏的对话,原来這位杨大人就是骗過蒋来运的那個骗子,当时,若不是自己正巧碰上,景东叔就要血本无归。 也就是說,当时這假砚石的事情并不是巧合,而是预谋,李进财的预谋。這厮布的局真深哪,先是以假罗纹石坑自家景东叔一把,然后又勾边海寇之局把自己同邵管家郑管事坑进去,如此,墨坊便是他一人的天下。 再有田氏那等不知好歹,难怪族谱上李进财能谋得李氏墨坊。 嫂子,這是怎么回事啊?這时,李老掌柜的开口了。也是一脸激动。本以为一直在昏迷的嫂子,突然间就以這种方式出现在大家面前,想想都好象是做梦一样。 老八呀,此事說来话长,這裡就交给云大人处置吧,我們回家再說。七老夫人一脸平静的冲着李老掌柜的道,随后却又朝着贞娘招了招手。 贞娘连忙上前,扶着七老夫人胳膊,嘴裡却很自然的抱怨道:七祖母,你瞒的大家好苦啊。 可我刚才看你,倒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呀。老夫人拍了拍贞娘的手背有些奇怪的道,她确实大媳妇沒有跟贞娘說,可這丫头刚才的反应却是所有人裡面最平静的了。 我之前有些猜到了。贞娘扶着老夫人边走边道。 哦,什么时候?老夫人挑着眉问道。 前几天桐油中毒事件,大伯娘在衙门口出现的时候。贞娘道。 另一边扶着老夫人的陈氏一呃:敢情還是我露了破绽? 呵呵,大伯娘性子沉稳,但温和,說不出那日那般霸气的话来,而那日大伯娘的口气象足了七祖母,再加上我每日去看七祖母。七祖母虽然昏迷,但脸色并不太差,而且呼吸平稳均匀,倒不象是大病昏迷之人,所以,就大胆的猜测過,当然,也只是奇思异想,却沒想居然成真了。贞娘笑嘻嘻的道。 如此,還真是我露了破绽。陈氏笑道。 早跟你說了。瞒谁都容易,就是瞒這丫头不容易,這丫头精道的很。七老夫人打趣着贞娘。心裡也感叹,也只有贞娘一心担心着自己,才会注意自己的脸色,才会注意自己的呼吸。這丫着厚道的很。 只是,七祖母。你這次真的玩太大了。贞娘這时却是一本正经带着哽咽的声音道,眼眶都红了。 自七祖母那封留书以来,她一人已经承受了太多,這时,那一股子委屈便是再忍也忍不住了。 便是一边李老掌柜也对老夫人露出一丝埋怨神色,嫂子要玩可以。但却不该把贞娘推到如此风头浪尖啊,贞娘不過是一個十五六的女孩子。 也幸得她争气,要是一般人。哪承受得了這股子压力。 是啊,七祖母对不住贞娘,七祖母也是沒法子呀,好了,七祖母任打任罚。到时再给贞娘备一份天下人都眼红的嫁妆可好。七老夫人打趣道。 而此时,七老夫人的心情却是万分感慨。 其实。自她第一次中风醒后,见到当时家裡那种失了主心骨的纷乱情形,她的心情就进入一种恐慌的状态中。 她在想,如果她死了之后,墨坊会怎么样?儿媳孙媳会怎么样,佑哥儿又会怎么样? 许许多多的事情,她看不清,看不透,再加上墨坊,那是李家几百年的基业,也是老爷的命根子,如果她撒手了,依着墨坊当时的情形,怕是难以为继。 可是她看好贞娘,贞娘這段時間的制墨,以及贞娘刻苦钻研墨技的劲道,她觉得振兴李墨很有可能要落到贞娘身上,可话又說回来,贞娘一是個女孩子,二又是八房之孙女,她便是想把墨坊交给贞娘,也似乎有些改名不正言不顺。 再說了,贞娘倒底能不能振起這份,她心裡也着实并沒什么底。于是她才煞费苦心的再次导演了中风风瘫成了活死人這一幕。然后把墨坊传全贞娘,一来,可以看看贞娘的本事,二来,就算贞娘做的不好,她亦能收拾残局。再把贞娘带在身边,有着一次失败,再有她的亲自教导,贞娘再掌墨坊阻力怕就要少了很多。 這人便是她的所思所想。 而借此,她更可以看清所有的面孔。 而今果然不出所望。而唯一让她惊讶的便是贞娘的表现,贞娘的表现真着实让她大开眼界,贞娘不是做的好,而是做的太好了,已经远远超出她的预期。 当然,這丫头委屈也着实受了不少,不過,贞娘的委屈不会白受,八房這边她必地有回报。 祖母這是要取笑贞娘啊。贞娘沒好气的道。 說话间,一行人便回到了李氏大宅。 娘,不是說你中风了嗎?我說我刚才进佛堂那边怎么都沒看到你,還在奇怪大嫂把你弄哪裡去了呢?娘,你可是吓死我了。我還在怪大嫂,之前怎么也不给我個信,若不是這次三弟妹說起,我還不知道家裡出了這么多的事呢。门口,那韩李氏看到七老夫人,长舒了一口气,上前问道。 陈氏至始至终都知道老夫人是装病,自然不会写信给韩李氏了。 人家說起,你就来啊,一来就教训這個教训那個的,韩夫人好派头啊。七老夫人沒好气的道,刺得韩李氏面皮子一阵火辣。 這娘出事,我能不来嗎?韩李氏苦巴着脸道。 少卖乖,你那点心思以为娘不清楚啊,你先给我一边等着,娘事后再找你算账。七老夫人瞪着她。自己女儿自己清楚。這丫头虽然是因着自己的病而来的,但一来就打压陈氏和贞娘,還不是眼红八房得墨坊,也想分一杯羹,就這点心思,活该被人利用。 韩李氏叫七老夫人一顿吼,便一脸讪讪的退到一边。 此时众人已进了大厅。便是六房的六爷爷和金花姑姑也来了,两人此刻看着七夫人好好的,還一脸激动,不過,到此,两人尚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掌灯!!关门!!!七老夫人端坐上门,冲着外面的邵管家冷冷的道。 枣红的大门缓缓的合了起来。 七老夫人要开始清理门户了!!!! 七千五的大章,還算够意思吧。某糖再求粉红票,第一次站在新書粉红榜的第一位,這对某糖来說是前所未有的成绩,這得利于大家的支持,某糖幸甚!但是能不能维持,保不保得住這個第一,還要靠大家,毕竟后面的离我很近。因此拜托了,我們一起努力,创造一個新的记录!!! om高速,本章節是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節還不错的话請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裡的朋友推薦哦!